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王曉蘭的講述,張月香心裡一時不能平定。張明遠的做法,讓她很難堪。但在她的心裡,又何曾不想佔據那個位置,甚至獨自佔有鄭飛龍。張明遠用心良苦,故意做個惡人,其實爲的還是她。
張月香脾氣是有些火爆,但是並非不是理智的人。低頭想了一會兒,對馬元芳道:“元芳,我想單獨和你談談。”
“嗯。”馬元芳點了點頭,走進王曉蘭的房間中。
從這點來看,馬元芳處理的十分恰當。她既沒有進自己的房間,以主人翁的姿態。也沒有進入張月香的房間,讓自己低人一等。而是採取了一個折衷的做法,這樣既不貶低自己,也給別人留面子。
張月香久居官場,自然看出這其中的門道。心裡暗道,這個元芳,表面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其實很有一套。
“我警告你,如果你想逼迫元芳,我建議你最好不要那麼做。”王曉蘭眯着眼睛,警告道:“就算元芳答應,我也不會同意的。而且你別忘了,還有婉兒姐姐。就算是排隊,也輪不到你。”
張月香是火爆性子,聽到王曉蘭警告她,有些惱怒。當下也懶得解釋,冷哼了一聲,走進了屋中。還重重地摔了一下門,好像摔的是王曉蘭一般。
對此王曉蘭有些咬牙,卻也不好再說什麼。把臉轉向鄭飛龍,恨聲道:“你如果敢對不起元芳,我就和你一刀兩斷。”
鄭飛龍心中叫屈,這是躺着中槍啊,他可什麼都沒做。
好生安慰了王曉蘭幾句,然後才讓這妞兒略微消消火。鄭飛龍抱着王曉蘭坐到了沙發上,在安撫王曉蘭的情緒的同時,也在凝耳傾聽裡面的對話。
對於張月香和馬元芳談的事情,他也十分的好奇。不管怎樣,元芳是肯定不能放棄的。但這個時候,他也不想放棄張月香。相處那麼長時間了,又經歷了各種各樣的事情。
那感情自然是沒得說了。這個時候,如果讓她離開了,那可是會遺憾終生的。
現在這幾個女人,他一個都不想捨棄。她們和以前在酒吧,在夜總會找的女人不一樣。這些都是有着感情基礎的,而且一部分已經有了生物性的關係了。放在古代,那就叫生米煮成熟飯了。
雖說現在就算是把米整成爆米花,那也未必是你的。但是大男子主義的鄭飛龍認爲,這些女人就是他的。不管怎樣,他都不會放棄的。就算是她們想要離開,那也不允許的。
之所以要那麼霸道,是因爲他在乎。越是在乎,越是看重,越是不願承受那種生死離別一般的痛苦。
走到屋中的張月香,在摔門之後,看到馬元芳端坐在牀上,低垂着腦袋。兩隻手放在粗細適中的性感長腿之上,這麼一番模樣,真有着古代小家碧玉的感覺。
不得不說,這一刻張月香感覺馬元芳真的是美極了。這麼一個標緻的人,男人都是無法拒絕的。
長相的確是個很重要的東西,尤其是這個看臉的年代。但是其他的一些東西也非常的重要,就像雙兒在七女之中,不是最漂亮的。但是卻是韋小寶最看重,最喜歡的。即便是傾國傾城,讓韋小寶收斂的阿珂,與之相比,也要遜上一籌。
張月香這麼想着,心中不禁感嘆。想要撼動馬元芳在鄭飛龍心中的位置,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別說是她,就算是張玉瑤也是沒辦法的。
想起張玉瑤,張月香不禁有些苦笑。雖然張玉瑤不是大伯親生的女兒,在家族也不受看重。但是和張月香,從小關係就非常的好。
張月香執拗不要靠家人,自己來到江城當一個民警。張玉瑤爲了照顧她,甘願留在江城。每次購物,都買兩份。其中一份就是留給這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妹妹的。
而現在兩人卻同時喜歡上了一個男人,這也真夠讓人頭疼的。
“元芳……”
張月香念起了這個名字,之後沒法再說下去了。因爲她知道,再說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嗯。”
馬元芳應了一聲,微微擡起頭來,望着張月香。
後者輕輕笑了笑,然後走到她的旁邊。拉起馬元芳的一隻小手,放在手心裡。
馬元芳身體微微顫了一下,但是並沒有把手伸出來。因爲她知道,張月香並沒有那個意思。
“你別激動,我不可能扒你衣服的。”張月香開玩笑道。
被看穿了心事,馬元芳有些侷促不安,低垂下腦袋,俏臉微紅。
“看到你這樣,我還真的有點要扒了你的衣服的衝動,哈哈。”張月香忍不住繼續開着她的玩笑。
感覺這麼逗她,還是挺有意思的事情。
“別胡說八道了,想說什麼,你就直接說就是了。”
馬元芳支撐不住,她這麼連環的攻擊,連忙轉移着話題。
張月香收起了笑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過了幾秒鐘,擡頭望着前面的電腦桌。但是眼睛裡,根本沒有任何東西,空洞洞的。顯然她在回憶着什麼,併發出了一兩聲不受控制的輕笑。
“你笑什麼啊?”馬元芳看她跟傻子似的,呵呵笑着,卻不說話。不禁感覺鬱悶,難道自己就這麼蠢嗎?老是被她取笑個不停。
張月香轉臉望了馬元芳一眼,又呵呵笑起來了。
“再笑,我就出去了。”馬元芳把手抽出來,把臉別到一邊。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
張月香看馬元芳生氣了,便不好意思再笑了。又握住馬元芳的小手,這次馬元芳沒有起什麼反應,但是感覺挺彆扭的。
女孩子喜歡拉拉小手,很正常。但是天生敏感的馬元芳,加上又出現過王曉蘭那檔子事,對拉手有些牴觸。即便是鄭飛龍,也很少能和她牽手。算起來,兩人親吻的次數,都比牽手的次數要多。
“其實我是在笑鄭飛龍,嗯,也不是在笑鄭飛龍。”
張月香想了想道:“我回想起我和他相遇到慢慢的熟悉,期間發生的各種各樣的事情,有辛酸,有痛苦,但大多數的時候,還是很好玩的。特別是那次,我一腳把他揣進河裡……哈哈,不行了,我又忍不住了……哈哈,笑尿了。”
在外面偷聽的某貨,聽到這裡,虎軀一震。
靠在鄭飛龍大腿上的王曉蘭,很是不解地擡起頭,睜大着美目問道:“怎麼了?”
