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後,我給子寒撥通了電話。
“小洛。”就這一句,她永遠在電話裡都是這一句,顯得似乎很尊敬,又似乎很認真的在等待我要做出什麼指示一樣。
“子寒,你忙不忙,要不忙的話,你出來趟,我找你有事!”
“好吧,我正好快忙完了,你說去哪兒?”
“那我回公司吧!我一會兒就到!你等我! ”
那臺陸地巡洋艦車子停在車庫裡,魔女好久沒動了,上面有一層薄薄的灰塵。
看着陸地巡洋艦,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溫馨,似乎裡面還有魔女的氣息一樣,當然我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再去考慮這些,但心裡的的確確有這種感覺。
隨着大清早上班的車流,我進了LIJ公司所在的大樓的停車場。
子寒穿着白色外套站在停車場前,可能是因爲時間的緣故,停車場裡的車子很少。
“小洛!”遠遠的子寒看到我的車子過來,小跑着過來。
“你吃早餐了沒有?”我按下車窗。她不習慣吃早餐,這可不是好習慣。
“沒呢!”子寒打開車門坐了進來。
掏出煙點上。
“你今天不來上班麼?”子寒看到我的沉默想去打破它。
“哦。對!”我擡手看了看錶,如果不是子寒提醒自己還真把要上班這件事給忘了。“現在還不晚,才7點多點兒。一會還要開會哦。”
週一都是要開會的,而且一開就是一上午,看來今天的計劃又打亂了。
“找我什麼事兒你還沒說呢?”子寒提醒着,也好奇着。
“林夕那邊的事你怎麼看?”我直接發問。
“我覺着不大好弄!這事很麻煩!你自己出的錯!”子寒也不廢話,因爲她懂我的意思。
“老拖下去也不是辦法,都這麼長時間了!”我嘆氣。
“你晚上在哪兒住?”子寒問。
“家裡了。”
“哦,那就好。”
但是,魔女不願看見我,所以我可能只能搬出去。我說道:“子寒,就拜託你了。”
子寒看看窗外,說:“活該。”
我低下頭:“確實活該。”
“上去吧,還得要開會!”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
我還想說什麼,子寒說道:“先忙工作的事情再說吧。我有些事情在開會後跟你說。”
“好。”
上午開會,也可能是對這種會議的枯燥麻木了,也可能是眼前的事情過多的佔用了自己的大腦空間,整整一上午,我都坐在會議室裡走着神。
會議後,子寒對我說:“馬副總曾說過:臻河如果搞不定楊家和張家,改革不可能成功。”
我是相當的納悶,經過調查才知道。
老闆娘姓楊,她的妹妹和弟弟都在公司,一個擔任報關,一個擔任司機,後來弟弟楊仁自己開廠去了,老闆娘其他很多親戚和老鄉都在臻河。
那麼張家是誰?我知道廠區管理人員中,總務主管張新江姓張,品質副經理張曉傑姓張,原來張曉傑的老婆出納鄭香草是老闆娘的姑姑,張新江是老闆娘妹妹楊銀芬的家公,張曉傑和張新江之間又好像是什麼親戚關係。
楊家和張家就這麼幾個管理人員,楊銀芬看起來挺老實的,不太愛搞是非,楊仁自己開廠去了,張新江雖然有點圓滑但一個總務主管翻不了什麼跟頭,張曉傑和鄭香草,特別是鄭香草比較麻煩,這對夫妻都愛在背後說人是非,但他們兩人能翻得了天?我認爲沒什麼問題呀,搞清楚了之後,才知道自己幼稚。
公司安排員工重新填寫員工登記表,內部員工的關係必須註明,子寒整理過一份名單,公司所有員工之間的關係,一共9頁,我一看,嚇了一跳,那整個就是一張網,經緯縱橫、節點交錯,難怪公司上面還沒決策,下面的謠言就滿天飛,什麼秘密都保護不了,看看這9頁的關係清單就明白了,這9頁基本涵蓋了工廠50%以上的員工。
老闆、老闆娘的親戚、創業時的老部下、各管理人員的親戚、親戚的親戚,臻河以前的肌體就這樣被這種親情網、關係網腐蝕了,缺少法治、缺少公平,現在隨時都會不小心被這張網侵蝕。這些關係網中以老闆娘爲血緣親緣地緣關係者居多,外加一些創業老臣的關係網。
