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貝貝的一番話讓陳曉光無言以對,或許,他本來就是個不擅長說話的人。
秦貝貝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但依舊坐在原處,看不出她有用任何的不高興,甚至沒有對王夢秋怨恨的意思,好像被打的不是她,而是一個路人。看到秦貝貝用手捂着臉,王夢秋嘆了口氣。
“我房間有‘藥’,你來吧。”王夢秋對秦貝貝說道,秦貝貝站了起來,聽話的很,並沒有拒絕。
他們都走了,就剩下陳曉光一個人留在這裡。陳曉光‘摸’了‘摸’‘胸’口,那裡掛着一枚血珠,一枚看起來跟王夢秋身上那枚一模一樣的血珠。
吳一一是因爲看到王夢秋身上的血珠才懷疑到鬼魂方面的,如果她看到自己身上這顆呢?難道說,也會懷疑我是鬼嗎?
不過,陳曉光覺得自己如果不是遇到這枚血珠,真的可能會變成鬼。
因爲沒有吃晚飯,王夢秋又煮了先麪條,只是大家實在沒什麼心情吃飯,特別是餘婉兒跟芬芬,不時的朝陳曉光打量,好像希望陳曉光說些什麼似的,很顯然,他們並沒有從吳一一那裡問出什麼。
沉默而壓抑,吃過某種意義上的晚飯,已經深夜,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因爲芬芬沒有地方睡,所以被王夢秋領走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中,看着被整理的整整齊齊,沒有灰塵的房間,他的心情有些沉重,手指在桌面山輕輕滑過,並沒有任何灰塵。
回來的時候並沒有提前告訴王夢秋,這房間很可能是王夢秋之前就收拾好的,當然,也可能是看到芬芬以後,他才收拾的,但陳曉光更相信前者。
躺在‘牀’上,閉上眼睛,腦海中好像還回‘蕩’着今天,吳一一,秦貝貝還有王夢秋的話語。
王夢秋,她是想活着啊嗎,可以被大家承認而活着,可是,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應該說,我從來沒有設身處地的爲王夢秋考慮過,我怎麼就這麼‘混’蛋。
陳曉光睜着眼睛,看着虛無的黑暗。
陳曉光失眠了,足足到了凌晨時才閉上眼睛。等他起來的時候,王夢秋她們已經上課去了,只有芬芬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支着腦袋,百般無聊的樣子。
看到陳曉光一臉頹然的出來,她眼睛一亮。“大叔,你怎麼現在纔起來?對了,秋秋姐讓我告訴你,你讓你已經答應那夢粉的人今天聚會,那就不要爽約,去散散心也好,至於一一姐的事情,你就不要多想了,反正傳到橋頭自然直,而且這不是你跟一一姐的矛盾,而是她們兩個的矛盾,你就不要‘操’心了。”
“我能不‘操’心嗎?”陳曉光苦笑道。“一一她可是恨着你秋秋姐呢。”
芬芬並不知道她們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歪着腦袋,看着陳曉光。
陳曉光無奈的嘆了口氣,洗刷完畢,芬芬告訴陳曉光,廚房有王夢秋爲他準備的早飯,他去打開一看,卻是王夢秋拿手的八寶粥,不知道是不是惡趣味,王夢秋這傢伙竟然用小紅棗擺了一個愛心的形狀。
陳曉光的嘴角微微上揚。
吃完以後,芬芬已經有些等不及了。“大叔,這都快八點半了,你快點啊,夢粉俱樂部的聚會可是九點就開始了呢。”
“說是九點,可是指不定會拖延到十點呢,而且,我現在一點心情都沒有。”陳曉光放下手中的筷子。
芬芬有些恨鐵不成鋼,一把拉住陳曉光的胳膊。“不是跟你說了嗎,一一姐的事情你現在也沒有什麼辦法,與其這樣,還不如出去逛逛,而且你是男人吧,答應別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爽約也無所謂,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而且他們還能不能再遇到我還說不定呢。”
“你怎麼這麼無恥?”
“我怎麼無恥了,倒是你秋秋姐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當然是我告訴她的。哼,秋秋姐說的果然不錯,他說你很可能會爽約,如果你不去的話,他讓我將這句話告訴你。”芬芬冷冷的笑着,
陳曉光有些奇怪。“什麼話?我說了不去的。”
“如果你不去的話,我就告訴你老爸,說你欺負我。”芬芬模仿王夢秋的語氣,一句一頓的說道。
陳曉光的額頭上冒出許多冷汗。“行行行,我去還不行嗎……”
陳曉光將碗筷收拾好以後,穿上衣服,出了‘門’,往左邊走了幾步,卻在吳一一她們所在的公寓‘門’前停了下來。
“大叔,你難道反悔了?”
陳曉光搖搖頭,然後咬着下嘴‘脣’,按響了‘門’鈴。
“叮鈴鈴……”
“叮鈴鈴……”
一直按了好幾次,可是沒有人迴應,吳一一是去上學了嗎?可能沒去,也可能去了。不過,不管去不去她都不會見自己,明明知道是這樣,爲什麼我還想試試,難道是因爲存在一絲僥倖心理嗎。
陳曉光暗暗想道。
看到陳曉光按了好久,芬芬忍不住開口道。“大叔,一一姐現在不想見你,你也別勉強了,至少讓她多冷靜幾天吧,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覺得,一一姐肯定是有什麼誤會,我相信大叔你是不會做什麼傷人的事情的。”
“我只想跟一一說些話而已,雖然我知道現在讓她冷靜幾天比較好,但是,我還是想跟她說說話,雖然不知道說什麼。”
“真是的,少在這裡丟人現眼了,趕緊走吧。”芬芬無奈得說道。“不過是情侶間鬧矛盾而已,過幾天就好了。”
芬芬將陳曉光的手抱在懷裡,幾乎是用拽着的方式,將他給拽走了,陳曉光臨走之前,還看着吳一一寢室的方向。
‘門’的另一邊,吳一一正坐在地上,她的頭髮散開,有些凌‘亂’,眼睛浮腫,估計是昨天哭了很久的緣故,背靠着‘門’板,手裡拿着一本本子,可是手裡的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滾落到一邊,可是她好像沒有發覺似的,右手依舊保持着拿筆的動作。
眼淚從她臉上滑落,滴落在筆記本上,筆記本上面的字跡變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