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仔細瞅了瞅眼前這尊玉器,只見它是白玉玉質,玉色晶瑩潤澤。立體圓雕一壽星持仙桃,身側雕一鹿口銜靈芝,身後伏一蝙蝠。壽星指南極仙翁,寓意長壽。鹿音同“祿”象徵高官厚祿,財源廣進,蝠與“福”同音。三者結合,意喻“福祿壽”,充滿吉祥喜氣的意味。
“這白玉雖然不是頂級的白玉,但是應該品級也不差,估計應該要幾萬塊左右吧!不算太貴,用來送外婆,正合適。”
杜言大學的時候,電視上就流行一些鑑寶古玩節目,他跟着看了一些,後來無聊的時候還自己找了點書看,所以也算得上是半個業餘的專家了。
大學期間,在京城,杜言就經常去潘家園一帶長長眼力,不過那邊基本上賣的都是贗品或者一些騙老外的工廠批量生產的工藝品,真貨太少了。不過,杜言卻是將這個眼力給認出來了,這白玉福祿壽應該值幾萬的價格。
再瞅瞅這個店裡的其他幾件玉器,基本上都是一些下等的翡翠玉器,光澤不夠,雜質也比較多。只有眼前這個白玉福祿壽還算得過去,也是,在芝城這個小城市內的玉器店裡,基本上沒有那種幾十萬上百萬的大件玉器,也沒有人消費得起。
“要不你們看看那邊的幾個玉佩什麼的?都是幾千塊左右價格的,也有福祿壽的玉佩……”
夥計見杜言遲遲不走,就盯着那個白玉福祿壽擺件看,於是介紹了旁邊的幾個翡翠玉佩。
杜言瞥了一眼那幾個翡翠玉佩,基本上都是用一些大件擺件雕刻的邊角料加工而成的,工藝也十分粗糙,比不上這個白玉福祿壽擺件來得精緻,乍一看就跟街邊賣的那些個玻璃玉佩一樣。
“幾千塊?”
杜言不將這些玉佩看在眼裡,但是他身後的申靈卻是驚訝了,沒想到這些個玉佩居然都要幾千塊。
因爲在申靈看來,這些玉佩和街邊攤的那些也沒什麼兩樣,甚至有些街邊攤的那些玻璃貨還更亮一些。
“買不起的窮鬼。”
夥計小聲地嘀咕了一聲,像杜言和申靈這樣買不起又問東問西的顧客他可是見得多了,見怪不怪了。
“那些檔次都太低了,你們店裡我就只看上了這個白玉福祿壽的擺件,預定的那個人什麼時候來?我跟他商量商量,讓他讓給我。”
杜言頓了頓,對玉器店的夥計說道。
“檔次太低?”那夥計上下瞅了瞅杜言,全身上下穿的都是地攤貨,沒有一件名牌,也敢說他們店裡的玉器檔次低?心道怎麼不回家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再來?
不過,那夥計畢竟是要開門做生意的,不會說的那麼明白,雖然面露看不起杜言的表情,話還是客氣地說道:“那位顧客說好的是今天晚上來取,不過我可跟你說,這白玉福祿壽擺件可不便宜……”
那夥計還沒有說話,杜言的身後就傳來一陣尖利地譏笑聲:“喲!還真是冤家路窄,杜言,我們又見面了?”
杜言轉過頭去,發下這個讓人厭惡聲音的主人正是林逸,今天已經是第二次碰到林逸了,杜言心道自己怎麼這麼倒黴。
“林逸?”
申靈在旁邊扭過頭看到林逸,也認了出來,林逸和她是一個班。
“喲?杜言,你不是和你們班的馮琳潔與蕭薔薇打得很火熱麼?什麼時候又和我們班的申靈搞到一起了?”
出言就是一句譏諷,林逸說這話就是想讓申靈看到杜言花心的真面目。
但是,林逸話纔剛剛說完,杜言還沒來得及說話,申靈反倒是機靈古怪地挽住杜言的手,親暱地叫道:“小言哥哥是最好的,我纔不在乎小言哥哥喜歡多少個女生,反正我就是喜歡小言哥哥。”
聽了申靈這話,林逸的兩個眼睛都快要冒出火來了。林逸並不知道申靈就是杜言的表妹,先前他還想着使法子將申靈給弄上牀,但是申靈一直對他很警惕,讓他沒有辦法下手,卻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被杜言給弄到手了,還這麼死心塌地。
見到這一幕,如何能不讓林逸感覺到怒火沖天呢?
“哎……林少!您來了?您預訂的這個白玉福祿壽擺件已經好了,要我給您包起來麼?”玉器店的夥計一見林逸來了,熱情地招呼起來,他可是知道,林逸是副市長林延中的公子。
“這白玉福祿壽居然是林逸預訂的?這下麻煩了。”
一聽夥計的話,杜言心裡暗道糟了,如果是其他人,自己多花點錢,應該可以從對方的手中將白玉福祿壽的擺件給要過來。但是,碰上了死對頭林逸的話,就算自己出再多的錢,對方也肯定不會讓給自己的。
而林逸剛剛在背後也聽到了,杜言也看上了這個白玉福祿壽的擺件,心裡頭卻是在笑:“這個杜言,肯定是不知道這白玉福祿壽擺件的價格,足足有四萬多,我單是押金就交了一萬塊。這也是他這個窮小子買得起的?”
