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給海地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不多到了沒有的程度,是爲了聯合公司在海地的生意入侵,也對也不對,其實主要是爲了選舉,試探一下公民階層對戰爭的反應。
像是合衆國這種假新聞遍地的國家,所謂的反戰浪潮不到肉眼可見的程度,都是不值得相信的,謝菲爾德對自己的祖國有着充分的瞭解,在正式成爲唯一的世界霸主之前,也就是蘇聯解體後的前一段時間當中。
合衆國對外干涉總要找一個理由,哪怕這個理由完全站不住腳,大不了造成既成事實之後,輕描淡寫的說一聲我錯了,甚至可以賠點小錢息事寧人。
所以本次對海地的入侵,自然是美洲唯一負責人的大國,幫助海地政府平息騷亂恢復秩序,真到了付出代價激發反戰浪潮之後,在說我錯了。
不過奴隸主看來,海地這種級別的對手,應該不至於讓合衆國走到我錯了的階段。
“軍事行動在選舉之前開始,將派出海軍陸戰隊一千人。”在第二次的見面當中,丹尼爾皮克給謝菲爾德交了一個底,表示相關的準備正在進行當中。
“我認爲這就像是利刃切黃油,不會造成多大的阻礙,黑金公司的成員會配合海軍陸戰隊的行動,體現合衆國公民不屈不撓相信祖國的心。”謝菲爾德吧唧吧唧連抽了幾大口煙,才戀戀不捨的把菸屁股扔掉,帶着陶醉之色道,“我有一艘飛機平臺,可以作爲實驗飛機在戰爭當中的作用進行測試,這不算是一個大問題吧。”
“國家對公民表達愛國之心的舉動,從來都不是反對,就如同美西戰爭當中,羅斯福總統自己組織一支部隊參戰一樣。”丹尼爾皮克義正辭嚴的認可道,“阻止只會讓愛國公民不理解。”
“那就好,這正是一個好傳統。”謝菲爾德掐着腰讚賞道,“這也算是對門羅主義的實踐,反對歐洲藉此挑撥美洲國家之間的關係。”
既然海地是這麼弱小的存在,自然而然連輿論準備都不用做了,只是個別報紙對海地目前的動盪表示擔憂,海地是一個島,很可能會造成外來難民問題,對合衆國造成衝擊。
個別議員表示對海地的動盪和困難進行關注,同時入侵準備已經開始,戰爭部長下令駐紮在南方的海軍陸戰隊集結,千人規模的海軍陸戰隊員,對聯邦政府來說沒有一點問題,不知不覺之間已經集合完畢。
甚至不需要任何調配,完全利用現有的資源就可以進行,和美西戰爭當中登陸古巴的行動不可同日而語。
得知事情已經進行當中,謝菲爾德才滿意的點點頭,去紐約走親戚去了。愛麗絲羅斯福的堂兄富蘭克林羅斯福先生,是民主黨應該着重培養的人才,最關鍵的是這是一個有百萬資產的富翁,不要小看百萬資產,整個海地政府的美元儲備也不到一百萬。
爲什麼奴隸主會知道海地政府的美元儲備,那自然是因爲不能坐視海地動盪爲這個可憐的國家造成損失,爲了避免這筆對於海地很大一筆數額的美元儲備被付之一炬。謝菲爾德已經和聯合銀行的布萊爾打好了招呼,暫時替海地政府保管這筆珍貴的外匯。
九月二十八日夜間,喧鬧了一天的海地首都太子港平靜了下來,海風徐徐,月光明亮,勞累的人們都已進入了夢鄉。子夜時分,幾隻軍艦已經撕破黑幕,劈開海浪的阻礙,龐大的身軀在海水當中若隱若現,接近了白日喧囂的港口。
而在太子港的黑金公司成員,則架起了大燈做信號,引領國內的軍事力量登陸。對海地人來說,合衆國是無法抵抗的龐然大物,就算是人們從夢鄉當中醒來也沒有辦法,上帝聆聽到了這種想法,所以無人發現。
“讓那些歐洲人知道,美洲到底是誰的地盤。”兩個黑金公司的員工對話之間,口氣隱含着興奮,對於聯合公司的大老闆來說,面對歐洲資本和企業,採取的是一種和睦態度。但是他們這些在海地的員工,則有着完全不同的觀感,十分厭惡歐洲在海地企業的存在。
最近兩年海地已經發生了三次政變,雖然海地憲法禁止外國人擁有土地,但法國和德國的商行通過當地代理人在海地獲得了許多土地所有權。這些歐洲人真是太無恥了,竟然和黑金公司的操作出現了衝突。
