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組的這些同事們,都是老刑偵,破過無數大案。但同樣的,他們也是痞氣十足的老油條。
凌薇剛到六組的時候,身上已經揹負了許多光環,什麼“治安管理先進模範”、“巾幗文明紅旗手”等等。
但這羣傢伙,完全沒把菜鳥警花放在眼裡,說話時總是語帶鄙視,冷嘲熱諷。
後來凌薇靠着無可爭辯的實力,一步步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可還是免不了,時常被他們整蠱。
早晨上班啓動電腦,桌面是自己的豔照,PS的。拉開抽屜,裡面躺着血淋淋的手指頭,塑料的。
手機放在桌上,稍不注意就被人偷去,羣發信息給局裡的男警員,示愛求約會。
警花妹雖然英姿颯爽、豪爽大氣,但畢竟是女孩子,她也會小心眼,也會有報復心理的。
所以凌薇靈機一動,想出了移禍江東的毒計。乘機讓林羽鴻整治一下同事們,別老是盯着自己不放。
正好這幾天沒事,由楊志親自帶隊,領了全組的人。駕車跟着林羽鴻來到河邊溼地公園,接受特訓。
半小時後,一個四十多歲,滿臉胡茬的大叔,首先撐不住了。大喊吃不消,舉手要求退出。
林羽鴻二話不說,直接拿棍子抽,打得他哇哇亂叫。
“給我繼續跑,沒上過戰場嗎,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
凌薇有了前三天嚴苛的訓練打底,如今又突破了明勁期,渾身精力充沛,使不完的勁。邁開兩條長腿,一馬當先,跑得顛顛的。
看着同事們臉色煞白,氣喘如牛的樣子。凌薇一邊跑,一邊回頭咯咯直樂。
“哈哈哈,平常吹牛皮的本事去哪了。全是大老爺們,還比不上我一個女孩子,明天你們都穿裙子上班吧!”
這句話殺傷力太大了,衆同事被刺激得眼睛通紅,嘴裡嗷嗷直叫:“死就死,拼了!”
打雞血的手段雖然有效,但持續時間不可能太長。不到半天,所有人都趴下了。
就連號稱冷麪判官的組長楊志,也喘着粗氣,兩眼翻白,嘴裡還不認輸。
“切,這點訓練強度算什麼,要擱在十年前,我剛從部隊退下來的時候,根本就不是事。”
林羽鴻看得直搖頭,心說:“朽木不可雕也,這羣傢伙的潛力,比警花妹差遠了。”
其實也不能強求,他們之所以這麼慫,也是情有可原的。
重案組的隊員們,看起來五大三粗,孔武有力,凶神惡煞,但都是樣子貨。比不上凌薇的青春動感,活力十足。
雖然擒拿兇徒時,手腳動作很利索,大家一擁而上,幾秒鐘搞定,但耐力和持久卻不行。
他們長年生活不規律,錯過飯點,幾頓不吃是常事。
而且熬夜蹲守、千里追兇的時候,煙燒個不停,一根接一根。所以身體未老先衰,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毛病。
爲防止凌薇被豬隊友拖累,林羽鴻毫不吝嗇,從兜裡掏出大把強壯筋骨、補充元氣的丹藥,不要錢似的灌下去。
又耗費真氣,爲他們一個個疏導氣血,打通淤塞的經絡。
一番忙活,即使林羽鴻修爲高、體力好,也感覺有些吃不消。無精打采地揮揮手:“都回去吧,明天繼續。”
第二天一大早,衆警員齊聚辦公室,滿面紅光、興致勃勃地討論。
“昨晚一覺到天亮,自從得了神經衰弱,好久沒睡這麼香了。”
“嘿嘿,我和老婆壓根就沒怎麼睡。一夜工夫,把以前欠下的量,全給補上了。”
“我的頸椎、腰椎也好多了,真他娘神咧。”
正聊得起勁,忽然站在窗口的某人,嘴裡連聲大叫:“不好,那小子又來了。我嚓,手裡還拎着昨天的棍子呢!”
一聽這話,大家集體冒冷汗。雖然林羽鴻的推拿和丹藥,真的有奇效,但訓練時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還是讓他們膽戰心驚。
衆人紛紛轉頭,想找凌薇幫忙,讓她說幾句好話。
卻發現這位警花妹子,也是神色大變,東張西望。看樣子,是在找地方躲。
當林羽鴻來到重案六組的時候,察覺現場氣氛很緊張。楊志手持伸縮棒,站在白板前發佈任務。
“大牛,猴子,你們去北閘區。小樹,二毛,你們去西港區。”
“其他人分爲三班,在東浦區犯罪集團總部門口晝夜蹲點,務必要做到一網打盡。”
所以警員齊聲答應:“是,保證完成任務!”
林羽鴻看得心生好奇:“你們碰到大案子了?”
楊志肅穆地點頭:“是啊,全體動員,輪流值守,誰都脫不了身。”
“是嗎,真可惜。”林羽鴻面露遺憾:“我的計劃都已經定好了,七天一個週期,只要連訓三個月,保證你們個個都能竄房上樑,十幾條大漢近不得身。”
衆警員聽得寒毛直豎,暗吐舌頭,臉上卻嘻嘻笑着:“林老弟有心了,我們很想跟你學功夫,只是職責所在,身不由己啊!”
