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看在樑浩是肖家寨大恩人的面子上,否則,就要了他的小命了。
這次來到肖家寨,樑浩也沒有抱什麼希望,還擔心着枯爺會再來找自己的麻煩。沒想到,在一連串兒的考驗下,枯爺竟然教了自己螺旋勁。這隻能是說明一點,人活着要多做善事,肖家寨能有今天,多虧了樑浩。
同樣是身爲肖家寨人,枯爺又哪能不感激樑浩呢?那些恩怨,他大可去找樑鬥算賬,跟樑浩沒什麼關係。
肖妮兒拿着手電,和樑浩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後山攀。
白天也沒有覺得什麼,這麼晚上走起來,時不時地從灌木叢中躥出來一隻小松鼠、小兔子,嚇得肖妮兒連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突然有一條蛇緊擦着肖妮兒的腳面躥過,是沒有毒,肖妮兒卻失聲尖叫,跳了起來。
樑浩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輕聲道:“跟緊我。”
肖妮兒臉蛋緋紅,一顆心怦怦亂跳着,哪裡還有什麼害怕,只剩下緊張了。
終於是走到了後山,沒有燈光,那間小木屋十分昏暗,也不知道枯爺在沒在房間中。
肖妮兒畢竟是女孩子,走到這種地方,還是有些害怕。樑浩走過去,輕輕咳嗽了一聲,恭敬道:“枯爺,小子樑浩來看您了。”
沒有任何的迴音。
樑浩道:“我知道您十分討厭我,可您對我有再造之恩,這份恩情,樑浩記下了。”
枯爺的聲音有幾分沙啞,很是蒼老,揮手道:“你走吧,我可沒有做什麼,別打擾了我休息。”
樑浩跪下來,給枯爺磕了三個響頭,鄭重道:“從今往後,枯爺就是我的師傅,我就是您的徒弟,這輩子都侍奉您。”
“走。”
“那我就不打擾枯爺休息了。”樑浩彎腰退了出去,和肖妮兒走下山了。
等到第二天,樑浩將王富貴給叫了過來,讓他在祠堂前面的空地上,敲響大銅鑼,讓那些鄉親們都過來,他有幾句話說。王富貴不敢怠慢,立即敲響了銅鑼。這銅鑼可不是隨便都可以去敲的,逢年過節、祭祀、或者是有什麼十萬緊急的事情才行。
噹噹噹!銅鑼一響,寨子中的人放下了手頭上的活兒,從四面八方彙集到了祠堂。很快,就聚集了黑壓壓的一大羣人,比昨天齊八斗、格桑的婚禮,人還要多。
王富貴的聲音挺沉重,大聲道:“我今天叫大家來,是有一件事情要說,我們肖家寨的三個青年去世了。”
“啊?”在場的人,進階譁然,他們的心都揪了起來,擔心着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出了事情。
樑浩和荊善、陸寇、肖峰,就連剛剛新婚的格桑、齊八斗都過來了,還有幾個浩宇社的兄弟,八個人擡着一個實木棺材,總共是三個,並排放到了祠堂的門口。
“跪下。”
隨着樑浩的聲音,荊善、陸寇等人都齊刷刷的跟着跪下。這下,這些鄉親們可是慌了,哪能讓樑浩給自己下跪呢?樑浩是肖家寨的大恩人,那些老頭、老太太們將家中的長生牌位都換上了樑浩的名字。每逢初一十五,都會給燒香祭拜。現在,讓樑浩來給他們下跪,這怎麼能行。
他們也都跟着齊刷刷的跪了下來,自己的孩子送給樑浩,讓樑浩給帶出肖家寨。當初走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世上,哪還那麼便宜的事情,吃香喝辣,你就不說什麼。當出了事情,你就埋怨,難道說,天底下的那些好事,還都讓你一個人佔了?他們紛紛表示,不管那死掉的三個孩子是什麼人,他們沒有給肖家寨丟臉,還請樑大夫趕緊起來。
樑浩還是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都說是男兒膝下有黃金,可誰家的孩子都是父母養的,養這麼大,不容易啊。突然間斃命,誰能不悲痛?淚水順着這些鄉親們的眼角流淌出來,他們都哭了。
王富貴道:“別哭了,還是讓三個孩子入土爲安吧。”
當下,樑浩拿出了三百萬,分別交給了那三家的父母。這些錢買不來孩子們的命,但是能讓他們的後半生有所寄託。
他們搖着頭,說什麼也不肯收下。
格桑沉聲道:“幾位叔叔、大伯、嬸子,從今往後,我就是你們的乾兒子,你們的兒子還在。”
荊善等人也都齊聲道:“我們都是您的兒子。”
沒了一個兒子,卻多了幾百個兒子。肖家寨的那些人哭得泣不成聲,有對痛失兒子的悲痛,有對多了這麼多兒子的感動。