“沒事。”某貨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但是那憋屈的樣子,很明顯是有事。
如果房間中的兩人,一直商談這樣的事情,估計某貨會憋出內傷來。
好在張月香和馬元芳笑了一下,不再說這事了。
“元芳,你知道嗎,有事我很羨慕你。”張月香感嘆地道:“不是羨慕你在鄭飛龍心中的位置,而是羨慕你的家庭。雖然你的父母現在不在了,但是起碼你的童年活的很溫暖。
貧困並不是最痛苦,最痛苦的是家庭富裕,卻享受不到該有的關愛。
在我們那樣的大家族中,每個人都在爲自己算計着。我的爸媽的婚姻並不美滿,他們也相愛過。卻也只是政治式聯姻,都是爲了家族的利益,而走到一塊的。”
馬元芳點了點頭,對此她是能理解的。她在大家族生活過,自然知道大家族的紛爭是多麼的厲害。彼此提防,爾虞我詐。表面對你笑的人,背後可能會捅你一刀。
“我媽媽主要負責商業的,在商場上,是個強人。”
張月香聲音微微有些發沉,情緒也微微有些失落:“她一年難得回來幾次,每次都是急匆匆的來,又急匆匆的走。我見她最多的是照片,各種各樣的照片。她寄給我的東西,有時會夾雜一些她在各種大場合,和名人合影的照片。
我不知道我在她心裡是怎樣的,我也不知道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像我們這樣的大家族,是不可能缺錢的。她卻拼命的去賺錢,拼命的去掙更多的錢。
元芳,你別以爲那些財富多少多少強,是真的。那些絕對是假的,就我所知道的富豪,就有很多比世界首富還有富有幾倍。只不過他們的財富,沒有公佈出來,所以纔不爲人知罷了。”
“這點我絕對相信,隱性富豪是很多的。”馬元芳點點頭,表示贊同。
在何老妖被唐雲飛暗算死去之後,馬元芳便和鄭飛龍去了那個地方。在那裡的生活,絕對是外人無法想象的。揮金如土,絕對不是玩笑話。
即便是最普通的傭人,身價都是千萬算的。稍有地位的人,財富都是無法估量的。相比較而言,世界首富,放在那裡,只是個普通的沒法再普通的人了。
“我爸爸,你也知道,是從政的。”張月香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他比較關心我一點,但是因爲家族的原因,也因爲我媽的原因。不得不忙着搞政績,想方設法的升職。因爲那代表着權利,會影響整個家族的權利。而且那幾年,另外一個大家族,葉家。和我們爭鬥不斷,如果不努力向上,就會被打壓下去。
家族的爭鬥是十分殘酷的,會牽扯到許許多多的人。我爸沒有選擇,不但要做出政績來,而且還要小心翼翼地不被抓到任何的把柄。
不瞞你說,我爸也幹過一些不道德的事情。但是大的違法犯罪的事情,是絕對沒做的。也正是因爲這樣,他才能位置很穩,步步高昇。”
“這點我也相信,他看起來不是那種貪腐的人。雖然爲人嚴厲一點,但是肯定是個清官。”在張明遠的爲人上,馬元芳還是相當敬佩他的。
當然這也與他的背景有關係,不然像他這樣的人,想要升職是非常的困難的。
政績是一個指標,卻不代表一切。何況若是上面對你指手畫腳,干涉你做事,又怎麼能出什麼政績呢?
“我一直都沒怎麼感受到溫暖,直到一個人的出現。”
張月香雖然沒有明說這個人是誰,但是冰雪聰明的馬元芳自然能猜到。
能讓張月香這麼一個好強的大家小姐如此甘心付出的,自然是不同尋常的人。而且這個人,對她來說,肯定更加的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