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對面斷然拒絕,又馬不停蹄說道:“就我和你,在千禧公園旁邊的劇場外面,今天晚上八點半。”
“嘟嘟嘟。”
還沒等艾琳說話,耶茨便把手機掛斷。
大通間內,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皺眉苦想,不知道耶茨這個見面邀請是出於何種用意。
“我要去見他。”
艾琳擡起頭看向伊森:“想要知道他幹什麼,這是惟一的辦法!”
“有你們在旁邊看着,不會出事的。”
事已至此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過去接觸一番,看他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當然,剛纔的手段也要安排上。
“可以。”
伊森緩緩點頭,看向老鼠:“你的動作加快,我要儘快監聽上這個傢伙。”
“明白。”老鼠聳肩。
監聽並不難,難就難在權限。
如果是非法竊聽,那麼得到的資料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很容易被對方律師從這一點擊垮警方提供所有證物、證詞的可信程度。
“我去一趟檢察官辦公室。”
安東尼奧抓起外套,二話不說就往樓下跑。
申請相關手令,是要有一定的證據線索作爲支撐的,可他們一切都是猜測,拿不出任何真憑實據,他只能是過去走走人情關係了。
那邊的人脈,他比漢克還強。
“耶茨想要幹什麼?”
伊森看向奧利維亞,這個方面對方纔是專長。
“第一。”
奧利威亞整理起身上的黑色西裝,思索着說道:“他能主動打電話過來,證明這個傢伙感受到了壓力,對方也明白被我們盯上了。”
“自首。”
“對艾琳進行戲耍。”
“這個時候,他做什麼都很正常。”
“第二。”
看向衆人,奧利維亞抿了一下嘴:“你們應該都接觸過吸獨成癮人士吧?”
“一開始,葉子。”
“再後來,就變成了丸子、麪粉、冰塊,這是爲了什麼?”
“嗯。”
娜迪亞舉起手,試圖跟上他們的思路:“原來那些東西的刺激已經不夠了,厭倦了,需要用更強烈的東西來獲得更刺激的感覺。”
這基本上是把她自己的心路歷程給說出來。
不過,她已經把那些放下。
並且不介意提起。
“沒錯。”
奧利維亞欣賞地看了看她,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理解得那麼透徹,她清了清嗓子: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點。”
“時間已經過去十幾年,原來那套模式耶茨已經玩膩了,現在他要追求新的刺激。”
“這種事情,可能對方不會想到專門去做。”
“但潛意識,會驅使他。”
“希望我的猜測是錯誤的,我很不希望發生這種狀況。”
聞言,魯塞克嚥下口水。
那個傢伙本來就夠變態、夠神經病了,現在還要玩新花樣。
“我不明白。”
後面幾句話娜迪亞就不理解了,她好奇地攤開雙手:“是什麼樣新的刺激?”
“叮叮叮。”
伊森手指對着掛在腰間的警徽敲打,發出密集的脆響:
“挑戰警方。”
“沒錯。”
奧利威亞捏了捏拳頭:“絕大部分連環兇手最後都會走到這一步,有意或者無意間向執法機構做出挑釁行爲。”
辦公室內,吞雲吐霧。
外面爲今晚的事情忙忙碌碌,裡面的人也沒閒着。 火苗剛點燃,又被蓋滅。
伊森將雙腳架在桌面上,重複把玩着打火機:“其實,我們已經基本確認耶茨就是兇手,爲什麼還要跟他玩這種危險遊戲。”
“要不騰出一個小時,我把他給沉了。”
“咳~~~”
對面一陣乾咳,漢克端起杯子,看向外面。
“放心,他們聽不到。”
又抖了抖腳尖,伊森緩緩吐出一股煙霧:“你知道的,我買了艘遊艇,處理起來非常方便。”
“那是你的玩具。”
漢克腦門青筋跳了跳,沙啞的聲音響起:“還是你的運屍船?”
“當了那麼久警察。”
“我以爲你能明白一個道理,殺人不能解決所有問題。”
“能解決百分九十的問題就行。”伊森開啓辦公椅的按摩開關,閉着眼感受振動:“而且沒有任何麻煩,乾淨、快捷,性價比極高。”
對方這個樣子,輕描淡寫。
說的話,卻無比駭人。
漢克已經習慣他這樣,緩緩將菸頭按滅:
“還有百分之十呢?”
“我不是在說法律的公正和制度維護,而是受害者家屬,除非你能告訴他們,兇手已經被你親手殺了。”
“要不然,他們心裡的傷痛,你無法抹去。”
“在他們看來,兇手就是逃跑了。”
“失蹤了。”
他往後靠了靠,感嘆地看向天花板:“如果你去中國城,再有機會遇上那幾個女孩的父母,看着他們漠然的眼神時,就知道讓罪犯伏法的重要。”
時間將至,幾乎所有人都在車庫集合,做起行動前準備。
任何突發狀況,都要考慮到。
伊森在零食販賣機裡搖出一款汽水,就要往車庫走去。
“咻~”
一聲鬼鬼祟祟的動靜響起。
轉過頭,娜迪亞吃力地抱着一個大紙箱,正躲在轉角處對着自己擠眉弄眼。
“艾琳在車庫。”
“啪。”
掀開易拉罐的蓋子,伊森灌了一大口:“你拿的是什麼?”
“綵帶和霓虹燈帶。”
娜迪亞抱着箱子,笑眯眯地走過來:“各種餐食、糖果已經送到,普拉特讓人先放到接待臺,一會再搬上去,我先把這些東西佈置好。”
“你們一會回來,直接就驚喜了。”
由於發生突發狀況,只能臨時改變計劃。
“對了。”
她膝蓋往上頂了頂,將箱子抱緊:“一會還要去拿蛋糕,但我沒有車。”
“小問題。”
伊森滿不在乎地說道:“備用行動車輛的鑰匙你知道放在什麼地方,自己隨便挑一輛。”
“嗯嗯。”
娜迪亞連連點頭,快步走上臺階。
知道是知道,但必要的申請還是要有,這裡是警局。
沒有點規矩可不行。
“別忘了。”
腳步又停下,她不放心地叮囑道:“回來之前記得給我提前打電話。”
“明白”
伊森將汽水罐高高舉起,甩着手往旁邊車庫走去:
“收到,這件事你是波士。”
“嘭。”
隔斷門關閉,他的身影消失不見。
“滴滴滴。”
娜迪亞笑嘻嘻地按開密碼鎖,抱着紙箱開心跑上樓,彎曲的棕色長髮跟着左右甩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