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大猛的身上,似乎有殺意在涌動,有暗勁在縱橫。尤其是他看女悍匪祁寶寶的眼神,非常的深邃。
感覺到李大猛的情緒波動,週末和大胖子金瑞年很隱晦地對視一眼,同時蓄力準備。
一時之間,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嘻嘻!”大概僵持了半秒鐘後,女悍匪祁寶寶突然笑出聲來,是王熙鳳那樣的笑,鬨堂大笑,“大猛叔叔,你似乎很不待見我這位兒媳婦呢?”
“哈哈!”女悍匪笑,李大猛同樣笑,“來者是客,哈哈!”
說着,李大猛吩咐下人又搬了一根凳子,讓大胖子金瑞年落座。
因爲有女悍匪祁寶寶的參與,這餐家宴明顯就變味了,餐桌上,雖然彼此間雖然敬酒,但是,因爲每個人的心裡都有心事,因此,顯得特別的冷清。
李子夜和那些身穿柳綠色長裙的女僕也感覺到氣氛不對,所以,一個個倒酒的時候,青蔥般的小手都是顫抖的。
有兩個膽小的女僕頻頻出錯,有一次甚至將酒灑在了李大猛的手背上。
好在李大猛似乎並沒有計較,他的興致很高,餐桌上都是他和詩方圓在邀請衆人喝酒吃菜。
末了,女悍匪祁寶寶突然對李大猛說:“大猛叔叔,你是不是有急事啊,我怎麼發現你一直不停地看時間呢?”
大堂裡,牆壁上,掛着一口很大的古鐘,李大猛時不時的會掃視一眼那口古鐘,週末發現了這一點,女妖精李關緋也發現了這一點,不過,開口問李大猛的,卻是“心直口快”的女悍匪祁寶寶。
“人老了,過一天少一天,所以,總是改不了看時間的習慣。”李大猛打了一個哈哈,繼續邀請衆人舉杯,“來來來!都喝酒!”
說着,李大猛舉杯,將一小口杯的白酒喝光。
“爸,你受傷了,還是少喝一點酒吧。”一旁,李關芸第一次說話。
李關芸說這話的時候,瞪了週末一眼,似在責備週末。很明顯,當時週末打李大猛那一掌的時候她雖然不在場,但已經聽別人說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對於週末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的事情,李關芸除了暗暗嘆息之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
“不礙事的。”李大猛回了一句。
“爸,還是少喝一點吧。”這時候,女妖精李關緋也說話了,說這話的時候,她很隱晦地掃了一眼坐在她對面的李關芸。
姐妹倆同樣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而且長得很相似,兩女對視的時候,各自的美目中有火花在碰撞。
李關芸對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李關緋似乎有很深的成見,當初李關芸逼問週末李關緋的下落就可見一斑。
不過,因爲後來李關芸近半的暗勁被週末吸去,武力值銳減,再不是李關緋的敵手,所以,她才選擇隱忍。
李關緋回到家裡的這幾天,李關芸無時無刻不再想法子對付李關緋,因爲實力的懸殊,她一直沒能如願。
在李家,這對同父異母的姐妹從來都是意見相左的,第一次,兩女同時勸說父親李大猛少喝一點酒,也難怪兩女看對方的眼神會那麼古怪。
對於李關芸勸說自己少喝一點酒,李大猛會和藹地回答一句“不礙事的”,但對於李關緋的勸說,李大猛裝作沒聽見,可見他對自己的兩個女兒的感情也是有區別的。
對此,李關緋倒是無所謂,繼續優雅地品紅酒。
末了,詩方圓開口說話,她說話的對象是週末:“週末,你現在既然和薰兒是兄妹,那兄妹之間就沒什麼化解不了的仇怨了。你看咱一家子都在這吃飯呢,要不你差人把薰兒給送回來?”
“詩詩阿姨,看你這話說的,薰兒小姐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不看僧面看佛面,以我和詩詩阿姨你的交情,就算你不說我也得把薰兒小姐送回來不是?實話說了吧,我已經叫人把薰兒小姐送回來了的,此時應該在半路上。”
週末說這話的時候,雲淡風輕,粗略聽起來沒有什麼,但是細細咀嚼,那味道就不對了。
尤其是“不看僧面看佛面”這句話。
“佛面”自然就是週末和詩方圓的私人交情了。
至於“僧面”,則是週末和李關薰的“兄妹情”,說得直接一點,那就是李大猛。
也就是說,週末讓人把李關薰送回來,看的不是李大猛的面子,而是詩方圓的面子。
挑釁,週末這是在挑釁。
果然,聽了週末這話,李大猛淡淡一笑的同時,說話了,他看向週末,溫和地說:“孩子,你那句‘不看僧面看佛面’是什麼意思啊?你是想說看不起你的生父,對嗎?”
“他當然看不上你這位冒牌的生父!”
週末正要說話,突然,又一個人出現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就好似憑空出現的一般,就站在大堂門口。
來人是一個老頭,枯瘦如柴。
“高老爺子!”看到來人,週末瞳孔驟然一縮。
沒錯,站在大堂門口的老頭,正是高虯髯,虯髯集團的董事長、高明月的爺爺!
