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站崗,也就是走走形式。
有哪個男人吃了雄心豹子膽,敢來獵鷹特種大隊來劫財、劫色啊。這般女兵,比一般的男兵還要驍勇、兇狠,她們配備的都是荷槍實彈的槍械。要是真的有人敢來冒犯,她們是真敢開槍啊。
在半山腰上,有一個木頭搭建的崗亭,兩邊有護欄,頂上有芭蕉葉鋪滿了的棚子。站在崗亭中,剛好將正個宿營地都盡收眼底。在月光的照耀下,樑浩算是看清楚了,身後不遠處就是平靜的湖泊。月光照映在湖面上,泛着瑩潤的光澤。
山風瑟瑟,有點兒涼颼颼的。還好,樑浩和慕雨柔都穿着外套,站在崗亭中,空氣清新,倒也不錯。
慕雨柔端着槍,挺身而立,一動不動地望着前方。
樑浩也跟着站了一會兒,但是他可沒有慕雨柔的耐心乏。沒辦法,人家是受過特訓的軍人,可自己呢?連半路出家的都談不上。在華南軍區、西南軍區呆着的十幾天的時間,也沒有參加過什麼正經的軍事化訓練。
要是這樣一直挺直着身子,站軍姿,是真受不了。
漸漸地,天空中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有芭蕉葉遮擋着,偶爾有水滴落入崗亭中。空氣透着潮溼的氣息,樑浩轉身坐到了欄杆上,苦笑道:“柔柔,不至於這樣吧?這種地方,誰敢來惹事呀?我們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慕雨柔大聲道:“軍人,要有軍人的素質,站起來。”
樑浩道:“累了,休息一會兒。”
慕雨柔冷聲道:“你起來不起來?”
樑浩道:“男子漢大丈夫,說不起來就不起來,你還能殺了我……哎呀,你幹什麼?趕緊把槍口給挪開,小心走火了。”
慕雨柔直接調轉槍頭,把槍口對準了樑浩,一字一頓道:“不用走火,我自己就能勾動扳機殺了你。”
那黑洞洞的槍口滲着寒氣,讓樑浩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他苦笑着道:“不至於這樣吧?我就是隨口說說,難不成,你真會殺了我?你坐下,我跟你說點兒關於你爹的事情。”
慕雨柔道:“少打岔,我爹怎麼了?”
當下,樑浩將慕中逸去了華海市,陳龍象帶着華海市警備區的人趕了過去,將自己給抓走了的事情說了一下,慕雨柔瞥了他一眼,哼道:“那是你自找的,誰讓你四處撩騷了?如果我是陳龍象,直接就把你拉出去槍斃,還叫人揍你有什麼用?對了,這事兒跟我爸有什麼關係?”
樑浩嘆聲道:“唉,你說,以我們的關係,你爹眼睜睜地看着我被陳龍象給抓走,他能甘心嗎?要知道,他可是省公安廳的副廳長,身邊還有丁大剛、方瑞林等一干刑警們看着,面子上放不下。於是呢?他就讓那些刑警們拿着槍械,跟陳龍象等人對峙了。”
“啊?我爹怎麼這麼糊塗啊,爲了一個混蛋,值得嗎?”慕雨柔又氣又急,憤憤道:“那結果呢?怎麼樣了?”
哪有這樣糟踐人的呀?樑浩摸着鼻子,苦笑着:“結果怎麼樣,還用我說嗎?最後,我讓陳龍象給抓走了……”
“這個我知道,我是說我爹,他怎麼樣了?”
“你過來,我小聲說給你知道。”
“你……就這樣說,我能聽到。”
樑浩道:“我知道你能聽到,關鍵是我還怕會有其他人聽到。”
慕雨柔哼道:“這麼深更半夜的,又是深山老林中,怎麼可能會有人聽到呢?你少來跟我打馬虎眼,說。”
樑浩嘆聲道:“隔牆有耳的話,難道你就沒有聽過嗎?唉,看來你是不想知道你爹後來怎樣了,我不說,反而是比說了更好。”
“啊?我爹到底是怎麼樣了?”慕雨柔被吊足了胃口,她是真急了,湊到了樑浩的身前,並且伏下了身子,把耳朵湊到了他的嘴邊,催促道:“趕緊說。”
這樣的姿勢,還真不是一般的誘人啊。在晚飯後,天沒有暗卻又有些暗淡了的時候,這些女兵們大多都去湖裡洗澡了,慕雨柔當然也不例外。她的耳朵湊過來了,同時她的臉蛋也湊過來了。
外面下着雨,光線暗淡,樑浩看不太清楚,但是鼻息中卻清晰地聞到了那一股股的馨香氣息。很好聞,讓他的心神都爲之盪漾。其實,他本來就是在故意逗的慕雨柔,慕中逸是省公安廳的副廳長,就算是陳龍象再大個膽子,也不敢對他怎麼樣。
啪嗒!嘴巴在慕雨柔的臉蛋上親吻了一下,樑浩在她的耳邊輕聲道:“你爹沒事,就是我太想你了。”
“你……你耍我?”慕雨柔的臉蛋騰下就紅到了耳朵根,好一陣火辣辣的滾燙,直接又把槍口對準了樑浩,怒道:“敢佔我的便宜,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樑浩伸手,將那黑洞洞的槍口給撥到了一邊,嘆聲道:“柔柔,一個女孩家家的,你什麼時候能溫柔點兒?沒有哪個男人喜歡霸道的女人。”
慕雨柔哼道:“我就這麼霸道,我用你喜歡了咋的?要是受得了你就受着,要是受不了,你就一邊涼快去。”
怎麼會冒出這樣的話來呢?分明就是小兩口在打情罵俏,實在是太讓人浮想聯翩了。
“行,你是老大,行了吧?”樑浩是滿臉的苦笑,嘆聲道:“唉,柔柔,你說我這麼大老遠兒的跑過來,容易嗎?爲了見你,我差點兒就讓陳龍象給殺了。爲了見你,就不能呆在華南軍區了,差點兒讓湯老給拉出去槍斃半個小時。爲了見你,就不能呆在西南軍區的老虎連了,他們差點兒把我的骨頭給拆散了。別的不說,咱們就再說近的。你知道我和蚊子、林小詩駕駛着軍用物資車從軍區過來,在半路上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什麼事情?”慕雨柔的聲音還是冷冰冰的,但是言語間卻緩和了許多。
“山體滑坡啊。”
“什麼?你們遭遇山體滑坡了?”
