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忙亂,見面結束,子寒阿姨把我們給安頓好,打開電視,就回到廚房去準備晚飯了,子寒給我們幾個削完蘋果,也蹦到廚房裡給媽媽打下手去了,剩下我,何可,霍建,在客廳坐着。
我細細觀察起房子的規劃來,我們坐着的靠背沙發左邊,正是一個大落地窗,夕陽正羞澀的落下去,留幾線陽光在這個濁世。沙發右邊是一個飯廳,再過去就是廚房,而進門左邊就是一個樓梯,把空間延伸到上面的樓層,想必那裡就是家人的臥室,而在沙發後面,巨大客廳的後端,就是三間客房,穿過走廊,就到了陽臺,從那個陽臺也可以看到左邊的青山和右邊的大海,真是個絕妙的閱讀場所!
我什麼時候,才能擁有這樣的房子啊!此時,無望……呵呵。
確實無望,我身上的錢,有多少呢?如果我說出去,誰相信堂堂一個臻河工廠的總經理,那麼落魄呢?我走到陽臺外面,欣賞起落日的餘暉,霍建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我的身後,輕輕咳了一聲,示意他在我身後,我回過頭去看看他,對他禮貌的笑了笑,說道:“這個地方,風景好美啊。”
“呵呵,你真有心情。”誰料到霍建竟然是苦笑了一聲,然後說道:“美麗的,都是表面現象而已。”
我奇怪的問道:“這話啥意思!?”
“你配不起子寒。”霍建看着我的雙眼,說道。說完後擡起眼睛,看着對面的風景。
“你說的,對。”我壓低了聲音,囧着說了這話。
“沒想到你還自己承認了,那就好。”霍建說完後,轉身踢踏着回去,兵哥哥走路就是不一樣,很穩重。留下我一個人,看着美麗的餘暉。
他走後不一會,我正要轉身進屋,何可又出現在陽臺上,她看了看後面沒人跟來,低聲對我說:“你以前見過霍建嗎?”
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問,遲疑了一下:“是的,見過。怎麼了?”
“沒什麼,我感覺,他對你好像沒什麼太大的好感。”
何可的敏感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嗤笑一聲:“那有什麼,我是男的,要他對我有好感,有什麼意義?”
“是嗎?”何可嘆了口氣,和我並排望向隱藏落日的海面,“你知道子寒爲什麼要我陪她過來麼?”
“不是你自己想要散散心麼?”
“呵呵,一方面吧,另外一方面……”何可湊到我耳邊,“子寒想讓我看看霍建!”
我一顫,開始感覺到事情有點複雜,可還是裝作毫不在乎的說:“那很好啊。最好也介紹你過去。”
不等我說完,何可狠狠捏了我一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真這麼想?”
“嘿嘿……”我開始裝傻,“那我就不用操心你的大事了,嘿嘿!”
“找死……總之,我不要離開你,你也不捨得送我出去的,對麼?”何可手上的勁又加大了一點,疼在身上,爽在心裡。
“你怎麼想的?”我挑釁般的看着她。
“很不錯啊,年齡也合適,長的又那麼帥……人也好。”何可搖晃着腦袋,看着我笑道。
“吃飯啦,何可,小洛。!”
……
……
子寒在屋裡喊道,我和何可相視一笑,並身回屋。
這頓晚飯是我糾結的這段時間以來,吃的最舒服的一次,子寒阿姨的手藝自不必說,這種樂融融的居家氣氛深深感染了我,我發揮出十足的搞笑本領,將大家逗得食慾大增,大家的歡樂加肆無忌憚。
時間飛逝,子寒幫她阿姨洗碗收拾,我,何可,霍建三個各懷鬼胎的人在鬥着地主, x說過,與天鬥,與人鬥,其樂無窮,更何況鬥地主呢?
