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菲爾德本身並不介意別人怎麼稱呼自己,不過卻引起了伊芙琳的同仇敵愾,她雖然被謝菲爾德評價有正義感,不過也是分對誰的。自己的老闆無端端的遭受辱罵,讓她氣不打一處來,“這些人怎麼這樣?”
“如果我要是穿着警服去,估計就會受到非常大的尊重,不過我不是那幫穿狗皮的混蛋。”在謝菲爾德眼中,警察只不過是有制服的保鏢,屬於是爲自己服務的一個部門,再多就沒有了。
不過在歷朝歷代當中,哪一代的百姓對官府心裡都有畏懼。中國人骨子裡裡面就瞧不起商人,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其實也不需要改變。實際上瞧不起商人才是目前世界的普遍現象,就連目前世界的中心歐洲,很多普通人也是瞧不起商人的。
以爲哪裡都是資本主義燈塔呢?目前拜金佔據社會主流的也就只有合衆國而已,海量的財富受到追捧,而不是謾罵。謝菲爾德一定會對得起這種追捧,早日完成自己的理想,把合衆國的天花板造的嚴嚴實實,讓這些屁民永遠都上不來。
所以太平洋沿岸就變得極爲重要,在謝菲爾德的眼中,自己現在的行爲不亞於當初,祖父從新奧爾良舉家搬遷,在當時還非常荒涼的德克薩斯站穩腳跟。這是謝菲爾德這個本來不應該存在歷史上的家族至關重要的一步。
而現在他要完成的是第二步,這一步走出去,成功的在太平洋沿岸站穩腳跟,他纔有了和楊基佬一較高下的資本。一方面作爲一個大公司的繼承人,他絲毫不知羞恥的往阿靈頓拍了一分電報,表示自己現在需要一定的人手,要的不是工人,而是黑金公司的職員。
作爲一個剛剛到達西海岸的迪克西人,他對兩百萬西海岸公民沒什麼感情,就算是全死了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不過自己的安全是非常重要的。該開口的時候就開口。
更何況確實需要一點力量來震懾一些混球,比如說正在他面前大放厥詞,上半身白襯衫,下半身揹帶褲的中年男子,正在喋喋不休的說話,一副我是本地人的混蛋做派。
加利福尼亞工人黨,實際上是一個民間組織,類似於3K黨,不過主要集中在維護工人階級的利益問題,謝菲爾德不住地點頭,心想着關我屁事?
老子橫行南方十三州,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和洛克菲勒、杜邦談笑風生?你算什麼東西,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腳底下的泥巴洗乾淨的了沒有?
當然謝菲爾德也就是在心裡面想想,天賦人權,人家爲了本國工人階級的利益,過來和醜惡的資本家談談,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威廉先生,我們知道你是一個十分富有慷慨的人,但是能不能考慮一下本國的公民權益?爲什麼要僱傭一些外人呢?”淳樸的工人代表在謝菲爾德面前聲淚俱下,表示不能夠理解社會精英如此不顧大局的行爲,顯然這一番說辭對方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不然不會這麼無縫連接,一點沒有口誤的說出來。
謝菲爾德猜測的一點錯誤都沒有,這個工人代表真的已經對不同的資本家說過很多次類似的話了,最早一次甚至可以追溯到十年前,對各種各樣不顧大局的資本家,人家同樣是見的多了。
“那你想要怎麼辦呢?”謝菲爾德看到這幅情景感覺有些好笑,真是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碰到這種事情,竟然站在了廣大工人階級的對立面,真是辜負了前世在學校時候老師們的教導。
“老闆,我們的工人也需要這一份工作!”最後工人代表義正辭嚴的開口道,“每一個勤勞的工人背後都是一個個家庭。”
“哦?”謝菲爾德眨眨眼表示自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然後把招工啓事的英文版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面,第一條,工作時長十六個小時,每個月薪水十五美元。看着工人代表拿起來招工啓事,謝菲爾德吧唧吧唧嘴道,“如果你們這些工人能夠做到,我馬上就停止招工,讓你們去工作。”
“這?這種條件是不是太苛刻了?”工人代表認真的看着招工啓事,都有點懷疑是不是回到了十年前,這種條件也有人去幹?
