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代,考慮到震撼性和載彈量,飛艇和飛機之間的選擇是明擺着的。謝菲爾德雖然心裡知道飛機的潛力,但仍然選擇飛艇作爲目前向聯邦政府爭取合同的工具。這是因爲他作爲一個壟斷資本家,要壓榨出來剩餘價值。
在老行業還有價值的時候,如果沒有其他競爭者出現,那新技術寧可作爲儲備,也不會冒險推入市場。這上面是存在例子的,比如世界上第一架噴氣式客機。
後世的人只會認爲大型客機領域的波音公司是世界霸主,可實際上,世界第一架噴氣客機哈維蘭彗星號,一九四九年在英國哈特菲爾德首次試飛。這架裝有四個噴氣發動機的彗星號,是英國力圖通過空運史上的突飛猛進而佔據世界航空的領先地位。這種飛機將在三年內投入使用,可在密封座艙中裝載三十六人,飛行高度四萬英尺,時速五百英里,比目前正在使用的任何飛機都要快得多。
而同時合衆國這邊也有噴氣客機的技術儲備,如果不是英國人搶在前面講噴氣式客機推向市場,合衆國是不會跟進,而是會使用老式的螺旋槳客機直到噴氣式客機技術完全成熟,纔會考慮推向市場。
飛艇這種潛力絕對不如飛機的工具,在謝菲爾德嘴裡就是天上有地下無的高科技。聯邦政府可以不相信自己,但不能不能相信總是用飛艇轟炸倫敦的德國人,德國人就是最好的廣告。
目送戰爭部長林德利離開之後,謝菲爾德也帶着衆女登上乘坐的飛艇離開,歪着頭衝保鏢頭子吩咐道,“在交付給軍方之前,讓這些還在我們手中的飛艇明天去一趟多倫多,渥太華,一定要讓加拿大的公民看見,讓我們的駕駛員辛苦一下,加拿大的大城市又不是很遠,距離邊界線都挺近的。”
“知道了!”傑斯拉點頭,在客艙門前叫過來兩人讓他們去通知,一個優秀的保鏢頭子就是隨時都在老闆身邊,確保出什麼事情都可以馬上做出反應。
加拿大自治領在這個能見度良好的日子裡,渥太華、溫哥華、多倫多等大城市的公民,在幾個小時內接連見到了,雲集在城市上空的龐大齊柏林飛艇羣,蒙皮上的鯊魚圖案如此的猙獰刺眼,一些頭腦簡單的民衆,還以爲是頻頻轟炸倫敦的德國飛艇羣,跨越大西洋來到了這裡。
一些理智的居民則知道,這種蒙皮圖案的飛艇,並不是屬於大西洋對岸的德國。而是和加拿大自治領山水相連的美利堅合衆國。
毫無疑問,齊柏林飛艇羣造訪加拿大,給目前以英國自治領身份參戰的加拿大自治領一個不懷好意的印象,在飛艇羣造訪第二個加拿大城市之後,加拿大總督威廉·帕特里克·阿爾伯特,立刻聯繫上了華盛頓,希望合衆國能對這種驟然而來的敵對做出解釋。
現在正處在世界大戰當中,加拿大以自治領的身份參戰,境內的精壯都在歐洲浴血奮戰,如果這個時候合衆國有居心不良的意思,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加拿大和合衆國的關係非常微妙,有獨立派就有保皇黨,比起南邊這些逆子,二十世紀初的加拿大對大英帝國的感情還非常真摯。
更不要提合衆國對加拿大的領土有着濃厚情緒,這件事根本不是秘密,從總統到議員,在不同的時間段都表達過,應該兼併加拿大,讓英國勢力完全滾出美洲。只要加拿大還在英國人手裡一天,就永遠對獨立成功的合衆國是一個威脅。
美洲是美洲人的美洲的門羅主義,正是伴隨着門羅總統入侵加拿大的軍事行動開始的,只是後來打不過英國人,還被燒了白宮。
現在加拿大的士兵都在歐洲作戰,出現了飛艇入侵的事件,令加拿大自治領的官員都大感頭痛,很多瞭解歷史的加拿大人都能想起來,上一次合衆國的入侵,也是英國在組織反法同盟的時候,而這一次的飛艇入侵,是不是又是合衆國想要趁着機會,再次發起進攻的前兆。
威廉·帕特里克·阿爾伯特的抗議,讓國務卿羅伯特·蘭辛摸不到頭腦,一頭霧水的表示要查清楚,後來才知道是謝菲爾德弄出來的動靜。
知道之後更加頭痛了,他沒有什麼手段和謝菲爾德溝通,原因是總統威爾遜中風了。這一次中風是連任之後,而且同樣比較嚴重,和前總統阿爾頓帕克爾一樣,威爾遜總統也出現了語言障礙。