別小看這些網,如果我被逼離開臻河,就要歸功於這張網,如果一個老闆耳根子軟,對管理不懂,經常去詢問下面那些網中的人對高層的看法和評價,這些人缺乏管理高度,缺乏公正,缺乏是非判斷力,一看到老闆詢問自己,受寵若驚,有如古時見御駕一般,自然要表現一翻,批判一下別人,挑一點別人的毛病以彰顯自己的高明,皇上的耳朵長期如此被侵蝕,自然失去判斷力了。裁判的水平是要非常高的,而且不能讓員工既做運動員又做裁判,讓這些人做裁判,實在有點可笑。
我剛管理臻河時,老闆娘什麼雞毛蒜皮的事都要來找我解決,老闆娘下面的親戚朋友老鄉又特別多,小道信息非常多,今天反映有男女員工同宿就寢、明天反映有人在女員工沖涼房裝攝像頭,後來我安排子寒以及保安去查,發現有的是誇大事實,有的純屬道聽途說子虛烏有,準確和真實的較少,經常這樣我就煩了,哪有時間精力一天到晚去玩這種小家家,於是叫老闆娘直接去找子寒和何可反映。
第一次與老闆娘的矛盾,是因爲產值的問題,這個月公司的產值達到兩百零三萬,大家都正處於一片興奮中,發獎金時,老闆娘在財務部,說了一句:“怎麼就那麼巧?不多不少就兩百萬多一點點,爲什麼不是差一兩萬呢?”
工廠財務部經理葉勝萍原封不動將話傳給我,我一聽就生氣了:“難道我還會做假不成,這產值也是財務部統計出來的,又不是我去統計出來的,她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搞得我這兩天心情一直都不好,老闆看了公司產值高發獎金,爲什麼我看起來一點笑容都沒有,就問我,我沒好氣地告訴了臻總。臻總批評了我,指出老闆娘現在開始脫離財務,慢慢負責審計,她懷疑產值有問題很正常。老闆也認爲老闆娘是對的,我一天到晚很鬱悶,解不開這個疙瘩:我這幾個月辛辛苦苦將產值做上來,首次突破兩百萬,你一句話就說這個產值可能是造假的,而且連老闆也這樣認爲,太不信任人了。我心裡不開心,這幾天也懶得和老闆搭話。
過了一週,我也基本想通了,“人治文化”最明顯的一個做法就是用能人,而能人通常會打破條條框框,因而能人就特別講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現代企業管理講究的是疑人要用、用人要疑,講究的是“制度第一,能人第二”,信任不能代替監督,否則將來不僅會害了企業,也會害了個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古代能臣對君主理想化的期望,是國人自欺欺人的大話。老闆娘的懷疑很正常,她懷疑,就讓她去財務和倉庫查去吧,有什麼
大不了的呢?值得這樣煩心嗎?後來我看了很多案例,也回想了自己當時的情景,主要是第一次有這種不被人信任的感覺,那種感覺很傷人,而且當時是在興奮勁上突然被潑一盆冷水,那種心裡失落可想而知,加上老闆又支持老闆娘的看法。
人治社會,強調的是感情,以感情關係爲基礎的信任,而不是法治下的權利和義務,西方管理者如果被懷疑被審計,覺得很正常,而中國人被審計就覺得不被信任而傷了自尊,所以,中國人在感情好的時候突然被不信任,那種精神的突然打擊可能勝過肉體的打擊。我一直研究中西方文化,雖然沒出過國,但受西方思想影響還是比較大,可是,我自己也深深刻上了中國文化的鉻印。思想的洗禮是一個艱難的過程,王安電腦,當時華人的驕傲,王安也在美國學習生活多年,可是最終還是把總經理的位置傳給兒子,家天下的思想仍在他腦中根深蒂固,由此可見青少年時期所接受的思想對人一生的影響力有多大。我離開大通後,曾經有過一段時間的反思,到底傳統的小農思想對自己影響有多大,可不可以徹底清洗掉,我發現,有些事情雖然道理自己已經明白,但形成的有些習慣要矯正過來可能需要一輩子的努力,知易行難呀,連任正非這樣睿智之人,其潛意識裡都照樣隱藏着很深的家長意識!
