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在秦朝的印象裡,總覺得蘇耀有些邪裡邪氣。或許,是因爲他是蘇姬的哥哥,讓蘇姬那麼仰慕,所以自己心裡心生妒忌的原因麼?
“很少聽到你們提起他。”
秦朝說道。
“嗯。他以前,自己在美國生活了好久。”蘇妃說道,“但蘇姬還是一直很崇拜她的哥哥。”
“那你呢?”
秦朝忍不住追問。
“我?”
蘇妃愣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
過了很久,她才嘆了口氣,說道,“我覺得,他變了。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願意爲我們姐妹出頭,然後挨父親皮鞭的哥哥了。”
“蘇耀的眼睛是黑色的……他應該,是伯父上一任妻子所生的吧。”
“嗯。”
蘇妃點了點頭,“他比我們,整整大五歲。最近,雖然他回了蘇南市,但也很少能見到。聽父親說,他總是流連於一些夜總會之類的場所。而且,會在那過夜,晚上就不回家。”
“可能是忙生意吧。”
秦朝想替自己這位大舅子解釋一下。
“生意?”
蘇妃忍不住冷笑,“他能有什麼生意。這麼多年,生意上的事,他一點都不管。除了每年調動大量的資金,供他自己開銷之外,他和這個家,幾乎快沒了關係。”
“這樣……”
秦朝知道,這件事不能再談下去了。否則,蘇妃會更加生氣的吧。
於是,他收住了話題,忽然又不知道該聊什麼好了。
聊生意上的事?那他可是一點都不懂啊……
不一會,蘇妃也有些昏昏欲睡了。
“蘇老闆,你也睡吧,離到站還早着呢。”
“我不睡,就這麼坐着,挺好的。”
蘇妃卻笑了笑,然後偏頭看着窗外。
火車又開了一個多小時,中途下去了一些乘客。蘇妃身旁的座位,本來的一個女孩下車了,空了出來。
“過來坐這吧。”
蘇妃指了指自己身旁。
“啊?不好吧,一會人家上來該找不到座位了。”
“讓他坐在你那就好了,你還是靠窗戶的座位,他樂不得換呢。”
蘇妃說道,“要是一會上來個男生什麼的,我也不想讓他坐我身邊啊。”
得,蘇妃這冰山美人的毛病,看來是改不掉了。
“成。”
秦朝站起身來,正要坐過去。但這時候,一個穿着黑色皮夾克的大漢,卻一屁股坐在了蘇妃的旁邊。
“反正沒人,我先坐會。”
“先生,你要想休息,可以先坐我那。”
秦朝很客氣地,指了指自己空出來的座位。
“草泥馬,**崽子,老子愛坐哪坐哪,你他嗎滾回去!”
那大漢直接破口罵道,看樣子,好像還是個混子模樣。
“先生,說話小聲點。趁着我脾氣好,你還是快點離開爲妙。”
秦朝不想吵醒睡着的蘇姬,於是壓着火氣說道。
“滾你媽!”那壯漢根本沒把秦朝放在眼裡,他還往蘇妃的身上貼了貼,惹得蘇妃直皺眉頭。壯漢聞着身旁美女的香味,眼中閃爍着淫光。
秦朝知道不能再客氣了,他直接走過去,在衆人的驚呼聲中,一隻手就把那壯漢,抓着後領子,從座位上就提了起來。如同拎着小雞崽一樣,拎在手中。
“滾!”
秦朝擡起一腳,踢在這黑夾克壯漢的身上。
那壯漢的身體,頓時向被人踢飛的皮球,一頭躍過十多米長的距離,最後砰地一聲,撞在了車廂門上。
“沒事吧?”
秦朝拍拍手,然後問着蘇妃。
“沒事。”蘇妃看着秦朝,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安心,“就是差點吵醒了蘇姬。”
“有我在,沒事的。”
秦朝說着,沒事人似的,坐了下來。
蘇妃聽到這話,記憶彷彿拉回到了十年前,自己哥哥,趴在牀上,看着淚眼朦朧的姐妹兩個人,說過的話。
她忍不住,多看了秦朝兩眼。
而這時候,車廂里人看秦朝的目光,已經像看怪物一樣。
一腳把人踢飛這麼遠,天啊,這是什麼力氣?
那皮夾克壯漢顫顫巍巍地爬了起來,身旁有兩個男人,攙扶了他一把。
這皮夾克壯漢,惡狠狠地看着秦朝。他給了身旁的兩個同伴,一個眼神。
那兩個人點點頭,三個人就要往秦朝這邊走來。
秦朝也注意到了他們,他看到那睡的正香的蘇姬,忍不住輕輕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後,起身對蘇妃說道。
“我去過道抽個煙,票給你。一會有人來,你就讓他坐我那。”
“嗯。”蘇妃接過票,點點頭,“那你快點回來。”
“怎麼,捨不得我啊?”
秦朝嘿嘿一笑,惹得蘇妃瞪了他一眼。
“我是怕你半天不回來,有人坐這!”
