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出血,動脈血管破裂。
一聽到這個,杜言腦袋就轟的一下,有點懵了。
“爸,讓我進去,我要看看媽。”
杜言拼命往裡頭擠,只要母親還有一口氣在,自己利用曖昧系統就能夠力挽狂瀾,將她從死神手中給救回來。
“小言,別胡鬧!現在手術室里正在給你媽做手術,你這麼進去會打擾到醫生護士的。”
杜長勝嘆了口氣,一把拉住了自己的兒子杜言。
“爸,你拉着我做什麼?我是要去救媽……”
“救什麼救,不要瞎胡鬧。你又不是醫生,給我乖乖站好,不要胡鬧了。”
杜長勝現在也是心煩意亂的,直接就呵斥杜言道。
“爸……”
杜言不甘心,就要往裡面闖進去。因爲他知道,只要自己進去,運用一下曖昧系統的身體修復,母親就會完全脫離危險了。
“快……攔住小言。”
杜長勝一叫,急診室外守着的兩個刑警就一把將杜言給架住了。
“放開我,爸,我真的是要去救媽的。我能夠救她……”杜言急得,差點就要將曖昧系統的事兒說出來的,但是理智卻告訴他,他不能夠說,而且就算說了,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他的。
“小杜,我們知道你着急。但是現在你着急也沒有用,你能夠救你母親麼?你能夠做什麼?進去急診室當中,只能夠給醫生添亂罷了。誒,你要冷靜,這一次是我們刑警隊失職了,沒有保護好你母親,小杜,我代表刑警隊向你道歉。”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刑警隊長嚴來順拉過杜言,愧疚地說道。
“嚴隊長,這不怪你,怪我,都怪我……如果我沒有招惹那黑龍幫,媽也不會遭到他們的報復。嚴隊長你就放我進去,我一定能夠救我媽的。”
透過急診室的玻璃門,杜言遠遠地看到裡面醫生護士在忙碌着,也不知道自己的母親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心裡頭就焦急。
“好了,杜言,你放心。我們已經讓芝城最好的醫師主任還有外科大夫給你母親做手術了,你就放心好了,你母親一定會沒事的。”
嚴來順按住杜言,不讓他亂動。但是杜言哪裡管得了那麼多,母親性命危在旦夕了,一把就掙脫開嚴來順的手,要往急診室當中闖。
“攔住他。”
嚴來順一叫,兩個刑警又上前將杜言拉住了。
哐當一下,急診室的門開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小護士從裡頭出來,嚷嚷道:“裡面醫生正緊張做手術,家屬請保持安靜。不然干擾了裡頭手術,誰負責?”
“好好好……護士,我們一定安靜,一定安靜。”杜父杜長勝趕緊小聲保證道,然後向護士問道,“護士,裡面……我妻子的情況怎麼樣了到底?手術進行得順利麼?”
“不太樂觀,腹腔被異物刺入大動脈血管,現在大出血,正在大量輸血,需要對破裂的血管進行縫合,手術難度非常之高,恐怕……”
小護士擔憂地說道,臉上的表情也是不好。
“恐怕什麼?護士啊!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妻子,一定要……”杜長勝聽了這話,整個臉都綠了,心急如焚,都差沒給護士跪下了。
“這個……病人家屬,你求我也沒有用,主刀的醫師主任會盡力的,只是手術難度很大,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啊?什麼……心理準備……”
杜長勝聽到這話,腿立馬就站不穩了,趕緊扶住走廊,嘴裡念念叨叨地,“桂珍啊!你千萬不能夠有事啊!小言就要考大學了,你還說要等着小言大學畢業以後結婚了,抱孫子呢!桂珍啊!你可千萬千萬不能夠有事啊!”
“爸,爸……媽一定不會有事的,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媽有事的。”
杜言走到父親身旁,一把將父親抱着,突然之間又感覺到,此刻的父親居然是如此的脆弱。
一直以來,杜長勝在杜言面前都是一個偉岸的父親的形象。尤其是杜長勝還當過兵,有什麼事,基本上都是自己一個人扛。但是今天,杜母出事了,杜長勝卻是緊張如斯,一聽到杜母手術面臨很大的危險,卻是讓杜長勝一下子脆弱了起來。
“小言,小言……你媽千萬不能夠有事啊!我這工作纔有起色,都還來得及讓你媽過上好日子啊!”
