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父母去世前,我也曾想當個超級英雄,想做那等“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的好人,可自從他們離開,我們兄妹在這世上遭盡了白眼與冷漠,我便開始收起了那些‘無用’的善心。 從那時候起,我的眼中只有小花一人,別人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然而,我卻一直都小心翼翼的保護着小花那顆善良單純的心,想要她不因爲我們的遭遇而變得和我一樣自私冷漠。 聽了靈耳的話,我不禁有些困惑,難道我一直以來都錯了嗎? “小銘子,你要相信這個世上還是好人多,更要明白你是小花心裡的光,你的一言一行都會影響到她。也正爲如此,每次你遇到危險,她纔會有陰森凜然的殺氣,也因此才能調動妖氣。” 靈耳說着,拍拍我的肩道:“我去看看飯做的怎樣了,你早點回來,我們等你開飯。” 我站在那裡,腦子裡都是靈耳說的最後那句話,突然間就有些害怕和擔憂。我一直都沒有注意到,小花每次解開妖氣時的樣子與我十分相像,原來善良的她在不知不覺間其實已經被我影響了,若非如此,也許妖氣入她體內,會永遠被她給壓制住…… “小夥子,你發啥愣啊。”一道蒼老的聲音把我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我收起煩亂的思緒,轉頭看向說話的老太太,她正是告訴我們白鹿精存在的那個人,我衝她一笑,說:“老奶奶,我是來告訴你,你們再也不用擔心這片村子會被那怪物騷擾到了。” 老太太狐疑的望着我,我知道她很難相信我的話,有些頭疼的解釋道:“我說的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話……” “小夥子,我相信你。”老太太突然打斷我的話,咧開只剩下幾顆牙的嘴巴,笑着說道,“謝謝你。” 說完她就轉身進了老房子,一邊進去一邊喃喃自語道:“上天憐我蓮花村,上天憐我蓮花村啊。” 當她關上那破敗厚重的大門,我突然間潸然淚下,心裡有被人信任的開心,也有帶來災難的內疚。我擡頭看着昏昏沉沉的天,心道:“讓這一切都結束吧,我不要再看到任
何人因我們而犧牲了。” “哥,吃飯了。”不遠處,小花親暱的喊道,飛奔着來到我身邊,當看到我在哭時,她立刻緊張道:“哥,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還是心裡不好受?” 我擡手摸摸她的頭,柔聲道:“哥很好,你不用擔心。”說着,我攬着她的肩膀往回走,邊走邊道:“走,回去吃飯,哥最喜歡小花做的飯菜了。” “嗯。”小花仰起臉,衝我開心的笑着,“現在沒有機會,等事情結束後,小花一定多學些菜樣,讓哥哥天天吃到笑。” “傻瓜。” “哥哥也是個傻瓜。” “臭丫頭,沒大沒小!” “啊呀,哥不準碰亂我的頭髮啦!” “喲呵,丫頭長大了,愛美了。” …… 在蓮花村休息了一晚上之後,我們便再次出發,根據羅盤上的指示繼續朝着不知名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羅盤是不是故意的,離開了蓮花村,它又帶我們進入了另一個偏僻靜謐的小鎮。小鎮雖不如蓮花村那般宛若人間仙境,卻也於阡陌縱橫間透出安逸從容,在小橋流水間透出雅緻平和。 車緩緩在看起來修了沒多久的公路上行駛着,車子裡,豬八戒昏昏欲睡,小孤筆直的坐着,安靜欣賞着小花唱的那首《寧夏》,隱藏了妖形態,再次以人形行走於人世間。 小花一曲唱罷,馬屁精小孤立刻說道:“好聽。” 我白了他一眼,挺直了胸脯,一臉驕傲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誰的妹妹。” 小花不好意思的把玩着一縷黑髮道:“還好啦。” 靈耳笑眯眯道:“小花以後想做什麼?” 小花捧着臉作思考狀,說:“我想做一個廚師。” 我好奇的看向小花,靈耳也好奇道:“我還以爲你會想做歌手呢,你不是很喜歡唱歌嗎?” 小花不好意思的把玩着一縷黑髮,望着我道:“如果我成爲歌手的話,那我一定會很忙,忙到沒時間陪哥哥,沒辦法好好照顧哥哥,可如果我是廚師的話,我就可以攢錢開一家飯館,讓哥哥當老闆,我當主廚,一邊賺錢一邊天天給哥哥做好吃
的。” 聽了小花的話,我心裡涌入一股滾燙的暖意,這暖意從心裡暖到眼睛裡,讓我的眼睛有些發燙。 我擡手摸摸她的腦袋,說道:“傻丫頭,你要做的是活出自己最希望的樣子,過自己最喜歡的生活,哥哥我可以照顧好自己。” 小花眉眼彎彎道:“一輩子和哥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本來就是小花最希望活成的樣子呀。” “你……”我忍不住笑道,“那也不需要爲我放棄夢想,你做歌手,我就做你的經紀人,我們兩個還是可以一直呆在一起。” 靈耳笑眯眯道:“你們兩個夠了,要虐我們這些形單影隻,沒有兄弟姐妹的人,也下手輕點啊。” 不知何時醒來的豬八戒擦了一把口水,一本正經的說道:“國家欠俺一個妹妹。” 我:“……”這不是網絡上的玩笑語嗎?這死豬究竟從哪裡學來的啊? 這時,靈耳突然踩了個急剎車,車子出於慣性猛的朝前竄去,我的臉直接撞在了前排沙發上,揉着發痛的臉,我無語道:“靈耳,都這麼久了,你的車技怎麼還和你的人品一樣爛?” 靈耳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道:“本大爺的車技和我的人品一樣好,突然剎車可不怪我,是有人倒在了我們的車前。” 說着,他伸手指了指車窗外,我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就見一個人正橫躺在我們的車外,豬八戒一拍大腿道:“喲呵,這青天白日滴,俺們這是遇到碰瓷滴咧?” 我沒好氣的一巴掌拍在他鋥光瓦亮的腦門上,說道:“以後少上網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新聞,你看你現在都成腦殘了。”說着,我打開車門下了車,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車前,俯下身拍了拍躺在地上這人的肩膀,問道:“你沒事吧?” 這人沒理我,我只好蹲下來,當看清她的臉時,我嚇了一跳:因爲她留着短髮,穿着一身男性化的衣服,所以我以爲她是個男人,可沒想到她卻是個長相清秀的女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臉上有許多傷口,就像是從高處摔下來似的。 我搖了她兩下她都沒醒,這讓我犯難了,這傢伙是人是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