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烏斯·尤里烏斯·愷撒也就是著名的凱撒大帝在《高盧戰記》中寫道:上天在懲治一個人的罪孽之前,會先讓他得意一時,過上一段太平時日,這樣在他罪有應得,最終遭到報應時,纔會有切膚之痛。
暈過去的馬國力,或許早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在六年多前一次對程曉羽和“偶像計劃”來說至關重要的考覈中修改了調查問卷,那件事情除了他的前女友秦森美之外,到現在都一直無人知曉。
就算是秦森美,也以爲當時的製作部長向風行纔是主謀,如今秦森美早已和馬國力分手,並已經不在“上河”工作了,這件事情看情況已經埋葬在時光深處,再也沒辦法浮出水面。
現在我們以上帝視角回頭檢索,就是這件不算什麼驚天動地的小小陰謀,卻或小或大的改變了無數人的命運。
試想如果當年馬國力沒有調換問卷的話,也許程曉羽就不會帶着“偶像計劃”去京城,她們就不會火的那麼快,“細語”也不會收穫那麼大的關注,崛起的那麼順利,而程曉羽也不會把和蘇巍瀾的關係弄的那麼糟糕。
那麼事情的發展或許將是完全不同的走向。
沒有經歷過地震的程曉羽和蘇虞兮,也不過是一對互相有好感的兄妹,永遠也上升不到生死相許的高度。
如果當年馬國力調換問卷的事情被發現,也比當下這個結果要好的多,他最多不過是被開除,重新找一份工作而已,也許因爲受到了教訓,從此學會了老老實實做人。
而現在因爲他當年沒被發現的一個小錯誤,他要付出昂貴的多的代價,不止是身敗名裂,甚至要面對牢獄之災。
這也許就是所謂的一步錯,步步錯,也許就是古人所說的:“勿以惡小而爲之。”
對於每個人人生是一場長途跋涉,需要不停地在每一個十字路口做出選擇,而每一個選擇,都將通往另一條截然不同的命運之路,以至於到最後我們成爲什麼樣的人,可能不在於我們的能力大小,而在於當時可能覺得無關緊要的一個選擇。
有人在選擇中不斷努力成長,有人在選擇中隨意的渾渾噩噩,有人在選擇中因爲小小的惡念走向了黑暗
遺憾的是人生這條路不能回頭。
程曉羽沒有這麼多的感慨,情緒的波動都沒有,暈厥過去的馬國力,並沒有引起什麼波瀾,這個名聲不太好的製作部總監在職員中的口碑並不好,所以沒有太多人關心。
程曉羽停止講話,下來看了看面色蒼白暈倒在旁邊人身上的馬國力,立刻就認出了這個曾經前倨後恭,瘋狂拍他馬屁的人。他知道馬國力有些水平,但是要說做到製作部部長還是難以勝任的,可想而知應該是靠溜鬚拍馬纔起來的。
他對馬國力並無好感,加上曹大年特別跟他說過馬國力的一些所作所爲,立刻就猜到了他是因爲什麼才暈過去的。
因此打了救護車120的電話,也沒有對他噓寒問暖,直接叫人先把他送去保健室,因爲“上河”的練習生比較多,練習舞蹈的強度也很大,因此配有專門的保健室。
處理完這個突發事故,程曉羽的講話繼續。
接下來程曉羽全部是說的獎勵機制以及將來的福利,在程曉羽的新政策中,製作人和詞曲作者的地位大大提高,即便是買斷歌曲一樣有基礎分紅
這些有利與創作者和練習生的公司新政一被程曉羽一條一條的公佈出來,因爲“上河”員工的情緒太過激動,掌聲實在太過熱烈,掌聲和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程曉羽的講話數次被打斷。
當程曉羽說道最後一句:“毫無疑問‘上河’必將成爲華夏娛樂圈的霸主但是成爲霸主,甚至說賺錢都不是我程曉羽所追求的,我所期待的是‘上河’成爲每一個音樂人,每一個偶像施展自己抱負和展現自己才華的舞臺所有人不僅能在這裡追逐夢想,還能收穫豐富的人生精神上的物質上的讓我們一起努力!謝謝大家!”
小劇場裡歡聲雷動。
程曉羽帶給他們的不僅僅是收入的提高,還有希望!
