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光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那,這本小說的結局已經被我撕掉了,難道你想讓自己的作品沒有結局嗎?”
“結局你已經看過了嗎?所以已經無所謂。”對於陳曉光的話,吳一一併不在意。
陳曉光有些無奈,適時的結束了和小說有關的話題,道:“不管怎麼說,我都會爲你找來最好的醫生,如果你不接受治療,那我會硬逼着你,哪怕綁着你,也要將你送過去。”
吳一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爲什麼你要幫我?明明已經沒有必要了。”
“這種事情,我該怎麼說?反正我是不會任由你這樣的,不管如何,我都不會讓你死。”
“真是無聊,不過是無謂的掙扎而已。”吳一一看着天花板,又開始想着自己的事情。
“哦,對了!”陳曉光拍手道:“你知道餘婉兒的老爸是幹什麼的嗎?告訴你,他老闆可是個有錢人,身份地位也很高,我就是請他幫忙聯繫那些心臟科的專家的!”
“是嗎?不過無所謂了。”吳一一輕聲說道。“不管找誰幫忙都一樣,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
“不說這個問題,因爲沒有意義。”陳曉光道。“你生病了,爲什麼不通知甄黔,你們兩個的感情那麼好。”
吳一一的表情一變,不自覺的嚴肅了起來,“甄姐,我只是不希望她爲我擔心而已,她是我在學校裡最好的朋友,我不管什麼事都不會瞞着她,除了這件事。”
“是嗎.”陳曉光嘆了口氣,“這麼說倒是沒錯,但我想,甄黔是不會高興的。”
“可能是吧,不過這也沒辦法,我上次讓你去追甄姐,你爲什麼沒有行動?”
陳曉光有些好笑道。“我又不是你的東西,爲什麼要聽你的命令?”
“我發現你真的很無恥呢。”
陳曉光立刻瞪眼,“你說什麼?怎麼突然說我無恥了啊!”
“我說你無恥。”吳一一不畏陳曉光的淫威,直言道:“甄姐明明那麼喜歡你,可是你總是在逃避他,難道你沒發現嗎?他爲你改變了那麼多,最開始的時候,她完全就是一副男孩子打扮,可是你拿這跟她開玩笑,他就開始改變自己,留頭髮,穿女性化的衣褲,這都是因爲你,你還記得週六兼職吧,沒次出門她都會好好打扮自己,那臭屁的樣子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所有的這一切,都只是因爲你。”
聽吳一一這麼說,陳曉光心頭好像壓着某種沉重,相信吳一一和陳曉光的感覺是一樣的,或者,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她是甄黔最好的姐妹,當然,她亦是個女孩,自己最好的姐妹和自己喜歡上同一個男人,而且喜歡得如此深沉,這讓吳一一心裡沉甸甸的,不是因爲害怕甄黔搶了自己的男朋友,而是害怕甄黔因爲自己的關係,不敢跟陳曉光進一步發展,這纔是讓她害怕的地方。
陳曉光知道吳一一是想撮合自己跟甄黔,可還是忍不住斥道:“你現在都躺在病牀上來,還有心思提這種事情,我跟甄黔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你給我安心養病,快點康復就行。”
“怎麼,你是不敢面對自己的感情嗎?”吳一一嘲笑道。
吳一一確實有些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嫌疑,陳曉光確實看不清自己跟甄黔的關係,他不禁故作一本正經道:“什麼叫不敢面對自己的感情?我自己的事情我還不知道?”
吳一一冷笑道。“哼哼,嘴硬而已,我看,你也喜歡甄姐,對吧?”
“啊?”
見陳曉光驚訝,吳一一小聲嗔道:“花心蘿蔔,不要告訴我你喜歡好幾個女生?”
陳曉光不由莞爾,“你這傢伙,少在那裡胡思亂想,我跟甄黔也就那樣,是朋友,你別想太多。”
吳一一盯着陳曉光的臉看了好一會,終於點頭道:“這是你們的事情,我也管不着,我又不是你媽。”
怎麼聽起來好像很不甘心啊。
就在這時,傳來了敲門聲,陳曉光道了聲請進,便看到門開了,進來的正是甄黔,他手裡提着一個袋子,裡面裝着一些蘋果,她竟然和陳曉光一樣買了蘋果。
進來後,她發現兩人都滿臉愕然的盯着自己,頓時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臉上即有濃濃的歉意,也有絲絲的羞愧。“一一,我其實想早點過來的,可是睡過頭了,現在都到十點多了,我……”
陳曉光有些好笑,他兩之所以驚訝,那是因爲剛說到她,她就出現了,陳曉光甚至懷疑她是不是蹲在門口偷聽了,他有些好笑道:“我說甄大小姐,又沒有規定說探望必須幾點到,你能來就很好了!”
“我當然明白!所以我才道歉,因爲我比你還慢,感覺我已經被你比下去了!”甄黔冷冷質問陳曉光道:“你這傢伙,來的時候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竟然偷偷的過來了!”
竟然連這事都可以攀比,這傢伙腦袋裡裝的是什麼?陳曉光無語。“怎麼?你給我打電話了?”
“當然,只是你沒接。”
陳曉光這纔想起來,自己早就將手機調成靜音了,害怕打擾別人,現在拿出來一看,竟然有十幾個電話,他的腦門上都冒出冷航。
“我說,我手機靜音了,所以沒接到你的電話,但是你一連打了十幾個,太有毅力了吧。”
甄黔臉一紅,忙看向吳一一。“一一,今天感覺怎麼樣了?有沒有好點。”
吳一一看看甄黔,瞅瞅陳曉光,道:“還是和之前那樣,我的病沒動手術,是好不了的!”
“這……”甄黔臉上閃過憂愁的神色,動手術,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那什麼時候動手術?”甄黔又問道。
“不了,我想,這兩天就出院,因爲我這病手術成功率很小,沒有醫生會接,就算有人幫我,那高昂的醫藥費也不是我家能支付的。”吳一一說道。
甄黔有些氣急敗壞。“什麼?出院不動手術?你開什麼玩笑,回家不就是等死嗎?”
“就是這樣。”
“不行,別開玩笑了,是不是家裡有什麼困難。”甄黔咬着牙說道,好像下了什麼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