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選舉之前,這件事就應該搞定,涉及到另外一個國家,事情總是更加複雜一些。但是謝菲爾德覺得,前景還是非常樂觀的,普通公民往往有樸素的愛國主義,在對待外國人的時候,他們希望國家對外國人越嚴苛越好,對待本國公民則恰恰相反。
可國家這個東西,作爲一個統治機構的實體,幾乎天然就和公民階層的期盼完全相反。外交無小事這纔是真正的國情,國家對別國狂轟濫炸的時候,好處反饋不到公民身上,帶來的惡劣後果,公民階層則全部要擔着。
謝菲爾德幾乎是馬上邀請蒂森聯合公司,克虜伯家族的重要成員來到合衆國進行旅遊,當然在電報當中,還是寫明瞭願意加深合作的願望。都在經濟危機當中,各大企業的老闆都挺忙的,單純的旅遊不足以令他們百忙之中駕臨寒舍。
聯合公司正處在趴在別人屍體上吸取養分的階段,雖然國家經濟的整體形勢在下降,可這個世界規模第二大的康采恩集團,正在逆勢衝頂。
安妮正在阿靈頓操辦着一切,家族傳統上對女性非常友好,讓女主人處在快樂的忙碌中。這樣其實也挺不錯,至少謝菲爾德暫時不同擔心,自己的兒子變成媽寶。
“我兒子呢,你也別太忙了,有空多關心他一下。”謝菲爾德也不在阿靈頓,心說安妮別對孩子只是三分鐘溺愛,便在電話裡面說了一聲。
“亞歷山大非常聽話,不哭不鬧是一個男子漢,比你強多了。”安妮一提到兒子,口中就掩飾不住興奮,讓這一次通話又延長了一半時間。
謝菲爾德和安妮的兒子,全名叫威廉亞歷山大、謝菲爾德。他不喜歡兒子和很多這個時代的人一樣,長大的叫謝菲爾德二世或者是小謝菲爾德。剛開始起名字的時候,謝菲爾德提議叫一個霸氣的名字,安妮給出的名字確實十分霸氣,叫凱撒謝菲爾德。
這個名字在謝菲爾德眼中太不吉利了,還不如叫奧古斯都呢,至少算是一步到位。安妮表示叫奧古斯都也行,她覺得沒有問題。討論之後還是取了一個普通名字,這才結束了冠名權的爭奪。
“好,沒什麼事情了,也要注意休息。”謝菲爾德這邊掛了電話,一直就像是樹袋熊一樣抱着男人的娜塔莉亞嘟着嘴道,“她們都能都幫助你,只有我無所事事,只能盼望你早點回來。”
“說的也是啊!”謝菲爾德微微昂頭,任由娜塔莉亞的髮絲在自己的臉上摩擦,輕聲道,“我看看什麼適合你做,要不先把正事辦了?”
“好啊,我也要生孩子。”娜塔莉亞扭動着水蛇腰,滿滿都是躍躍欲試,從內到外的意思都是我已經準備好了。
新奧爾良這座南方第一大城,已經完全煥發出生機,似乎也沒有被國際經濟下行的總體形勢所影響到,這就要提沿海面對誰的問題了。南方面對一羣香蕉共和國,強一些的也就是委內瑞拉,哥倫比亞這種。
平時這不是什麼優勢,但在主導權方面是毫無疑問的,謝菲爾德深諳柿子要撿軟的捏這個真理,國內市場艱難,變本加厲的要從這些香蕉共和國當中榨出油水。又不是面對歐洲國家,家門口這些小國還能翻天不成。
其實謝菲爾德一直在關注亞利桑那州的鎮壓礦工最終是不是出現了暴雷,目前看來沒有出現苗頭,合衆國這邊是因爲司法審查程序是實行的“無罪推定”,因此,每一位犯罪嫌疑人在被捕之後都先被視爲無罪的,警察也好、特工也罷,不能對他們用刑,只能一點點地去搜集證據,以判定他們有罪。毫無疑問,在這種看似民主的司法審查程序之下,真正勢力龐大的黑幫就有了存活下來地空間,無論犯了多大的案子,哪怕是把總統給刺殺了,只要案子做得乾淨利落,不讓警方拿到真憑實據,那惡棍們就永遠不用擔心什麼。
黑幫都可以在這種法系之下活的好好的,謝菲爾德這種知名企業家當然更加沒有什麼問題,正因爲法律上有問題,合衆國國內盛行刺殺和被自殺作爲最後解決的手段,也就非常順理成章了,我大美利堅自有國情在此嘛。
有錢人的天堂,合衆國不是人類燈塔?誰是人類燈塔?至於繁華之下的藏污納垢,誰在乎呢?反正謝菲爾德不在乎,他還要和尊貴的德國客人好好談談呢,沒空理會這種小事。
跨過大西洋來到合衆國的名單當中,還有一個謝菲爾德能記住的名字,古斯塔夫克虜伯。
