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同時與服務員離開那個卡座,她放下收拾的工具拐彎去了另一處所在,而我則徑直下樓奔向車子。
車裡的溫度,讓巧克力多少有些變形了,畢竟這盒巧克力呆着裡面也有一段時間了,那是自己用來對付自己的低血糖毛病的,雖然不是像給魔女買的很大塊的那種,但跟中號的德芙巧克力比起來,無論包裝還是口味都勝過一籌,相信她會喜歡的。
剩下的就是回到卡座上慢慢的等了,兩塊巧克力就放在桌子上,有些焦急,也有些擔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着,在這個等待的過程中,我開始有意無意的去關注這裡的擺設,最起碼不想讓自己閒着,因爲等待的時候無事可做挺難受的。
也就在自己無所事事的環顧中,那些往昔又開始慢慢地從心底泛起。
卡座隔斷的一角上有一個用來裝飾的雕塑,採用的是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品的倒模,應該是算作雕塑的一種吧,只可惜自己並不能叫得上名字來,當然對於這些雕塑類的藝術品也就沒有太多的認識了,只記得第一次魔女來到這裡的時候,魔女曾經好幾次回頭去看那個雕塑。
從卡座這邊的角度來觀看的話,的確是看不懂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畢竟藝術品的欣賞總是需要一個角度的,而我們所在的角度則正好是處於這個雕塑的後下方,所以看起來不僅有些不倫不類,而且大腦當中原有的那些動物的或者人物的抽象和具象圖案都無法與眼前這個雕塑合起來,爲了這個東西我們也猜測了好長時間。
最後得到答案竟是我們要離去的時候才能夠得以正面的觀察和審視。
這雖然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情節,但看到那個雕塑又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不免的就會想起這些。
那個打掃的服務員抱了一卷海報過來,看得出都是從牆上撤下來後堆放在什麼地方過的,有些灰塵,也有些曲捲。
“就這些了,你看看有沒有你要的?”放下這些,服務員還誇張的抹了抹額頭。
“謝謝!”看到一放到地上就已經散開的海報,心差不多已經涼了半截了。
這些都是這幾年上映的電影了,《變形金剛2》《終結者4》《葉問》還有一些暑期檔的電影,重複的居多,但裡面沒有《畫皮》。
“謝謝你幫我找這些,麻煩你了!”可以說自己根本就沒有彎腰伸手,因爲一共也就那麼幾張,掃一眼也就看明白了,但答應過別人的事情還是要做到的,所以,桌子上的巧克力我拿起交到小姑娘的手裡。
“有沒有啊?”小姑娘有些不放心,從我的面部表情上似乎又看不出什麼。
“像是沒有!”
“啊?”小姑娘的臉上也寫滿了失望。“沒有啊,可就這些了!”
“沒事兒,沒有就算了,我再到別的地方問問唄!”我堆起笑容掩飾下失望。“這個巧克力給你!謝謝你了!”
“不用了吧,都沒有你想要的。”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兒,巧克力給你!”我站起來把兩個巧克力塞到她的手上。
“不不,我不要!”小姑娘急得羞紅了臉。
“拿着吧!送你的!”我硬塞到她的手上。
最終她還是收下了,只是臉色紅紅的。
那幾張海報我也留下了,就放在對面的椅子上,我覺得人家費半天勁找來的,雖然沒有,但再讓人家弄回去也挺過意不去的。
雖然那對我來說沒什麼用,但至少比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這裡要強的多吧。
一會兒,那個小姑娘又來了。
“先生,你還沒點東西呢!”臉色依舊紅紅的她,輕輕的放下菜單,並微微前傾這上半身。
大腦當中仔細的回憶着,當時魔女曾經在這裡點過的東西,她喜歡吃的東西。
“好像有個什麼蝦仁飯吧?”具體的名字記不起來了,只記得當時魔女的確點過這個,而且魔女還將她碗裡的蝦仁飯一勺勺的往我的餐盤裡倒,理由是她吃不了那麼多。
“這個?”小姑娘很熟練的翻到菜單的那一頁,上面的照片顯示出自己想要的那個。
“應該就是這個吧!”
“需要什麼飲品麼?”小姑娘一邊拿筆記着什麼,一邊隨口問道。
“橙汁吧!”這個我記得很清楚,魔女喜歡在這喝橙汁。
“哦!”
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兒,好像點的這些東西基本都是女士的。
算了,不管了,自己來找的不就是這個感覺麼?