經過一週,我心態基本調整過來,主動找老闆溝通:以後老闆娘如果有任何懷疑,都可以去查。
我的意見消除了,但老闆和老闆娘對財務經理葉勝萍開始有成見了,認爲她會“告狀”,挑弄是非。
我從大通離職後,看到一篇國內三十位知名企業家拜會李嘉誠的文章,李嘉誠的一翻話令我印象頗深更證明了當時自己的反思及時:我們公司一向是以西方的經營模式來管理的。我作爲公司的領導,對同事和經營的方針都會摻入一點我們中國人的人情味。當你看到員工對你的企業有貢獻,同時對公司忠心並盼望在公司長期服務的,而你也感到他的品格正直,那麼你就要留意他,要令到他覺得前途有保障。在信任員工的同時,亦必須有一個制衡制度。如果單憑個人的意願,覺得某個人不錯,就隨便任用,最後出了問題,不止害了自己、企業,還害了這個人,如果你早有一個制衡制度,就不會出這個大毛病。
老闆娘對我有成見是我在員工會議上將她同學的事扯到她身上,還有往來會計張濤被炒,我也曾在管理層開會說過:“不管有什麼關係,違法亂紀或態度不正者都照樣處理,張濤就是例子。”老闆娘認爲又是針對她,她對我已經有成見了。
終於有一次,我把老闆娘得罪了,弄得老闆與我發生較大沖突,導致我第一次提出從臻河辭職。
那是一次開會,有時老闆娘也會參加會議,老闆娘在會議上要求必須提供一份編制好的制度給她,我認爲一是覺得沒必要,老闆娘也屬總經辦,文控中心在分發時,只分發給總經辦一份,沒分發兩份給總經辦,老闆娘想看隨時可以到我那去拿,如果多分發一份,文件數量太多了;二是我有點看不慣她當時頤指氣使的那種派頭。就對老闆娘說:“制度給你一份就不必了,你想要到我那拿就行了。”
當時我直接拒絕老闆娘,我感覺老闆娘當時臉就有點掛不住了,第二天,臻總找來李衛,指責我對老闆娘態度不好,必須改變這種性格和這種態度。
馬副總的事、老闆娘的事,我感覺這段時間老闆怎麼老指責他,這一次與老闆在辦公室爭執得很厲害,臻總要求我要做下去,必須改變性格,我則是“我平時說話就是這樣說,要我改,我寧願不做”,當時非常僵,我一氣之下說:“這樣的話,我覺得我幹不下去了,我覺得我現在怎麼做都不對。”
臻總說:“不管你幹不幹,我的改革也會堅持下去,在你進來後,也有一個顧問公司的顧問應聘這個職位,他也非常不錯,我們一直保持聯繫,他也很關注我們公司。”
我一心一意對你,別的企業對我暗送秋波我一直不理睬,你居然還藏着個二n準備扶正,那你就請你的顧問來幹吧,老子不幹了!我對此非常生氣。
我當下就寫了辭職書,說我還是回去LIJ搞好銷售算了,我只想搞銷售。老闆看到辭職書,讓我考慮三天,我請了三天假,思前想後:臻總的個性要強,我的個性也要強,他老要我改性格,改說話語氣,這豈是說改就能改的?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我們會有大沖突,與其將來拍着桌子翻臉,不如趁早離開,好好幹LIJ就行。
做出離開臻河的決定,我非常不捨非常痛苦,畢竟付出這麼多,現在產值不斷往上走,銷售也弄得好,前景一片光明,既能保證銷售上去,工廠的貨源又搞得出來。而另一邊是自己和臻總的性格相似,如果長期這樣鬧矛盾,終有一天會反目成仇,與其將來成仇不如現在撤了去做銷售,而且現在公司好轉,臻總卻準備後備人員隨時接替自己,我感覺一次又一次被這種不信任傷害,那三天我的思維在不停地打架,最終還是決定離開臻河。
三天後,臻能河問我想清楚了沒有,我回答:想清楚了,從臻河辭職。
臻總一開始以爲我是一時說氣話,沒想到考慮了三天,我仍然下定決心要走,他反倒冷靜下來了,反而勸慰我,希望我留下來,臻總肯定我優點多過缺點,只是有些年青人氣盛的小毛病,這些改與不改都無所謂,隨着年齡增長會慢慢轉變的。我就奇怪,怎麼林總有時變化這麼快?前幾天說必須要改,現在說無所謂,前幾天的原則,今天馬上就可以推翻。不過,既然老闆不要求自己這些小毛病必須改,那就算了。