“做不到把招工啓事拿回來,一張紙也挺貴的!”謝菲爾德不客氣的把招工啓事收回,一臉嫌棄的道,“整個加利福尼亞,這麼多的土地,你們完全可以購買一塊自己種地,完全用不着和非法移民搶飯碗,歸根究底還不是自己懶?我看那些華工要是和你們一樣可以有購買土地的權利,你們別說吃飯了,連喝風都喝不上。”
“是不是覺得我太不瞧不起你們了?我告訴你,連這點錢我都不願意拿出來,當年我們家的勞動力都是免費的,槍頂在腦門上,誰敢不幹活?哪有像是你這樣的流氓,在我面前這麼說話?”謝菲爾德掐着腰站起來,義正辭嚴的指責着加利福尼亞工人黨的貪婪,簡直不給資本家留下利潤,只知道一味地指責和仇富,而不思考自己哪裡沒有做好。
“合衆國的公民都是以奮鬥立國,有着清教徒的節儉和勤奮,至少在你們身上我並沒有看到,反而從華工身上看到了這一點。”
作爲加利福尼亞工人黨的代表,來者覺得自己已經見慣了資本家的無恥。但是像是這麼無恥而且知識積累如此巨大的資本家,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還沒有反應過來,謝菲爾德就已經做好了送客的準備,就在這個時候一身小制服的伊芙琳扭動着身姿走了進來,友好的對着來客笑了笑,把電報遞給謝菲爾德的道,“是阿靈頓發過來的電報。”
“全部都是?”謝菲爾德一挑眉毛還不少呢?對着還沒走的工人代表道,“你們這些人,連眼前的危險都看不到,天天就盯着那一點蠅頭小利,我問你,華工隔着太平洋,而且這個羣體本身不會再合衆國定居,他們幹完活就走了。而邊界另外一邊,說西班牙語的墨西哥人,來了之後不但不走,還要在這裡定居,你覺得誰的威脅比較大?”
“那些墨西哥人就不搶你們的工作了?華工有什麼可怕的,我一眼就能認出來誰是華工,可墨西哥人我一眼看不出來,卻一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搶奪你們的工作機會,都是挨着墨西哥,怎麼你們加利福尼亞人就一點警覺的心思都沒有?嗯?”
“這個?”工人代表愣住了,這和他設想的談判不一樣,似乎某些事情上,這位年輕的老闆,還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只不過是更爲宏大的角度。
“這個什麼?連邊界都看不住,合衆國衆多優秀軍人的流血犧牲,再讓人把老家偷了,這就成了一個笑話了。”謝菲爾德不耐煩的指責着,包括加利福尼亞工人黨在內的一衆人,目光短淺,“把華工都解僱,然後都換成墨西哥人,這樣你們是不是就高興了?可一樣你們還是沒有工作,你要是能告訴我,現在加利福尼亞有多少墨西哥非法移民,下次我就和你好好談這個問題。我現在挺忙,知道門在哪吧?請便!”
這一次資本家和工人代表的交鋒,謝菲爾德以老牌奴隸主,新生資本家的強勢作態取得了完勝,不過他知道這只是剛剛開始,想要降服這些加利福尼亞人,還要下一番功夫。
伊芙琳見證了這次交鋒的後半段,醜惡資本家全程吊打工人代表取得完勝,戰敗者顏面羞愧的事實,明明不大的年紀卻這麼強勢。
“看什麼,我臉上長花了?”謝菲爾德手拿着電報忽然擡頭看着伊芙琳的漂亮臉蛋,自鳴得意的道,“我看出來了,你已經被我深深吸引,雖然我首先開口讓你不好意思,肯定不會承認這個事實,但事情就是如此,你的心不會騙你。”
“老闆怎麼這麼說話!”伊芙琳瞬間脖頸都變得通紅,快速蔓延到了臉上,不好意思道,“我雖然受到了你的僱傭,但可沒有多想。”
“有沒有多想只有你知道!”謝菲爾德很是自戀的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以前我上大學的時候,總是有女孩子和我表白。”
“上大學?”伊芙琳仔細的看着謝菲爾德,看起來似乎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當然不是在說謊,奧斯汀的女校一般人進得去麼?謝菲爾德就沒事進去,一個女校他一個男生經常出現,自然能夠收穫很多好感。
怪不得說話這麼有道理,連能言善辯的大人都說不過他!伊芙琳的眼中閃過一抹羨慕,對方比自己還小都上過大學,自己卻沒有上過。
“加利福尼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招聘你就多費心一下,不過文秘工作我只要女性,男人不太適合做這個事情,招聘回來之後我親自考察一番。人數不夠的話,家裡的電報上也說了,奧斯汀分校的畢業生會有一部分要過來。”謝菲爾德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道,“現在事業剛剛起步,以後的事情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