額,好惡心!
看到這根又粗又長的舌頭,我忍不住就想起了《倩女幽魂》裡面黑山老妖那根噁心巴拉的舌頭,我想要用左手腕狠狠地砸這根舌頭,我知道,明月璫是害怕血玉手鐲的,誰知,這舌頭竟然將我的胳膊也給纏繞住,我的手根本就動不了。
我急得不行,隨着這舌頭在我的脖子上纏繞的圈數越來越多,我只覺得周圍的空氣也變得越來越稀薄,大腦混混沌沌,似乎隨時都會睡過去。真是悲哀啊,我風暖暖跌落萬丈懸崖都沒有摔死,現在竟然要被這麼一根噁心的舌頭給吃掉,還不如摔死呢!最起碼不用被這麼噁心!
“啊!!!”淒厲的慘叫聲在我身上響起,那根又粗又長的舌頭,無力地滑落在了地上,我的身體得到自由,我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只見顧長風手持黃金劍,毫不客氣地就斬殺在了明月璫的舌頭上。那長長的舌頭剎那之間四分五裂,明月璫又恢復了它的本來模樣,它憤怒地大聲嚎叫着,隨即瘋狂地向着顧長風撲去。
“顧長風,小心!”
明月璫還沒有靠近顧長風的身體,顧長風就將手中的一個類似於小碗的東西向着明月璫扔去,明月璫始料未及,剛好被那個類似於小碗的東西扣在頭上,它的身子快速縮小,轉眼之間,就被壓在了那東西下面。
明月璫就這樣被收服了?看上去似乎是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我沒有心情去理會那麼多,我現在覺得最開心的事情,就是顧長風回來了,只要顧長風沒有魂飛魄散,這個世界就依舊是陽光燦爛。
“顧長風!”我跑到顧長風身邊,頗爲焦急地看着顧長風問道,“顧長風,你去哪裡了?有沒有受傷?”仔仔細細打量了顧長風一圈,他的身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傷口,我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暖暖,我沒事。”顧長風攥住我的手,將我帶進他的懷中,“暖暖,我墜落在了一棵大樹上面,這才僥倖躲過了一劫。幸好你沒事,暖暖,幸好你沒事。”
我靜靜地窩在顧長風的懷中,感受着這久違的溫暖,心中卻是想着,幸好顧長風沒事,若是顧長風真的就這樣魂飛魄散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窩在顧長風懷中的這種感覺真的很溫馨,真想就一直這麼下去,但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對了顧長風,明月璫被你給收服了麼?這麼一個小碗,能壓住它啊?”我看着那還在不停地晃動的類似小碗的東西,頗爲擔憂地看着顧長風問道。
顯然,明月璫不甘心就這樣被困在這個類似於小碗的東西里面。
“放心吧,明月璫是出不來的!”顧長風見我似乎還有些不信,他看着我笑道,“暖暖,你應該相信你老公的能力纔是。”
我不是不相信顧長風,只是,若是顧長風早就已經有寶物能夠制住明月璫,爲什麼他不早點拿出來?若是他早點拿出來,我和他就不用從懸崖上面跳下來了啊!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顧長風揉了揉我的發,我總感覺顧長風這麼揉我的頭髮,有點像是揉小狗的腦袋,“暖暖,在正常情況下,這金鐘碗是困不住明月璫的,我不能冒險。可是方纔明月璫被你我重創,是困住它的最好時機!”
“哦,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地看着顧長風說道,忽然想到魔君依舊是生死未卜,我急忙對着顧長風說道,“顧長風,我們快點離開空境吧,魔君還在等着我們呢!”