時間已晚,走出門口,習慣的掏出手機,給魔女打電話。
打通了,可她沒接,其實我一直都很糾結,怕打給她多了她會煩我,可一旦不打,又怕她心裡真的淡化了我。原本模模糊糊的回答子寒說在這邊睡下,因爲明早要去玩玩。可我想魔女,就上了車子,給子寒發了個信息,開車去鑫皇,在樓下,看見她的辦公室的燈已經關了。
來到了林霸天的別墅外面,往裡面看過去,魔女的那個房間也沒有開。看着那個門,很華麗高大的門擋住了想要進去的人,裡面的別墅,很美很美。如果魔女的心門。
半夜了,回到家……
看到魔女的拖鞋沒見,她回來了!?我有點萎靡的精神頓時高漲起來,客廳的燈關着,我進去客廳,就能走到位於廚房右側的洗手間兼浴室!
我像個老練的盜賊一樣溜出房間,打着赤腳,寂靜無聲。來到洗手間門口,日光燈從門縫裡穿過,裡面的水聲漸漸的撩撥起我的慾望。
我輕輕的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了魔女的聲音:“是你麼?”
我說:“是我!”
水響停住了,魔女估計是湊到門口,對我說:“你還回來啊?”
“我……這幾天忙。”
聽她的口氣,我有點受挫的感覺。
我嘆了口氣,只好呆呆的等在門口,不再做聲,魔女問了一句:“小洛,你還在嗎?”見我沒有迴應,以爲我出去客廳了,便重新開水洗起來。
我走到客廳,開始抽菸。
魔女穿着一身粉色的睡裙走過來,她說道:“我洗完了,你進去洗吧。”
我猛然從旁邊的黑暗中現出身子,一把從後面摟住她,雙手按在 ,魔女一聲微叫,不等她發出更大的聲音,我已經從一邊伸頭過去,堵住了她的嘴巴!
沐浴露的香氣太好聞了,夾雜着魔女的體香,極大的刺激了我的荷爾蒙分泌,她扭開頭髮溼溼的腦袋,抽出手來在我臉上輕輕的扇了一個耳光,慍怒着說:“胡鬧!”
“我想死你了!”我探頭去找尋她的嘴脣,貪婪又可惡。
坐在陽臺,魔女蜷縮在我懷中,在晨風的吹拂下,睡意全無。風颳在身上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魔女挑選的這棟房子的地理位置極佳。雖然不能像在海邊一樣看到地平線太陽升起,可是,紅色的太陽從天涯海角那一端出來,還是令人十分期待的。遠處已經露出一片金紅,日出,就要開始了。
太陽似乎很是害羞,靦腆而羞澀,他慢慢的伸出腦袋的一角,帶出一片朝霞,如此美妙而純淨的日出景象,不是經常能看到的,我們開始屏住呼吸,欣賞着太陽將如何升上來,將溫暖帶到人間。
太陽對自己的出場很是滿意,他大方的現出上半身,微紅帶黃的顏色飽滿而虛幻,遠方升騰起一層薄紗,將太陽的光暈折射成彎曲的幻像,從這裡看去,似乎太陽的腰間纏繞着一層動感的腰帶,隨着他的跳動產生了一種生動的力量。
魔女一聲驚呼,“太漂亮了!”
我看着她,臉上灑滿了金黃的光線,風吹起的秀髮。臉上更多的是一種恬靜跟舒適,她感覺到我的目光,轉頭看向我,微微一笑,晨光中一切頓時黯然,只剩眼前這如夢如幻的臉孔。將我帶進幻境中,她不就正像個沐浴在光芒中的天使一般嗎?
我不自覺的就將她摟緊,我微笑了,眩暈了,迷茫了,快樂了……
這一個清晨,是我此生最幸福的時光吧,我想!
是不是我此生最後幸福的時光呢?我不想……
魔女說還要去上班,一夜沒睡,就這麼要投入工作中麼?我表示了擔憂,可她那人,做好了的決定,豈能輕易說改?
我只好送她去了鑫皇,下車後,她回頭過來,對我笑一笑:“你回去睡覺吧。”
“你呢?”我問。
“等開完這個會議,我中午睡一下。”
“好。”
她上去後,我開車在各條街道上轉悠,沒有瞌睡的感覺,倒是很精神。我的手機響了,是子寒打過來的:“睡醒了麼?”
