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兩句後,朱重陽將話題說到了重點上,問道:“樑浩,我想問問你,你的醫術是跟誰學的?”
樑浩微笑道:“跟老頭子。”
“老頭子?”這讓朱重陽不禁皺了皺眉頭,由此就說明樑浩跟鬼手樑鬥是沒有什麼關係了。試想一下,要是有關係的話,他又哪能不尊重樑鬥,哪有直呼人家老頭子的。朱重陽默默嘆息了一聲,又問道:“我看你剛纔給人把脈的手法,好像是傳說中的《素女脈訣》,不是知道我有沒有看走眼。”
樑浩笑道:“算是《素女脈訣》吧?我那也是略懂皮毛。”
朱重陽大笑道:“皮毛?哈哈,你這皮毛可是把我們這些老中醫們給打擊得不行。哦,對了,世青,你不是有事情要跟樑浩說嗎?”
朱世青找自己也有事情?樑浩剛將臉轉過來,就見到朱世青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鄭重道:“樑大夫,你是我見過的醫術最爲精深的人,我想拜您爲師,我爹也已經同意了。”
“啊?這如何使得。”樑浩連忙過來扶朱世青,大家都是年輕人,又相差不了幾歲,這拜師沒有必要吧?
朱世青跪着,說什麼也不起來,還挺有理由。是,大家都是年輕人,可是樑浩跟劉佳穎是情侶關係。而劉佳麗嫁給了朱重陽的大哥朱重午,算起來就是朱世青的大娘了,樑浩娶了劉佳穎,就是跟朱重陽一輩兒了,所以,朱世青管樑浩叫師傅,這是正常的,絕對沒有亂了輩分。
樑浩滿臉的苦笑,哪有這樣論輩的,自己跟劉佳穎還八字沒有一撇呢,可那是自己跟劉佳穎的私人事情,又不能跟他們明說。不管怎麼說,這個徒弟是說什麼都不能收的。
“世青,你還是趕緊起來吧。”
“師傅,你不收下我,我就不起來。”
這傢伙,竟然還是個無賴。樑浩摸着鼻子,嘆聲道:“我可沒有想過要收徒弟,你也不用再這樣執意拜我爲師,咱們從今以後就以兄弟相稱,有什麼醫學上的難題,互相切磋,互相進步。”
朱世青一愣,喃喃道:“這個……”
看來拜師是沒有戲了!
朱世青倒是想跟樑浩兄弟相稱了,可那樣不是亂了輩分了嗎?他管樑浩叫大哥,管劉佳穎叫小姨,怎麼感覺就這麼彆扭呢。
趁着這個機會,樑浩將他給拽了起來,笑道:“這有什麼,各叫各的,一樣。”
朱重陽的臉上十分嚴肅,這哪能行呢?既然樑浩不收朱世青爲徒,那朱世青就當做樑浩的隨從吧。以後樑浩走到哪兒,朱世青就跟到哪兒,要是有什麼事情,朱世青寧可是犧牲了自己的性命,也不能讓樑浩出事。
朱世青道:“小姨夫,從今往後,我就叫你小姨夫好了。”
再拒絕,好像是也找不到什麼理由了,樑浩苦笑道:“行,那你就叫小姨夫吧。不過,當衆可別這麼叫……唉,算了,隨便你了。”
反正,朱世青就是認定了,樑浩就是他的師傅,連忙爬起來,十分誠懇的道:“小姨夫,我跟我爹都商量好了,要送你一件禮物,就是拜師禮,你務必要收下。”
樑浩哭笑不得,點頭道:“行,我收下了。”
朱世青看了眼朱重陽,從皮包中摸出來了一個檔案袋,交給了樑浩,正色道:“小姨夫,這是我們省中醫商會的股份合同書,請小姨夫簽字,我們將省中醫商會轉讓給小姨夫了。”
“啊?這我可不能要。”樑浩大吃了一驚,連忙嚴詞拒絕。如果說是別的什麼小禮物,他收下也就收下了,可是,這省中醫商會是朱重陽一輩子的心血,纔有了今天。錢,是一方面,關鍵是省中醫商會傾注了朱家人太多的感情,說送人就送人了,是他們對樑浩的尊敬,可樑浩又哪能收這麼貴重的禮物。
見朱世青和樑浩爭論不休,朱重陽輕咳了兩聲,正色道:“樑老弟,你聽我說幾句話。我不瞞你,省中醫商會就是我的**子,別人就算是花多少錢,我都不會變賣。可是,今天你在醫學大會上的一番話,徹底觸動了我內心中最爲敏感的那個神經。一直以來,我總是感覺我像是欠缺點兒什麼,可又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是你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我們是中醫傳承人,必須要爲中醫做一部分貢獻。”
所有的中醫大夫,必須都摒棄門戶的偏見,大家融合到一起,振興中醫事業,讓全世界的人們都知道中醫所在。華夏中醫堂,也正是這個理念。每個年輕人都是有血性的,當初,朱重陽創建省中醫商會的時候,也是想將中醫事業發揚光大了,可是,漸漸地,他還是被金錢所迷失了雙眼。
現在的省中醫商會,是聚集了大批的中醫專家,可它是私人、帶有盈利性質的商會,這本身就變了質。在樑浩說完那番話的時候,朱重陽就下定了決心,把省中醫商會交給樑浩,讓那個他徹徹底底地將省中醫事業發揚光大。
