僞造證據對合衆國這種言論自由卻沒人負責的國家,早已經不是什麼高端技能。如果選舉制國家當中,還有一個操控輿論手段高明的存在,除了合衆國沒有第二個人選。
至今受害者也不算少了,用在歐洲國家身上也不會讓謝菲爾德有心理負擔,意大利人只不過是替德國人首先趟雷,遲早也會用到德國人身上的。
至於後果,哪有什麼後果?當事情成爲定局的時候,時隔多年來一番不痛不癢的道歉,意思意思就可以了,這都算是良好的待遇了。也就是面對國際輿論,要知道合衆國內部出了什麼問題,從來都是沒人負責的。
實際上真實歷史當中,巴拿馬運河開鑿完畢已經被控制成爲定局,威爾遜上臺之後就對哥倫比亞進行了一番道歉,表示巴拿馬運河的事情是聯邦政府錯了,罰酒三杯大家還是好朋友。
傑斯拉邊聽邊思考老闆的話,殺人保鏢頭子是一個內行,但在鍵盤俠的領域,傑斯拉顯然還不是特別的精通,疑問道,“老闆?計劃的核心是幫助夫人的祖國法國麼?”
“你就當它是吧!”謝菲爾德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不自覺的施展起來話術,“你也知道,黑金公司的業務從來都和戰亂息息相關,世界和平必然帶來黑金公司的運營成本大增,必要的混亂對我們是有利的,光是黑金公司的工資,一個月就兩百萬,不想辦法賺錢怎麼能行呢。”
還是把問題歸結於在利益上更加說得通一點,但事情沒有這麼簡單。謝菲爾德相信現在兩個陣營的國家,政界或多或少都在爲戰爭做準備。但誰都想不到,即將開始的戰爭,將是第一次將工業革命的所有成果展現出來的戰爭,比起這一次戰爭,之前所有的戰爭都是小打小鬧。
對即將到來的戰爭,在表面上各國都是在盡力避免,但如果避免不了,他們同樣有心裡準備用最快的速度加入到戰爭取得勝利。這一點從俄羅斯帝國加入一戰的過程當中,體現的最明顯。
在日俄戰爭之後,帝俄內部的問題暴露無遺,但是在不同的人面前看到的東西卻不一樣,盲人摸象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帝俄遭到削弱,是德國認爲集中全力採取施裡芬計劃,細線迅速打垮法國,在掉頭轉向的原因之一。
可德國人得出來合乎常規的判斷,帝俄輸掉了日俄戰爭,並且國內還爆發了第一場革命,險些跌下列強的位置。就德國參謀部看來,法俄同盟名存實亡,帝俄不可能給法國實質性的幫助,所以他纔敢於把東線完全撇到一遍專注西線戰爭。
然而實際的情況是,帝俄正因爲內部不穩,才展現了履行同盟的決心。帝俄貴族高層的認識是,在加入的下一次戰爭當中,不管對手是誰。都要取得戰爭的勝利!
所以在德國大軍對法國展開猛烈攻擊的時候,帝俄在完全做好準備的情況下,就急忙履行同盟義務,讓前線的部隊在要什麼缺什麼的時候,進攻德國本土,讓德國不得不抽調兵力回身放手。
俄羅斯人通常是一個不好相處的鄰居,但卻總在一些時候表現出來特別良心的一面,沒有帝俄的全力支援,法國想要頂住德國第一輪的攻擊非常困難。
帝俄頂着種種準備不足的巨大壓力,硬着頭皮也要維持協約國的戰略。作爲一個盟友,帝俄比英國人靠譜多了,更何況這不但涉及到了法國,還涉及到了塞爾維亞。
塞爾維亞不是一個懦弱的小國,而是除了帝俄之外響應大斯拉夫主義最熱烈的國家。塞爾維亞國內有這麼一句口號,哪裡有塞爾維亞人,哪裡就是塞爾維亞。
三國協約和三國同盟當中的核心,協約國這邊的核心是法俄同盟,和英國無關,英國是一個隨時可以騎着牆的國家。三國同盟當中的核心是德奧同盟,同樣意大利也不是特別的重要。
所以謝菲爾德才一直認爲,讓協約國的核心法國背刺意大利,沒什麼可以顧忌的。能不能嚇退德國讓他不要輕舉妄動,則取決於帝俄的表態。
讓德國人爲了意大利和法德同盟拼命,就連謝菲爾德也覺得不現實。浪費了不亞於負重前行的腦細胞後,軍事同盟的核心奴隸主不能動,也不敢去撩撥,但是從一些非核心成員上撩撥一下兩個軍事集團還是可以的。
不論從任何角度上來說,巴爾幹半島都會爆發戰爭。能夠兩次不波及到兩個陣營,已經算是上帝顯靈,一直想要和上帝肩並肩的奴隸主,不可避免的把希望放在塞爾維亞身上。