“怎麼了?今天不是休息麼?還想去上班?”我說。
“你說陪我們去玩的啊!你昨晚先斬後奏,跑了!”子寒說。
“行行行,那我現在過去吧。”我說。
他們說好去翡翠湖那邊去游泳,人工沙灘,湖邊公園……
外邊氣溫上升,陽光燦爛,確實是個游泳的好日子。
週末人實在是太多了,公共浴場就是這樣,高矮胖瘦的遊客們如潮水般擠入這裡,四處都是白花花的人肉,可是能看到眼裡的卻沒幾個,所以當子寒,何可換好泳衣出現在沙灘上的時候,頓時就吸引了無數四面八方射過來的眼光。
我們鋪開了一張塑料材質的地毯,在一個人員較爲稀疏的位置定了下來,此時太陽當空直射,霍建去租了一把遮陽傘,在地毯上撐起來,子寒和何可掏出防曬油,互相抹將起來,看得我鼻頭一陣麻癢。
我走到一個階梯前,看着碧波粼粼的湖面。心想着,子寒的阿姨介紹霍建給子寒,可是霍建好像又跟臻總有關係,然後臻總又被人家整,一團亂糟糟……
背後忽然傳來一個柔軟卻猛烈的力道,有兩隻手推着我往前傾倒,我掉進水中!
“哇……”我狠狠的喝了一大口水,“誰啊
!……咳……咳……”
我好不容易纔站起身來,感覺天空都在旋轉,面前那個一臉詭笑的子寒不等我回過神來,已經彎下腰,雙手碗起一捧水,啪的一聲,一股水花便落在我臉上。
居然敢偷襲我,不想活了是吧!
我馬上穩定思維,開始反擊,子寒還站在淺水出向我潑水,我一邊躲閃一邊跑向她的身邊,她見我追來,趕忙放下潑水的行動,驚叫着往海里跑去。
我哪裡肯放過這小妮子。
子寒快跑幾步一個猛子扎進水裡,動作非常嫺熟,我想這回遇到對手了,子寒身長腿長,動作協調,一看就有人指導過的。
我深吸一口氣,扎入水裡,只留頭頂在水面上,快速向子寒的方向游去,在距離陸地大概50米的地方,有一圈連在一起的相隔10多米的大塑料球子寒直直的向那裡游去,我只要悶頭猛追,就不怕追不上她!
中間我換了幾次氣,順便用眼睛定了定前方子寒的位置,眼看着她就先到了大球的旁邊,我還差10多米就到了,深吸一口,半潛如水,在水中感覺到那大球的陰影所在,直追而去。
“哈哈,還追不上你個小樣的!”我浮出水面,大叫着看向四周,大球就在我的面前,可是,子寒呢?
我又圍着大球遊了一圈,還是沒見到半個人影,她明明就在我10多秒之前到達大球的位置啊,怎麼會消失不見了?
我感覺到事情有些嚴重,連忙潛入水下,睜眼去看!
可是沒等我從大球的陰影下適應過來,又是兩隻手壓住了我的肩膀,順勢向上浮起,我則像加了個稱砣一般,疾速下沉!
靠,又被這丫頭擺了一道!
我反應極快,一個轉身,雙手環抱住剛好浮到我臉部的大腿,雙爪落在微翹的兩坨所在,而嘴巴剛好對準了泳褲下去一點點的縫隙……
對方一陣劇烈的抖動,用力向上方浮起,一隻手從水面伸下來,揪住我的耳朵,死命的一擡,我被扯得生疼,不得已鬆開雙手,就這麼像個死魚一樣被那隻手從水裡擡了起來!
“敢吃我豆腐!”子寒臉上堆滿了水珠,也堆滿了慍怒!不過我知道,那是假的!
“喂,你這是謀殺我知道不?”我吐了一口水,子涵呢還是揪着我的耳朵不放,不過力道小了很多。
“呸,叫你追我,叫你嚇唬我,當然要給你點苦頭吃吃!”慍怒變化爲嬌嗔,她一綹秀髮從額頭垂下。
“看什麼看?你,還追不追了?”見我發呆,子寒又變換神色,惡狠狠的說。
“追……怎麼能不追呢,你這麼個大美女,不追不浪費了嗎?”
