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利桑那州銅礦產量佔據合衆國的百分之七十,境內有上百座銅礦同時運營,供應整個國家的需求,所以這個走程序需要的時間長一些,是非常合理而且正當的。
光是吉米帶着信託公司評估人員考察的第一個銅礦,土地總面積爲一千英畝是普雷斯科特森林的一部分,包含四十個採礦權,因爲亞利桑那州剛剛建立,沒有多少私人土地,自然由土地管理署管轄。本地區周圍環境不影響採礦,吉米表示東南方有多處礦權將要出售,信託公司可以重點評估。
這一條礦區主河流經過礦區附近的黑山東側,流向東北方向。深谷被黑山東翼截斷,礦巖系則暴露於陡峭的斜坡上,位於河牀中。除雨季外,只有一條間歇性溪流穿過礦區北部的溪峽谷,其他河流汛期短暫。
水資源可從弗德峽谷或者礦區深井中獲取。尚未配置與採礦有關的基礎設施,弗得河峽谷居民的電力輸送服務位於礦區幾英里之內,高壓線位於礦區一英里內區域。還有一條狀態較好的砂石路。礦區有足夠的空間安置加工設備,在礦區東部砂石水槽處可進行廢料儲存。
“本處銅礦在整個亞利桑那州都名列前茅,剛開始的時候就可以提供上千噸的高品質礦石,說是一處金山一點也不誇張。”吉米氣定神閒的帶着評估人員東走走西看看,“礦體爲花斑岩銅鉬礦牀中的一部分,探礦顯示已知花斑岩系統中的高品位高經濟價值的礦物,位於碎裂帶,角礫岩筒位於土壤表層而在土地底深處又一處更大的花斑岩銅鉬礦牀。含銅量百分之零點四,相信尊敬的評估人應該對此有一個概念。”
吉米口中一個一個專業名詞往外蹦,將信託公司的評估人忽悠的雲山霧罩,有一種我雖然不明白,但是就感覺很厲害的感覺。
同時這一處礦區也是伴生礦區,除了出產銅礦石之外,還有鎳和銀,也就是說處於聯合公司老闆謝菲爾德眼中,說什麼都不能賣的範圍之內。
謝菲爾德從來就沒有準備賣掉聯合礦業的想法,這一點吉米心裡一清二楚,明白老闆寧可不賺錢,也要把礦區留下,所以雖然很賣力的爲評估人進行解說,其實就是儘量拖時間。
於是在聯合礦業拿出前所未有誠意,以誠實的態度接待信託公司評估人的過程當中,第一天時間就這麼過去了,第二天……
有一個非常熱情的親戚是什麼感覺,小洛克菲勒是感覺到了,謝菲爾德不是沒來過洛克菲勒莊園,但是沒有一次像是這次呆的時間這麼長。並非是標準石油現任當家摳門,可奴隸主的作風太過於獨特,隨時帶着上百人東跑西顛,這個花費有些和洛克菲勒家族節儉的傳統相違背,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纔剛剛被聯邦政府罰了兩千五百萬。
“你弟弟還敢在無恥一點麼?”謝菲爾德翹着二郎腿,一點不把自己當成外人的道,“面對聯邦政府的罰款,態度倒是非常的誠懇,結果就說目前公司賬目上只有一百萬美元的流動資金,想要分期付款?我就當真的只有一百萬美元,這個連工資都開不出來的流動資金是真的,可連我的保鏢都供應不起了?”