“好,我們這就回去救父君。”說着,顧長風拉着我的手,就一步步向金鐘碗走去,顧長風的大手輕輕地覆在金鐘碗上面,原來一直在不停地晃動的金鐘碗登時就恢復了最初的安靜,顧長風看着金鐘碗,聲音淡然卻是充滿了警告的意味,“你最好在裡面給我安分一點,否則,我有千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千百種方法讓人生不如死……
看着顧長風清俊的側顏,我頓時覺得“珍愛生命,遠離顧長風”這句話真真是至理名言。
因爲魔君還在等着我和顧長風帶回明月璫去救命,一路上我和顧長風不敢耽擱,等到我和顧長風來到魔君宮的時候,我累得直接一屁股就癱坐在了他牀邊的椅子上。
但觀顧長風,他依舊是一臉的神清氣爽,彷彿,我們不是剛從兇險萬分的空境中死裡逃生,而是去夏威夷度假。
人和人果真是不能比的,比來比去只會把自己給氣死。
坐在椅子上,看着在一旁忙來忙去的顧長風,我心中忽然就有些悵然,雖然回到魔君宮之後,我們不用再爲活命擔憂,但是,我和顧長風的心,卻再也無法像是在空境中貼的那般近了。在空境中的時候,或許下一秒就會死去,所以我沒有必要去想上官寶兒還有她腹中的孩子,可是在魔君宮中不一樣,上官寶兒幾乎是無處不在,這不,我和顧長風剛剛回來,顧長風就已經急匆匆地趕到了魔君的寢宮。
“風,你終於回來了,你知不知道,聽說你去空境,我有多擔心!對了,風,父君現在怎麼樣了?”上官寶兒現在已經不再稱呼魔君爲魔君大人,而是直接稱之爲父君了,這樣看來,他們纔是一家人。
“小姐,你跑那麼快做什麼,你現在還懷有身孕呢!”上官寶兒的奶媽是隨後趕進來的,她上氣不接下氣地看着上官寶兒說道,“都已經是快要做母親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奶媽,你放心便是,我有分寸。”上官寶兒見顧長風只是在專注地煉化着明月璫,她蓮步輕移,走到顧長風身側,輕柔地爲顧長風拭去額上滲出的細密的汗珠,“風,你回來了,真好。”
說罷,她將小腦袋輕倚在顧長風的背上,這副畫面,竟是看上去說不出的溫馨和諧,讓我心死成灰。
我別過臉,不想看上官寶兒和顧長風在我面前秀恩愛,這種到處都不忘秀恩愛的人,最討厭了,肯定不會恩愛長久的!
“閃開!”顧長風已經將明月璫煉化,他轉過臉,冷冷地對着正緊緊地貼在他背上的上官寶兒道。我原本以爲,顧長風這麼說上官寶兒,上官寶兒會像是往常一樣,嬌滴滴可憐巴巴地說句什麼,“風,你怎麼能這麼說人家!”云云,誰知,上官寶兒卻是什麼都沒有說,而是無比乖巧地站在了一邊。她轉過臉,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覺得甚是無辜,明明是顧長風對她兇,她對我瞪眼做什麼啊,有種去瞪顧長風啊!
“少君,我來幫你。”顧長風想要將已經煉化成一顆純白色的明珠的明月璫給魔君服下,但是這動作着實有些笨拙,站在一旁的尹叔看不下去了,急忙上前對着顧長風說道。
此時的魔君已經昏迷不醒,他靜靜地躺在牀上,俊美無儔的臉上,沒有平日裡的冷酷與滄桑,舒展的眉頭,是恬淡的瞭然,或許對於魔君來說,死亡,是最大的解脫吧。
但是,我還是自私地不想魔君解脫,因爲若是他解脫了,顧長風這輩子都會被冠上弒父的罪名,雖然魔界的人,也不敢拿顧長風怎麼樣。
顧長風沒有推脫,他將手中純白色的明珠放入尹叔手中,尹叔取過之後,便將純白色的明珠放在了魔君脣上,純白色的明珠,發出純淨到極致的白色光芒,那光芒越來越強烈,最終將魔君的整個身體籠罩,在這層白光的籠罩之下,他的整個身體漸漸變得透明,就連他的一身黑衣,也變成了如同冰雪一般的清透。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守在一旁的魔醫們竊竊私語,“魔君的身體怎麼會變成這樣?”
顧長風看着魔君變得越來越透明的身體,眉頭也擰地越來越緊,上官寶兒上前,她的小手,緊緊地覆在顧長風的手上,“長風,不要擔憂,父君他,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這一次,顧長風沒有放開上官寶兒的手。
白色的純淨到了極致光芒打在上官寶兒的手背上,將她的小手襯得更是如同珍珠一般美好,這種溫潤的和諧,似乎是在叫囂着要天長地久。雖然我很想呆在這裡看着魔君醒來,但是我實在是被這對秀恩愛的刺激得渾身不舒坦,所以,我還是決定離開這裡。
“魔君大人怎麼會不見了呢?!怎麼回事!”
我剛想要離開,就聽到有人吃驚地大喊出聲,急忙轉身,卻見原本應當安靜地躺在牀上的魔君早就已經不見了蹤跡。牀單上面,微微有些褶皺,彰顯着方纔確實有人曾經在上面躺過。
不是說明月璫能夠解除魔君身上的奪魄麼?爲何魔君還是會這樣憑空消失?和上官爵一樣憑空消失了?!
看着空蕩蕩的大牀,顧長風眸中盡是凝重,他緊緊地攥住手,手上青筋暴起,上官寶兒輕輕晃動着顧長風的胳膊,溫言軟語,“風,你不要這樣,父君他,父君他吉人天相,他一定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