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和我們一塊出去轉轉。”鄭飛龍正在玩弄着手機中的遊戲的時候,被葉定軒給拉了起來。
鄭飛龍無比的抗議,但是很明顯抗議無效。葉定軒那比他強硬的手臂將他牢牢地抓住,逼迫着他跟着。鄭飛龍悄悄地往葉珂欣那瞄了一眼,心道她該不是因爲記仇,所以叫他老子來修理自己的吧。
這不是欺負沒爹媽的孩子嗎?這從小沒爸媽的孩子就是可憐啊!鄭飛龍忍不住在心裡唱起了《世上只有媽媽好》。
可惜葉定軒聽不到,就算能聽到也不會把他放下。將他強行地拉到外面的一輛路虎車上,按在了副駕駛上。然後油門一加,飛速地往前駛去。
鄭飛龍看他開車的技術,倒是挺不賴的,跟自己有的一拼。爲了緩和氣氛,讓一會兒少挨一點,鄭飛龍清了清嗓子道:“大叔,這開車技術槓槓的啊!”
話剛說完,鄭飛龍就看到路虎和一輛迎面過來的麪包車擦邊而過……事實證明路虎的越野車就是比一般的麪包車要強。那麪包車車門都被擠進去了,但是路虎卻只是掉了些漆。
“算我沒說吧。”鄭飛龍閉上眼睛道。
葉珂欣似乎見到自己的父親以後,十分的開心。竟然掩嘴輕笑道:“放心吧,我爸的車技很好,不會撞死人的。”
“這點我是相信的……”鄭飛龍依然閉着眼睛,但是猛然把頭往旁邊一側。
“嘭!”一聲巨響傳來。
睜開眼睛,看到副駕駛的後視鏡已經被撞掉了。玻璃大概是防彈的,並沒有多大的問題,只是出現一些異常的痕跡。回過頭看,在路邊有輛車被撞的停在了那裡。被撞的那一邊玻璃全碎了,車門狠狠地凹陷進去一塊。那個車主走下車來,本想大罵,但是看到撞他的車子是路虎,而且車牌這麼屌,硬生生把罵人的話嚥了回去。
鄭飛龍心道,幸好這是在高麗,車比較少。如果是在天朝,絕對是馬路殺手,分分鐘不知道要多少人遇難。也暗暗爲自己感到憋屈,就算是驚嚇了你女兒,你一個大男人,還長我一輩,也不至於這麼睚眥必報吧。
好在,葉定軒沒開多久,就把車子給停了下來。這是一家幹部餐廳,尋常的老百姓是不能在這裡用餐的。來這裡吃飯的,基本上都是高幹或者高幹子弟。
“這家菜做的很地道,是正宗的高麗味,比你們住的那家酒店提供的飯菜還要正宗。”葉定軒爽朗地打開車門,走了下去,一點不把撞壞了許多地方的路虎當做一回事。
反正會有人報修,這些不需要他操心。
“我說妹紙,不用那麼小心眼吧。”鄭飛龍走在後面,小聲地對葉珂欣道:“不管咋樣,我還是救過你的命不是?”
“什麼跟什麼啊?”葉珂欣一臉地茫然。
“這時候你還裝傻?”鄭飛龍有點兒發怒,你這妞也太會演了:“爲什麼你老子也拉着我過來吃飯?”
“我不知道,他沒跟我說。”葉珂欣這說的倒是實話。事實上,她也很不解,葉定軒爲什麼要強行帶鄭飛龍過來。
不是要父女團聚,單獨在一起嗎?爲什麼要把鄭飛龍帶來。難道他是誤會自己與鄭飛龍之間有什麼?
“你們倆不要磨磨唧唧在那裡說悄悄話,別以爲我聽不見,我只是不想聽。”葉定軒走在前面,有點抗議地道。現在年輕人真是的,吃個飯也這麼墨跡。這若是放在幾十年前,打仗的時候,一頓飯沒吃完,你就不用吃了,吃子彈吧。
估計葉定軒是常客,他一進來,服務員便熱情地向他敬禮打招呼。葉定軒也回敬一個軍禮,然後對那女服務員吩咐道:“今天我要招待兩個從天朝過來的貴客,一個是我的寶貝女兒,另外一個是我的寶貝女兒的追求者。”
“噗!”鄭飛龍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這什麼時候,自己成了葉珂欣地追求者。以鄭飛龍的猜測,葉珂欣的追求者肯定大多都沒有什麼好的下場。她這樣的女孩,不僅僅是眼光高的問題。還要很符合她的家族利益。能滿足條件的,估計全天朝,十個手指能數的過來。
鄭飛龍雖然一向都很自信,但還沒自信到能在那幾人當中。對葉珂欣這冷豔美女,也不是多麼的感冒。雖然不時地出言調戲一番,甚至那次在芯遠科技公司更是親吻了她。
不過被說成葉珂欣的追求者,未免有點過了吧。
高麗是不允許有異議的國家,儘管鄭飛龍無聲地用眼神不斷抗議着,結果全都被葉定軒給忽略掉了。
很快服務員端上茶具,放到桌子上。葉定軒倒了一杯茶,遞到鄭飛龍的面前,咧嘴笑道:“地地道道的碧螺春。這在高麗,能享受的沒幾個人。”
“就是白開水泡點茶葉,在天朝要多少有多少。”鄭飛龍嘴上說着,但還是端起了那杯茶。
等下沒準要捱揍呢,鐵定是打不過這個老傢伙的。現在還是給他點面子,等下起碼下手會輕點。換做平常,鄭飛龍打不過還能逃跑,但是在這裡可不行。
再說逃跑會讓人感覺很懦弱,只是正常的比試、切磋,逃跑絕對是件讓人擡不起頭來的事情。所以鄭飛龍只能接受着。
很古典的茶杯,花紋非常的美。鄭飛龍用手摸着茶杯的蓋子,微微感覺有點異樣。拿在面前,仔細看了一番,啞然道:“這是明朝德化窯的真品!”