海地長期是法國殖民地,法國一直在海地有遺留影響力的存在,同時因爲海地政治動盪,引來了最近幾年咄咄逼人的德國資本,德國和法國的關係不睦,上層公司的代表可以做到點頭之交,但下層的員工做不到這一點,法國企業和德國企業明爭暗鬥,讓黑金公司不勝其煩。
終於,滿載的海軍陸戰隊的軍艦,在太子港登陸,從聯合公司獨自運營的碼頭靠岸,大批士兵從軍艦上下來,而黑金公司的成員已經等候在岸上,引領着海軍陸戰隊的士兵衝向總統府。
因爲海地的客觀條件有限,這次登陸作戰,每個士兵都準備了一個火把,大約三十釐米長,一頭纏上油布,很容易點燃,放在自己的揹包裡。臨近總統府,海軍陸戰隊的士兵終於引起了總統衛隊的警覺。
這不得不說是一件令人遺憾的事情,對付這麼一個小國,最好是順利的不能在順利,可是最終還是要用槍炮來解決問題。
戰鬥短促但是也算是激烈,突入到總統衛隊的營地之後,海軍陸戰隊的迫擊炮都減少了射擊的次數,畢竟在總統衛隊的陣地裡,並沒有修建什麼防禦工事,使用主炮去攻擊一般的士兵,當然是大材小用,畢竟炮彈數量有限,還是省着一點用爲好,基本沒有怎麼開火。
當大批海軍陸戰隊的士兵露面之後,海地總統衛隊的士兵就知道,這不是一個最近幾年經常發生的政變,對面不屬於任何一個勢力,而是美利堅合衆國的海軍陸戰隊。
對方全副武裝已經從太子港登陸,明確了這一個信息,總統衛隊就無心戀戰了。雖然很多人都經歷過了最近幾年的多次政變,卻從來沒有想過和美軍拼一個你死我活。
這些海地人的上到表現,令海軍陸戰隊的士兵感到欣慰,雖然海軍陸戰隊的士兵可以說是個軍種地位最低,只奢求活着管飯死了蓋國旗,但能活着誰願意去死?
一個照面就進入投降狀態的敵人,是海軍陸戰隊最喜歡面對的敵人,拂曉時間,登陸的海軍陸戰隊已經控制了海地總統府,清點傷亡之後無人陣亡,這讓領兵的指揮官更加高興了。
被謝菲爾德形容爲根本不用準備,就是快刀切黃油的入侵,在一夜之間就達成了目的。
九月二十九日凌晨,新奧爾良晨報正式發出了,關於偉大的海軍陸戰隊,在海地人民的熱切期盼當中,在海地太子港登陸的消息,並且表明無人傷亡。
新奧爾良晨報在報紙當中這麼寫道,“從歐洲帝國主義資本大舉對海地滲透開始,最近三年的時間,海地出現了多次成功或者未遂的政變。根本原因是因爲一些歐洲國家因爲國家互相之間的敵視,導致了這種情況的發生,海地已經換了三個總統,國家的民衆處在痛苦當中,熱切期盼能夠幫助他們的國家。”
“毫無疑問,只有合衆國是這麼一個國家。”謝菲爾德拿着本人旗下紐約日報的報紙,在吃早點的時候這麼評價道,轉向富蘭克林羅斯福問道,“相信這一次的軍事行動之後,海地應該會恢復平靜了,這樣南方沿海就不用擔心難民的入侵了。”
富蘭克林羅斯福點頭,如同雕刻的面龐上閃過思索之色道,“如果我猜的沒錯,本次軍事行動應該得到了南方很多民主黨人的廣泛支持。”
“那當然!”謝菲爾德放下報紙乾脆的承認道,“不過光是從經濟上來看過於簡單,海地不穩受到影響的是整個合衆國。”
富蘭克林羅斯福的意思是,肯定是南方的大公司對國會進行遊說,才促成了這一次的入侵,這是謝菲爾德絕對不能承認的,哪怕事實就是如此。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順利的讓航空母艦都沒排上用場,敵人太弱也不是一件好事。
“不說這件事,結果總歸是好的,我們要維護美洲國家不被歐洲的帝國主義所影響,恢復平穩的發展,這是好事。”謝菲爾德說出了一番具有理想主義的話,然後話鋒一轉道,“富蘭克林,我們談談接下來的事情吧,對接下來的參議員選舉有把握麼?也就一個月的時間了。”
“出了這件事,我反而有些沒有把握了,接近選舉卻出現了入侵行爲,而且我是一個民主黨人,不知道公民對這一次的軍事行動觀感如何。”富蘭克林羅斯福心裡有些沒底的道,“威廉先生,你似乎認爲我的選舉問題不大?”
“這是出於朋友的關心!”謝菲爾德意味莫名的笑笑,誰讓我是你妹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