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審訊室裡,楊武和傅勝君激烈辯駁的時候,在值班室,方璧安和一個律師,也在和值班的警察,發生了衝突了。
方璧安將楊文他們送回去之後,發現楊爸爸楊媽媽已經睡了,怕他們擔心,也就沒有通知他們,而是自己想辦法聯繫了一個律師,就急忙開車過來,想要保釋楊武,可是值班的警察卻**地告訴他們,還在審訊,不允許保釋。
“這位警官,請你告訴我,根據哪條法律法規,我的當事人不允許被保釋?”方璧安請來的律師,有些微胖的樣子,不過五官十分斯文清秀,看起來也不過三十左右的樣子。
“你的當事人被指控於今晚10點,在甌越中學門口,傷害他人性命,二十一名傷者已經入院檢查,我們傅隊還在審訊室對他進行訊問,你既然是律師,你應該知道,按照法律,我們有權扣留他二十四小時,如有必要,可以延長至四十八小時,現在才一個半小時,如果你想保釋他,明天這個時候,不,可能是後天這個時候再來吧。”值班的警察一臉古板道。
律師堆起笑容道:“我知道,可是按照慣例,如果出保釋金,是可以提前保釋的不是嗎?而且現在只有口供,沒有兇器沒有動機,根本沒辦法確定他就是犯罪嫌疑人,我和你們副局挺熟的,以前都是這麼做的,這次不能通融嗎?”
“注意你的言辭,你這樣說話,會讓別人誤會我們警方和你有什麼不當交易,不管是對我們,還是對你,都不是一件好事。”古板的警察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另外,既然你和副局認識,你應該要知道,這個案子,是副局說的,要嚴肅處理,在中學門口發生這樣惡劣的傷人事件,是對我們警方的挑釁!”
“你說的是嚴副局長?”胖子律師楞了一下問道。
古板警察點頭,看了看左右無人,又說了一句:“既然你和副局認識,我提醒你一下,這件案子,你還是不要接了,我們警方的態度,非常明確,一定會嚴肅處理嫌疑人的。”
“這是怎麼回事?”雖然聽不懂他們的專業術語,可是方璧安卻還是聽出了不對勁,小聲問道。
看到她滿臉的不解,律師小聲解釋道:“一般來說,這種案子,還沒有定案之前,是很好保釋的,而且按照你說的,那二十一個傷者,有二十個是有案底的混混,警方不會這麼嚴格的,可是現在他根本不讓保釋,而且意思是一定會拖到四十八小時再放人。”
“什麼意思?”方璧安皺眉道。
“就是,麻煩大了。他們副局長,我見過幾次面,算有點小關係,所以平時我來保釋什麼的,都比較方便,可是這一次是那個副局長下的命令,嚴肅處理,不允許保釋,看來楊武打的人裡面,有人背景比較硬。”律師苦笑道:“如果不是楊武的事情,這種案子,我肯定不會接,警方的態度這麼明確,很麻煩啊。”
方璧安滿臉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這麼久沒聯繫你,一出現就沒好事。”
律師擺手道:“要道歉也不應該你跟我道歉,而是應該那個一聲不吭消失十年的傢伙跟我道歉,搞什麼飛機都不知道,連兄弟都不理,一走就十年,等他出來,我真的要好好打他一頓纔是,不過現在,還是再想想辦法吧,拘留所可不好呆,就他那性子,進去準得再打人。”
“可是他們這個態度,現在怎麼辦?”方璧安問道。
律師想了想,掏出了手機:“我先打電話,給那個姓嚴的問問。”
他說着,拿着手機,走到了門口,嘟了幾聲之後,電話接通了。
“小余啊,這麼晚,找我什麼事啊?”
“嚴局,真是對不住,這麼晚給您打電話,是這樣的,我那個律師事務所啊。今天晚上不是接了個活嗎,到警局來保釋一個人,可是,您的下屬說,不讓保釋,再多保釋金都不行,這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我就想問一下,我的當事人這是得罪了哪路大神呀?”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才又傳來聲音:“你說的是那個打傷了周總的兒子的小子吧,沒錯,命令是我下的,我勸你也推掉這個案子吧,這是李家的意思,進來了,他就出不去了,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那我明白了,真是不好意思,打擾您了。”律師掛了電話,表情難看得很。
他走了回去,迎上方璧安充滿期待的眼神,卻只能歉意道:“我問過了,那邊的意思很明確,保釋不出來。但是你放心,四十八小時一到,如果他們沒有確鑿的證據,只能放人,恐怕只能讓那小子在裡面委屈四十八小時了。”
方璧安不僅不傻,反而很聰明,從律師的話裡,她已經聽出了意思,她皺眉道:“是不是周家找人了?”
“恐怕是的,早就聽說周工貿的夫人是出身李家,沒想到是真的,這件事,真的麻煩大了。”律師見安慰不了方璧安,只好實話實說了。
“世家李家?”方璧安聽到這個姓氏,頭都大了,二十八世家,遍佈全國,甌越市並沒有世家,可是甌越市的旁邊,文泰市卻有一個世家,李姓世家,而李家的輻射範圍,基本上也覆蓋了甌越市,只是這些年,甌越市出了一個文武集團的楊家,反倒讓李家的聲名大不如前了。
但是不管再怎麼樣,世家就是世家,世家裡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政/府、軍/隊、警/局裡任職,勢力極大,如果李家鐵了心想弄死楊武,不準保釋,只會是一個開頭。
方璧安幾乎已經放棄了希望,可是還是不甘心地問了一句:“真的不能保釋嗎?”
古板警察,堅決地搖頭:“對不起,審訊還沒結束,不允許保釋。”可是他的話剛剛說完,便插進來一個聲音:“審訊已經結束了,證據不足以控告他,楊武現在可以保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