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
無比的安靜。
只能聽到自己心臟撲通撲通在跳動。
看着天花板上的一個個格子，阿倫佐·奎恩放棄了掙扎的念頭，他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只知道自己被牢牢綁住，動彈不得。
而且姿勢很彆扭，腳高頭低。
他的鼻息變得粗重，緊張地左右觀看。
這是一個大房間，三面都是牆壁，腦袋後面沒辦法看到，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嘿！”
胸口起伏，他發出一聲嘶吼。
聲音不斷迴盪。
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心裡開始不斷盤算，可並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來到這裡，也不清楚過去了多久，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的心不斷往下沉。
幕僚長大人表示，非常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
“咔嚓。”
門鎖擰動的聲音響起。
這個動靜，讓他耳朵猛的一抖。
緊接着又是沉重的腳步聲，一步接一步，不緊不慢地將自己靠近，這聲音像鼓槌一樣，打得他的心臟嘭嘭跳動。
“你醒得還挺快。”
一道聲音隨着腳步聲接近：“我還以爲你還要睡上幾分鐘。”
“我在什麼地方？”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奎恩彆扭地向後面看去，表情帶着一絲慌亂：“摩根鎮長，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衝突，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說話間，伊森來到他的身邊。
“咚~”
手裡的水桶放在地面，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呵呵。”
看着被捆到桌子上，頭低腳高的幕僚長大人，伊森皮笑肉不笑：“如果沒有任何衝突，請問奎恩先生，你又是怎麼知道我的職務？”
“呃！”
老黑張了張嘴巴，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環境使然。
在這種完全不利於自己的情況下，聰明如他，也不由得說了一句蠢話出來。
“拜託。”
伊森又樂和和地探下身，撈出水桶裡的毛巾甩了甩：“大家都是聰明人，就沒有那個必要裝蠢貨，你們這些傢伙敢把手伸進女妖鎮。”
“那麼我出於禮貌，也非常有必要來紐約和你打聲招呼。”
“你想要什麼？”奎恩一副認栽的模樣，腦子飛快轉動：“聽着，我確實知道你，不過那些都是正常商業競爭。”
“爲什麼大家不能合作？”
“我之前說的話是真心的，一起合作才能共贏。”
他的話語越來越快，嘴皮翻飛：“我也知道你想幹什麼，開發賭場對不對，我可以推動紐約市的商業議案，吸引大量賭客、和遊客去女妖鎮。”
“想想吧，你知道我能做些什麼！！！”
“啪。”
溼噠噠的毛巾，兜頭兜臉糊到他的臉上，那急促的話語也戛然而止。
“嗚~~~”
老黑呼吸不暢，連忙甩動腦袋。
啥玩意。
也想跟自己共贏。
伊森鄙夷地掃了這個傢伙一眼，再把毛巾拿起。
“咳~~~”
被水拍到鼻腔裡，奎恩發出一陣咳嗽，他驚恐地看着對方手上的毛巾，想到一種極其可怕的刑訊手段，結結巴巴地問道：“你想幹什麼？”
“呵呵。” 伊森臉上笑意濃烈，甩着手裡的毛巾：“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不過在這之前想要先幫你洗洗臉！”
“NO！”
奎恩瞳孔收縮，臉色恐懼：“不需要洗臉，你儘管問，我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你。”
毫無疑問，這是傳說中的水刑。
儘管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滋味，但他對上帝發誓，自己一點想要知道的興趣的都沒有，看向伊森的面容也格外真誠，保證有問必答。
說白了，他是一個政客。
妥協是本能。
不過，撒謊也是本能。
所以伊森笑着挑起眉毛，再次啪呲將毛巾甩到對方臉上：“幕僚長大人，現在從你嘴裡說出的話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你還是爲自己先省點力氣吧。”
不管對方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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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起水桶就往奎恩蒙着毛巾的臉上倒去。
冰冷的自來水傾泄而下，迅速將毛巾打溼，又飛濺到自己身上，口哨聲響起，伊森就這麼不緊不慢地倒着，彷彿在玩什麼有趣的遊戲。
等到火候差不多了，再將毛巾掀開。
劇烈的呼吸聲響徹房間。
不到兩秒鐘又將毛巾蓋上，繼續將桶裡面的水倒出，如此不斷反覆。
沒有嚎叫，也不費任何拳腳。
需要做的就是控制好節奏，並且不斷倒水。
輕鬆且愜意。
讓人聽着就覺得窒息的急促呼吸和嗆水聲不時響起，水花四濺，很快便將房間地面打溼一大灘。
沒過多久，毛巾浮現淡淡的紅色。
奎恩也開始失禁。
身體有了崩潰的跡象，不斷在抽搐中。
口哨聲停歇。
伊森將水桶放下，他將毛巾揭開，看着精神早已崩潰的奎恩低聲喝道：“告訴我參議員的名字，要不然再陪你玩半個小時。”
別說是政客了。
就連訓練有素的特工，也不一定禁得起這一番施爲。
精神恍惚的奎恩鼻涕淚水橫流，將自己知道的東西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剛纔那種感覺在他看來就跟在地獄裡差不多，實在是不想再經歷一遍。
看伊森的目光，就像看惡魔一樣。
一問一答，交流得飛快。
伊森又通過一些簡單的小問題來反覆驗證，確定對方沒有撒謊後，這才滿意地點起香菸。
不管怎麼樣，總算將背後的人挖到手。
紐約州的資深參議員。
米徹姆。
HR黑警組織以及白人至上組織都是那個傢伙用來斂財的工具，而奎恩，只不過是對方的操盤手。
“你想幹什麼？”
奎恩咳出血沫，大口喘息着看向伊森：“有些人是你冒犯不起的，如果沒猜錯，我現在是在聯邦調查局大樓，你做這些事情就不怕暴露出去？”
緩過神來後。
他總算意識到對方不是衝着自己來的，而是針對自己背後的人。
想到這些，一陣不寒而慄。
這些人的身手，能輕易監聽竊入電話以及聯邦調查局的高度配合，讓幕僚長大人腦補出一個恐怖的勢力，不由得垂死掙扎一番。
“呵呵。”
伊森抓住對方下巴，笑眯眯地左右看了看：“我都把你抓起來了，還有什麼冒犯不起的。”
“並且，我還跟你說句實話。”
他的眼裡冒出精光，厲聲說道：“米徹姆參議員活不過今天晚上，一會我就去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