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危險!”
站在週末身旁的唐紫煙下意識地發出一聲驚叫。
週末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李大猛抱住他的同時,揮手一掌用力朝他的背脊拍去。
以李大猛的暗勁修爲,這一巴掌要是打實了,週末的脊柱骨都要被打斷。
一旦脊柱骨被斷,週末就會變成一個衣食都不能自理的殘廢!
“呔!”
關鍵時刻,週末一聲爆吼,用力一掌拍向李大猛的胸膛:“敢暗算我,找死!”
嘭!
一掌拍下去,週末只覺得壓力頓減。
硬生生受了週末一掌的李大猛就好似斷線了的風箏一般,蹬蹬蹬地連連倒退。
шωш• tt kan• C ○ “噗嗤……”
一口鮮血,自他的口中噴出。
“老爺!”
大神棍與詩方圓見狀,急忙出手,兩人都是暗勁高手,身形一閃而逝,將連退了七八步的李大猛扶住。
“週末,你放肆,難道你要弒父嗎?”大神棍扶住李大猛的同時,衝着週末咆哮。
“不礙事的!不礙事的!”被大神棍和詩方圓扶着,精神渙散的李大猛微微搖頭,親暱地看着週末,說,“孩子,我只是想輕撫你的後背而已,你太敏感了……”
說着,李大猛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這……”見李大猛就這麼暈過去,週末微微一怔,心說,“難道是我錯怪了他?”
這個念頭剛剛一出現就被週末掐死了,他不相信自己之前意識到的危險是錯覺,再者,連唐紫煙這位旁觀者都發出了預警。
暗暗掃了一眼唐紫煙,見對方一臉戒備地盯着已經昏迷的李大猛,週末更加堅信,李大猛之前是想暗害自己。
但是,有《北冥神功》的陰雲蓋在自己的頭頂,週末又覺得自己的反應是不是過激了。
“愣着幹什麼,還不過來扶着你的生父?”
詩方圓說話了,她用力瞪了週末一眼,然後說:“難道你真的希望他被你打死嗎?”
“我……”週末不想上去扶李大猛,潛意識裡,他總覺得這事實在是太古怪了。
“周哥哥,快去。”一旁,唐紫煙輕輕地推了他一把。
有了唐紫煙的鼓勵,週末這才迎上去。
大神棍一臉的戒備,顯然是擔心週末又對李大猛下毒手,詩方圓則主動讓開,讓週末來扶李大猛。
與此同時,一直佇立在二十步開外的亭子中的女妖精李關緋也迎上來了。
“緋二小姐!”大神棍躬身,對李關緋行了一禮。
“神爺爺,讓我來扶着爸爸吧,你趕緊安排車子,我們去醫院。”說着,李關緋扶起李大猛。
大神棍、詩方圓、李子夜等人則手忙腳亂地去安排車子。
“緋……”
見到李關緋,週末張口想要說話。
女妖精李關緋微微搖頭,制止了週末。
就這樣,兩人配合,合力將李大猛送上加長的商務轎車,兩人一左一右守在李大猛身旁,大神棍坐副駕駛,詩方圓則開車,其他人都留下,一行人火急火燎地趕往李家集團公司名下的私立醫院。
兩個小時過去,在幾十個中西醫專家的會診下,中午的時候,李大猛終於悠悠醒轉過來。
爲了不打擾李大猛休息,病房裡只留下了大神棍,至於週末、女妖精李關緋以及詩方圓都在門外守候。
“老爺,你醒了。”見李大猛醒過來,大神棍欣喜若狂,急忙迎上去。
“週末呢?”李大猛醒來後,先是掃了一眼病房,見病房裡只有大神棍一個人,於是他就問道。
“在門外呢。”大神棍回答。
“把他叫進來。”李大猛說,“我想見見他。”
“老爺,他很危險。”大神棍急忙勸說。
“危險嗎?”李大猛微微搖頭,說,“神叔,別人不知道我在幹嘛,你還不知道嗎?你真以爲我被他打得昏迷不醒了?”
“老爺,我當然明白你在做什麼,但是,他身懷北冥神功,危險至極。”大神棍說。
“說到底,他是我兒子不是?”李大猛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奸猾,“神叔,我是他的父親,親生父親,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可他之前攻擊了你……”大神棍試圖說服李大猛。
“若不是我要攻擊他,他又怎麼會攻擊我呢?”李大猛打斷大神棍的話,說,“緋兒那丫頭帶回來的女娃娃很不簡單,她壞了我的好事,要不是她出聲提醒,週末那隻小老虎已經被我斃掉了!”