“你最近怎麼神神秘秘的?好像處在非常忙的狀態當中,卻又不知道在忙些什麼。”路易莎摩根眼見着謝菲爾德,每天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謀劃什麼東西,不由得開口相問。
“當然是選舉,就現在統計的羅斯福演講次數,他提及托拉斯企業一共三十五次,單獨點名聯合公司就有二十一次,都快讓我睡不着覺了。”謝菲爾德面不改色的撒謊,在路易莎摩根面前把所有事情,全部推到了羅斯福身上。
謝菲爾德不想在路易莎摩根面前,透漏自己主動撩撥世界大戰火藥桶的想法。奴隸主已經發現了世界大戰最不可調和的並不是英德矛盾,不管從任何方面來講,英國都在擴大對德國海軍的領先優勢,在今年已經有了拉開差距的趨勢了。
後世一部分人認爲,英德在海軍軍備競賽確定了勝負之後,其實矛盾會減輕。所以世界大戰爆發的希望,奴隸主還是寄託在德奧同盟和法俄同盟上,這纔是真正的鋼鐵友誼。
這些事情都不能和路易莎摩根說,謝菲爾德還忙着選舉和撩撥世界大戰兩件事,自然開始神出鬼沒的日子,萬里微操也是需要時間的。
“我這個月沒來,但是現在還不能確定。”謝菲爾德還是腦細胞耗費過量的死樣子,路易莎摩根不由得抱住了這個男人的後背,輕聲道,“要是真的確定了,你會要這個孩子麼?”
謝菲爾德身體一僵,焦頭爛額的他現在聽到這個消息,還真起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想都不想的開口道,“以後摩根士丹利的老闆要出生了?這是好事啊,我會爲我們的孩子,創造一個非常優良的條件。”
“你搞定了摩根家族和洛克菲勒家族的女人是不是特別有成就感?”路易莎摩根一聽心裡放下了一塊巨石,轉而壞笑道,“你告訴我,我不會說出去。”
“你說出去也沒關係,是的!”謝菲爾德回頭伸手捏住了路易莎摩根的鼻尖,帶着寵溺的語氣道,“沒辦法,誰知道我是一個特別心軟的人,碰到的女人又都這麼愛我,真是令人煩惱,我都想象不到爲什麼會這樣。”
“說的好像你特別有魅力一樣,就不怕上帝降落災難在你的身上?”路易莎摩根撇着嘴道,“你這副樣子,簡直就像是古羅馬的暴君尼祿。”
“親愛的,也許你不相信,在合衆國這個國家,有時候我說話比他老人家管用。”謝菲爾德對這種誇獎照單全收,“上帝能夠決定生死,我們則可以有決定生死之間的能力,如果不爭取的話,上帝都不會原諒你。”
塞爾維亞首都貝爾格萊德,用斯拉夫字母書寫的黑金公司總部當中,幾個管理人員,正在商量剛接到的電報,一見到署名是傑斯拉,所有人都不敢怠慢。
就算是他們這些分公司的高層人士,也很少見到黑金公司的首領親自發電報。
作爲聯合公司最爲國際化的分支機構,黑金公司不管在哪都入鄉隨俗,那就是在一個國家當中,就貼合這個國家的主流思想。在塞爾維亞就表現的比塞爾維亞更加擁護大斯拉夫主義,在奧斯曼的領土內,就高呼偉大的蘇丹。
在德國罵法國人,在法國罵德國人,在塞爾維亞罵奧匈帝國的人,極盡裡挑外撅之能事,和平的環境不利於聯合公司盈利。
“我們可以用的手段,倒不是不存在,公司不是一直訓練塞爾維亞青年黨人麼?”
“電報是以執行總裁的名義發的,但我們都知道,傑斯拉一直避免用自己的名義對我們進行指導,他怕老闆生氣,直接以自己的名義發,肯定是老闆知道這件事,我們一定要好好辦,撩撥一個軍事同盟,想想就刺激。”
“德國人太強了,而且我們沒有在德國的人脈,相反奧匈帝國做文章的難度就低得多,奧匈帝國境內有不少斯拉夫人,通過塞爾維亞青年黨,在一個不上不下的職位上,僞造這一份內部支持,然後不小心被泄露或者截獲,非常正常。”
“先把事情做好,問問老闆什麼時候需要。我們從匈牙利的部分多做一下工作。”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有一個初步的想法,甚至都已經想好了白手套由誰來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