凌薇悄悄躲在角落,可還是被林羽鴻發現,熱情地貼到她身邊。
“到底是抓什麼人,碎屍狂魔還是連環殺手,我不放心你,咱倆一塊去。”
“不用不用!”凌薇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隨口胡編道:“這次是抓地下*的騙子,一點都不危險,你找其她姐姐妹妹玩去吧。”
林羽鴻咂咂嘴:“地下*,這種小案子,我沒興趣。”
當他離開警局後,所有人全體鬆了口氣:“籲——總算把這小子糊弄走了。要是真被他連訓三個月,不死也要脫層皮啊。”
林羽鴻在街上溜達了一會,忽然想到。葉瑤和程雅靜的隨身護衛,雖然也算軍中精銳,但以往接受的訓練,都是面對手持槍械的普通人。要應對武林高手的突襲,他們並不在行。
雖然這些護衛是軍方派駐的士兵,穿着現役軍裝,讓國內勢力顧忌重重,輕易不敢招惹。
但那些國外傭兵和殺手組織,他們眼中只有錢,根本是肆無忌憚的。
林羽鴻心裡涼了半截,暗暗懊悔:“我怎麼一直沒想到呢,漏洞很大,問題很嚴重啊!”
連忙拔腿奔向遠航集團,找到了安保小組的負責人趙毅,讓他集中人手,輪流接受特訓。
趙毅,就是當初林羽鴻和葉瑤,遠赴關外尋找煤炭轉石油基地時,遇上的那位營地負責人。
那時結下了交情,後來遠航成爲國家能源研究基地。葉瑤主動點將,把他調過來負責安保工作。
趙毅一聽說,林羽鴻要搞輪訓,頓時笑得合不攏嘴。
他是見過林羽鴻本事的,知道這小子年紀雖輕,但出身虎豹騎,是兵王一般的傳奇人物。如果能學個一招半式,足以受用終身。
不愧是軍中精銳,在嚴苛的地獄式訓練下,衆人緊咬牙關,熬過了頭三天,讓林羽鴻大爲滿意。
接下來,他手把手地傳授了戰鬥技能。關鍵是對付迅疾如飛、身形飄忽的輕功高手。
方法是組成戰鬥陣型,用閃光彈、震爆彈、*等,阻擋敵人視線。然後編織火力網,如暴風驟雨般狂掃,將來犯強敵擊殺在三丈之外。
林羽鴻親身示範,在各種場合和環境,如街頭鬧市、大廈內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幕下,施展刺殺突襲,考驗衆人的應對能力。
七天之後,由趙毅帶頭,大批護衛跑到總裁辦,哭喪着臉,向葉瑤苦苦哀求。
“聽說遠航要在緬邦開設分公司,我們強烈要求去最艱苦的地方工作。求求你葉總,行行好,答應了吧。”
“是啊是啊,我們不要地區補貼,自帶乾糧都行。”
“聽說那裡沒水沒電,蚊子大得像蜻蜓,還有吃人的土著。但這些都沒問題,總比在這裡被折磨死好。”
“雖然這幾天進步很大,但我們實在吃不消了,再這樣下去,真的會死人!”
葉瑤覺得奇怪,詢問之下,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由好笑。知道有人牽掛自己的安危,心中生出絲絲甜蜜。
打電話把林羽鴻找來,再三勸慰,讓他儘管放心,說自己不會有事。
可林羽鴻卻不幹,把這些哭天搶地的護衛抓去,又訓了幾天。直到所有人筋疲力盡,幾乎虛脫,這才戀戀不捨地罷手。
回到春風街,偶然看見江浩瀚和他的小弟們,於是勾勾手指,把這些人招過來。
“我今天心情好,教你們幾招絕活。學會之後,如果看見有人對秦總不利,記得要衝上去當肉盾。”
當初剛和江浩瀚相識的時候,他還是不入流的混混,給人當小弟,幫忙收點保護費啥的。
不過此人很講原則,從不欺負老弱婦孺,而且對包租婆的女兒屠嬌嬌,也是一片癡心,讓秦霜月和林羽鴻都另眼相看。
隨着公司的迅速壯大,江浩瀚得了不少好處,地位水漲船高。
他成立了運輸車隊,負責基建工程的土方項目。還壟斷了江城各大夜場、夜市的酒水生意,算是一方霸主了。
他和屠嬌嬌已經成親,在湖邊買了別墅,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江浩瀚和衆小弟,算是秦霜月和林羽鴻創業後,收的第一批手下。
現如今,公司走上正軌,他們因爲能力有限,作用也越來越小,漸漸被邊緣化了。
這羣人雖然在秦霜月的關照下,掙了不少錢,但有時想起以前,也會覺得遺憾。
很懷念當初和秦總、林老大,一起擼串、喝啤酒的歡樂時光。
現在聽林羽鴻說,竟然要教他們功夫,都高興得呲牙咧嘴:“看來我們沒有被忘記,絕不辜負老大的期望。”
兩天後,江浩瀚癱軟在草地上,口吐白沫,淚流滿面。
“老大,求求你放過我吧。嬌嬌她已經懷上了,我不想孩子剛出生,就沒有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