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勝國久經沙場,殺氣濃郁,冷冽如風,明明是烈日當空,中校卻覺得彷彿置身冰窟,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只要那個男人點點頭,傅勝國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他只是一個文職軍人,連最開始的新兵期都是憑藉着傅家的身份,插科打諢混過去的,何曾見過這般陣仗,頓時是嚇得雙腿發抖,不住求饒道:“少主,我姓傅啊,我們是一家人啊,你怎麼能爲了一個大叔這樣對我?”
“既是傅家人,以下犯上,侮辱我師,更加其罪當誅!”傅勝國聲如雷霆道。
師?這個詞比剛剛那個教官還讓他震驚,教官可以是新兵期的教官,可能只是一個退休的老兵,可是師傅是什麼概念,傅家是武學世家,傳承的是古武一脈,最是尊師重道不過,他雖是旁系,卻也是在一日爲師終身爲父的家訓下長大的,他終於明白了,自己是得罪了不得的人了。
傅家少主的師傅是什麼概念?那是和五大世家的家主平級的存在啊!
他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求饒道:“先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狗眼看人低,請您高擡貴手,繞了我這條狗命吧。”
楊武冷笑:“你的狗命我沒興趣,也免得髒了阿國的槍,爸爸今天趕時間,懶得搭理你,日後要是讓我再看見你這般欺辱百姓,你,形如此牌!”
楊武說着,信手往摔在遠處的木牌一揮,一米多的木牌,如遭重擊,四分五裂!
內勁!
中校看呆了,心中驚懼不已,他無法想象,如果那道勁力落在他的身上,他是不是也會四分五裂、血濺當場,答案似乎是毋庸置疑的。
楊武放過了他,傅勝國卻還有些生氣,大步打了過去,一把把他抓了起來,狠狠給了他兩個大耳刮子,又把他重重摔在了地上,唾了口唾沫道:“你他孃的真給我們傅家丟人!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你,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
濃痰吐在中校的臉上,他卻連擦都不敢伸手擦,只能卑躬屈膝地點頭再點頭,傅勝國看得更是生氣,又狠狠地踹了兩腳:“奶奶個腿,我傅家怎麼會有這種龜孫子,一點血性都沒有。”
“所以你是傅家少主,他只能是個看大門的。”楊武語重心長道:“好了,別生氣了,我們走吧。”
路過同樣看呆了的司機身邊,楊武露齒一笑道:“司機,你的車沒什麼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好着呢。”司機這纔回過神來,媽呀,一個少將的師傅,他馮老二也載了一回這麼了不起的人物,回去有得吹了。
楊武這才朝住院部走去,司機在他的背後戀戀不捨道:“先生,有什麼需要再打電話啊,我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
楊武頭也沒回,只是揮揮手,傅勝國跟着他走進了住院部。
“多粗的一根大腿啊,可惜沒抱上。”司機有些遺憾道,正準備上車,看到中校躺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大着膽子走了過去,也踹了兩腳:“讓你狗仗人勢,讓你狗眼看人低,我老婆大着肚子來醫院,馬上就快生了你還不讓我開進來,差點就難產了,你個垃圾!”
“你!”中校氣得半死,什麼時候一個小小的出租車司機,也敢對他這樣了,可是偏偏他還不敢還手,少主走了,少主的手下還站在邊上呢,這他要是敢還手,準沒好果子吃。
出租車司機吃準了他不敢還手,又是狠狠踢了兩腳,瞪大了眼睛道:“看什麼看,有本事你還手啊。”
中校憋紅了臉,渾身疼痛不說,這心裡纔是火冒三丈呢。
司機終於出了氣,大搖大擺地走回了出租車,一邊嘀咕道:“媽的,原來狗仗人勢這麼爽,看來我也得找根大腿抱抱,呸呸呸,這不是說自己是狗嗎,真不吉利……”
嘀嘀咕咕中,他上了車,揚長而去,沙子灑了中校一臉,中校現在是鼻青臉腫,灰頭土臉,好不狼狽,他唯一的小弟,躲在旁邊,愣是不敢出聲。
略過這一節不說,楊武進了住院樓就對傅勝國道:“阿國,你去找一下院長,七層整層樓給我騰出來,保不準就要動用你傅家少主的名號了,另外還得麻煩你派幾個兵幫我看住樓梯口,天快黑了,今天晚上,恐怕不太平,要辛苦你了。”
傅勝國敬禮道:“能被教官指派,是我的榮幸,是傅家的榮幸,保證完成任務!”
楊武笑笑,五大世家,他和蕭家、傅家的關係是最好的,因爲蕭家和傅家的先祖,皆是上一任龍脈守護者,也就是他師傅的掛名弟子,傅勝國算得上是他的同門子侄。
十年前,他剛剛傳承了保護華夏龍脈的職責,爲了更好地保護他的安全,在國家的安排下,他進入部隊,學習一些必要的格鬥技能和生存技巧,並且熟悉各種槍支。修真之後,記憶力和體力都是大幅提升,因爲表現好,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他就被委派去教特種兵,當時的傅勝國,正是二十出頭的年紀,看到一個比他還小的小子來教他,哪能服氣,一上來就向他發起了挑戰。
傅家傳承的武技果然名不虛傳,若非有符籙幫助,他險些就栽了,不過傅勝國卻是個信人,不管楊武用了什麼手段打敗他的,輸了就是輸了,加上又知道了楊武的身份,傅家皆是忠誠愛國之士,從那以後他對楊武那叫一個恭恭敬敬,叫他打東,不敢打西。
心中想着往事,他已經走到了七樓,七樓是VIP病房,每一間房都像一間套房,廚房廁所主客臥一應齊全,所以每間病房之間都隔得極遠,而且幾乎每個病房的門口,都有保鏢站着,住的都是權貴。
“八號,八號。”楊武念着郝好告訴他的病房號,一路走了過去,到了門口,站着的兩個保鏢卻攔住了他。
“先生,這裡不允許進去。”兩個保鏢皆是太陽穴高高鼓起的高手,面帶不善地看着楊武。
楊武微笑道:“我是郝好的朋友,是她讓我過來的。”
“大小姐的朋友?”二人對視一眼,想到大小姐幾個小時之前曾經對他們說過有個朋友要來,二人放下手,正準備放行,遠處走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慢着,阿忠阿義,你們怎麼搞的,什麼阿貓阿狗都往裡面放,萬一驚擾了大爺爺休息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