就這樣坐在這裡,看着周圍的東西發呆,每一件這裡的東西都似乎能讓我回想起當時的某一個細節。
閉着眼睛是幸福,睜開眼睛是心痛。
自己點的東西很快就上來了,還多了一份小點心。
“這個是送你的!”小姑娘服務員特地的提醒。
“謝謝!”還給她一個真誠的微笑,也許她是覺得拿了巧克力有些過意不去才這麼做的吧。
小碟子裡的點心份量不多,但很精緻,看得出是精心調製的。
那杯橙汁用了一個很高的杯子,雖然自己忘記了當時是否也是用這種杯子來盛裝,但上面那個插着小雨傘的吸管卻仍舊是那個樣子的。
輕輕的,我將橙汁推向了對面。
檯燈的罩子是可以活動的,刻意的我將它壓低了些,如果對面坐着某一個人的話,那麼檯燈的光線也只能照到她的頜下,面部表情則是透過燈罩的的光散射到臉上的。橘黃色的光散漫到臉上,暖暖的色調,很是溫馨。
“你在等人麼?”才注意到小姑娘還沒走,抱着菜單在一旁。
“呃。!”光顧了自己去尋找那些了,沒有注意到,一時語塞。“沒。有!”
“哦。”大概小姑娘也注意到了我的尷尬,沒有繼續再問,輕輕的答了聲便離開了。
檯燈下,那份蝦仁飯還淡淡的往外冒着熱氣,精緻的勺子用餐巾包好了放在一旁。
對面盛着橙汁的杯子的上面也有一層薄薄的泡沫,帶着小雨傘的吸管兒斜斜的躺在裡面,似乎在靜靜的等待着它的主人。
座位的靠背屬於很高的那種,雖然比較直立,但半靠在上面還是比較舒適的。
我就將自己扔在那裡,看着面前的東西發呆。
腦子裡空白着,所有能想起的細節都想過了,那種歷歷在目放佛就是剛剛發生過一樣的清晰。
不由得又讓自己開始幻想。
手機就在一旁,屏幕上靜靜的顯示着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了,鄰旁的卡座上不時傳來一些歡聲笑語,這個假期裡有太多平時壓抑在工作中的人來這裡尋找一份寧靜了,或許他們在生活中原本就認識,或許就是情侶,也或許他們也跟我和魔女一樣來這裡。
這個時間魔女在做什麼呢?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但又很想知道,我太希望知道了。
那個號碼倒背如流自己也不能按下撥出鍵,可那種慾望又不停的擊打着我,就像兩個自己在我的心裡面打起來了一樣。
作爲一個男人不能說話不算數,但我是多麼迫切的想知道她現在的狀況啊!
一遍遍的按下號碼,又一遍遍的按下刪除鍵,手在顫抖着,心裡的壓抑想通過大口的呼吸來釋放,可根本沒
有用。
雖然自己可以隨便找到她,可就算找到了能有什麼意義呢?
她既然決定放棄?
對於女人的心理自己的確是不那麼擅長,所有的一切都是憑藉對方給自己的感覺,但女人又是善變的,很多時候嘴上說的並不代表心裡想的,可要命的是自己怎麼知道那很多時候到底是在哪些時候呢?
我按了呼叫器。
小姑娘的腳步聲急匆匆的過來了。
“不好意思,能再麻煩你一下嗎?”我擡起頭。
“先生有什麼事?”
“我電話沒電了,能借你電話用一下麼?”手在顫抖着,心也一樣。
“行!”一邊說,一邊從兜裡掏出手機給我。
“我打本地電話,不是長途!”接過電話,我解釋着,生怕會讓別人不好意思。
“沒事!”小姑娘還是紅紅的臉。
“謝謝,我馬上就好!”
她的手機上貼滿了卡通,鍵盤上還有很多小星星,相信都是她自己貼上去的吧,手機鏈上也吊了一個水晶的小飾物,一看就是小女孩兒的手機,滿滿的都是粉紅色調。
按下那個號碼,有那麼幾秒鐘後我才按下撥出鍵,最終也算是衝動戰勝理智吧。
等待。
正常的接通前也就那麼幾秒鐘,但此時的幾秒鐘對我來說是那麼的漫長,甚至自己都不敢喘氣的等待着。
對不起,您所撥叫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這是一個我沒有想到的結果,心想要麼停機,這種可能最大,要麼通着,這種可能是我最希望的,但唯獨沒想到的是無法接通。
重播了一次,仍舊是無法接通。
談不上失望,也談不上任何情緒。
僅有的也就是自己知道了這個電話等於是沒打一樣。
“沒法接通,可能是我撥錯了!”從耳朵邊上拿下電話。
“是吧。”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間隙,我翻到已撥電話裡面,將那個通話記錄刪掉了,然後把手機還給她。
“謝謝!”