這個白玉福祿壽的擺件,是林逸的父親林延中讓林逸在這邊定製的。先前已經交了一萬塊的押金,還要再付三萬多才能夠拿走。
要知道,這個白玉福祿壽的擺件,是他父親林延中特意定製的,爲下個月他爺爺的八十大壽祝壽的。
“夥計,你剛剛說,有人想讓我讓出這個白玉福祿壽擺件是麼?”
那白玉福祿壽擺件已經被夥計給包裝好了,裝進了精緻的禮品盒當中。林逸卻是故意這麼問道。
“就是他,他剛剛說的,想要和林少您商量商量,將這白玉福祿壽擺件給讓給他的。”夥計指了指杜言,說道。
“噢?杜言,原來是你啊!我當是誰呢?你很想要這個白玉福祿壽的擺件麼?想要你就和我說,我讓給你就是了。”
林逸笑了笑,對杜言譏笑道,“不過就是不知道你識貨不,這白玉福祿壽擺件可不是那些地攤貨,你買得起麼?哈哈……”
在林逸看來,杜言是絕對買不起這白玉福祿壽擺件的。他就是故意要這麼說,讓杜言在申靈的面前丟面子的。
“哼!”
杜言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在他想來,就算自己拿得出錢來,那林逸也肯定不會肯將這白玉福祿壽擺件讓給自己的,所以還不如不說話。
“小言哥哥,我們走吧!不要理他。”
申靈在一旁看着,哪裡還會不知道那林逸就是故意仗着自己有錢,來奚落杜言的,所以趕緊催杜言離開。
“哎……有些人嘛,就是要裝,沒錢還裝什麼?買不起還問什麼?現在我就是讓給你了,你有錢買麼?”
林逸一邊說着杜言的風涼話,一邊對申靈道,“申靈,你看,跟着這種虛僞的人,還不如跟着我,怎麼樣?跟着我,保管天天帶你逛商場,吃香的喝辣的?”
“呸!不要臉。”
申靈不理會那林逸,拉着杜言就要走,“小言哥哥,我們走,不要理他。”
“林逸,這可是你說的,這白玉福祿壽擺件多少錢?我要是付得起的話,就讓給我?”杜言沒有生氣,反倒是笑着道。
“對,就是我說的。夥計作證,只要你付得起錢,我立馬將它轉讓給你。”林逸說着,轉頭問夥計道,“夥計,告訴他,一共多少錢。”
“林少,這白玉福祿壽擺件一共是四萬五千塊。先前您已經付過一萬塊的定金了,還需要付三萬五千塊。但是,如果是這個小兄弟要的話,我們就將這一萬塊定金退給您,他就要付四萬五千塊。”
夥計拿出訂單看了一下,說道。
“不用那麼麻煩了,杜言,別說我欺負你,不給你機會,如果你能夠付完剩下的這三萬五千塊。你就可以將這白玉福祿壽擺件給拿走了。”林逸料到杜言別說是三萬五千塊了,就是一千塊恐怕也很難拿得出來,所以纔敢這樣誇下海口道,就是爲了在申靈面前奚落杜言,也出一出這幾時被杜言壓制的惡氣。
“真的?”
杜言心裡頭暗喜,他沒想到林逸這麼沒有大腦,就這麼將白玉福祿壽擺件給送上門來。
“廢話少說,你買得起麼?我林逸說話算話,你拿得出三萬五就拿走吧!”
林逸心裡譏笑杜言,到了這個時候還敢逞強,一會兒拿不出錢來看你怎麼丟人。
“夥計,你們這邊應該可以刷卡吧?將pos機拿過來。”
杜言掏出自己的建設銀行卡,遞給玉器店的夥計。
“林少,這……”
玉器店的夥計有些猶豫了一下,看向林逸。
“就讓他刷,看刷爆他的卡。”林逸哼了一聲,他可不相信杜言的卡里會有三萬五千塊。就是他自己,平時他爸爸給他的零花錢頂多也只有一兩萬塊而已。
滴滴滴……
玉器店的夥計在pos機上輸入了三萬五千的金額,然後拿着杜言的卡一刷,將密碼輸入器遞給了杜言。
林逸在一旁兩手叉腰,就等着看杜言的好戲,心道:“你就裝吧!等到輸入密碼以後發現餘額不夠,看你怎麼丟人?”
因爲杜言和林逸的對方,周圍幾個看玉器的顧客也圍了過來,等着看熱鬧。越多人圍觀,林逸就越得意,想象着一會兒杜言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丟臉,他心裡就一陣的暢快,先前被杜言壓制的那些惡氣,今天要一口氣全出回來。
“小言哥哥,我們走吧,我想再上三樓去看看衣服……”
申靈也以爲杜言是在逞強,她哪裡會相信杜言的銀行卡里會有三萬多,於是拉着杜言找了個藉口要走,也算是給杜言一個臺階下。
但是,杜言卻不爲所動,嘴角偷偷露出一絲微笑,竊喜,直接拿過密碼輸入器,將自己銀行卡的密碼輸入了進去。
滴!
密碼輸入正確,付款完成,並沒有出現林逸預料當中餘額不足的現象。
“這……”玉器店的夥計愣了一下也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小看杜言了,現在人家連錢都付完了,於是道,“需要打印發票麼?”
“開一下吧!另外這個白玉福祿壽的擺件有鑑定單麼?”旁邊的林逸和申靈也都愣了,杜言卻是淡然對夥計道。
“鑑定單都在盒子裡面了,這是發票。”夥計恭敬地將發表和那禮盒都交給杜言,杜言接了過來,在林逸的面前晃了晃,笑道,“那就多謝林大公子承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