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謝菲爾德只知道,張伯倫這個殖民大臣,幾乎肯定會用殖民地的糧食代替合衆國農產品的出口,至於帝國最璀璨明珠我三哥,因此死多少人,本土的紳士們自然是肯定不會知道的,相信信仰堅定的等待輪迴的三哥,也不至於給帝國添麻煩。
畢竟在印度人的血流乾之前,我大英決不投降!邱胖子其實也算是張伯倫的學生之一,不要看他後來親手把張伯倫的兒子從首相寶座踹下去,但在這點上,邱胖子絕對是師承張伯倫,算得上是一個好學生。
這樣一算將近兩個月的歐洲之行,謝菲爾德在農產品出口上,並沒有取得進展。只不過出口從英國換成了德國,真成了過來用錢拿專利授權。
至少幾年之內英國市場是肯定丟了,而且要是合衆國對歐洲局勢置身事外,法國和帝俄也是糧食出口大國,合衆國的農產品出口份額一樣也搶不回來。
最後謝菲爾德只能用早晚有這麼一天,反正心裡已經決定轉型了,總不能一直依靠農產品出口過日子,反正農產品這個東西是剛需,是個人就要吃飯,最後總是有辦法的。
扶着額頭的謝菲爾德恢復了理智,深感自己還是太貪心,只想佔便宜不想吃虧。不要說他自己是不是萬中無一的天縱奇才,就算是,現在合衆國的國力,也不足以讓他耀武揚威。
要是有那種國力做後盾,他絕對能讓東芝、阿爾斯通事件重演。
“我已經準備回國了,正好順路送你回到巴黎!”謝菲爾德心中嘆了一口氣,帶着個法國妞到處旅遊,終究不是他來到歐洲的目的。事不可爲,不如儘快離開。
安妮臉上的淺笑漸漸退去,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她倒不是見到謝菲爾德就產生了遇到真命天子的感覺,但這也是第一次和一個男人接觸這麼長時間。而且這也是雙方父母默許了的,現在對方說走就走,一點不留戀,把自己當成什麼?
“我長得不漂亮,還是你不喜歡女人?”安妮雙眸緊緊盯着謝菲爾德的臉龐,發出靈魂般的質問。
“我當然喜歡女人,這不是廢話麼?安妮,你是法國人,我是美國人。我來歐洲只是爲了幫着家裡考察,根本沒有時間發展感情,再者我是要回國的,我肯定不會像是父親一樣常住巴黎陪着你。父親過的生活很安逸,但每個人的選擇不一樣,我並不想過那種生活。”謝菲爾德干巴巴的解釋道,“我能感受到你對我沒有惡感,但要是趁機對你做出什麼,那也太輕佻了,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你應該明白這一點。”
打心裡謝菲爾德就對法蘭西混亂的情婦文化,還有繁榮的娼妓業非常不欣賞。這不能因爲哈里謝菲爾德喜歡,他就跟着喜歡。
“難道我把您睡了,然後一走了之這就是表達對你好了?”謝菲爾德直勾勾的看着安妮漂亮的臉蛋,還沒等對方回答就接着道,“睡了之後把你仍在巴黎,等到你以後結婚了,我在想起來這件事心裡還不夠噁心的呢。”
“你準備找一個女人結婚,然後過一輩子。”安妮還是頭一次聽說這種男人,法國男女之間這種相處可以說少之又少,她接觸的圈子幾乎就沒有。
“那倒不是!”謝菲爾德矢口否認,搖頭道,“你們的男女關係太亂了,男女之間都談不上忠誠,心裡我自然也想要很多漂亮的女人環繞在側,可她們只能對我這麼做,而不是趁着我不在就出去亂搞,你們法國男女關係顯然不是這樣。”
情婦這個東西誰不喜歡?但法國這種情婦文化,謝菲爾德真喜歡不起來,太亂了。法國人的婚姻根本談不上忠誠,那結婚幹什麼?爲亂搞做掩護?
謝菲爾德想的是,我可以亂搞,但女人必須對他保持忠誠,至於哪個更渣,這倒是不好評判,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聽話的女人在合衆國隨便挑,他何必找一個目標這麼大的伯爵女兒呢。要知道現在的合衆國富豪階層還有這麼崇洋媚外的一批人,安妮這個目標太大了。
既然這輩子出身這麼好,那女人肯定是不缺的,既然不缺着急什麼一時?還不趕緊努力奮鬥,犯得着做一個舔狗麼。
“我也沒想到殖民大臣對貿易的事情也這麼上心,你不要往心裡去。”在謝菲爾德離開倫敦之前,奧斯頓勳爵還前來送行,表達自己的歉意,過來維繫雙方的友誼。
“我家也是英國人的後代,自然不會吧這件事放在心上。”謝菲爾德堆滿了虛僞的笑容,把奪人錢財如殺人父母的心收起來,這筆賬早晚要算。
有朝一日你大英沒有今天的聲勢,看我怎麼對你就完了!和謝菲爾德一樣,國務卿奧爾尼的強硬聲明,在倫敦也碰上了一個軟釘子。
他的強硬聲明,在大多數的英國政客眼中,不過是弱國的夢話,聽說合衆國已經集中了全部海軍做出臨戰狀態,但那又怎麼樣?大英帝國隨便從任何一個地方抽調一點力量組成分艦隊,溫暖的墨西哥灣就會成爲美國海軍的葬身之地。
我大英不理你們是忙着呢,一羣鄉巴佬還沒完沒了了?這其中以張伯倫爲首的另一批政客,表示要給合衆國一個警告,但也只是警告。因爲在英國眼皮底下的事情很多,美洲只不過是大英帝國不太注意的角落而已。
不過就算是如此,索爾茲伯裡進行了一番解釋,表示英國無意於挑戰門羅主義。也不是爲了土地,而是爲了保護英國公民的合法權益。
“如果是土地問題的話,那麼如果墨西哥提出和美國爭議的土地交於國際法,那麼美國人是不是也要接受大英帝國的仲裁呢?”索爾茲伯裡擺出高姿態把門羅主義頂了回去,這幅輕描淡寫的態度,得到了輿論的一致好評,和美國人好鬥的姿態形成了鮮明對比。
奧爾尼國務卿的示威,就如同謝菲爾德的農產品出口份額一樣,被輕描淡寫的抹除了。而且英國還下令海軍在英屬圭亞那進行軍事部署,默默地準備應對不測。
這一次的歐洲之行變得有些虎頭蛇尾起來,聽着拉塞爾坎特一腔愛國之心的氣憋在心中,謝菲爾德雖然很不想在這個時候表露恨國黨的本質,但還是忍不住面色凝重的開口道,“你聽說過弱國無外交麼?”
看着謝菲爾德凝重的神色,拉塞爾坎特只能感覺到對方心中的屈辱,沒有發現謝菲爾德對英國的恨意只不過是家中農產品出口受阻,狠狠地點頭道,“是這樣的,弱國無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