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主動想不開自殺的,也見過爲愛殉情的,就是沒見過有很是傻呵呵的還是心甘情願的往那岩漿河裡跳的。
秦少傑覺得,如果今天的事情被別人知道,他們三個肯定會被評爲本世紀最二的修行人。
但就眼前這種局勢來說,似乎也只有二到底纔有機會能破解這陣法。
莎士比亞說道了“二或是不二,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沉默了一陣後,秦少傑才注意到北冥戰和竇若梅看他的眼神。
“幹嗎,你們這是要幹嗎,都看着我做什麼?”秦少傑有了一絲不好的感覺。
兩人都不說話,眼神中透露着一股‘炙熱’,看的秦少傑直發毛。
“你……你,你們不會是想讓我先跳下去吧?”雖然早就在他們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但秦少傑還抱着一絲僥倖,試探着問道。
他期待北冥戰申明大意的說道,“那怎麼可能,身爲前輩,理應我先跳。”
可是,現實總是殘酷的,兩人皆是看着秦少傑,認真的點了點頭。
“你不去,難道要我去嗎?我可是女人哎。”竇若梅說道。“你看,我長的這麼漂亮,就跟一朵剛沐浴過晨露的小白花一樣,你捨得讓我去以身犯險嗎?”
秦少傑都快哭了,很想點頭說捨得,但他怕啊。
他怕他一旦說出口,竇若梅連想都不給他想的機會,就直接一腳給他踢下去。
“秦小子,說實話,也只有你能去。”北冥戰說道。“鬼姬說的對,我們作爲男人,理應在這個時候站在前面保護女人,所以,她不能去。”
秦少傑那個鬱悶。
這北冥戰竟然能說出這種話?難道山崩了地裂了,水倒流了不成?
他一大齡未婚老處男,說出這種話,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竇若梅也在一旁附和着連連點頭。“沒錯,北冥說的對,作爲男人,你應該保護女人。”
“靠,北冥戰,難道你不是男人嗎?”秦少傑反問道。
“我是男人。”北冥戰很嚴肅的說道。“但是,我要負責破陣。如果我下去了,這裡誰來負責?”
一時間,秦少傑竟然是啞口無言。
北冥戰說的不無道理,如果他出了什麼意外,自己又不懂這陣法,竇若梅就更指望不上了,那豈不是要被困在這裡一輩子?
“好,我去。”秦少傑垂頭喪氣的說道,心中在問候了北冥戰全家老小一通後,又開始乞求滿天神佛保佑自己別被活活變成烤乳豬。
“去吧,來年的今天,我會爲你獻上一束菊花的。”竇若梅一臉‘悲傷’的說道。
“鄙視你。”秦少傑狠狠的瞪了竇若梅一眼,卻是引來她一陣嬌笑。
“等等”
就在秦少傑抱着烈士就義的態度要跳下那峽谷的時候,北冥戰突然喊住了他。
秦少傑心中一喜,轉頭問道。“我不用跳了?”
“不是。”北冥戰搖頭。“跳還得跳,不過,你拿上這個。”
說着,北冥戰從袖口中掏出兩晶瑩剔透的玉墜,然後劃破自己的手指,擠出一滴血滴在了其中一塊玉墜上面,又把另一塊遞給秦少傑,說道。“來,用你的血滴在這塊玉墜上。”
“這是什麼來頭?”秦少傑疑惑的問道。雖然疑惑,但他也知道,北冥戰是肯定不會害他的,便按照北冥戰所說,劃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在了上面。
頓時,那兩塊玉墜就開始發生了變化。
原本是晶瑩剔透的碧綠色,這時候,那上面的血液卻是融合進了玉墜之中,在中間形成了一個紅色的小圓點,看上去就跟琥珀一樣,也煞是好看。
“這是我的法寶,叫兩心知。”北冥戰收回那塊帶着他血液的玉墜,解釋道。“這上面,分別有我們兩人的血液,同時,也就意味着,我們兩人現在已經心意相通了。”
“說明白一點,或者可以說,我們兩個血脈相連,你想什麼,做什麼,我現在都能感覺的到。”
“同樣,如果你在下面遭遇了什麼不測,我也活不成。”
秦少傑有些感動,他也沒想道,北冥戰居然用了這麼一個法子。雖然說是爲了知道自己在下面的情況,但用了這法子,北冥戰也就等於親自下去了。
雖然感動,但這名字卻還是讓秦少傑覺得有些彆扭,渾身雞皮疙瘩噼裡啪啦的掉了一地。
兩心知?這名字聽起來怎麼就像男女之間纔會用的?
“咳咳。”秦少傑的想法,卻已經通過兩心知傳遞給了北冥戰,他咳嗽了兩聲,說道。“你別誤會了,我對男人沒興趣。”
秦少傑險些一個跟頭直接栽到峽谷裡去,好半天,才鬱悶的說道。“我沒誤會,我也對男人沒興趣。”
“那就好。”北冥戰點點頭,說道。“去吧,如果下面安全,我會感覺到你的,那個時候,我們就下去找你。”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而且北冥戰還拿出了兩心知這麼個法寶,秦少傑也顧不得其他,一轉身,一臉慷慨就義的就跳下了峽谷。
“三清道尊,如來佛祖,觀音娘娘,上帝,真主阿拉,保佑我秦某人平安吧。”秦少傑一邊下墜,嘴裡一邊唸唸有詞的把所有他知道的古今中外的神佛全都給拜了一遍。
說不怕,那是假的。
在面對未知的危險時,就算是玉皇大帝來了,也會感到害怕的。
眼看離那岩漿河越來越近,那炙熱的氣息更是迎面撲來。秦少傑幾乎使出全身解數,軒轅訣的護身罡氣也是全開,直衝着那岩漿河就好像跳水運動員一般,姿勢異常優美的一個猛子紮了下去。
“噗通”一聲,那赤紅色的岩漿河頓時冒出一個碩大的泡泡,而秦少傑,也徹底消失在了其中。
“不好!”
在秦少傑進入岩漿河的一瞬間,北冥戰突然驚呼了起來。
“怎麼了?”竇若梅連忙問道。
“我,我與秦小子的聯繫斷了。”北冥戰皺着眉頭說道。
“啊?那……那你豈不是也要死了?”饒是竇若梅修爲了得,此時也是驚慌不已。
“不過,他應該沒有事情。”北冥戰又說道。“如果他殞命,那我早就跟着殞命了,我現在沒事,也就證明他也沒事,但是,兩心知的聯繫卻是斷了。”
“如今,我們只能也下去了。”北冥戰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