克虜伯公司的第二代總裁弗雷德里希·阿爾弗雷德·克虜伯因同性戀醜聞爲新聞屆揭發而自殺,只留下一個女兒貝爾塔·克虜伯。由於人們認爲克虜伯武器帝國由年青女性掌握太不可思議,結果德皇威廉二世親自爲年青的貝塔選夫,結果挑中了普魯士外交官古斯塔夫·馮·波倫·翁德·哈爾巴黑,他們與兩年前成婚,皇帝批准古斯塔夫冠上克虜伯的姓氏。
這是標準的政治婚姻,當然政治婚姻不一定就沒有感情基礎,既然有日久生情這麼一個詞彙,那這個詞彙肯定的出現肯定有道理。不然世界上怎麼這麼多姦夫**呢。
出於兩人的共同經歷,比如說一定程度上舍棄尊嚴負重前行,謝菲爾德覺得自己和古斯塔夫應該是很有共同語言的,私下可以交流一下如何在身處逆境的時候,讓本來強勢的女人變得溫柔如水。
“弗裡茨,古斯塔夫,你們好,來到新奧爾良真是太令人驚喜了。”謝菲爾德衝着客人們當中的兩個重要人物打招呼,讓人一看就顯得非常熟絡。
除了古斯塔夫之外,另外一個是蒂森家族的掌權人,弗裡茨蒂森。當弗裡茨作爲學徒練習基本操作時,老蒂森對他的要求比對公司中任何一個地位最低的學徒都要苛刻,他還極力阻撓兒子的婚事,但後來兒子的婚禮如期舉行,夫妻二人最終白頭偕老。而對於公司的發展方向父子二人更是經常發生爭吵。
本來弗裡茨蒂森還有一個弟弟可以作爲競爭者,但像是這個時代很多德國父子關係一樣,弗裡茨蒂森的弟弟因爲想要過歐氣的貴族生活,最終演變成和父親上了法庭,不出意外的上演了薑還是老的辣,直接把蒂森聯合公司拱手送給了弗裡茨蒂森。
要說能夠從蒂森聯合公司上面學習什麼,就是在兒子很多的情況下,一定要小心幾個兒子都出色帶來的爭權奪利,但這個問題已經被合衆國的洛克菲勒家族解決了。以後照着洛克菲勒家族學習就行了。
謝菲爾德對古斯塔夫非常熱情,打趣道,“火炮女王最終落到了你的手裡,相信古斯塔夫一定是有過人的長處才行,聯合公司和很多德國企業合作時間很久了,來到我的地方可以把這裡當成是自己的家。”
“威廉先生找我們來,是肯定有事的,輕鬆的生活雖然很令人嚮往,但各國現在都有自己的問題,如果是真的有正事的話,我們還是先談生意。”古斯塔夫克虜伯很淡定,還沒等謝菲爾德說話就直奔主題道。
“好吧,果然是德國人。”謝菲爾德其實並不想說嚴謹這個詞,普通公民可以爲其他族羣貼標籤,但是作爲一個高等選民,他知道那不過是一種統治手段。
任何標籤都是爲了一定目的服務的,比較就是拿自己的長處對比別人的短處,絕不能反過來,誰會拿西周對比波斯阿契美尼德王朝?拿秦國對比馬其頓就可以接受了。
謝菲爾德眼中的普通公民和那些殖民地的族羣沒有什麼任何區別,真要說有區別的話,有些畏懼國際影響的手段,不能對殖民地的族羣用,對國內的公民就沒顧忌了。
“這一次的經濟危機當中,我和我的不少朋友,都爲農牧產品的銷路憂心忡忡。”謝菲爾德最終還是表明了自己的目的,也就是希望德意志帝國能夠建立儲備糧制度,而提供這種儲備的,當然最好是自己,如果不給自己最好別建立。
弗裡茨蒂森和古斯塔夫克虜伯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陷入到了思考當中,弗裡茨蒂森直接反問道,“威廉先生,這是單方面的要求麼?”
“當然不是,只是一個利益交換。”謝菲爾德怎麼敢對德意志帝國提單方面要求,美利堅的親爹大英帝國,也不會提出這種要求的,開口道,“什麼叫國際貿易啊,一個國家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做好,合衆國有不足的地方,德意志帝國也有不足的地方,我們互相把對方的弱點補足,這樣就是合作共贏。”
謝菲爾德資深德粉的昭昭之心,天地可鑑!走遍整個合衆國,再也不可能找到比他更加關心德國的人了,真的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