“你不是已經……”
週末覺得自己生在夢中,高虯髯已經死了啊,死在從康城開往帝都的火車上,死後連屍體都別盜了,怎麼這會兒又活過來了呢?
一時之間,週末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若是高明月在場,估計也會如週末這般驚訝吧?
“我不是已經死了,對嗎?”高虯髯秉性不改,言行舉止無不憨態可掬,讓人覺得他就是現實版的“老頑童周伯通”。
“難道你……”週末可不相信人死還能復生,既然高虯髯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那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高虯髯並不是真的死了,而是假死。
“沒錯,我並沒有死,我是裝死!”高虯髯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擡腳走進大堂。
自顧自搬了一根太師椅坐在詩方圓身旁,高虯髯先是在詩方圓胸前的碩鼓上掃了一眼,然後將視線投向李大猛:“大猛,二十二年了,你深入淺出,而今,咱們可算是見上面了啊!”
“是啊,你老了!”李大猛含笑看着高虯髯,“高叔叔!”
“連你這個乖侄兒都老了,我作爲叔伯輩的,自然要老。”高虯髯同樣含笑,“你家的老頭子李玄機也老掉牙了吧?若是李玄冥還在世,估計也老掉牙了啊!”
轟!
聽了高虯髯的這話,週末的心猛的狂跳起來,很明顯,高虯髯知道日記本上的事情。
“高虯髯,你……”聽了高虯髯的話,李大猛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慌亂。
“惱羞成怒了是吧?”高虯髯將李大猛的神色看在眼裡,哈哈大笑。
“談不上惱羞成怒。”李大猛這時候已經恢復了平日裡不怒自威的表情,“高虯髯,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兩次裝死都成功了,你還真是命大呢!”
“是啊,老爺子我兩次裝死,兩次都矇混過關,你說你是不是豆腐腦子呢?”高虯髯回答。
“哼!”李大猛冷哼一聲,陡然一巴掌拍在餐桌上,立時,餐桌上的碗碟晃動起來,幾個大盤子甚至直接被震碎。
“既然已經矇混過關,何必還要巴巴地跑來送死?你真以爲你的命很長嗎?”
李大猛這話一出,大堂裡突然涌現出道道強大的暗勁氣流。
電光火石之間,三名身穿大紅袍的老者憑空出現,瞬間將高虯髯圍住。
“啊……”
十幾名身着柳綠色長裙的女僕大驚,尖叫着逃出大堂,就連李子夜也下意識地縮到了牆角,嬌軀懾懾發抖。李關緋李關芸詩方圓三女則悄悄起身,看似是在騰位子,實際上卻是在暗暗防備。
倒是週末和女悍匪祁寶寶,始終端坐在椅子上,大胖子如山嶽一般站在兩人的身後。
“大紅袍護法,給我殺了他!”李大猛揮斥方遒,直接下了殺令。
李大猛這話一出,立時,三名身穿大紅袍的老者便齊齊揮拳轟向坐在太師椅上的高虯髯。
高虯髯見三道如子彈一般的拳影朝自己撲來,眉頭一挑,雙拳轟出,硬接下其中兩名大紅袍的拳頭,但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大紅袍的武力值比大黑袍的還要高上很多,每一個大紅袍的武力值都不在高虯髯之下,何況現在是三個大紅袍一起出手。
轟……
擋下兩拳的同時,高虯髯的胸口被第三名大紅袍擊中。
立時,高虯髯連帶着座下的太師椅都被震得倒飛而出,直直地砸到了大堂之外的院子裡。
“噗嗤……”
三名大紅袍老者並沒有放手的打算,因爲李大猛下的命令是殺了高虯髯。
一記將高虯髯打飛出去後,三名大紅袍老者對視一眼,作勢就要衝出大堂幹掉搖搖晃晃從地上爬起來的高虯髯。
“住手!”
關鍵時刻,週末爆吼一聲。
下一秒,如山嶽一般的大胖子動了,身形一錯,頃刻間就擋在了大門口。
“想要殺我哥的朋友,先過我這一關!”
大胖子金瑞年說這話的時候,單足一頓地面,立時,好似地震了一般,地面微微顫抖,似錯覺,又似真實發生的。
“好霸道的功力!”
三名大紅袍老者見大胖子金瑞年的腳下露出蜘蛛網一般的裂痕,面露驚訝之色。
“嗯?”
見週末和大胖子出手,李大猛表情微微一滯,下一秒,他深深地看向週末,說:“孩子,你這是幹嘛?”
“不想幹嘛,我只是想搞明白一些事情而已!”週末淡淡一笑,自顧自從兜裡掏出一支香菸點上,然後看向門外的高虯髯,說,“高老爺子,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兩次裝死的,我更好奇你爲什麼要說李大猛是我冒牌的生父,要不你說說唄?”
“嘿嘿。”聽了週末的話,站在大院中的高虯髯伸手抹掉嘴角的血漬,嬉皮笑臉地說,“我就知道你小子感興趣,那我可說了?”
“說唄!”週末點頭。
“他敢!”李大猛冷聲威脅。
下一秒,週末與李大猛的眼神相對,火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