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老鼠在房間中流串,你一下子就會發覺,但如果是一隻小老鼠,卻可能在你眼皮底下動啊動的都沒人發現。?
把自己比喻成小老鼠或許很賤,不過我總覺得現在所做的事情和老鼠其實也沒兩樣。?
剛纔,我打開了倉庫的通風管道,爬進了狹小通道里。在這個長寬高不過是一米上下的空間裡,我努力壓縮着自己的面積,一手高一手低的向前爬着。?
爬行了一段距離後,我終於聽到下方傳來了一些聲響。我稍稍撥動通風管道的柵窗向下看去,兩個穿着黑西服的男人正抽着煙閒聊。?
黑西服A:“大小姐什麼時候到啊?”?
黑西服b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大概再過十分鐘左右吧,對了,把老三留在裡邊,不會出什麼事吧?”?
黑西服a一臉不屑的向着內裡看了眼,吐了口菸圈:“放心啦,對於那小子來說,雖然他向來是按照下半身思考的,不過他更怕大小姐。大小姐都發話了,他還想怎麼樣。而且大小姐也說了,這次把這小妞運回澳門後,咱三兄弟想怎麼着就怎麼着。嘿嘿,說實話,這個小妞據說是空姐哦,咱還沒弄過,心裡還真有點癢的。”?
黑西服b捅了一下對方的腰眼:“別想了,打起精神,可別到了關鍵時候出了什麼紕漏。”?
黑西服a猛抽了幾口香菸。淫笑道:“老二,你裝什麼正經啊,我就不信你心裡不想。不過你說的也是,咱們還是要盯緊點!”?
確定了目標,我也不再想聽他們廢話,連忙手腳並用,繼續爬了過去。在拐過一個彎道後。我終於聽到了另外地男人聲音。?
“嘿嘿,席小姐。好久不見,您可是越來越漂亮了啊!”這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我從窗口下望,從這個角度只能看見那個男人的頭髮,因爲他就站在通風管道的下面。不過我終於看見了允珍。?
在一堆集裝箱圍成的小空間裡,允珍被綁在了一把椅子上。不過還好,她身上的衣服雖有些褶皺,卻沒有什麼破裂凌亂的跡象。看來允珍應該是沒什麼事。?
對於那個男人的發問。允珍卻顯得很鎮定,大概是在印尼經歷了幾番變故,顯得成熟了許多。?
允珍厭惡地白了那個男人一眼,沒好氣的回答:“大暴牙,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們不是早就還錢了嘛!”?
大暴牙?我靠,我終於想起這男人是誰了,不就是以前跑到允珍家砸東西。後來被我在九龍警署狠狠教訓了一頓地那個癟三?他竟然還敢過來,難道真的是當我凌雲好欺負??
我在上面怒髮衝冠,下面的大暴牙繼續着他的恐嚇:“席小姐,反正你也沒指望看到明天的太陽了,我就實話告訴你吧。誰叫你偏偏要和我們家大小姐搶老公,弄得我們大小姐極度沒面子。雖然我們大小姐嫁不嫁給何家都無所謂。不過這口氣她可咽不下去。這回正好,趁着何三少在巴黎出差的機會,我們可算是等到你了。不過可真辛苦了我們哥幾個,縮在車裡在你家路口足足等了將近一個月,嘿嘿,等下到了澳門,你可要好好報答我哦!”?
耀宇一直將員工在印尼所發生的事極力隱瞞,所以除了當事人地家屬知道外,一般人都會以爲那些人在出差。難怪這些人會以爲何家仁那小子還在巴黎,不過也沒差啦。那小子沒了我。估計在印尼的日子也不好過。?
不過,現在的重點是。這個所謂的大小姐是誰?竟然可以調動黑道的力量。?
“哼!我就算是馬上咬舌,也不會讓你們得逞的。”允珍向着大暴牙吐出一口口水,打在了他的臉上。?
“嘖,美女的口水就是香,”大暴牙噁心地將臉上的口水放在嘴裡添了添,大聲笑道:“我的席小姐,你以爲現在是念電影對白啊!還咬舌自盡,我老實告訴你,就算是你自殺了,我們三兄弟還是會好好照顧你的身體的,反正這種事我們又不是沒幹過!哈哈……”?
靠,我在也聽不下去了。我狠狠擊打着下方的通風窗,想要跳下去。?
轟……通風管忽然傳出一聲悶響,我所在地一段竟然斷裂坍塌。?
“砰……”在滿地的灰塵中,我咳嗽着站了起來,這些該死的建築商,竟然連通風管這種東西也弄了個豆腐渣工程。鄙視之!?
“凌,凌雲?”允珍高興的大叫道。?