“小子很有眼光嘛!”葉定軒讚許地望了鄭飛龍一眼道:“這種瓷器,放在天朝都是寶貝。在高麗也是寶貝,但是卻可以被用來使用。使用者,當然都是身份特殊的人。”
“俺也是走過南闖過北的人,一點見識都沒有,怎麼在江湖上混?”鄭飛龍隨口便說出德化窯的特點。瓷質緻密,透光度極好,釉面爲純白色,色澤光潤明亮,乳白如脂等等。
“不錯,你對德化窯很瞭解。”葉定軒對鄭飛龍有點另眼相看。
現在的年輕人,像他這樣對古典文化了解的人已經不是很多了。葉定軒越看鄭飛龍越是感興趣,品了一口茶問道:“你師出何門,武功怎麼和尋常人有些不大一樣。”
鄭飛龍淡然道:“並沒有什麼門派,只是跟各種各樣的人,學了些雜七雜八的武功,不成套路。”
“你的武功的確很雜,但卻不是跟着各種各樣的人學的,而是跟了一個人學了很多武功。”葉定軒炯炯有神地望着鄭飛龍,悠然道:“而且你學的相當的好,不但每一門都非常精通,而且融會貫通自成體系,青出於藍更勝於藍。”
“怎麼說?”鄭飛龍雙目精光大放。
這個葉定軒居然如此的了得,只從鄭飛龍的走路姿勢,便看出他的武功套路,而且看的如此的深入。這讓鄭飛龍如何不能吃驚,但他畢竟是經歷過風雨的人。鎮定地揭開茶杯蓋子,輕輕綴飲着香韻幽人的茶水。
嫋嫋的茶香,在口中蔓延。碧螺春獨特的清韻,讓他神情爲之一爽,強自鎮定的心神,已經變成了完全的鎮定。
葉定軒目光炯炯地望了他,鄭飛龍所有變化盡收眼底,當看到鄭飛龍已經完全鎮定下來的時候。眼中閃現變幻莫測的光芒,隱含着讚賞,又似乎有些擔憂。
“這茶確實不錯,在天朝也是罕見。如何高麗會有?”鄭飛龍放下茶杯,淡然自若地問道。
“這是作爲兩國友誼相送的,不過金三胖並不愛喝茶,所以我這個從天朝來的,就近水樓臺先得月。”葉定軒,輕輕飲了一口,閉上眼睛,神色一片安詳,似乎在細細品味着那茶水的清香。
但是鄭飛龍卻分明感覺到,他的精氣神都在鎖定着自己。只有特一流的高手,才能做到這般。鄭飛龍自忖,若是對付不懂武功的普通人或許可以做到,對於略懂武功的人便有些難。
這個葉定軒,真是不可用尋常方式揣測。真奇怪,他這樣一個臥虎藏龍一般的人物,爲何會屈居在高麗。想要離開高麗,對他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什麼隱情牽絆着讓他不能離開,又或者他自己不想離開。
不管是哪一種,這次高麗之行,葉家兄妹要失望了。一個人若處於龍潭虎穴不想離開,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勞的。
葉定軒忽然睜開了雙目,精芒爆放地道:“你是何老妖的徒弟!”
別說鄭飛龍吃驚了,就是葉珂欣也驚奇萬分。忍不住問道:“爸,你怎麼知道的?”
葉定軒哈哈大笑,望着鄭飛龍豪爽地道:“好小子,果然‘*******,一遇風雲便化龍。’何老妖給你起名叫飛龍,就是想讓你駕雲飛騰。”
“你和他很熟?”
鄭飛龍在何老妖被暗殺之前,一直都十分的低調。江湖上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名字,就算是知道何老妖有徒弟,也基本上提的是徐元海的名字。
但葉定軒已經離開天朝八年,不但知道自己與何老妖的關係,還知道他的名字來歷,顯然與何老妖關係不同一般。
“那是當然,先不說這些。難得遇到,怎能不切磋一下,小子跟我到後院來。”葉定軒大笑着,移着虎步走了過來。
“那個大叔,俺還沒吃飯呢!沒吃飯,沒有力氣。”鄭飛龍閃躲着抗議道。
但是葉定軒可不管那些,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提起:“在獵人學校,排名最後的人都是沒有飯吃的。沒有飯吃,結果就是被淘汰掉。小子,想吃飯,就打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