實際上在連任之前,威爾遜總統就已經中風過一次,只是因爲阿爾頓帕克爾總統不能連任的前車之鑑,白宮上下都選擇了隱瞞,而且第一次中風總統的情況輕微,很容易就隱瞞了過去。
對於謝菲爾德以及他身後的聯合公司,作爲同樣出身於律師的國務卿,羅伯特·蘭辛當然明白這是一個什麼樣的龐然大物,而且作爲綜合業務公司,在這一次戰爭當中,聯合公司越發的強大,財勢水漲船高。
這個康采恩集團的總裁,走到哪都帶着伊迪絲洛克菲勒和路易莎摩根,和洛克菲勒家族和摩根家族的成員形影不離,明目張膽的敗壞社會風氣,本身就是在體現實力。
“我只是顯示一下合衆國的實力,國務卿先生,你在這兩年的工作令人尊重,感謝你一直爲國家爭取的航行權利,以及抗議英國人對歐洲的海上封鎖,但是抗議不能解決所有問題,必要的時候用更有行動力的手段予以震懾會更好。”謝菲爾德捏着話筒笑道,“威廉·帕特里克·阿爾伯特現在對聯邦政府提出抗議,這是好事。至少你在接下來的外交工作上,可能會順利許多,難道不是麼?”
“可是合衆國同樣需要做到底是避免加入戰爭當中。”羅伯特·蘭辛壓低聲音道,“實際上波斯灣的事情,雖然看起來解氣,卻也令合衆國非常尷尬,不管怎麼說,你確實是在和英國人打仗,哪怕是以私人名義組建僱傭軍。”
“都這樣了,英國人還是把我個人的行爲和合衆國的立場分開,可見在面對同盟國集團的同時,英國人也沒有再找我們麻煩的想法。”謝菲爾德笑呵呵的回答道,“真以爲英國人無所不能麼?想要在對戰同盟國陣營之外和我們敵對,除非立刻宣佈英印合並,所有印度人全部獲得同等英國人待遇,利用英屬印度的龐大人力。英國人能做到麼?不能!所以這就是一個誤會,只要我們說是一個誤會,倫敦方面馬上就能接受。”
政治上的事情就是的如此齷齪,要是換成美蘇在沒有核彈的前提下幹一仗,兩國也會拿出史無前例的善意,對不管強國弱國,一視同仁的放低姿態。
正在美洲大陸這邊,雙方解釋這個誤會,一方表達歉意,一方表達體諒的時候。
科威特第八集團軍指揮部,布朗捏着電報紙疑惑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老闆的話現在越來越難懂了。”
“我看看?進化論是真實存在的?”約翰康納看了一眼電報,明白了上面的意思,“這句話是老闆收購洛克希德公司之後,給洛克希德公司寫的座右銘。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度日本的回覆是沒有,那就都按照印度人處理,總俘虜一共二十萬八千,將所有英國俘虜找出來,剩下的在露天大營暴曬三天,三天之後全部槍斃。”
“明顯殺俘的事情,我們最好做出一定程度上的說法,不然的話,我當然相信老闆絕對不會把黑金公司割捨出去,但我們也不能給總公司找麻煩不是麼?我覺得還是從宗教上想想辦法,如果這是一場無法控制的宗教仇殺,總比殺俘好聽多了。”布朗捏着下巴開口道,“這樣就算是以後,歐洲國家也不好意思對我們怎麼樣,西班牙當年的宗教裁判所就可以借鑑一下。”
“哪有空一個一個的火刑?”約翰康納皺着眉苦笑道,“一個一個的燒死,那些俘虜不會反抗麼?還是用子彈快速。”
“只需要一個名義!”布朗歪着頭道,“反正這件事責任不能在我們,是中東基督徒自發的舉動,只不過被印度人趕上了。”
一九一六年一月底,在經過了漫長的折磨和鑑別之後,接近二十萬英印軍團俘虜,在波斯灣西岸的幾十座露天戰俘營,被突然闖入的基督徒民兵掃射,除卻英國士兵的所有俘虜,在槍林彈雨中倒在血泊當中。
面對這種殺戮,無數俘虜想要逃出昇天卻無能爲力,在秘密命令下一條命十美元的價值,讓動手的基督徒毫不手軟。
一具一具的屍體被拉出來,海岸線上,一架一架的十字架被樹立起來,屍體被釘在十字架上,形成了上百公里的路標,這一場帶有濃重色彩的宗教仇殺,震驚了交戰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