“我明白了,我會找機會讓那個叫唐紫煙的女娃娃消失的。”大神棍聽了李大猛的話,不再勸說。
“做得乾淨一點,不要讓週末懷疑什麼。”李大猛微微點頭,“你出去吧,叫他進來。”
“好的,老爺。”大神棍起身出門,“您要多加小心,那隻小老虎很危險。”
此時,週末正坐在走廊裡的長椅上,李關緋坐在他的身旁,兩人誰也不說話,很明顯,他們還接受不了彼此之間身份的轉換。
曾經,週末下定決心要收復的女妖精,而今竟然極有可能是他的姐姐,親姐姐,換誰誰都接受不了。
至於詩方圓,則坐在兩人的對面。
她也不說話,一個勁地盯着週末和李關緋瞧,很顯然,她也想看看週末和李關緋這對同父異母的姐弟有哪裡長得相似的地方。
可惜,除了男的帥得掉渣女的漂亮得一塌糊塗外,詩方圓始終沒有發現兩人的相像之處。
若說週末和女妖精李關緋是情侶,詩方圓相信,可如果說兩人是同父異母的姐弟,詩方圓不相信,死都不相信。
三個人,相對無言,各有各的心事。
這時候,大神棍出來了。
李關緋和詩方圓同時站起來,兩人同時出聲問大神棍:“怎樣了?”
週末繼續坐在椅子上,他故意不去看大神棍,但是,潛意識裡,卻在期待大神棍回答李關緋和詩方圓的問題。
“老爺已經醒過來了。”大神棍先是回答了李關緋和詩方圓的問題,然後纔看向週末,說,“週末,老爺請你進去。”
“我?”雖然早有面對李大猛的心理準備,但是,在聽了大神棍的話後,他的心中還是下意識的咯噔了一下,他想要抗拒,但是,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是的,老爺請你一個人進去。”大神棍重複了一遍之前說的話。
下意識的,李關緋掃了週末一眼,丹鳳眼中流轉着一種說不明、道不破的色彩。
從李關緋的眼神裡,週末看到了安慰。
“那好吧!”週末微微點頭,然後擡腳進門。
病房裡,身穿淡藍色病號服的李大猛正在輸液,此時的他,給週末一種蒼老的感覺。
“孩子,來了,把門關上吧。”見週末站在門口,李大猛開口說話,語氣柔和。
“好。”週末微微點頭,然後將門關上。
“過來坐啊,來,坐到我身邊來。”李大猛指了指牀邊那根之前大神棍坐過的凳子,對週末說。
“哦。”週末點頭,很安靜地坐到椅子上。
李大猛不再說話,不停地打量週末,週末則是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氣氛有些尷尬。
過了一會,週末實在是憋不住了,於是就自顧自地掏出一支菸點上。
“咳咳……咳咳咳……”
似乎是被煙燻的,李大猛開始咳嗽,輕聲咳嗽。
週末有些不自然,準備將菸頭扔掉。
“不用扔,你抽吧,我沒事的。”李大猛急忙制止了他。
“嗯。”週末微微點頭,繼續抽菸。
“孩子,你還年輕,抽菸傷身,能戒就戒了吧,抽菸對下一代不好。”李大猛躺在病牀上,安安靜靜地看着週末,絮絮叨叨地說,“我也是成家以後才抽菸的,那時候都三十歲了,不過,我現在老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前幾年還生了一場大病,老命都差點沒了,所以,我這幾年已經戒菸了……”
李大猛一個勁的說,自言自語一般,說的都是家常話。
坐在牀邊的週末一個勁的抽菸,就好像沒聽到李大猛說話一般,偶爾配合性地微微點頭,算是聽到了李大猛說話。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不覺,李大猛自說自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
他不想被人打擾,所以,連護士來換藥水都被他拒絕了,只吊了一瓶鹽水就中指了輸液。
最後,李大猛應該是困了,說着說着,睡着了。
聽着李大猛熟睡後發成的沉重鼾聲,週末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他本來想直接出門的,不過,剛走到門口準備開門的時候又回到了病牀邊。
熟睡中的李大猛給人一種很蕭索的感覺,褪去了他身上的李家家主光環以及他身上霸絕寰宇的氣質後,現在的他,就是一名老人,年過半百的老人。
看着枕頭上一根半黑半白的頭髮,週末想了想,伸手去拿。
不過,就在這時候,本來熟睡中的李大猛突然翻身。
做賊心虛的週末嚇了一跳,趕緊將手縮了回來。
哪知,李大猛並沒有醒過來,而是翻身背對着週末了,鼾聲如雷,他睡得很香。
看着枕頭上那根李大猛的頭上脫落下來的頭髮,週末不再猶豫,伸手就將那根頭髮拿到手中。
然後,他轉身出門。
……
醫院的衛生間裡,週末撥通了獨龍的電話。
“獨龍,火速來一趟濟世醫院。”
獨龍的速度很快,二十分鐘的時間不到,喬裝成病人的他就出現在了衛生間裡。
“這兩根頭髮你拿去做DNA親子鑑定。”週末將李大猛的頭髮以及一根自己的頭髮遞給獨龍。
獨龍來得快,去得也快,接過週末的頭髮就走,沒有半秒鐘的停頓。
……
另一邊,李大猛所在的病房裡。
“老爺,還是你想得周到,週末那小子果然把你事先就放在枕頭上的那根頭髮拿走了。”大神棍垂首站在病牀邊。
“他想要做DNA親子鑑定就做吧,換成我,我也會這麼做的。”李大猛躺在牀上,如變了一個人似的,本來應該非常虛弱的他,此時神采奕奕,如打了雞血一般。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大神棍問道。
“你親自去一趟康城,把周吉祥一家殺了。”李大猛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一道厲寒,“二十二年前的恩怨,今天我要做一個了斷!”
“好!”大神棍點頭,轉身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