賺錢行,有資金,才能夠更好地吸納更多的中醫專家,才能夠更好地將中醫事業發揚光大。這點,朱重陽想做到,可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因爲他的中醫水平着實不怎麼樣。再經過這些年的沉積,已經徹徹底底地淪爲了一個商人。他想將省中醫商會交給朱世青,可朱世青還稍顯稚嫩了一些,如果在朱世青的手中,省中醫商會的發展實在是太慢了一些。
這就好比是陣痛,經歷過的痛楚,換來的是心生,關鍵是在於割捨。
朱重陽很果斷,當即就決定將省中醫商會交給樑浩,朱世青在微微一怔後,自然也是欣然同意。現在的朱世青,都快魔怔了,徹底被樑浩所折服,只是想着怎麼拜師,怎麼提高自己的醫療水平了。
提升到了一定的高度,這是爲華夏國的中醫事業。樑浩,你接受不接受?不接受,就說明你不想將中醫事業發揚光大,在醫學大會上說的那些都是面子功夫,給人看的。接受,這個禮物也着實是太貴重了,樑浩有些承擔不起。
沉吟了一下,樑浩正色道:“朱會長,我想,有一件事情你可能搞錯了,不管是中醫、西醫,都離不開錢財的支持。省中醫商會賺錢,這一點是無可厚非的。這樣說是太庸俗了一些,可是,這個更實際。現在,我倒是有了一個想法……”
朱重陽道:“你說。”
樑浩也不謙虛,大聲道:“你還是省中醫商會的會長,跟以往一樣,負責商會的商業運轉,畢竟在這一塊,沒有人比你更熟悉,更瞭解了。而我,當個副會長,和世青一起,將中醫事業發揚光大,最先做的第一步,就是吸納更多的中醫專家,開班授課。然後,我們將中醫走入學校,最好是在每個學校,包括是幼兒園,都有我們的中醫課程,就像是語文、數學那樣,從娃娃抓起。我想,真的到了那麼一天,華夏中醫事業的發展,肯定會刻上我們三個人的名字。”
這就是名垂千古,萬古流芳啊。
朱重陽的眼角溼潤,眼淚差點兒流下來,這要真的像樑浩說的那樣,他這輩子可就什麼都值得了。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朱重陽連連點頭:“行,就這麼幹了,你跟我們現在就去中醫商會怎麼樣?”
樑浩將那個檔案袋又歸還給了朱重陽,笑道:“現在都下午了,明天吧,反正明天上午也休息,我去中醫商會找你們。”
朱重陽也沒有再推辭,大聲道:“行,咱們就這麼說明了,我和世青明天在中醫商會等你。”
樑浩也沒有想到,打敗了朱世青,會有這樣的效果。這個中醫商會,對於樑浩來說,就是一個發展的平臺。有了這個商會,他就可以進一步實現自己的理想了,將中醫事業發揚光大。真的就像他剛纔說的那樣,等到多少年後的今天,讓人一提起中醫事業,就會提起樑浩、朱重陽、朱世青等等很多、很多爲之與付出心血和艱辛的人。
這是他們這一代人辛苦努力的結果,樑浩將手伸到了朱重陽的面前,大聲道:“來,我們一起加油,先從我們三人坐起。”
朱重陽和朱世青很是激動,直感到熱血沸騰,他們也都將手伸出來,將樑浩的手握到了一起,振奮道:“加油,華夏國的中醫事業,從我們三人開始!”
從客房中走出來,樑浩也感覺到從來沒有過的熱血,走到了樓下後,黃志強走過來,低聲道:“樑少,蒙烈和秦風讓我們抓起來了。”
樑浩點點頭,跟着黃志強坐上了車。車子在街道上左拐右拐的,在羊湖區公安分局停了下來。昨天在治療了那個中年婦女後,樑浩當衆宣佈,要是這個中年婦女今天不能夠按時來到帝豪大廈,他就主動認輸。
在省城,有太多對自己心懷叵測的人,樑浩纔不會真的傻了吧唧的給別人機會。通過黃世海的關係,很快就查到了那個中年婦女家裡的所在位置。黃世海不敢怠慢,讓黃志強親自帶了十幾個便衣,徹夜盯在了那中年婦女的家附近。
果然不出所料,蒙烈和秦風,還有幾個人剛剛鬼鬼祟祟地過來,就讓黃志強等人給擒下了。本來,以蒙烈和秦風的功夫是不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束手就擒。可黃志強等人都是警察,會一些散打、格鬥、擒拿的功夫,又有手槍在身,蒙烈和秦風也不敢亂來,立即乖乖被抓。
咔咔!手銬一銬上,立即被押送回到了羊湖區公安分局。
不過,黃志強可沒敢怠慢,依然在那中年婦女家門口附近盯着,一直等到天亮,眼睜睜地看着她走進了帝豪大廈。他這纔算是抽空,眯了一覺。等到鬧鐘鈴聲響起,他連忙起來了,來到了帝豪大廈的門口,等着樑浩出來,跟他彙報這個情況。
管你有理沒理,到了警局,警察就是理。
當樑浩跟着黃志強走進羊湖區公安分局的時候,就見到蒙烈和秦風都上了背銬,幾個民警正在輪番審訊他們。不招?行!在二人的迎面桌上,放了四盞探照燈,看燈泡的尺寸,功率絕對不小於一千瓦,照射的角度,剛好直直對着蒙烈和秦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