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看黃姨這表情,肯定是發現了什麼。:”
杜言與樑豔竹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發現了一絲擔憂。
“怎麼了?麗芬,有什麼不對麼?”
這個時候,杜母看到樑母皺着眉頭似乎什麼東西想不通一樣,就開口問道。
被杜母這麼一問,杜言和樑豔竹同時都嚇得將心提到了嗓子眼了。
“要是讓媽知道我和竹姐姐在衛生間裡……”杜言根本不敢繼續往下想了,腦袋裡正在飛速想着對策,來彌補這個謊言。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有什麼地方好像不對。”
樑母眉頭皺得更緊了,乾脆立刻起身,對杜母說道,“趙姐,我上個衛生間先。”
這麼一緩衝,杜言和樑豔竹也暫時將提着的心放了下來,但是樑豔竹頓了一下,卻是立馬臉色大變。
“怎麼了?竹姐姐的臉色這麼難看?”杜言朝着樑豔竹看去,明明還沒有被揭穿,而且樑母也暫時離開去衛生間了啊!
“什麼?黃姨去衛生間了?”杜言這才猛地反映了過來,貌似樑家的衛生間裡的那種設計,水管可都是埋在牆體裡面了,哪裡有露在外面的?而且就算是水管壞了,也不是那種拼接一下就能夠修好的,必須專業的水管工人用鉗子等來修才行的。
所以,這樑母一到衛生間,回憶起衛生間的構造來,杜言說來修水管的謊言豈不是就不攻自破了?
果然,不一會兒,從衛生間出來以後,樑母陰沉着一張臉,可怕得嚇人。
見狀,杜言和樑豔竹都忐忑起來,不敢說話,埋頭吃菜了。
“這是怎麼了?小言,豔竹,你們怎麼都不說話了?好不容易我們兩家人坐在一起,說說家常多好啊?”
見杜言和樑豔竹埋頭吃菜,而樑母的臉色也不是太好,杜母趕緊打了打圓場,說道,“麗芬,你看我們這倆孩子,多般配。豔竹這麼賢淑乖巧,工作也好,追她的人肯定很多吧!可惜我們小言要是考上大學還得讀四年,現在談婚論嫁倒是太早了一點。”
此時,趙桂珍看樑豔竹的眼神,就真的好像是在挑兒媳婦一樣,越看越喜歡。其實,樑豔竹是趙桂珍看着從小到大的,樑豔竹是什麼性格,什麼品性,趙桂珍心裡頭是最清楚的了。而且,趙桂珍其實還真中意像樑豔竹這樣的兒媳婦了,知根知底,賢淑勤快,而且女孩子家當護士也是很不錯的工作。
趙桂珍是看樑豔竹越看越喜歡,有點恨不得立馬和樑家定下親事的那種感覺。但是這個時候的樑母卻是沒心思和趙桂珍說這些了,皺着眉頭,狐疑地盯着自己的女兒看去。
“媽,你……你看我做什麼?來,多吃點菜。”樑豔竹有些心虛的低着頭,拿着筷子夾了點紅燒肉給母親。
樑母沒有說話,轉過頭,又盯着杜言看了兩眼。
“額……樑姨,您多吃菜,多吃菜!”杜言也心虛得嬉皮笑臉,夾了塊溜肝尖給樑母。
“你這小兔崽子,也沒見你對你自己老孃這麼好過。”
杜母就說道,杜言趕緊也夾了塊溜肝尖給自己的母親,有點苦不堪言地道,“媽,給你,給你!”
“這還差不多,小兔崽子!難不成你是真看上你竹姐姐了?這麼討好你樑姨?”杜母笑話道。
“媽,我才高三,你想多了,想多了。”杜言有點尷尬的低着頭,不敢對視樑母的目光,隨口應付自己的母親道。
“小言哥哥,竹姐姐,你們倆都怎麼了?很餓麼?”申靈見樑豔竹和杜言都不怎麼說話,也不怎麼看人,就不停的拿着筷子夾菜吃,好奇道。
“媽,我吃飽了。今天醫院那邊還有點事,我先過去一趟,晚上再回來給你過生日。”匆匆吃完之後放下碗筷,樑豔竹就匆匆趕緊離開了。
而樑豔竹一離開,那莫大的壓力就到了杜言的身上。
樑母從衛生間出來以後一直沒有說話,這個樣子反倒是更讓杜言害怕。多少次,杜言都忍不住想要主動承認錯誤了。可是,這樣的事情,縱然是杜言有一萬張嘴也是說不清楚的啊!
就是這麼在樑母的注目下,杜言很艱難的熬了下來,趕緊也再吃兩口,道:“媽,樑姨,我吃飽了,我……我先回去複習功課了。”
尋到個藉口,杜言趕緊溜都來不及,樑母真的是太可怕了。
“小言,這就走了?阿姨還沒有謝你幫我們家修衛生間的水管呢?”樑母這時候才說起話來,但是那個說話的強調,卻是讓杜言感覺怪怪的。
“哪裡,哪裡!樑姨,這是我應該的,我應該的。”杜言起身離桌,搪塞道。
“應該的?”樑母頓時氣頭似乎就上來了,但是似乎想了想又壓了下去,繼續笑道,“小言,恐怕你不是第一次來我們家幫忙修水管了吧?以前是不是也修過幾次了?”