“不客氣,你還有別的需要麼?”謙遜的下面透露出的是職業化的問候。
“沒有了!謝謝!”再次的我堆砌起笑容。
桌面上的那份蝦仁飯已經沒有熱氣往外冒了,代替它的則是菸灰缸裡嫋嫋升起的菸蒂餘留下來的青煙,直直的。
不知道魔女的電話現在是否還開通了來電提醒,如果有的話,那麼也許魔女看到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也許會好奇的,如果打回來呢?
那個小姑娘會怎麼說?
或許我應該跟小姑娘交代下吧,但該怎麼說呢?
還是算了吧,本身自己的這些行爲在小姑娘面前就夠怪異的了。
肚子不餓,拿着那個亮晶晶的勺子在碗裡隨便的戳了那麼幾口,雖然很香,但自己沒什麼食慾,這不同於當時的魔女跑了大半天餓的大呼小叫的,自己實在是吃不下。
而那杯橙汁自己也沒動,就那麼靜靜的放在那裡,檯燈光線的照射下,杯子開始有了些許的沉澱,放佛就像自己的心事一樣,在經過了漫長而又噪雜後,靜靜的沉浸在心底的那些記憶一樣,偶爾的會隨着時間的渦流泛起那麼一小下。
咖啡廳裡播放的音樂永遠都是那幾首,等了好久也沒有聽到《遇見》響起,手機裡面倒是有這首曲子,不過拿手機來放音樂的確是有點那個,如果年輕五歲的話也許自己就會那麼做的。
有些壓抑,壓抑到有某種躁動的成分。
出去走走吧,門口就是廣場了,儘管這午後的陽光還有些刺眼。
走出咖啡廳門口的時候,還沒有忘記要一張發票,這也算是自己來到這裡的一項內容吧。
樹上開始飄下樹葉,但並不是所有落在地山的都是那種已經乾枯了的,前擋風玻璃上也有幾片,還是那種綠綠的顏色。
坐在車裡,看着上面的那幾片樹葉隨着微風輕輕的挪動着,也許在幾分鐘後那片樹葉就隨着微風帶來的挪動永遠的飄到地面上,散落到某一個角落裡,永遠不再見到陽光。
打開車門,我拿下了一片。
心情低沉得要命,看到什麼都讓自己產生出很多壓抑的聯想。
拐彎到廣場的前面,大街上車流涌動,熙熙攘攘的,廣場的前面也停了好多的車子,一排排的不留任何的空隙給自己。
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對廣場有一份特殊的眷戀,總感覺魔女就在那裡一樣的吸引着自己,使自己那麼的不想離開。
可沒有停車的位置,自己也不能停在路邊上。
就在這慢慢的蠕動中,我被後面的車流一點點的擠出了廣場前面的大道。
回酒店吧,將樹葉放在儀表臺上的小籃子裡,自己隨時可以看的見。
哪裡也不去了,有些疲憊。
酒店外面,夕陽慢慢的落下去。天漸漸的暗了下去,而在大街上,霓虹燈早就亮了起來。我感到非常的無助,像是一隻被囚禁的鳥,我已經是一隻心靈被囚禁的小鳥,衝不出這個心房的牢籠。這個房間裡面的東西,讓我感到陌生,我心靈的真正歸屬,是魔女的家。
魔女,你呢?你也會這麼想我的,是麼?可你不會像我一樣的懦弱,你是那麼的堅強,剛強,甚至對我來說是殘酷,你有沒有顧及過我的心疼,你此時是不是也和我一樣,感到孤單和哀傷。你是不是也會想起我,想到我的時候,你心裡的那根弦也會動一下。
因爲一個人,而愛上一個城市,這個城市的那一個角落,有你那高挑而又美麗絕倫的身影?我想去找你,我很想很想,可是我很怕,我不能去也不敢去,我看見了那道柵欄門,我很怕,林霸天的別墅,比關塔那摩的監獄還讓我覺得恐怖。
大街上,各種聲音隨着空氣鑽過窗口的縫隙,飄進這個靜靜的房間裡面,我關上所有的燈,讓大街上的霓虹燈淡淡照在這個屋子裡面,靜靜的,安詳的灑在溫黃色的大牀上。門外面,過道靜靜地,靜的讓人感到冰冷,沒有一絲聲音,我小時候喜歡做一種夢,當媽媽爸爸開門出去後,我要嚷着跟他們走,他們不讓我去,我就一直哭,當我哭着哭着,他們會冷不防的推門進來,抱着我,對我說別哭兒子。林夕會這樣麼?不會。因爲。我不是個孩子。她也不用照顧我。