“知道了。”
秦朝點點頭,轉身就往車廂的另一邊走去。
黑夾克他們一看,以爲秦朝想跑,於是都冷笑着跟了上去。
“對了,秦朝!”
蘇妃看着秦朝的背影,又輕輕喊了一句。
“怎麼?”
秦朝轉過頭來,看着這位蘇家姐姐。
“別傷人。”
“這個……看情況吧。”
秦朝笑了笑,就走向了車廂另一邊。
車廂過道處,有一個男乘務員,正在抽菸。
秦朝站在他旁邊,掏出自己的紅河來。順手拿出火機的時候,卻怎麼也點不着。好像是,柴油用光了。
“來,我這有火。”
那乘務員很客氣地,掏出火來,給秦朝點着了。
“謝謝謝謝。”秦朝連忙道謝,然後深深吸了一口煙。
“小夥子,這是回家過年啊。”
乘務員似乎在休息時間,忍不住和秦朝聊起天來。
“嗯,回家過年。”秦朝點點頭,“在外面漂泊的久了,也該想家了。”
“對,沒事多回去看看。”乘務員點點頭,這個中年男子,忍不住感慨道,“我兒子,現在在外地上學。唉,雖說兒行千里母擔憂,可這當爹的,有時候也發愁啊。誰能不想自己的孩子,但孩子大了,你總的放出去不是。這人啊,一旦有了兒女,心思就全放在兒女身上了。”
“您也不老。”秦朝說道。
“都快五張的人了,還不老呢?”乘務員笑笑,“看你長的也是一表人才,這次帶女朋友回家過年不?”
“嗯,帶。”秦朝摸摸鼻子,嘿嘿一笑,“我老媽也着急想看兒媳婦。”
“當媽的人嘛,都那樣。我那口子,也成天給孩子打電話,問他處對象沒!你說說,大學呢還,一學生,處什麼對象,真是。”
“大學也就不小了,俗話說,大學如同小社會嘛。”秦朝笑道。
“可不是,反正隨他去闖吧。大不了失敗了,回家,重頭再來。”乘務員抽完了煙,把菸頭掐滅,丟進垃圾桶。他拍拍秦朝的肩膀,“小夥子,你很不錯。好好幹,別讓家裡人擔心。我還忙,你也早點回去,過道風大,冷。”
說完,轉身去了另一節車廂。
就在他離開的那一刻,後面車廂門,被拉開了。
皮夾克帶着兩個大漢,陰涔涔地,走向了秦朝。
他們手中,一人攥着一把蝴蝶刀。
那皮夾克還挺會玩,耍着刀花。
“小子,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進來。我王皮子在火車上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碰到你這種不要命的。哥幾個,咱他給放點血!你也別怪我,我這也是給你長長記性!讓你知道,什麼人該惹,什麼人,不該惹!”
說着,手一抖,那蝴蝶刀,就向着秦朝的小腹刺來。
在這小小的火車過道里,根本無從躲閃。
但秦朝也就沒想過要躲,他就站在那,任由這所謂的王皮子,刺了自己一刀。
“當!”
蝴蝶刀像是撞在鐵板上似的,連人家風衣都沒切開,直接偏了出去。
“呀?”
王皮子愣了一下,“小子,行啊,身上帶鐵板了吧!老子就換個地方,把你手給廢了!”
說着,一把抓起秦朝的手腕,往他手掌狠狠紮了上去。
“咔吧!”
這次更狠,不但手掌沒啥事,那王皮子的蝴蝶刀,都斷成了兩截。
王皮子傻眼了。
“玩完了?”
秦朝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對方發呆,不知道該回答啥。
“看來是默認了,那就該輪到我了。”
秦朝翻手一抄,頓時扣住了王皮子的手腕,把他的右手一掰。
“咔吧”一聲,這王皮子的右手手臂,頓時骨折。王皮子疼得哀嚎連連,但秦朝可沒想就這麼放過他。他一手扣着王皮子,同時飛身上前,給了那兩個想跑的同夥,一人一腳,把他們全都踹的趴在了車廂門上。
“惹我的人,我心情好了,還能擾他們一命。”
秦朝拎着那王皮子的脖領子,對他呵呵笑道,“但是,敢動我女人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
說着,秦朝伸出手來,一用力,竟然拉開了火車封閉的車門。
冰冷的夜風,呼的一下都灌了進來,凍得王皮子渾身發麻。
秦朝把他的兩個同夥,提了起來,直接丟出了火車外。
這轟隆隆的火車,車速非常之快,過去的影子都是模糊的。
那兩個人就這麼被丟下火車,估計非死即傷。
王皮子嚇得,腿都直打顫。
“大哥,大哥我錯了,您饒了我吧!”
他這才知道,自己碰到硬茬子了。“是我被豬油蒙了心,對二位小姐起了歹意!我不好,但您千萬別殺我啊,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八歲女兒啊……”
“都是這一套。”
秦朝拎着他的脖子,把他的頭,按在了火車外面。
“但我偏偏不吃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