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樓下的街道上,樑浩問道:“竇大哥,怎麼樣?這回我們可以對東洋藝伎社下手了吧?”
竇威冷笑道:“既然他們不仁,就休怪我們不義了。走,我們回去跟龍爺說一聲。”
最近,龍禹江的日子並不好過,跟東北少帥軍的關係越來越是複雜。爲了保着樑浩,他還跟嶺南宋家決裂了,萬一真的跟少帥軍打起來,嶺南宋家在背後捅刀子,就夠龍門受的了。不過,樑浩確實是沒有讓他失望,那一把火將嶺南宋家攪和都天翻地覆,現在宋家想要對付龍門也得掂量一下了。
這小子,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呀?就是跟正常人不太一樣。
坐在金碧輝煌的包廂中,龍禹江喝着酒,在他的旁邊坐着殷千破和孫仁耀。孫仁耀的臉上還裹着紗布,上次被執行家法,真是揍得不行。現在的他,老實了許多。
樑浩讓劉勇和大強回去了,他和竇威一走進金碧輝煌,就立即有侍女認出來了,低呼道:“莫麗,莫麗,你男朋友來了。”
“男朋友?”莫麗還在吧檯內忙碌着,探出脖子,一看是樑浩,臉蛋騰下就紅了,她倒是想解釋了,可一直是沒有機會。當然了,她的內心中,還是有些小竊喜的,希望樑浩能夠這樣接受着,不圖別的,能夠滿足女孩子家的那份虛榮心。
前段時間,當聽說她當了領班,她的那些閨蜜都過來問是咋回事兒。當莫麗一說,她的那些閨蜜們都不相信。樑大夫會是她的男朋友,又不是愚人節,不帶這麼糊弄人的。這下,她就有些急了,不管她怎麼解釋,她們都不相信。要是當時,浩哥在場就好了,他什麼都不用說,只是一笑,她們就會相信了。
不過,這隻能是一種奢望了。
莫麗連忙從吧檯內走了出來,羞赧道:“浩哥,你過來了。”
樑浩笑了笑,問道:“怎麼樣?現在的工作還好吧?”
莫麗點頭道:“好,好,謝謝浩哥的關照。”
樑浩笑道:“可別謝我,要謝就謝竇大少,金碧輝煌的事情都是他負責的。”
莫麗倒也乖巧,忙道:“謝謝大少。”
竇威擺擺手,問道:“龍爺在樓上嗎?”
“在,我……我帶你們上去?”
“行,走吧。”
莫麗走在前面,故意緩慢了腳步,跟樑浩走到了一起,低聲道:“浩哥,她們都說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別往心裡去。我有時間,會跟她們解釋的。”
樑浩淡笑道:“解釋什麼?隨便她們說什麼,你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不過,可別以爲我不找男朋友啊。”
莫麗芳心竊喜,開玩笑的道:“纔不會呢,趕明兒我就找一個男朋友,再跟她們宣佈,說是我把浩哥給甩了。”
樑浩捏了把她的臉蛋,笑道:“你這小丫頭,行,你算是夠狠了,第一個把我給甩了的女人就是你了。”
莫麗吐了吐小舌頭,其實,她的心裡倒是想說了,人家纔不捨得把你給甩掉呢。可是,唉,莫麗默默嘆息了一聲,自己跟樑浩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這樣更好了。要是真的捅破了那層窗戶紙,沒準兒連朋友都做不成了,那樣豈不是更糟糕。
很快,來到了三樓的一間包廂的門口,莫麗輕輕敲了兩下房門,裡面出來了龍爺宏亮的聲音:“進來。”
樑浩拍了拍莫麗的肩膀,讓她下去就行了,他和竇威推門走了進來。
龍禹江大笑道:“樑浩,好小子,你這次去嶺南一趟,可是真夠狠的啊。現在,整個江南都在盛傳着你大戰宋先生的事情?怎麼樣,把宋先生廢了沒?”
樑浩摸着鼻子,苦笑道:“龍爺,你就別挖苦我了。宋先生差點兒廢了我,這倒是實話,他超級厲害。”
“厲害又怎麼樣?雙拳難敵四手,等我滅了少帥軍,直接將嶺南宋家給踏平了。”
“那可別忘記告訴我一聲,我非親眼看到宋先生**掉了不可。龍爺,你是不知道,我現在一想起宋先生來,心裡就突突的,是真害怕啊。”
“你也有怕的時候?”龍禹江拍着樑浩的肩膀,讓他坐到了自己的身邊,笑道:“我跟你說呀,殺一個人,未必非要動刀,動槍還不是一樣?不管那些了,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交給我來就行了。你小子,好不容易過來一趟,來,陪我喝一杯。”
竇威和殷千破、孫仁耀看得直咧嘴,這也就是樑浩,換做是第二人,都不敢這樣跟龍爺說話,而龍爺也不會這樣隨便,還拉着樑浩坐到他的身邊。就是這麼一件事,要是傳將出去,都會引起整個江南的轟動。
龍禹江給樑浩倒酒,讓樑浩連忙給攔住了,大聲道:“龍爺,您是長輩,哪能讓您給倒酒呢?這杯酒,必須我來倒。”
龍禹江大笑道:“你小子,誰倒酒還不是一樣呢。”
兩個碰了一杯,樑浩道:“龍爺,我跟竇大哥回來,是跟你說一說東洋藝伎社和雪豹的事情。”
龍禹江不動聲色,問道:“怎麼樣?有眉目了嗎?”