臻總說:“以後不要再提辭職了,我們將來是戰略合作伙伴關係,都是董事會的成員。”
我聽後也比較感動:“好吧,以後我不再輕易提出辭職了。”
從那一次後,老闆娘慢慢淡出公司管理,後來一次臻總說,老闆娘也不懂審計,她到時亂審,有問題沒審出沒問題倒審出問題,到時鬧出誤會或矛盾不好,到時招一個審計員就行了。
之後老闆娘基本上就是發發經理們的工資,工廠內部的事也不管了。
我後來有一次無意中聽到有些人說:以前老闆只管技術,馬副總經常要向老闆娘彙報,很多事基本就是聽老闆娘的,如果我沒這麼強硬,就會變成第二個馬副總。
老闆娘淡出管理層後,我與老闆娘沒有再發生衝突。
。
又是開會,好不容易在工廠捱到下班,散會後又撥通了子寒的手機。
“小洛。”很久之後,子寒才接起電話。
“做飯了麼?”我想她應該回家了這個時候。
“在做啊!”估計她有些摸不着頭腦。
“如果還沒做好的話,你別做了,我從餐廳這邊捎點回去。”一邊說我一邊走向工廠的餐廳。
“哦。其實也快做好了!”子寒才找到感覺的樣子。“你要過來啊?”
“你想吃什麼?”餐廳的飯還是可以的。
“隨便吧,那我不做了!”
“那你等着吃現成的吧!”
到她家的時候,她正將自己舒服的蜷縮在沙發上抱着一本書看電視,
她絕對是屬於那種會享受的女孩子,除非逼到份兒上,要不然纔不會把那些所謂的憂傷哀愁掛到臉上,也得益於她的這種無所謂的性格,一切都很淡,世界上發生的太多事情,她都不放進心裡。她說過,世界上發生的事情,最好與她無關。
“看看帶的什麼好吃的!”她招呼也沒打,直接奔着我手中的午餐。
“估計都是你喜歡吃的!”把東西遞給她。
子寒在茶几上將那些袋子一個個的提溜出來,在找她想要的好吃的。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一樣,不管是出門打醬油還是參加宴會都要精描細抹,而在家裡則永遠不施粉黛的隨意。
頭髮就那麼隨意的找了個卡子固定在頭頂,衣服也是隨便找那麼一件永遠不會穿着出門但有非常舒服的料子的,腳底則吸啦着一雙呆着卡通圖案的粉紅色拖鞋,除了眼神還是一樣的外,其他的基本都找不到離開家後的女人的影子。
“早就下班了?”我坐在沙發上。
“恩!”子寒頭也不擡,兩個指尖夾着一個蝦就往嘴裡放。
“林總呢?電話打不通!”子寒說。
“在公司吧!”我說。
“你們沒事兒了吧?”子寒一邊嚼着,一邊扭頭琢磨我的話。
“談不上有事沒事!”還是那個回答,除了這個,我實在找不到更合適的回答了。
大概子寒對我的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因爲裡面沒有她想要的信息和結果,但又一時找不到接下去的話。
“小洛,我求你件事行麼?”子寒放下筷子擡頭看着我。
“什麼事兒?”
“你能不能別跟林總彆扭了?我看她這段時間都不正常了!”
“我沒跟她彆扭啊!”我心虛道。
“那你幹嘛跑外面住?她現在正是需要別人陪的時候。”
“雖然離婚了,可我壓根沒同意離婚的事兒!可是當時林霸天逼着。”我頓了頓,感覺還是直接說出結果來更省事兒一些。
“這個我知道,但。”後面的話,子寒沒說出來。
“所以,我說沒答應真的離婚。”
“雖然不想離吧,但是你們老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子寒,有些話我很想對林夕說,但她對我的那種排斥讓我實在說不出來,我知道連續的這幾件事情對她的打擊很大,甚至我都感覺她的性格又變回了原來沒結婚前的樣子,這些都無所謂,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但她根本就不接受!”