子寒撲哧一笑,鬆開了手,撩起一筆水花,拂在我的臉龐,烈日當空,美色當前,孤男寡女,遠離海岸……
我用力拍起了一層水花,子寒笑着驚叫了一聲,然後把手擡起來一檔,趁着這個機會,我就踩水,貼金了身子,讓她把手放下來,我貼住了子寒的身體,在水下,我的雙手一抱住她,兩個人就貼到了一塊兒。子寒的丹鳳眼,眼神變化,深吸了一大口氣,刺激的叫了一聲,接着往後面推過去,不過,身後已經沒有了退路。而那個飄在水面上的大球,則恰恰是擋住了她的去路,剛好,也擋住了岸上所有看來的目光。
子寒遊往前面,想要逃,不過,恰好被那個大球給撞到了腦袋上,整個人又被輕輕地退了回來。我微笑着遊了過去,她面對着我,看着我是在直勾勾的看着她的那雙丹鳳眼的。美目盼兮,她微微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同時也閉上了的她的飽滿雙脣。此時,周圍沒有任何的聲音了。兩個人,只有我一個人還在踩着水,輕輕踏水,陳子寒應該不是說享受,而是害怕,不知道我如何對她,也不知道我到底下一步做什麼。
我也不再說話,喘一口氣,在水裡用力踩了幾下,身子浮起來,把頭輕輕湊過去,親她。
只不過,沒有吻她的脣,只是在她的額頭上碰了一下,然後就抽回了身子。子寒居然顫抖起來,倉皇之間,忘了自己沒有踩着水,突然的就往水下沉下去。我慌忙伸手拉住了她,手伸進了子寒的腰部,然後雙腿用力踩一下水,把她從水下拉回來,她貼緊了我的前胸,頭放在的我的肩膀上面。雙手不自覺的抱住了我的腰部,兩個人就這樣的,又抱到了一塊。
我看着她,保持着這樣的姿勢。子寒愣住,似乎很享受又很害怕這樣的感覺,她完完全全忘記了她自己在水裡,過了有七八秒鐘,我覺得一個人踩水非常的痛苦。接着,我靠近她的耳邊對她說了一句話:“發春了,陳子寒?”
子寒猛地回過神來,然後把我給推開了,一個轉身想要划走,誰知道那個大球就在她身後,轉頭又撞到了。前額撞到了,再一次給彈了回來。我看着她的窘樣,哈哈大笑,子寒的臉色,很是羞澀,慌亂之中擊打着水花,往我這邊潑水。嘴裡還不停的說道:“哼,討厭鬼,討厭鬼!我討厭死你了!”
我呵呵大笑着,閃避着她打過來的水花,潛進水中,然後從她身邊冒出來。然後含情脈脈看着子寒,子寒低垂着眼簾,閃避着我的眼光,這個倔強的女子在我的面前早就習慣了對我撒嬌,嘴巴輕輕崛起,是生氣?還是希望我吻她的嘴脣?臉蛋紅撲撲的,是因爲被烈日照紅的,還是剛纔的親密接觸,讓她臉紅心跳。細算起來,如果子寒從上次跟我在那個賓館的親密接觸(雖然沒有做)之外,好像她再也沒有跟其他的異性有任何的糾葛了。
我伸出我的左手握住了她的右手說道:“我們,還是回到岸上去吧,這樣子踩着水,很吃力呀。”
子寒玩夠了,給我潑水潑夠了,又擰了我兩次,雖然都不用力,可她倒是很解氣一樣的哼了一聲。我拉着她,向岸邊游過去,我們兩個人就這樣手牽着手,順着小波浪往前游過去,岸邊,有兩個焦急灼熱的目光在我們身上死盯着看。何可和霍建。
游上了岸,子寒走向遮陽傘下面,牽着何可的手,跟何可說話。何可很甜美的綻放了一個笑容,然後目光瞟向我這一邊。何可過來跟我說:“剛纔,霍建還問我,你們去了哪兒,還想游過去找你們呢。”
我說道:“看來,他倒是很喜歡子寒啊,怕我拐走了子寒?還是怕我讓子寒淹死了?”