可我總是那麼傻,竟然總是習慣期待那扇門會有人推開。某人,推開了我的心門,常駐一輩子,再也不願意離開,趕也趕不走。
我的手機,今天竟然,一整天都沒有一個電話甚至一個短信,平時那煩人的天氣預報和新聞早晚報也沒發進來,這又是爲什麼?可這不就是我想要的麼?放假的時間裡,我不喜歡被人打擾,可一天沒有任何一個電話甚至一個短信,總感覺自己像是在虛度日子一樣。不過,誰的電話都不會讓我開心起來,我只等那個我熟悉的號碼給我打過來,其他的,無所謂。我提不起興趣。
我不能這麼下去,我打開了電腦,打開了騰訊,才發現,很晚了。很多人都在線,頭像紛紛震動,工作的,朋友的,客戶的。
不停的閃動,一會兒後才知道,是今天的留言,其實他們都已經不在線了,因爲頭像暗淡了。那個我期待的頭像,林花夕拾,沒動靜。看着她的頭像,百感交集,撓了撓頭,爬上了牀
,把腿伸長,蓋上被子,只有被窩纔是溫暖的,我有時候真的很鄙視自己。…所有的煩惱和壓抑難過,似乎,已經暫時被擱置到了這張大牀上,很輕鬆的感覺。忘卻了流年,浮生,我失重,進入了另一個天體。
疲憊,襲來。就要睡過去了,魔女不理我了之後,我總有那麼多的想法,那麼多的幻想,我希望自己能像天使一樣,漫步雲端,俯瞰流光溢彩的湖平市,看夜空中各色燈光交織出的美妙光景。這個城市,像是一晚白酒,初嘗,剛勁刺喉,而後,滾燙着食道,落入肚中,醇香襲來,那一份感覺,是從前從未知道過的。
不論如何,這個城市承載了我們太多的感情。我選擇爬了起來,想把這份感覺留在這一刻的心中,開着車子在各條寂靜的大道上,穿越在城市的的寂靜中,看着一片一片落葉隨風而落。慢慢遊走,沒有方向毫無目的,因爲,我和魔女走過這任何一條條的道路,我在這裡能感受到她的一絲絲氣息。
穿過那座小橋,就是魔女的那個小區了,夜深了,通向小區的道路上黑漆漆的。氙氣大燈的強光遠遠的刺穿了那層黑暗和陰霾,所有的一切都顯現在眼前。
但我沒有再往裡面開,就停留在這路口。
記憶中的地方就是這裡。
魔女,我來了。去了我們曾經去過的地方,你感覺到了麼?
我不會忘記,永遠也不會。沉沉的,我靜靜的在車上睡了過去。
繼續說公司的事情吧,既然感情的事情那麼沉重全是因爲我無力承載事業而起,那麼,我爲什麼不能把壓力轉化爲動力,讓自己在無盡的事業道路上走下去呢?
看到蒸蒸日上的臻河發展勢頭,臻總,買了一部高檔的商務車子,因爲這個月份,出差和接送客人特別的多,他又下定決心購買了一部,然後訂購了幾臺生產設備。又訂了其他的一些檢測和生產設備,新的廠方裝修已經全部結束,設備就可以都全部運進去了。
廠房的合同已經全部簽訂好了,我趕緊的加緊督促各個總務主管,加快了新廠房的裝修。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廠房總算裝修完畢。
經理們、工程師、主管等等領導一起對兩棟新廠房進行了規劃和測量,將車間搬到了新廠房一樓,二樓和三樓分別做倉庫,另一棟的三樓準備做食堂,這樣公司的廠房面積擴大到了將近六千平方米。
我按照上半年這種發展趨勢,今年肯定超過3000萬產值,今年新租了廠房,廠房是夠了,但廠房過度分散,六千平方米的廠房,分成了四棟,每棟三層,物流成本過高。
六千平方米的廠房,本來可以支持六千萬的產值,但是廠房過度分散,預計只能支持四千萬左右的產值,到了四千萬產值就會非常擁擠了。四千萬產值,即每個月三百萬產值左右,我預計到下半年,即可達到三百五十萬以上的月產值目標。
將來該怎麼發展呢?在哪裡發展呢?臻總有幾個想法:
?繼續在湖平市發展。
?往西北邊相鄰城市湖州市搬。
到大型城市發展。