“修水管?還幾次?”
樑母的話就說得杜母趙桂珍有點雲裡霧裡了,不知道樑母和杜言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於是問道杜言:“小言,怎麼回事?難道你以前經常幫你樑姨修水管?你有這麼勤快?”
“媽,沒沒沒……”杜言哪裡還聽不出樑母話中修水管的言外之意來,趕緊擺手解釋道,“樑姨,真的,就這一次,真的,我保證真的我就來這麼一次。以前絕對沒有的,絕對沒有的。而且這一次,我也真的是迫不得已的。”
“迫不得已?難道說是我們家水管見到你之後就破了,你不得不修了咯?”樑母的話音沉了下來。
“不不不,樑姨,我……哎……說不來,反正您是誤會了,真的是誤會了。我真不是有意的……而且,真就一次,真就一次!”杜言伸着一根中指,信誓旦旦地向樑母保證道。
“好了,小言別說了。阿姨也不想說什麼了,你趕緊回去複習吧!”頓了一下,樑母說道。
得到樑母的話了,杜言趕緊溜,他更不敢看自己母親的眼神了,生怕自己的母親從這對話當中猜出什麼來。
而在一旁聽着的趙桂珍卻是聽得雲裡霧裡,這樑母和杜言到底在說些什麼,她是真聽不出來,感覺這說起來,自己家杜言替她們家修理水管還跟做錯事了一樣。
“麗芬,這……我們家小言,是不是做錯什麼事了?”趙桂珍放下碗筷,有些擔憂的問道。
樑母怎麼看了看還在旁邊吃飯的申靈,欲言又止,最後嚥了咽口水,擺了擺手,道:“沒事,趙姐你想多了。”
“可是,剛剛你和小言說話,怎麼怪怪的?我感覺,好像我們家小言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一樣,麗芬,你可別嚇我,是不是我們家小言對你們家豔竹做什麼了?”
敏感的趙桂珍卻是一語中的,不過樑母哪裡會敢承認,擺了擺手道:“趙姐,你想多了。小言一個毛孩子,能做什麼?想多了,想多了。”
“真的沒事麼?”
心懷疑慮的趙桂珍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吃也差不多吃飽了,就帶着申靈和樑母告辭了。
而申靈一直乖巧的在一旁聽着,樑豔竹、杜言、樑母以及杜母的言行舉止都被她看在眼裡。
申靈很乖巧,但是申靈並不天真,這個年紀女孩該懂的那些,她都懂。
聽到幾人的對話以及反應,申靈也隱約猜出來了點什麼。
“難道說,小言哥哥與竹姐姐有什麼嗎?”申靈此刻的芳心也是微微亂了起來,“不會的,不會的。竹姐姐大小言哥哥那麼多,他們肯定只是姐弟的感情,肯定沒什麼的。”
想了一會兒,申靈又馬上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心裡頭焦急道,“可是就連大姨都說了,女大三,抱金磚。而且看大姨的那態度,分明就是十分喜歡那個竹姐姐來着。”
“可是爲什麼?我會是小言哥哥的表妹呢?就連竹姐姐都可能有機會和小言哥哥在一起,我卻一點都沒有。而且,我還要藏着掖着,不敢讓任何人都知道。”
想着樑豔竹和杜言的關係,申靈又想想自己和杜言的關係,頓時就覺得有點委屈萬分,恨上天不公起來。
因爲樑豔竹和杜言的關係類似姐弟,但是卻是沒有血緣關係的,而且杜母那麼看好樑豔竹,說不定,將來杜言大學畢業以後,兩家人就直接結爲親家了。
而申靈不同,申靈覺得自己和杜言是表兄妹,這一道鴻溝卻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逾越過去的。本來是這樣的話,申靈應該儘量說服自己放棄,不要再去想杜言,腦子裡不要再出現杜言的身影,不要再去喜歡杜言的了。
但是,她越是這樣強迫自己不去喜歡杜言,卻好像越記住了杜言,越喜歡上了杜言。每強迫自己忘記杜言一次,就好像是拿着一把刀又一次的將杜言的名字刻在了心上一樣。
“小言哥哥,爲什麼?爲什麼你是我的哥哥呢?你如若不是我的哥哥該多好?我會很主動,很主動的告訴你,我是多麼多麼的喜歡你。我多想,當你牽着我的手的時候,不是把我當做妹妹看。當你關心我的時候,也不是把我當做妹妹看。當你跟我說說笑笑的時候,更不是把我當做妹妹看。爲什麼?爲什麼?小言哥哥,難道真的我在你的眼裡,就只是一個小表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