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要防着點,阿曼附近的英軍絕對不能跨過科威特北上,水雷是不用,讓波斯灣的潛艇多見見面。”謝菲爾德衝着保鏢頭子示意,“兩河流域不能成爲協約國和奧斯曼帝國的主戰場,要打就在敘利亞那邊打。”
謝菲爾德不會允許英軍從波斯灣入侵奧斯曼帝國,因爲這對他來說是嚴重的失職。君士坦丁堡方面之所以把科威特作爲他的領地,原因不就是爲了對英國進行制衡麼?
按照時間,在中東戰場上,歷史同期美索不達米亞戰役已經如火如荼,十六萬英印聯軍正在和奧斯曼軍隊,圍繞着巴格達鏖戰。現在因爲奴隸主的存在,這一場戰役沒有出現!
這對英國人是好事,謝菲爾德是這麼認爲的,因爲美索不達米亞戰役英印聯軍打輸了。謝菲爾德的基督徒民兵卡主波斯灣,幫助英國人避免了這一場戰役。
在恩維爾帕夏在高加索一線冒險失敗後,僅僅過了幾天,謝菲爾德就接到了一項新的職務,“以科威特民兵爲主,組建奧斯曼第八集團軍?”謝菲爾德看着電報,想了一下道,“答應恩維爾帕夏,立刻改組,讓約翰康納和布朗接受君士坦丁堡的職務,不用什麼都發電報問一下,只要不涉及到忠誠的問題,我隔着一萬多裡,不可能對當地的局勢做出判斷,反正大框架一直在那,差不多就行了。”
巴士拉城,已經從黑金公司經理人搖身一變,成了奧斯曼將軍的約翰康納兩人,進入到了一座堪稱宏偉的建築當中,建築前面一面南方十字旗,表明了這裡的所有權。
“要不是做出一些區別,我都想要學習一下阿拉伯人,帶一個頭巾什麼的,就像是老闆說的,本地人的裝扮更加適合這裡的氣候。”進入建築之後,布朗邊走邊道,“軍需品已經送到巴格達了,原來封存的四十八門二百一十毫米榴彈炮給交給了奧斯曼帝國,不知道他們又來做什麼。”
“易卜拉欣帕夏,高茲將軍。”約翰康納走進一個房間,衝着兩個已經在坐的男人打招呼,前者是奧斯曼第六集團軍的司令,後者則是第六集團軍的德國顧問。
“兩位指揮官,第八集軍團扼守波斯灣,才讓阿曼地區的英軍不敢造次。”易卜拉欣帕夏笑呵呵的打招呼道,“威廉帕夏在科威特儲備的龐大糧食和彈藥,解決了我們很多問題。”
“我們老闆和不少德國企業關係很好,有毛瑟步槍的生產許可證,能夠通用真是太好了。”約翰康納點點頭道,“我們第八集團軍,不會讓英軍通過防守的轄區。侵擾富饒的美索不達米亞,這一點老闆的態度一直沒有變,甚至願意以聯合公司的名譽擔保。”
“不過我們也不能做到更多了,北線的戰爭,因爲我們下轄都是基督徒民兵,面對帝俄軍隊的時候,是有譁變的風險。”布朗在一旁補充道,“相信兩位應該對此有些瞭解,我們會保證運輸線暢通無阻,希望第三集團軍早日恢復實力。”
“這倒是實話,兩位非常坦誠。”高茲板着臉道,“埃及附近的英印聯軍,和澳新軍團人數越來越多,看着是想要動手。”
“我們老闆也是這個意思,歐洲西線德軍力量強大,協約國想要打破僵局,可能會選擇遠離戰場的亞洲戰場動手。”約翰康納點頭道,“如果能夠在亞洲這邊取得進展,就能讓帝俄得到喘息的時間。”
“謝菲爾德先生不進入總參謀部工作真是可惜了。”高茲將軍感嘆道。
“我們老闆還是更加喜歡經商,介入到戰爭當中也是陰差陽錯,主要也是爲了保證中東基督徒的安全,得到一個不被戰爭波及的環境。易卜拉欣帕夏、高茲將軍,現階段我們只能保證,對阿曼盤踞的英軍保持警惕,一旦任何協約國軍隊以阿曼爲基地北上,都會遭到我們的攔截。這一點兩位大可以放心!”約翰康納表態道,“至於新組建一個集團軍物資,算算日子已經過了馬六甲海峽,有兩艘法國製造的孤拔級戰列艦護航。”
“也沒這麼容易的,地中海現在英國過來也難,只能走太平洋一線。說實話美國要是站在我們這一邊,我們完全可以分享英國人的世界霸權。”高茲將軍長長一嘆道,“你們甚至可以吞併加拿大。”
“我們是一個移民國家,在這個方面比較困難。”約翰康納聳聳肩愛莫能助道,“我們國內的士兵,還不如中東的基督徒呢。”
“那真是一件遺憾的事情。”高茲將軍就此打住這個話題,隨後表示想要在巴士拉留下一支顧問力量,並不是不相信第八集團軍,而是因爲這些基督徒民兵缺乏一些真正軍隊所需要的敏銳。
約翰康納和布朗點頭,但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謝菲爾德僱傭了大批美西戰爭退役的軍官來到中東,當然也包括不少作戰參謀。
明面上當然是打着保護中東基督徒生存環境的幌子,但不可否認,合衆國還是有很多冒險者喜歡這一套說辭,跨越半個地球來拯救世界。
“收益日漸增多起來了,這個月的歐洲訂單有三千三百萬美元,雖然並不是很多,但是我相信這僅僅是一個開始。”已經很長時間不坐車的謝菲爾德,展現着一個勤奮壟斷資本家的良好素養,和一旁臉色擔憂的伊迪絲洛克菲勒判若兩人。
“那些警察太壞了,非要扣押麼,不過是一場交通事故。”伊迪絲洛克菲勒眼角含淚,遠不像奴隸主這麼悠閒,“我兒子要是出了什麼事情,這讓我怎麼辦?”