“你這個烏鴉嘴!剛纔去哪兒了呀?”何可又問。
我笑着說:“去做那個了。”
“不信。”
“不信?那好……我帶你也去。”我說完就牽過何可的手。
何可甩開了我的手說道:“鬼才信!”
“不信算了。”
我蹲下來,手捧起一把沙子,笑道:“何可!來,玩沙子!我要埋了你!”
“不……不要呀。”何可看我認真的樣子,急忙推開我的手。
我又要往她白淨的身子上抹過去,她急忙逃了,然後我笑嘻嘻地跑向子寒,子寒更是驚愕得不行,一邊躲一邊喊着不要玩這個……
幾個人玩鬧着,一直累了,沒力氣了,也不想玩了,看了看錶,快要十二點鐘了。於是,便去了沖洗房,沖洗了身子,換了衣服。出來後,幾個人一起漫步在燦爛陽光下,倒也十分愜意。其實霍建也挺不錯啊,如果查明瞭這人是值得託付的男人,那子寒說不定就有了好歸宿了呀。
隨便找個地方吃了飯,然後回到家,等了一天,魔女依舊沒回來,打了電話,她還是在上班,無奈的笑了笑,倒在自己房間的牀上,睡了過去。
一大早,就有人給我打電話了,懵懵懂懂之間,還當是大半夜,是魔女給我打的電話,急忙間就接了:“魔女,怎麼了!回家麼?”
“魔女?我是子寒。”子寒說道。
我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一些:“哦,是子寒啊?大半夜的有什麼事情?”
“已經是早晨了!跟你說正經事情,你趕緊過來,有很急的事情要麻煩你了。”子寒急道。
我也沒問什麼事情,既然說是急事,那肯定慢待不得,我急忙掛了電話,簡單洗漱,衝向樓下停車場拿了車子。
在路上,子寒的信息發過來了,在廠區的醫務室,我到了醫務室,何可和子寒就坐在裡面。神色落寞無奈,她們的旁邊,就是瘦小的楊婕儀,我奇怪的走過去:“都怎麼了?誰病了!?”
我走近一看,楊婕儀的小臉上,有幾片青紫的地方,伸着右手正在打着點滴,我微微點點頭,氣不打一處:“是李剛那神經病給你留下的傷痕吧!?”
沒人回答我,何可和子寒只是看了我一眼,接着拍了拍楊婕儀的手說道:“婕儀,殷總來了啊,你跟殷總說說,這一切的經過啊。”
楊婕儀張開嘴,想說什麼,可又停下來,不說了。接着,眼淚先溜了出來,順着臉頰滑落到了脣邊,何可拿出紙巾,給她擦掉脣邊又滑落到了下巴的淚珠,碰到了她臉頰上的一塊淤青,楊婕儀一個顫抖。
子寒站了起來,輕輕拉了拉我的衣襟,示意我出去說話,我點點頭,跟着子寒出外面去了。
我對子寒說道:“到底怎麼回事啊?誰打的?馬副總
,還是臻總?估計真的是李剛,可她不敢說吧。”
“不是不是……她根本不希望你過來,可是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打了你的電話,讓你過來了。你看這事情,怎麼辦啊?”子寒擔心着問我道。
我想了想,說道:“楊婕儀在公司表現得不錯,又是你們兩個的好朋友,要不,直接就找人扔他到另外個城市……可是,他還會回來啊?要不,我直接用我的關係,把他扔進戒毒所去?”
子寒想了想,說:“都不現實,都沒有用,我也想過了。婕儀真可憐,現在,又是窮的連電話費都沒錢交,來到這兒的醫藥費,也沒有錢。”
“李剛那王八蛋,也太狠了吧!”我惱火道。
“這還用說啊?不過楊婕儀也是自找的,媽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李剛一直呆在湖州沒回來,昨天晚上她忍不住啦,就去湖州找那個混蛋,誰知道,回來就變成這樣了,今天在街上遇見她我都快不敢認了。要不是在街上遇見她估計她現在還在她被窩裡數淚珠子呢!”子寒一股腦的把話全部說了出來。她越說越生氣,我也聽得很惱火!恨不得現在就剮了李剛!