“嗨!”我向着允珍招了招手,這才發現,似乎少了個人影。“那個大暴牙呢?”?
允珍瞪大眼睛,苦笑着指了指我的腳下。?
我咧!什麼時候,我竟然已經踩在了那個大暴牙的身上。看着大暴牙口吐白沫的樣子,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點背不能怨政府啊,只能怪你今天出門沒拜關二哥了。?
“允珍,你沒事吧?”我連忙跑了過去,解開允珍身上的繩索。?
“凌雲!”一鬆開綁,允珍忽然緊緊抱住了我,眼淚不停滴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連忙拍着允珍地肩膀:“好了好了,別哭了。你看,一聽到你出了事,我馬上就跑過來救你了。允珍,我想讓你明白,不管是你還是允馨,我都是真心地。不要再生氣了,好嗎?”?
允珍不再說話,只是越發用力的抱住了我。?
“好了,我們快走,不然等下被人抓住了就慘了。”我剛拉着允珍出來,就發現幾個戴着黑頭罩地武裝人員正用槍抵着兩個躺在地上的黑西服。我再擡頭看了看上方通風管道的幾個大洞,不由暗罵了一句,我靠,要行動也不先說一聲,害得我以爲我又成了豆腐渣工程的受害者。?
其中一個武裝人員向我走了過來,敬了個軍禮:“凌先生,現在這裡已經被我們安全控制了,您可以帶着席小姐離開了!”?
“再等一下,我剛纔聽他們說,等下會有大魚要上鉤!”我搖頭笑道,斬草,可一定要除根哦!?
過了一會,倉庫的大門忽然打開,一個女人帶着一班黑衣人闖了進來。她向着兩個背對着門口的黑西服喊道:“你們耳朵聾了啊,聽見我來了也不過來迎接?喂,喊你們呢!”?
兩個黑西服緩緩轉過身,與女人面對面看着。?
女人驚叫了一聲,急忙喊道:“你們是誰,大暴牙他們呢?”?
在女人的驚叫聲中,她身後的黑衣人紛紛掏出手槍,對準了兩個黑西服。?
“肖警司,持有非法槍械、意圖綁架這兩種罪名可是很重的哦!”我摟着允珍,從一個集裝箱後拐了出來。我看了下那個女人,原來是她啊!“原來是你啊,林巧雅小姐。”?
嗬,還真是巧啊,上次是扇允馨的臉,原來連大暴牙去允珍家都是她主使的。還真是個蛇蠍美人,心可夠毒的。?
“是你……”林巧雅的臉上露出慌張的神色,連連後退。?
“林小姐,我是西九龍CID高級警司肖任,現在懷疑你意圖對中國籍女子席允珍進行綁架,並且攜帶大量非法武器,請你放下武器跟我們回警局做筆錄,請你合作,不然……”黑西服中的一個人掏出了證件揚了揚,擡手一揮。?
在一陣警笛聲中,幾輛PTU的防爆車忽然出現在了倉庫大門外,一羣羣武裝警察也從倉庫的陰影中涌了出來,將林巧雅一班人圍在了中間。?
“我……我……”林巧雅面若死灰,緩緩癱倒在地上。?
這個可憐又無知的女人,我搖了搖頭,從她的身邊直直走過,拋下了一句話:“幸福,並不是這樣就能搶來的。”?
允珍回頭看了下,忽然掙脫我的手臂,拋了回去,向着林巧雅鞠了一躬:“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謝謝你,讓我……讓我明白了……”?
“你謝她幹嘛?可是我救你的啊!”我不禁一陣氣惱!?
“呭!”允珍皺了皺鼻子,忽然快步跑了起來:“這是女人的秘密,你不會懂得!”?
我不懂嗎?我摸了摸鼻子,奸笑着快步追了上去,強行摟住允珍。?
允珍連忙用手擋住我的嘴脣:“凌雲,你要幹什麼?這裡這麼多人……”?
“怕什麼!”我奸笑着挪開允珍的手,強自吻上她那粉嫩的嘴脣。?
碼頭上,警車不斷呼嘯着停了下來。不遠的水面上,幾艘水警巡邏船緩緩靠上了一艘停泊的貨輪。當然,這一切,都被我完全屏蔽了,這時候,只要兩個人的世界,就好了……?
三天後,香港赤蠟角國際機場。?
候機大廳外,允馨看着我,良久才說了句:“珍重!”?
而允珍則是緊緊抱着我,在我頭上吻了下:“凌雲,萬事小心!”?
“放心,我很快回來!”我笑着拍了拍兩個人的臉蛋,拉着行李箱向着候機大廳走去。?
候機大廳裡,剛剛甦醒的陳碧琪向我緩緩點了點頭,我們一前一後進了登機口。?
泰國,我終於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