“我覺得有很多話你都沒有說出來,我這麼說你別不高興,林總給人的印象是高傲冷漠,可是你給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更加的高傲冷漠的,所以更多事情是林總都在猜測你的心思,這幾天她給了我不少短信,我認爲她心底裡還是期望你能對她放下架子說點什麼,哪怕是安慰幾句也好。你不同意離婚只是個結果,但女人更注重的則是過程,你說呢?”
“也許吧!”我在咀嚼着子寒對妻心理的剖析。
“林總毛病也挺多的,尤其愛乾淨,她的東西很少讓人碰。尤其是。那個方面,要不我給你短信看看吧?”子寒要表達的意思大概是因爲男女有別而不好意思說出口,所以掏出手機給我看。
我接過子寒的手機,收件箱裡基本都是魔女的短信,大概有幾十條之多。
我找到了子寒所要說的那條短信,很長。
‘我接受不了他跟別的女人上c這個事實,一想到他曾經進入過別的女人的身體,我就想噁心,想吐,他現在碰我任何地方我都覺得受不了,看見他我都想把他弄到馬桶衝下去的感覺。’
“小洛,我想這些你可能沒有注意到,林總也不會跟你說的,我告訴你的目的是讓你知道,如果你有什麼話要對她說的話,也許能幫你點什麼忙!”子寒打斷了我的思緒。
“哦。”自己的這聲迴應也等於是告訴子寒默認了林夕的那種揣測和想象,但自己能說沒有這回事麼?又有誰能信呢?何況自己明明做了,還要昧着良心否認?
“吃飽了,我該回去了!”還是岔開話題吧,自己的這些心理活動會表現在臉上,我不想自己在子寒面前那麼尷尬。
“你回去吧,陪陪林總,你走了她現在肯定很難受,她的電話到現在也打不通。她一個人在家誰也不放心!”對於子寒的這個請求說實在的,自己並不知道是否可行,這不能怪魔女,可也許就在於魔女。
“那,你有沒有什麼話需要我轉達的,或者你不方便說的,我可以跟林總說!”子寒從我的表情上讀取到的是我的默許。
“我沒有什麼想說的,林夕應該是瞭解我的脾氣,可能在別人面前我會侃侃而談,但現在跟她一天說幾句話就數也數的過來。”我想了想,自己如果真正要有什麼對魔女說的也應該是自己對她說,讓別人轉達,尤其是子寒,那麼可信度就大大的降低了,畢竟她的角色是說客。
“這就是你的問題了,你說你們這過的還叫什麼日子?一天說不了幾句話,倆人整天就是在一個桌子上吃飯一張牀上睡覺,還不做夫妻功課,你們怎麼過得下去的我就懷疑!”
“她忙完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工作也差不多十一點多了,然後回來就睡覺,我的工作她不明白,她的工作我也不懂,你說聊什麼?”我打斷子寒的嘟囔,一口氣的解釋着。
“小洛,我覺得這事關鍵在你!”子寒可能覺得自己有些收斂不住,所以又換了一種相對真誠的態度。“你如果跟林總承認個錯誤,深刻一點我想也不至於這樣吧?”
子寒也許說到了點子上,不可否認,從開始出現這件事到現在我沒有對妻說過一個對不起,這除了能說明自己沒有真正的意識是自己的錯誤造成的外,其他的什麼也說明不了。
“你也看見短信了,就算我現在說對不起也沒用,她嫌的不是這個!”
“這個我去跟她說,但我剛纔說的你也往心裡去想想,當然我也知道她們家給你壓力和冷嘲熱諷的事情讓你很不高興,你肯定也很生氣,這應該也有關係,但你也應該知道,林總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還是希望你能好好發展的,只不過誰也沒想到而已,如果不希望你發展的話,林總還跟你幹什麼啊?你說呢?”
“你先去看看你姐再說吧!”腦子裡亂亂的,不想再跟子寒理論了。
“那好吧!”子寒的一腔熱情被我的一副麻木不仁給生生的擋了回去,所以有些無奈。
整整一個晚上,自己都坐在酒店沙發上沒怎麼動。
估計子寒的那些話在魔女的面前也不怎麼奏效,所以一個電話也沒有。
也算是意料之中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