樑浩點點頭,道:“我的口才不太好,還是讓竇大哥來跟你說吧。”
竇威是龍禹江的乾兒子,他說自然是最有說服力。
竇威感激地看了樑浩一眼,將他倆去東洋藝伎社,知道了雪豹消息的事情說了一下,卻是將侯三給略過不提了。侯三是一枚重要的棋子,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輕易暴露。現在,黑龍會已經跟少帥軍合作,就等着雙方火拼,他們好從背地裡捅龍門的刀子了。
龍禹江喝着紅酒,問道:“千破,仁耀,你們怎麼看?”
孫仁耀憤憤道:“黑龍會淌這趟渾水,是他們自己找死,我們不應該放過這個機會。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龍爺,你一句話,我帶着仁堂的人手,就能將東洋藝伎社給滅了。”
殷千破道:“對東洋藝伎社下手,這是必須的。不過,我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從長計議,商量出一個穩妥的法子才行。”
龍禹江點點頭,問道:“樑浩,你是怎麼看的?”
竇威、殷千破、孫仁耀的目光都落到了樑浩的身上,三個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要知道,他們纔是龍禹江的乾兒子,可樑浩呢?也就是一個外人,這種事情怎麼能讓一個外人來拿主意呢?孫仁耀的臉上滿是不忿,他跟樑浩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了,天地物流讓劉佳穎給霸佔去了。他想要玩弄個侍女,也讓樑浩壞了好事,還被竇威給執行了家法。
真就不明白了,他到底是幹了什麼事情,怎麼龍爺就這麼看中他了呢?
殷千破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很平靜。
竇威的眼神中卻是帶着鼓勵,笑道:“樑少,龍爺讓你說,你就說。”
“你們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嘛,我哪裡有那個本事。”樑浩苦笑了兩聲,喃喃道:“我倒是覺得,就這麼攻打進入東洋藝伎社,有些難度。別的不說,大家應該都知道東洋藝伎社主要是用來幹什麼的吧?那就是地下賭場。我估計雪豹、介川、伊賀俊等人就是躲在地下賭場的暗室,或者是什麼地方。”
這個問題確實是有些棘手,東洋藝伎社的表面是茶莊,是做正經生意的,誰也挑不出毛病來。而進入地下賭場的暗道,誰也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進去的人,都是蒙着眼睛,什麼也看不到。等到摘掉眼罩,都已經是在地下賭場中了。
狡兔尚有三窟,東洋藝伎社不可能只有一個入口、出口,說不定是有幾個呢。假設說,龍門的人貿貿然的闖入東洋藝伎社,也只能是在樓上,將茶室給毀掉了,根本就傷不了黑龍會的根基。
可是,這樣做帶來的後果,很有可能是惹惱了黑龍會,再也沒有周旋的餘地了。他們在暗地裡對龍門展開猛烈的暗殺,李重器再趁機對龍門下手,龍門就比較麻煩了。要是想剷除掉黑龍會,就必須派人混入到地下賭場中,裡應外合,纔可奏效。
這樣做,也有個難題,東洋藝伎社估計早就防着這點了,進入地下賭場的會員,必須是一帶一。也就是說,一張會員卡,只能帶一個人進去。竇威就是有兩張會員卡,才能把樑浩、劉勇和大強帶進的地下賭場。
聽了樑浩的分析,竇威皺眉道:“照你這麼說,我們想要混進去,必須多搞一些會員卡了?”
樑浩點頭道:“儘量吧,人數不用太多,有個十來個人就行。”
十來個人?竇威道:“這個倒不是問題,我認識的一些老闆,讓他們帶幾個人進去,還行。不過,就是怕突然有這麼多的陌生面孔,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樑浩嘆聲道:“唉,這個還真是個麻煩。”
殷千破突然開口道:“龍爺,樑少,我倒是有個建議,你們看看怎麼樣?”
龍禹江道:“哦?你說。”
殷千破道:“東洋藝伎社一直在打着廣告,說是廣招女服務生。我們可以陸陸續續地派一些女服務生進去,讓她們在內部來配合我們的行動,肯定是能夠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龍門中弟子衆多,有男有女,挑選出來十幾個懂得暗殺和搏擊術的女子來,倒不是什麼問題。殷千破提出的這個建議,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不容易引起他人的懷疑。誰能想到,這些女子會是龍門的臥底呢。
龍禹江大聲道:“好,就這麼辦了。千破,這件事情交給你來辦,你什麼時候能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