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工大公寓樓聚集的區域,點點燈光映襯夜幕,遠遠望去,儼然一個頗具規模的住宅區,晚十一點半斷電熄燈,九點十點正熱鬧,搞對象的,打羽毛球的,秀滑輪技術的,多數學生未完全融入社會,不懂柴米油鹽蘊含的艱辛苦楚,盡情放縱,揮霍着人生中最絢爛最多彩的青春時光。
昏暗角落和遮住光線的樹牆犄角,躁動男女貪婪享受親密接觸令心頭猶如觸電般顫慄的愉悅。大學,對男生而言不禍害一兩顆水靈白菜,莫大的遺憾,趙辰記得,靖城一中一位國家特級教師曾說大學風景獨好。
身臨其境後,趙辰終於明白風景獨好的真正含義,但是一路走來他不覺得這種揮霍是錯,等校園中大多數人沿着註定的人生軌跡,做了房奴車奴孩奴,生活壓力壓的直不起腰,像臺上滿發條的機械日復一日運轉,哪還有揮霍光陰的漏*點。
剩下的恐怕僅有疲憊和麻木。
趙辰老子有錢,老媽那邊有紅色背景,但並非不知普通人生活的艱辛,清楚一個男人成年後需扛起多重的擔子,承受多大的壓力。
“靠,手伸裙子裡了,太那啥了…..”周道伸直脖子望向路邊樹叢,語氣滿含不屑,眼神羨慕的要死,前行十幾米,意猶未盡收回目光,大義凜然發誓本學期拿不下校花系花也必須拿下個班花,讓對方陪他白頭到老。
趙辰莞爾,笑而不語,拿下班花,無數小男生純真美好的夢,不過這夢最終會變爲多數人一生的遺憾。
十一點半準時熄燈斷電,四人閒散的度過一整天,而嚴格的軍訓已等着他們。
第二天早上六點十分校園內的大喇叭一次又一次催促新生迅速起牀,誤一次軍訓早CAO,將被扣掉零點二學分,本科大學,學分意味着獎學金、意味着成績排名,直接影響日後就業,這一點新生大多清楚,規規矩矩穿好軍訓服,在新南苑餐廳前的小廣場列隊,畢竟皇家工業大學類似馬天羽馬大少那麼牛逼哄哄直接不用參加軍訓的學生寥寥無幾。
趙辰問過馬天羽爲什麼不出國留學,選擇“屈居”工大,那丫的回答令人噴飯,說自己不清楚英語有二十幾個字母,出國幹嘛,逛街泡妞泡酒吧還得帶翻譯,
禍害個外國妞吧,總不能啥話不說就矇頭幹那事,起碼挑逗幾句或者幹事的時候說些刺激人的粗話,可人家聽不懂,多痛苦,多麻煩。
三四十人的小班,三個班組一個方陣,六十多個方陣由教官帶領,沿林蔭大道依次跑向體育場,對尋常大學生而言,嚴格近乎苛刻的軍訓從這一刻拉開帷幕。
跑早CAO還好,繞體育場跑五圈結束,然後解散吃早飯,八點再集合,一個個迷彩綠方陣佔據西大足球場、籃球場、體育場,場面蔚爲壯觀,老生們瞧着未曾體驗軍訓有多苦的新生,幸災樂禍。
體育場容納近二十個方陣,趙辰所在方陣靠近看臺,身高近一米八的他不是隊列中個頭最高的,但絕對是最有型的,聽着年輕教官的口令,趙辰嘴角露出笑容,大學算是真正開始了。
趙辰調整屬xing,在六千多名學子中,站的如同標槍一般,整個人鋒芒畢露,此刻他並沒有掩飾,站在他身邊的人都能夠感到一種無這兩個人在其他新形的壓力。
隊伍是按照高矮拍的,大校草劉白雲就在身後,校草輕輕咦了一聲,對於趙辰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和這種堅毅如鋼鐵般的氣質感到壓抑,自身也是如同亙古不變的崖石,其他新生看來便如同怪胎。
個頭不高臉膛稍黑的教官時不時地看第一排倒數第三位置的趙辰,大概驚訝這廝無可挑剔的動作,只是趙辰沒穿解放牌膠鞋,有搞特殊的嫌疑,剛入伍一年的年輕教官多少不滿,喊完一套口令,做了自我介紹,走到趙辰身側,嚴肅問:“爲什麼不穿發的膠鞋,怕影響帥度?”
帥度……新鮮且頗有喜感的詞彙被教官說出,周圍一片學生忍不住笑,教官瞪眼,隨手一指發笑的學生,沉聲道:“笑什麼笑?烏鴉還笑話豬黑,你們都有問題,呆會兒我一個一個的查,誰被我揪出毛病,誰等着受罰!”
趙辰面無表情,聲音鏗鏘有力道:“學校發的腳底鞋太脆了,按我的動作力度,一天歹報廢幾雙。”
“喲,還挺能,一天報廢幾雙鞋,你以爲你高中特種部隊出來的啊,出列,繞CAO場跑個一千米。”教官橫眉冷目,根本不信趙辰的話。
趙辰也沒怎麼滴
要反抗,不就一千米麼,咱當鍛鍊身體了。
教官並未繼續查着裝,而是一瞬不瞬凝視跑道上飛奔的雄健身影,趙辰的速度以及穩健的步伐搞得跑無數次五公里的教官心驚,不是趙辰愛出風頭,是習慣使然,當他以幾乎勻速的步伐跑完兩圈半,面不改**在教官面前,教官死死盯住軍用腕錶上的跑秒針,一臉的難以置信。
“你是體育生?”教官詫異問。
趙辰搖頭否認,教官又低頭看那已達到職業運動員水準的一千米成績,暗暗咋舌,擱在國家體育隊這成績不算出衆,可是眼前人面不改色顯然遊刃有餘,若不是工大特招的體育生,怎會有這成績?
趙辰心裡冷笑,老子會告訴你我可以屬xing轉換麼,何況,老子跑了十幾年了,你才當了幾年兵。
“入列!”
教官下達口令,趙辰入列,殺雞儆猴之後,教官並未再體罰其他搞特殊的學生,口頭警告幾句,按部就班訓練,十點多日頭毒起來,汗流浹背的學生終於明白看臺上瞧熱鬧的老生爲什麼幸災樂禍。
反覆做那些單調動作,稍有差錯便要挨訓,部隊的訓練方式用在學生身上,對嬌生慣養的孩子來說,等同摧殘,這些僅僅是上午的開胃菜,十一點多軍訓總教官也就是那個一槓三星的連指導員吹響哨子。
響徹全場的哨聲是向所有教官傳達一個命令,站軍姿!
原地不動站四十五分鐘,似乎沒什麼難度,然而時間推移,原以爲站軍姿很簡單的男生女生嚐到了苦頭,越來越苦,苦不堪言,不足半個鐘頭已經有女生倒地昏迷,被攙扶出列,教官依然冷酷無情的樣子。
一個上午他們的祖宗八代不知被多少人咒罵。
大概唯獨趙辰不認爲他們做錯或苛刻,從小在也有趙龍圖的教育下,跟薛煙綺那神仙姐姐站梅花樁,一站一天也不是沒有過,這點算什麼?
標槍似的身板紋絲不動,直至最後一刻。
大多數學生都病怏怏的東倒西歪,最後教官也沒太過爲難,想坐下的都讓坐地上了,趙辰和劉白雲是三排唯獨還站着的兩個人,兩人都沒有說話,目光堅定,不像大多數人已經開始眼神渙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