“哪有這樣的男朋友啊。花光錢也不回來,就只給婕儀留個車費,他是在可憐乞丐嗎?我真是服了這種男人了,而且他媽的婕儀都是有孕在身的人他也下的去手!真是個牲口。”子寒忍不住的說起了髒話。
“現在我來替她說吧,醫生說了現在她的情況很不樂觀,很可能大出血,你看看她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了,現在她真的很難受那份痛可以說是生不如死,所以……”
“是要流產對吧?”我說的很直白,在子寒面前,我沒什麼好避諱的,我喜歡這種沒有隱晦的直白這種很舒服,很直接。
“是的,但是你也要知道,那個混球可能又要過來找麻煩,而且……婕儀總是這樣下去也不是可長久的事情啊!要嘛,那你把那個混球踢遠一點。最好永遠不要在出現!”
子寒的意思我怎麼能不明白把那個王八蛋狂扁一頓,然後在把那個混蛋給送遠。我現在就想那個混蛋出現在我面前讓我愛發泄心中的怒火。
我送她們回到宿舍。安慰了婕儀幾句剛要轉身要走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句微弱的謝謝。這句感謝讓我感很窩心。我默默的嘆息了一聲向門口走去。
出來後我跟子寒說道,“如果李剛回來了,要第一個告訴我,而且絕對不能讓楊婕儀一個人跟李剛呆在一起,你們好好地照顧婕儀吧有什麼需要的就打我電話叫我”我在心裡默默的盤算着這些都是小事,只不過……如果弄掉那小子呢?算了一會在想吧。子寒的動作一如既往的麻利,這樣使我很放心,出到大門口,我對子寒說道:“你爲什麼對她那麼好呢?”
“還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啊,殷總!要是她出了麻煩,那以後遊走在你和臻總那邊的,能誰去啊?再說她也是我們好朋友啊。對了,小洛,楊婕儀跟我們說,她又一次無意中聽到過臻總可能想讓你打造成了臻河這艘戰艦之後,把你踢走……所以我想,就是霍建也是不是他的人?”
“我也在考慮啊。”我說。
“好了,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都快12點啦!”
我愣了一下,怎麼那麼快就十二點了呢?我沒說什麼,對她笑了一下說:“我去找林夕吃飯。”
她在背後,輕輕的說道:“你看你,對你老婆好的讓人妒忌。”
我回頭過去,子寒,輕輕對我一笑,如鮮花綻放。我走到下面,開了門,一個瘦弱的身影晃過來,我定定一看,這個不就是李剛麼?我對他怒道:“喂!你給我過來!”
他理都不理我。直接往上面走上去,我跟了上去,我擔心的是他還會不會對楊婕儀她動手,我跟他走進了楊婕儀的宿舍。誰料到,李剛走到了楊婕儀的牀前,一下子就趴在了楊婕儀的身子上像個孩子一樣的哇哇哭了出來:“對不起啊儀儀……對不起儀儀,我,我實在受不了了!對不起。”
何可看着看着,突然笑了一聲,接着把臉扭了過去。我盯着李剛,沒了剛纔的火氣,嘆息了一下,說道:“李剛,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你已經打了人了,道歉?道歉難道就有用了麼?”
愛情,又有多少個人能看透呢?我怎麼也不可能想得到,楊婕儀那麼成熟,喜歡的卻是這麼一個貨。“我沒有想過要打儀儀,儀儀,我真的沒有想過要打你。可是我……我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我不吸了,我以後都不吸了,行麼?儀儀,你一定要原諒我……”回頭過去,他又繼續埋頭進去哭了。
靠,你玩誰呢你!還裝哭啊?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故意我沒有……”李剛看着我,眼淚真是從眼眶裡嘩啦啦掉出來。
“我沒有辦法控制住我自己,儀儀我保證從今以後再也不可能會那樣做了。”
我一把將他拽起來,拉着他到了外面去,說道:“我知道你爲什麼要打她,因爲你吸毒,你控制不住自己,你想要錢,從她身上拿着錢,然後去吸毒。她不給你,你打了她,然後搶走了錢,你看看她成什麼樣子了!?我警告你,少靠近她,不然的話,我直接可以叫你死!”