伊迪絲洛克菲勒的臉蛋滿是紅潤,倒不是謝菲爾德家暴讓她心寒,奴隸主是以開玩笑的口吻說話的,主要是這個男人說的句句屬實,洛克菲勒家族確實認罰了,但是公司賬目上確實只有一百萬美元,隨時歡迎司法部的核查。
這種對外宣稱,甚至連股民都糊弄不了,完全是把司法部當成傻子看待,怎麼可能讓謝菲爾德相信,只能扭扭捏捏道,“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
“那我怎麼說?我說我相信標準石油的資金只有一百萬?”謝菲爾德苦笑的捂着臉道,“要不說不應該總在阿靈頓呆着,應該做出來多見見世面,我每次出來都有新的收穫。這一次就收穫了許多,要錢沒有,這纔是真正的大亨。”
“我掐死你!”伊迪絲洛克菲勒直接撲上來,手還沒怎麼樣,碩大的臀部直接坐在了謝菲爾德身上,哼!謝菲爾德整個身體直接變成V型,臉上滿是痛苦。
晚上在伊迪絲洛克菲勒的精心照料下,成功負重前行的奴隸主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沒事,該有的功能都沒有損失。
“你以前都不在紐約呆多長時間,這一次有點反常。”擦拭着身體的伊迪絲洛克菲勒,弄好之後又鑽進被窩,口中滿意歉意。
“這裡比較方便,很多信息能直接收到。我確定一件事之後再走不遲。”謝菲爾德含含糊糊的回答道,紐約畢竟是合衆國的金融中心,真的開始關心金融業之後,他發現以前很多看起來沒問題的地方,現在都頗爲可疑。
從舊金山大地震之後,整個股市就充滿了不確定性,恢復能力顯得十分薄弱。也就說以股市爲代表的證券領域現在缺錢,很多華爾街的人士都認爲,至少要兩三個億的資金增加流動性,但是合衆國沒有央行,銀行體系是各管一攤,所以財政部對國債發行一直持謹慎態度,相當於國家揹債養活私人企業,這個決定也不是很容易下,更何況現在被羅斯福的反托拉斯法組合拳下來,公民對托拉斯的觀感很差。
其實現在的困境不能完全說是私人機構的責任,聯邦政府有些故意引導公民敵視托拉斯,但是股市又被這些托拉斯企業佔據,回報率比公債高。
金融機構現在融資給出的利率普遍比聯邦政府的公債高,信託投資公司享有許多銀行不能經營的業務,政府監管方面又非常寬鬆,這一切導致了信託投資公司過度吸納社會資金並投資於高風險的行業和股市。
民間現在還有沒有錢,只需要通過紐約公債能不能成功發行就知道了。不過謝菲爾德首先聽到的一個消息,和公債無關,而是聽小洛克菲勒說,摩根本人已經啓程去歐洲旅行了。
“摩根本人很喜歡去歐洲旅行麼?”謝菲爾德聽着小洛克菲勒的話反問道。
“是這兩年纔有的習慣,摩根出去旅行的時候,小摩根接手銀行業!”小洛克菲勒回答道,他不知道謝菲爾德爲什麼問這樣的問題,他也先要出去旅行了?
“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謝菲爾德做出一副閒極無聊的樣子道,因爲知道金融危機即將到來,現在知道國內最強大的銀行家卻出國旅行,這是一件挺讓人懷疑的事情。
謝菲爾德可還記得,卡耐基在鎮壓工人罷工的時候,恰好也在歐洲,製造不在現場的假象,放手讓下面的經理人鎮壓。奴隸主本人前幾年一想到什麼操作,都先躲到國外進行遙控,他自己都經常這麼幹,現在眼瞅着金融業的情況這樣,最大的銀行家卻出國旅遊?
謝菲爾德不動神色的起身,表示要在莊園隨便轉轉,卻直接找了一個機會,往阿靈頓打了一個電話,接電話的是他的妻子安妮,奴隸主和自己的妻子沒什麼客氣的,直接說道,“摩根本人帶着人去歐洲旅遊了,應該在英法當中的一個國家,如果在法國的話,讓老頭子想想辦法,找找他的麻煩,最好是進警察局住幾天。”
其實在腦海中,剛剛謝菲爾德想要一勞永逸的解決掉摩根,但是還是壓下了這種想法。首先直接解決掉摩根風險就很大,一旦走漏了消息,聯合公司就會被羣起而攻之,這是破壞潛規則的事情。杜邦聯合體夠兇狠了,但從來不對其他大公司兇狠,只不過是對一些成長當中的小企業沒有顧及。
有些手段是不能用在上流社會身上的,還有一個原因,如果摩根意外死亡但沒人能查出來,其實死不死對目前的局勢沒有影響,因爲小摩根還在紐約,如果他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摩根一旦死亡,小摩根也就不需要老頭子指導,可以對目前的局勢直接決定如何解決。
摩根在歐洲沒有事,但是和小摩根聯繫不上,纔是最讓小摩根心裡着急的情況。有這麼一個太上皇在,小摩根就是一個兒皇帝,肯定會出現一段時間的混亂。
“我馬上和母親那邊聯繫!”安妮一聽直接答應下來,還確定了在規則之內找找摩根的麻煩,絕對不使用極端手段。
放下電話謝菲爾德吹了一個口哨,想製造不在場證據?那最好就真的不在場。
紐約的股市還在危險的平衡當中漲漲跌跌,最近的漲跌趨勢奴隸主雖然看不懂,但覺得這裡面有問題,幾乎就是共和國的股市那種萬年三千點凝固狀態,對合衆國這種國家來說是非常罕見的。
紐約的公債還在隨着一天一天的時間發行,重新吸引了股市萌新謝菲爾德的注意力。在一個月後,一切結果揭開,紐約政府發行公債失敗,兩千九百萬美元的債券,只收到了二百一十萬美元的認購,這說明民間沒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