杜長勝回過神來,直挺着身子,但是在杜言看來,杜長勝已經不是自己印象當中那個偉岸能夠肩扛一切的父親了,在杜言看來,父親老了,老了,帶着一絲疲倦了。
就在這時,急診室的門又被打開了,一個身穿白大褂,帶着口罩,手裡是白手套,大概四十多歲的中年醫師走了出來。
“誰是病人家屬?”
那中年醫師,出來之後將口罩給摘了,面色凝重地問道。
“我是,我是,裡面的是我的妻子。”
杜長勝慌忙上前,急切地問道,“大夫,我妻子,到底怎麼樣了?”
“哎!這個,病人的情況比較複雜和嚴重。發生車禍的時候,有一個尖銳的物體刺入了病人的腹部,現在腹部大出血,那尖銳的物體我們還沒有拔出來。一旦拔出來,大出血會更加的嚴重。現在,我們只能夠靠不斷輸血來維持病人的血壓了……”
白大褂說着,招呼了下一旁的護士,道,“小黃,把病危通知書拿過來一下。”
“啊?病危通知書,大夫,這……”
“杜先生,您妻子的情況真的非常不好,我們也已經盡力了。但是現在,面臨着一個選擇,我們必須將異物從您妻子的腹部取出來,但是取出來的時候必定會導致腹部動脈血管大出血。此時,必須要非常迅速的將破碎的血管縫合住才行,否則就算不斷輸血,病人的血壓也會很低很低,生命危在旦夕的。”
白大褂說着,將病危通知書還有一根筆遞給了杜長勝,道,“很抱歉,您需要在這上面簽字,我們才能夠繼續進行手術。剛剛手術的危險我也已經跟您說過了,這個手術是必須做的。”
“那……”杜長勝手裡拿着筆有些顫抖了起來,問道,“那大夫你們有幾成的把握能夠成功?”
“三成……”
白大褂伸出了三個手指,有點無奈地說道,“這個手術的難度非常之大,必須在短短一分鐘之內,將破碎的血管縫合。這樣的水平,已經是需要國際領先的水準了。我們醫院的外科手術主任劉醫師是從國外頂尖的醫學院畢業的,做這樣的手術,把握會更大一分。但是可惜劉醫師新婚和太太到巴厘島度蜜月去了,短時間內他也趕不回來。而現在主刀的是黃醫師,他的把握還不是非常大。”
“把握不大?”
一顫,杜長勝手中的筆都掉到了地上,聲音顫抖地道,“那……大夫,還沒有其他把握更大的醫生?多少錢?我都願意出。”
“哎!杜先生,這真的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了。目前這樣的手術雖然全國各地的醫院都能夠做,說白了就是縫合血管,但是對於手術的熟練程度以及時間的掌握要求非常高。就算是國際上最一流的醫生來做,只要稍微懈怠一下,晚了幾秒縫合,可能就失敗了。”
白大褂幫助杜長勝將筆撿起來,再次遞給他,說道,“而且,就算你能夠請得到國內的頂尖專家來,他們也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趕到。您還是趕緊簽字,我們早一刻做手術,手術的成功率也大一分。”
“好好好……大夫,這次,真的是拜託你們了,求求你們,一定,一定要救我妻子啊……”心煩意亂的杜長勝匆忙在病危通知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緊緊握住白大褂醫師的雙手,懇求道。
“杜先生,您放心,我們肯定會盡力的。只是手術結果,我們也不能夠打包票。”將病危通知書一收,白大褂就在護士的陪同下,再一次進入急診室當中了。
哐當一下!
急診室的門再次關上了,杜言方纔在一旁,將那白大褂和父親杜長勝的對話都聽在了耳裡。
“手術難度非常高!失敗的風險非常大!”
杜言把心一橫,“我絕對不能夠讓媽冒這樣的風險,媽,我一定會救你的。”
腦子裡瘋狂的運轉,杜言在想着,要什麼樣的對策才能夠進入急診室當中。硬闖是已經不行的了,不說門口阻攔自己的父親,就是進到了急診室當中,那些醫師肯定也不準自己接近母親。相反的,反而會因爲自己這突然進去而耽誤了母親的手術,起到了相反的效果了。
“不行,目前想要進去的話,不能夠硬闖,只能夠想辦法混進去。”
杜言立馬就想到了樑豔竹,樑豔竹是市立醫院附屬兒童醫院的護士,就算是在市立醫院當中也有不少熟人,如果樑豔竹幫忙,說不定就能夠讓杜言有機會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