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粵私房菜館’廣市城郊最富盛名的‘小衆’家常菜館,之所以說他小衆,則是因爲,在這裡,你不單單是有錢就能吃到正宗的粵菜的。換句話說,這是一個類似於俱樂部形式的‘圈子’,能來這裡消費的非富即貴,能在這裡坐桌子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相較於平常的豪車雲集,今晚,嶺粵私房菜館門前,則顯得空蕩蕩的!原因無他,廣市最有勢力的章家和馬家將在這裡‘會晤’,會晤什麼?聯姻。
當然作爲有頭有臉的大世家,太過於招搖了會落下話柄,所以嶺粵私房菜館對外宣傳則是今晚不營業。
數十名打扮的具有農家特色的服務生站於後門池塘旁,當一輛頗爲低調的黑色轎車緩緩駛入這裡後,早已至此的馬騰飛以及他兒子馬明,快步的迎上前去,欠着身子,拉開了車門!
率先下車的章父與馬騰飛雙手緊握,顯得很熟快,而緊隨章母剛下車的章怡,便讓站在一旁拉車門的馬明,呆木若雞!
對於章家的這個寶貝疙瘩,在福廣這個圈子,早已經傳開!那可是美的跟仙女似得,見過的人無不被她那知性的成熟魅力所折服,那運籌帷幄的自信和冷豔,更讓這些公子哥們趨之若鶩。
玫瑰都帶刺,罌粟還有毒呢?美的事物,都有着她與生俱來的‘傲氣’,也正是這份傲氣,才使得衆人才前仆後繼的想要一品芳香。顯然,在馬明眼裡,章怡便是這樣的女人!
自傲自負的馬騰飛置身只帶了自家兒子和太太過來,而章家這邊,除了親自開車的章廷外,也並無他人。對於章廷這個在軍部同樣耀眼的新星,無論到哪都是璀璨的,少不了誇獎幾句的馬騰飛,那麼快就把自己的位置上調了一格,他的這種世俗,讓章廷噁心之餘,更加的不屑。
在馬騰飛一家的引領下,章家大小,隨之跟在身後,與有說有笑的父母相比,冷的極致的章怡和馬明之間,則少了幾分寒暄。甚至於平常見人都會點頭的章怡,懶得去看對方一眼!但也正是這種高傲,才驅使着馬明更加的殷勤。
與外面的普通相比,包間內的裝潢可謂是金碧輝煌,在這種暖光的照射下,章怡那淡紅精緻的臉頰更加的誘人,無論是馬騰飛還是其太太,亦或者早已垂涎三尺的馬明,對於章怡可謂是滿意至極。而章家父母,本就對馬明瞭解甚深,他們再世俗,也不會把自家閨女往火坑裡推,更何況現在的章家,還是‘枝繁葉茂’呢?
隨着衆人的坐下,服務生在得到首肯後,通知後廚上菜,待到一盤盤精緻的粵菜呈上來後,主動擔負起‘酒司令’的馬明,殷勤的爲未來‘岳父’倒酒,待到輪到章廷之際,這廝直接用手捂住了酒杯,以開車爲由婉拒了對方。
女士則以紅酒爲主,既然決定爲自家父母演好這場戲的章怡,並沒有出什麼幺蛾子,只是臉上那拒人之千里之外的面容,絲毫不減,直至章母在桌下,敲打了章怡數次,這妮子,才勉強露出了幾分笑容,但就是這份笑容,差點沒讓馬明看呆了。
房間內的氣氛,可謂是其樂融融,酒量並不差的馬明,時不時恭謹的與章家父母碰杯,偶爾也相當紳士找到章怡。
這算是兩家的第一次見面,當然不會直接提及到婚姻方面,只會隱晦的誇着自家孩子如何,如何的好,等等一系列,其他事情,像這種聯姻,都會私下裡商量清楚的。繼而,桌面上,氣氛倒也不顯得尷尬。
坐於門口的章廷,時不時的看着手腕上的手錶,眉頭緊鎖的他,彷彿是在焦急等待什麼人似的,作爲配角他的存在,本就‘無關緊要’……
家宴是從晚上近八點開始直至十點纔算結束,兩個小時的交談中,總共說了不到三句話的章怡,在馬家人眼裡,那是大家閨秀的風範,更是深得人心!
對於外界,關於章家姑娘與北省納蘭大少之間的流言蜚語,馬家人不是沒去了解過,作爲父輩還在種地,到他這一伐子纔算翻身的馬騰飛來說,爲官那麼多年,愣是沒在軍部裡聽過那個重要位置是姓納蘭的,再說,你在北省再猖狂,這是在嶺南,可謂是手握實權的馬騰飛,地位顯赫,後臺關係強硬,他怕誰?他需要怕誰?當然了,這次如果若是能與底蘊濃厚的章家聯姻,青雲直上,那是肯定的,章家,那可是在軍部威望頗高的世家啊。
在馬騰飛心裡那強硬的後臺,若是在納蘭老爺子眼裡,真可謂是不值一提,二十年前,便已經隱退的納蘭老爺子,就沒再過問過軍部的任何事情。也很少‘出山’,而對於納蘭家的事情,真正的實權上層,也保持着相對的沉默。
二十年,足以讓很多人,淡忘一切,譬如,納蘭老爺子真正的影響力……
有些人喜歡蹦達,那是因爲他不知天高地厚,自詡很牛逼,其實,在有些人眼裡,小丑而已!章家之所以把目光投向馬騰飛,便是看中了新興勢力的潛力,少了當年進取心的章老爺子,如今,也開始世俗的爲自己子嗣鋪路了!是人都免不了這般,可他忘記了當初的宣誓,忘記了章家本身存在的職責。
一場相談甚歡的家宴,使得兩家之間的關係,變得更加的密切,在職位遠比章父要高上幾階的馬騰飛,更是興奮與章父緊握着雙手,往外走,空闊樓梯間,響徹着兩家人的歡聲笑語,當衆人行至一樓大廳時,側過頭的章父,身子猛然怔在了那裡,而章母,則緊捂着嘴角,不讓自己發出聲。夾雜在人羣中的章怡,身子不穩的攙扶住樓梯扶手,表情從濃郁到豁然開朗的章廷,心裡不禁高喊道:
“是個爺們……”面對與章家衆人的表情各異,馬家人,很是詫異的望向一樓那道背對於幾人的落座於前排桌前的男子,他們弄不清,這到底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