就在這個時候,枯爺從後山走了下來,大聲道:“都幹什麼?哭哭啼啼的,這三個娃兒沒有給我們肖家寨丟人,不要埋藏山林了,進祠堂。”
“對,進祠堂。”肖家寨的人在一愣後,一起喊着進祠堂。
以前,在華夏國古代封建社會裡,家族觀念相當深刻,往往一個村落就生活着一個姓的一個家族或者幾個家族,多建立自己的家廟祭祀祖先,這種家廟的稱呼就是“祠堂”。
祠堂有多種用途,除了“崇宗祀祖”之用外,各房子孫平時有辦理婚、喪、壽、喜等事時,便利用這些寬廣的祠堂作爲活動之用。另外,族親們有時爲了商議族內的重要事務,也利用祠堂作爲會聚場所。
解放後,特別是60年代的運動,祠堂基本都被推倒砸爛或改造成了辦公場所等,祖宗排位包括有些藏於其中的家譜等皆被焚燒破壞,後世之人不知祠堂爲何、作何之用者比比皆是。不過,也有少數地區的祠堂得以保存下來,肖家寨的祠堂就是保存得相對比較完整,比較有規模的祠堂。
歷經百年的滄桑,高大的廳堂中,精緻的雕飾還清晰可見。祠堂的正廳懸掛着“肖氏祠堂”的牌匾,四個大字蒼勁有力,證明着肖家寨的金桔歷史。祠堂的最深處,供奉着一尊身形高大威武、面目猙獰的神像,按臺上燃燒着兩根鮮紅的蠟燭,中間的香爐中,輕煙嫋嫋。從裡到外,透着神秘和莊嚴。
祠堂,可不是誰都能進來的,那是要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像小孩子,剛剛生孩子的女人都不能進入祠堂,會玷污神靈。
樑浩來過肖家寨幾次,也沒有見過祠堂。
荊善和格桑也沒有進過,他們還太年輕,不夠格。
現在,枯爺竟然讓這三個亡魂進入祠堂,絕對是史無前例了。
本來,樑浩是想在肖家寨再多呆兩天,跟枯爺好好套套近乎,這老爺子不是一般的人物。他要是能再傳自己兩手絕活,肯定是受益匪淺。
宋先生,讓他還裝叉!
誰想到,剛剛祭祀完畢沒有多久,樑浩的手機鈴聲就響了,是竇威打來的,笑道:“樑少,我聽說你回來了,怎麼樣?咱們今天晚上去東洋藝伎社轉轉?”
樑浩笑道:“行,晚上八點,我去金碧輝煌找你。”
格桑和齊八斗是新婚,還是在肖家寨度蜜月吧。樑浩和荊善、胡媚、胡麗等人駕車趕回到了東方紅酒吧,葉哀狐和葉龍等人回葉家別墅了。袁曉彤和小娟挺喜歡肖家寨的,跟任梅梅關係處得不錯,要在那兒玩幾天。
街道上人來人往,皎潔的月光、商店的霓虹燈光,交織在一起,處處充滿着盎然的春意。
東洋藝伎社表面上是做茶葉生意,二樓是棋牌室,生意也就是一般。但是,圈內人都知道,東洋藝伎社經營着華海市最大的地下賭場,跟小拉斯維加斯毫不相讓。在這裡賭博,安全方面絕對放心,東洋藝伎社早就已經上下打點好了一切。不過,地下賭場可不是誰都能夠進去的,每個進來的人都有會員卡,證明自己的身份。沒有會員卡的人,連門都摸不到。
華海市三大夜場的美女,分別就是胡媚、秦夢璐和真宮琴音。對於胡媚和秦夢璐,樑浩都算是熟悉了,這個真宮琴音,卻沒有見過面,還真有幾分神往。
竇威道:“這個真宮琴音可不一般,是茶道高手。每天都有不少的公子哥兒圍着她,希望能夠得到她的青睞,有一親芳澤的機會。”
樑浩笑道:“竇大少,以你這樣的身份地位,又有本事,肯定能行。”
竇威從口袋中掏出了兩張燙金卡片,遞給了樑浩,苦笑道:“你就甭逗我了,我就是個大老粗,哪有那樣的能力啊。這個,就是進入東洋藝伎社的會員卡。”
這個燙金的卡片上,正面是“東洋藝伎社”五個大字,背面是一隻張牙舞爪的黑龍騰圖。卡片的設計倒是沒有什麼出奇之處,樑浩翻轉了兩下,將目光落到了那個黑龍圖騰的畫面上。這隻龍張着血盆大口,身子被雲煙裹纏着,平添了幾分猙獰的氣勢。
樑浩問道:“我老早就聽人說過騎士爭霸賽,這到底是搞什麼的呀?”
“這你都不知道,真的假的?”
竇威像是看着怪物一樣看着樑浩,這個騎士爭霸賽,是東洋藝伎社的老闆雷克明搞的,就是爲了更多地吸引顧客,才舉辦了每星期一次的騎士爭霸賽。
其實,所謂的騎士爭霸賽只不過是一種遊戲形勢,其中,上來九名東洋妞,再通過電腦抽獎的方式,從顧客中抽選出三名幸運顧客。每個被選中的顧客頭戴面罩,當着衆人的面和那九個東洋妞打真軍,誰先戰勝三個東洋妞誰就是騎王,獲取本星期的冠軍獎金十萬元。對客人們來說,錢是小事,能上了東洋妞更是誘人。所以,每當這個時候,地下賭場總是人羣涌動,特別的熱鬧,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