我一邊說就一邊推他,他被我推得連連後退,像是風一吹都會倒下的稻草人。沒想到他突然擡起頭來,看了看我,然後冷冷笑了一聲說道:“呵呵,你覺得你們做了什麼事情,我都不知道,是嗎?
我奇怪的一愣,你個小樣還能知道個什麼東西!?
子寒走過來,將他推開對他說:“你說啊,你知道些什麼?你想要幹嘛?你吸毒,還打人,而且,婕儀是懷孕了,你還對她動手,你禽獸不如!”
也許是聽到了楊婕儀懷孕的消息,他怔住沒動。我推開子寒不讓子寒靠近李剛,對李剛說道:“要不,你可以接着和我鬧下去?”
李剛突然間表情一變,臉上寫着不屑的神情,囂張的說道:“楊婕儀懷孕了是麼,我想,是你殷總經理弄出來的吧?”
“媽的!”我直接飛給他一個響亮的耳光。這一個耳光,要比馬副總給他的那個耳光用力很多,李剛就像個木偶一樣被打倒在地上,額頭撞到護欄,血汩汩的就冒出來。我恨不得將他丟下樓去!
我揪住他的衣領大聲喊道:“信不信我把你打死了!?”
“好啊,打死我!”他卻沒有一點驚懼的神情,眼睛裡露出些許與他無關的眼神,和當時馬副總甩他巴掌一樣,毫無懼色。
子寒怕我繼續動手,從後面拉住了我,我又拉回了何可,三個人走下了樓。身後的李剛,還陰笑了幾聲,這個王八犢子!
我走着,心裡想着,這廝爲什麼一點也不怕,是不是吸毒的人都那麼的不怕死了?也不怕疼了!走出了一樓的大門,才發現自己還握着何可和子寒的手,左右看了一下,放開了她們,面帶羞澀說道:“子寒,何可,剛纔我是不是很暴力。”
“暴力麼?沒有。對這種該死的人,就是再狠狠打他一頓,打得他下不了牀纔好。小洛,李剛還一點也沒有怕的意思。”何可說着,一邊說胸脯氣得一鼓一鼓的。瞪着一雙可愛的大眼睛,我看看她說話的樣子,可愛至極,我在她的臉上捏了一下,她又說道:“幹嘛呀?”
子寒輕輕笑了一下,說:“走吧。”
何可嗯呀了一聲,三個人一起往廠區辦公室走去,她們還一邊不停說李剛那廝的惡劣事蹟,就這樣走到了辦公樓下。我頓住,問她們兩個女孩子:“那個李剛,會不會還對楊婕儀動手呢?”
何可愣了愣,然後說:“李剛,也不過是過小孩子罷了,婕儀對他那麼的好,難道他真的那麼忍心再打她?上次是毒癮發作,不過,誰知道這次她回來還是不是因爲毒癮發作吶?”
子寒手挽住何可的手說道:“別胡亂擔心了,李剛怕小洛。”
又走了幾步子,我對子寒和何可說:“你們兩個,回去跟楊婕儀呆着一塊算了,萬一真的發作毒癮,搞出人命,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我們工廠,發生各種各樣的事情,魚龍混雜,都不知道外面的人怎麼看我們的。”
子寒停下腳步,看着我,斜着頭說:“婕儀不願意和李剛徹底分了,我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呀,總不能時時刻刻守着婕儀吧,所以,我們現在回去有什麼用麼?”
“只是,我剛纔剛剛甩了他一巴掌,而且,這一次回來,又不知道是不是毒癮發作過來找錢,那個王八蛋的哭聲多虛僞!沒事,你們過去那邊買一些東西,你們就說忘了拿這些東西上來,然後拿上去就是了。”我對她們兩個女孩說道。
“那好吧。”何可說道。
“去吧去吧。”我推走她們兩個,“我先回去辦公室忙了。”
她們兩個走了,我走向辦公樓,路上遇見南林,他說有個美女找我,我就納悶了,誰找我呢?他指向一個小巷子裡,說有個美女在裡面等我。我說你瘋了,今天心情不好開什麼玩笑,可他又說不是開玩笑,我見他那麼認真的表情,毫不猶豫走向小巷子。
果然……
就是那個,芝蘭何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