慕雨柔終於再難以保持平靜,從西南軍區來到獵鷹特種大隊,路況是不太好,這是整個獵鷹特種大隊都知道的事情。前段時間,還聽說山體滑坡,有車子墜入了山谷中,落了個車毀人亡的下場。
樑浩苦笑道:“可不是嘛,你差點兒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不用誇張,樑浩實事求是的將駕車過來,遭遇了身體滑坡的情形說了出來。當聽樑浩說,車後有沙石落下來,然後又緊急剎車,差點兒撞到了前面落下來的沙石,以慕雨柔這樣的人都禁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明知道樑浩就坐在自己的身邊,沒有什麼事兒,還是問道:“怎麼樣?你們幾個沒事吧。”
樑浩道:“沒事?是差點兒沒好多事兒。她倆拿着鐵鍬打算將沙石給挖開,你猜又怎麼着?來了狼羣,好幾十只狼啊,將我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啊?然後呢?”
“然後?你過來,我小聲告訴你……”
“好。”慕雨柔往前湊了兩步,突然又停下來了,哼哼道:“少跟我來這套,又是想騙我對不對?趕緊說,後來怎麼樣了?”
樑浩大笑道:“後來狼跑了,我們把道路挖開,就回來了呀。”
慕雨柔問道:“狼就會無緣無故的跑了?”
樑浩道:“對呀,你不信可以去問蚊子和林小詩,我騙你幹什麼。”
慕雨柔狐疑地望着樑浩,哼哼道:“你整天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又搞什麼東西了。”
也不知道是那一吻的作用,還是樑浩把她給深深地打動了,反而二人間的氣氛火熱了許多。樑浩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那些許的異樣,慕雨柔還是端着槍,望着周圍,但是她臉上的神態柔和了許多。
夜幕降臨,崗亭外下着柔和的小雨,慕雨柔的名字,是不是就這麼由來的?
樑浩脫下外套,劈在了慕雨柔的身上,然後從後面摟住了她的腰肢,額頭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嘴巴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柔柔,你想我了嗎?”
慕雨柔的心如小鹿兒怦怦亂跳,輕啐道:“誰想你呀,我纔沒有。”
樑浩又問道:“那我要是不來獵鷹特種大隊,你失不失望。”
“不失望。”
“不失望?那你三番五次的讓過來幹什麼?早知道這樣,我就躲遠遠的了。”
“你願意走就走,沒人攔着你。我讓你過來,是因爲我們獵鷹特種大隊沒有醫療兵。”
樑浩咳咳道:“就沒有別的意思了嗎?”
慕雨柔的耳朵癢癢的,心跳得更是加劇,連忙把臉給轉到了一邊去,大聲道:“當然沒有別的意思了,你可不要想歪了。再說了,你來獵鷹特種大隊是爲了我嗎?少跟我甜言蜜語的,看你和傅瑤多親熱。”
敢情她這是吃醋了。
想要讓女人不吃醋,比讓長江水倒流,讓鐵樹開花還要困難。不過,吃醋也未必是一件壞事,說明她的心中有你。否則,隨便你在外面胡三亂搞的,她都不搭理你,那說明婚姻,或者是愛情也快要走到盡頭了。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慕雨柔的吃醋,正是說明她的心中有樑浩。要不然,還會顛顛的從獵鷹特種大隊跑到華海市去,幾次三番的?有那麼多的大夫,爲什麼獨獨是樑浩?當然了,這中間也不排除樑浩和葉晉鵬的關係。
樑浩嘆聲道:“唉,傅瑤是什麼樣的女人,還用我來說嗎?她的話,你也信?”
慕雨柔的心更是一暖,哼哼道:“我當然信了,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都要親你。換做一般人,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