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這個詞彙,十分地曖.昧,在這種時候,在楊武的耳中聽着,無異於直接承認了她是被逼迫的,所以她需要一個繼承人,來解決當前的困境。
完全沒有想到凱瑟琳會撒謊,楊武天真地相信了!
他露出一個凝重的表情道:“果然是用你不和蘭特結婚,沒有後代,潘德拉貢家族的統治不穩,這個理由攻擊你嗎?所以你纔想培養一個繼承人?”
楊武認真地揣測着,分析着,卻在錯誤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
凱瑟琳又點了點頭道:“我不想嫁給蘭特,但是,潘德拉貢需要一個繼承人,我,已經二十九了。”
她沒有多說什麼,但是楊武已經自動得出了答案,是了,她已經二十九了,蘭特都三十多了,肯定等不及了,而且從生育的角度來看,凱瑟琳再不生,就要過了最佳生育年齡了,到時候生寶寶肯定會有風險。
他自以爲已經完全明白了真相,可是生孩子,我的天啊,爲什麼他和凱瑟琳,突然就跳到了這個步驟啊,他還沒有和方璧安生出一個寶寶來呢,竟然就要和凱瑟琳生?
而且貌似從眼下的局面來看,並不是凱瑟琳爲他生孩子,而是他爲凱瑟琳生孩子,這個感覺聽起來就有點不太對了嘛……
楊武鬱悶地又問了一句:“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要不我去幫你把蘭特砍了,這樣他們就沒辦法逼你了!”
“……”
如果換一個人在這裡,一定會問楊武,你的大腦回路是不是有點奇怪,堂堂大英公爵,這麼漂亮,這麼高貴,這麼美麗的女人,要生下你的孩子,好吧,孩子肯定得隨母性,但是誰還在乎這個啊!你只要知道,那個孩子是你的不就得了嗎?
你竟然還千方百計地想拒絕?你腦子有坑吧!
代表廣大男性同胞吐槽了一下楊武,然而實際上,楊武腦子沒有坑,這個是肯定的,至於大腦回路有沒有問題,那恐怕得打開來看看。
他不願意答應凱瑟琳的原因很簡單,他雖然並不能算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人,可是孩子兩個字,在他的心中,分量很重。
每個生命的誕生,必然都是帶着父母的祝福和期待,生命很寶貴,所以殺人罪始終是判得最重的。
孕育一個生命,從男人的角度,只是提供了一個精.子,順帶着爽了一發,好像是一點不吃虧,但是仔細想想,孩子生下來之後呢?他的父母是否健全,能否得到良好的教育?能否得到妥善的照顧?以後會不會走上邪門歪道。
小孩子,就是一張純白的紙,任由大人塗鴉,要花很多很多的時間和精力,才能把一個雉子撫養成才,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父母真的是世界上最偉大的職業。
父親,是一個天然高大上的詞彙,代表着沉重的壓力和責任。
他沒有自信,可以擔得起這個職位。
他一點也不懷疑,凱瑟琳的孩子,那簡直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還是有滿滿一倉庫的鑽石的金鑰匙,衣食無憂是必須的,最好的名師教育,也是必須的,可是最前提的條件呢,父母雙全呢,他做不到。
他是蠻喜歡凱瑟琳的,男人對女人正常的喜歡,像她這樣一個集鍾靈神秀爲一身,高貴典雅身家豐厚的女人,沒有一個人可以拒絕,但,僅此而已了。
楊武的心裡,早就住了一個人,這個人在他心中住了十四年,不給一分錢房租不說,還隔三差五抽他兩下,踢他兩腳,虐得他死去活來,可是他喜歡啊,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是天底下最沒有道理的事情。
他實在是沒有辦法,放下方璧安,去和另一個人在一起。
他明白凱瑟琳的意思,孩子生下來,肯定不用他管,乃至於他和那些個捐精者一樣,只要提供個精.子,別的都沒有他什麼事。
從懷孕到待產,會有全歐洲最頂尖最專業的團隊來照顧凱瑟琳,保證他的寶寶順順利利地降生。
他不是怕麻煩,他只是不能接受,一天出生就沒有爸爸的孩子,縱然他可以經常去看他,能去幾次呢,一個月一次不少了吧,可他覺得少,自己的孩子,怎麼能不帶在身邊呢,缺乏父愛的孩子,怎麼能茁壯成長呢?
但他可以把孩子帶在身邊嗎?不可以,不可能。
因爲他不僅是他的孩子,更是凱瑟琳的孩子,潘德拉貢的繼承人,就像是一個行走的錢袋子,會吸引全世界最可怕、最殘暴的兇徒,他得承認,自己還沒有那個自信,可以保護得他滴水不漏,而凱瑟琳,也絕對不會這麼做。
至於讓凱瑟琳待在他身邊,更是天方夜譚,理由,同上。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楊武只能回給凱瑟琳六個大字,臣妾做不到啊!
比起這樣,他寧願去把蘭特砍了!
所以他興致勃勃道:“怎麼樣,我現在就去把蘭特砍了,在歐洲我不好下手,在這裡,一殺一個準,保管沒有人再煩你!”
“……”
凱瑟琳嚴肅的臉色,露出了一絲無奈,這就是她喜歡的男人,大多數時候很正常,不正常的時候很中二,他也不想想,就算他能砍了蘭特又怎麼樣,如果她真的被逼迫,也是被整個蘭斯家族逼迫,死了一個蘭特,只會讓他們更生氣吧。
她輕輕嘆了口氣道:“你,考慮過阿依達的感受嗎?”
哦,差點忘了阿依達,楊武撓了撓頭,到底是阿依達的親哥哥,把蘭特砍了,阿依達一定會很難過吧。
他和蘭特、高森關係不好,但是和阿依達、阿薩的關係卻是極好,於情於理,他也不能做出這件事來,他徹底鬱悶了,難道真的要光榮地成爲一個捐精者嗎?
他的耳旁彷彿響起了這樣的聲音:“重金求子重金求子!事後必有重謝!必有重謝!”
天了嚕,到底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呢,他的表情很苦惱,意志很消沉。
讓凱瑟琳都變得抑鬱了,她不明白楊武爲什麼死活不同意,難道她就如此不堪嗎,什麼都不用他做,只是留個孩子給她,就那麼困難嗎?
想到這,她輕咬下嘴脣,手,突然伸到了臉邊,一點點,慢慢揭開了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