謝菲爾德腦袋一歪,他記得歷史上記載的伊迪絲洛克菲勒,好像對親情方面不是很重視?但現在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沒事,一會把人帶出來就行了。”謝菲爾德擺擺手道,“撞死幾個人嘛,又不是不賠償,漲漲記性也好,你看我不開車,但我的司機都很專業。自己明明沒有那兩下子,非要上手,果然在女人面前,男人都會失去理智。”
紐約布魯克林警察局,一列龐大的車隊停留在警察局門外,幾個身着西裝的男人下車開門,謝菲爾德帶着高禮帽走了出來,毫不猶豫的走進了警察局,身後二十多個保鏢分成兩排,跟在側後方。
片刻之後,兩人已經出現在了警察局長的辦公室,一番寒暄之後,謝菲爾德開口道,“我是威廉洛克菲勒的父親,目前死了幾個人?”
“現在有兩個人死亡!家屬心情也很差。”警察局局長萊恩苦笑道,“並不是我們非要扣押你和伊迪絲夫人的兒子,但總要做一個態度,沒有想到威廉先生會親自來。”
“本來是不想來的,我不是他父親麼。就像是你說的,總要做出一個態度。”謝菲爾德莞爾一笑道,“有這樣的警察局長,布魯克林的公民算是很幸運了。我並不是一個喜歡欺負人的人,死者的家屬想要多少賠償開價就是了。人就不要繼續在警察局留着了,我的夫人就這麼一個兒子,心裡有些承受不住。”
“要不要延後兩天,主要是死者的家屬一直留在警察局,我們也不好放人。”萊恩提議道,“至於這些小問題,你完全可以讓律師來做。”
“不用,又不是什麼大事。我們家律師費挺貴的!律師就喜歡把簡單的東西搞複雜。”謝菲爾德起身開口道,“我們別浪費時間,家屬在哪,帶我去。”
其實也沒多遠,走過一個走廊就到了,謝菲爾德進入說明了來意,隨後便是一番勞苦大衆痛斥地主老財的戲碼,質問謝菲爾德的教育問題,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導致出現了這種車禍,讓自己的丈夫離開人世。
兩個死者的妻子,這麼給奴隸主一番批鬥,謝菲爾德也有些不好意思,向後勾了勾手指,從保鏢手中接過來一個包,掏出來十美元面值的一疊鈔票,扔下桌子上。
“你以爲有錢就可以爲所欲爲麼?”一個少婦眼角帶淚,指着謝菲爾德痛哭道。
啪啪!又是兩疊鈔票仍在桌子上!謝菲爾德承受了指責,對死者家屬報以同情。
“我們一個好好幸福的家庭,就這麼毀了。”
謝菲爾德翻了一個白眼,又扔出兩疊鈔票,直勾勾的看着兩位婦女。
“我們以後要獨自照顧孩子,孩子還這麼小!”
啪啪!又扔出去兩疊鈔票,謝菲爾德第一次開口道,“能籤和解書了麼?我挺忙的,要不是因爲兒子的事情,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裡。”
拿着兩份和解書出來的謝菲爾德,直接把威廉洛克菲勒從牢房拽了出來。
“父親!”威廉洛克菲勒有些畏懼的跟在身後,結結巴巴的道,“我現在就可以走了?”
“難道這裡環境不錯你還想住兩天?”謝菲爾德腳步不停,頭也不回的問道。
“我就是想問問,是怎麼處理的。”威廉洛克菲勒小聲道,“因爲死了兩個人。”
“死者家屬情緒穩定,沒事了!”謝菲爾德掏出懷錶,看了一眼時間走出警察局,指着第三輛車道,“你母親在後面的車上,去和她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