希望,比什麼都重要。
成秀晶、裴秀智、泉佑璃、還有景雪絢站在小劇場舞臺這邊的側門聆聽程曉羽的聲音,這一時刻她們彷彿回到了許多年前的一個傍晚,她們同樣是站在門外聽程曉羽敘說“音樂夢想”的那一時刻。
四個姑娘依舊記得他鏗鏘有力的駁斥蘇巍瀾道:“人生總不能萬事圓滿,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途,你可以身居高樓藐視任何人的卑微,而我也會堅持衆生平等,低下頭走我應該走的路。而且這種社交場合根本不適合她們,她們現在還需要保護,你們的朋友並不是我的朋友,我不瞭解的人,我不會介紹給她們認識。我也會要求她們潔身自好,娛樂圈不夠純淨,是因爲這個世界太骯髒,但我會盡力讓這令人厭惡的世俗紛擾遠離她們。”
當時她們聽的淚流滿面。
雖然現在的她們已經不是當年不諳世事的小丫頭,不會在那麼輕易的被一席話說的熱淚盈眶,但心中的激動還是忍不住在翻涌,也不知道是因爲即將和程曉羽見面的原因,還是程曉羽的這番話又讓她們回到起了從前,回到了無憂無慮追求夢想的甜美時光裡。
四個姑娘見程曉羽的話講完了,正在接受掌聲,透過門縫裡窺探了一下,程曉羽站在小舞臺上玉樹臨風,正有人衝了上來,找他要簽名,看樣子講話已經結束,於是四個人立刻轉身離開了這道側門。
因爲靠近舞臺這邊的側面每次都是管理層離開的位置,按照慣例是不能站人的,加上這裡的門只開了一道縫,所以除了“偶像計劃”的四個姑娘並沒有人站在這裡,擠不進去的人都集中在後面,那個門很寬不說,門前站的位置也正對着舞臺,能夠清楚的瞧見程曉羽。
她們要走安全樓梯直接上了六十七樓她們的專屬練習室,練習室還是原來的那間,雖然公司曾說給她們換一間更大更好的,但被她們拒絕了,只是要求把這件練習室重新裝修了一下對她們來說,這裡承載了太多未紅時的汗水,輝煌時的記憶以及組合分崩離析時的淚水。
隨着黃色的安全門“砰”的一聲關上,泉佑璃最後一個進入安全樓梯,黑暗的樓道里因爲這關門聲,感應燈點亮好幾盞,隔着牆壁似乎還能聽到隱約的掌聲,四個人依次朝上走去。
裴秀智忍不住先開口,有些緊張的說道:“萬一曉羽哥不主動來找我們怎麼辦?”
成秀晶冷哼了一聲道:“他要敢不來找我們,我就敢一輩子不和他說話”即便是還在生氣,成秀晶還是說不出離開“上河”這樣的狠話。
就算現在有些疏離,但曾經的一切並不能抹殺,記憶中的程曉羽爲她們做過的一切也不能忘卻。
泉佑璃扶着樓梯扶手邊走邊忍不住調侃道:“不知道是誰在看了曉羽哥寫的《願你們與這世界溫暖相擁》聽着曉羽哥寫的《divine》哭的泣不成聲的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成秀晶臉色微紅,伸手撓了一下走在她前面的泉佑璃道:“就你話多說的好像你沒哭過一樣。”
泉佑璃嘻嘻的笑着模仿成秀晶說話道:“我是哭了啊!但我不會像某個人做夢都會喊‘曉羽哥哥不要丟下我們’”
成秀晶連忙不服氣的道:“你這是說的秀智吧怎麼賴在我頭上了,明明是秀智又一次喝酒喝多了在浦江邊上喊的!”
裴秀智連忙道:“又不是我一個人喊的,是雪絢先開的口好麼?”
景雪絢低着頭道:“我是很想曉羽哥啊!上次去洛杉磯不是你們不許我給檸姐打電話的話,說不定我們早就和曉羽哥哥和好了!”
想到程曉羽很有可能會娶許沁檸,成秀晶心裡有些喪氣,也有些不服輸,於是惡狠狠的道:“雪絢我們可不能這麼沒志氣,明明錯的是曉羽哥,他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今天必須叫他給我們道歉光道歉還不行,要有誠意的道歉,不僅如此,還要給我們唱歌,要給我們製作新專輯,要給我們拍電影,還要請我們吃飯,還要請我們喝酒今天不喝醉絕對不能原諒他,你們誰都不許先投降啊!”
四個人點頭,然後在六十七樓的安全門前站成一圈拉鉤,結成攻守同盟,然後她們推開了安全門,朝着無比熟悉的練習室走去。
走廊上寂靜無聲,“上河”的所有人都還在六十六樓聽程曉羽講話還沒有上來。
快到練習室的時候,裴秀智看着牆上貼着曾經六個人在一起時拍的海報,忍不住又有些擔心的說道:“萬一曉羽哥不主動來找我們該怎麼辦啊?”
走在前面的三個人同時回頭說道:“烏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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