在湖州市發展,這個方案不太可行,湖州市比湖平市小,土地面積有限,而且電力供應嚴重不足,一週就要停兩天電,近來湖州市的政策一直往高科技傾斜,提高政策門檻,使一些來料加工型企業和勞動力密集型企業紛紛往北部城市或內部省份搬遷。我們屬於基礎工業,既非高科技,也非勞動力密集型企業,介於二者中間,屬於自生自滅型,但是不斷提高的政策門檻及利潤率降低,在湖州市難以生存下去。
往大型城市搬,大型城市來料加工和勞動力密集型的企業也多,而且大型城市排斥外地人,因此人才缺乏,雖然現在那邊廠房租金更便宜,但優秀的人才通常不願意到這個城市去,西北土地更便宜,但有人去嗎?缺乏人才,沒有人才,什麼便宜都沒用。聽說某公司搬廠,董事會考慮的就是廠房租金等顯性成本,忽視了人力資源等隱性成本,公司也不買部中巴接送大家,在一個過度偏僻的地方,人才是留不住的,結果如所料,大半年的時間,研發工程師走了三分之二。所以很多老闆說重視人才,其實都是嘴上說說,並不是真心重視,只重視眼睛看得見的成本。所以,搬往大型城市的方案被我否決了。
設備部件鑄造的廠家越來越多,我們的模具技術有一定的優勢,特別是老闆的一出多件的模具技術是其他廠家無法比擬的,一出多件,重點在這個“多”字,一個模具出多件產品,則其重量應該不是很大,因此,將來的產品方向應該側重於精密鑄造,如果鑄造一些大件產品,臻河沒有優勢可言,而且大件產品都比較粗糙,附加值低,材料成本佔的比重較大,像賣羅卜白菜一樣,而精密鑄造件,知識附加值高,材料佔成本的比重更低,將來材料肯定是會不斷漲價的,材料成本更低,知識附加值高,我們就能保證一定的利潤率,況且精密鑄造,不必買大型設備,設備投資都可以省很多。
因此,我認爲湖平市不能放棄,湖平市要成爲一個窗口,營銷、研發和小批量試產的窗口,大批量的、成熟的、穩定的訂單,可以轉移到湖州去。現在湖州開發得比較好,我和臻總都在湖州幹過,都算和湖州有緣。那邊水力、電力、交通都非常方便,如果配套供應鏈問題及一些報關等政策性的問題得以解決,湖州不失爲一個理想投資之地。
然後,在經理級會議上,大家都傾向於這個方案:湖平市爲營銷、研發和小批量試產基地,規模不能過大,員工控制在200——300人以內,量產基地將來建在湖州,按目前的發展態勢,在今年財產產值達到2500萬——3000萬,明年年產值達到4000萬以上,後年年初開始打算在湖州籌建新工廠,後年年底即可完工並正式投產了,而且,明年後公司資金也比較雄厚,現金流相對比較充裕。而且,目前的廠房可以勉強支撐到後年年中期。
一旦決定下來,加上湖州招商部門的人一再催促快去買地,臻總是個急性子,就急着去看地,我認爲沒這麼急,現在公司的實力也不是很大,離辦新廠距離還遠,我對內地招商的情況比較瞭解,一個經濟開發區三通一平完成後,起碼要三五年才能招滿廠商。現在那邊的經濟開發區纔開始搞,哪有這麼快呀,明年去也不急。
但臻總急着要去,看看也無妨,下旬,臻總、老闆娘、我、馬副總、陳子寒,何可一干人等開着車出發了。
雖然戰略設想是這樣,但我對這件事一點也不急。到了湖州,受到當地招商部門的熱情接待,我看到經濟開發區的地圖上標識着各種紅色的小旗,那些表示有些地盤有人訂購了。
招商部門希望臻總購買一塊土地,他們表示今年底就可以完成三通一平,完成三通一平後,土地款必須到對方賬戶上,款到後一個月內就必須開始土建,一年內峻工,第二年要投產,我算了一下,如果現在購買50畝土地,在明年年1月完成三通一平,2月份要打近200萬款到對方賬上,明年年3月開始土建,後年3月要投產。臻河目前的現金流也不足以支撐,而且,臻河只是有這種發展趨勢,還沒開發到幾家大客戶有非常穩定又量大的訂單,臻河有這種潛力,但潛力不代表現實。
反正最後簽了個意向性合約,如果到時對方追,我們沒這麼快的進度,就改爲購買開發區第二期工程的土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