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再次靜止,這一刻我思慮了太多的問題。
第一,如果我此行甩手離去,那麼米琪一定會多想,甚至我們之間的誤解會越來越深。
第二,如果我突然放棄前往大理的想法,那麼我就不會尋得到任何關於蘇曼的消息!讓我無視蘇曼的生活處境,我是做不到的,畢竟她今天的離去,也有一部分我的原因……可此時的我到底該怎麼辦?
最終,我還是堅持了前往大理的初衷……坐在飛機之上,我靜靜閉上了眼睛休憩,在臨來之時,我給了米琪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答案,我說生活在快節奏的城市,除了酒吧,有沒有什麼太好的解壓方式,所以想出去走一走散心。
米琪是個很明事理的女人,她之所以不讓我走,是因爲她害怕我這一走就意味着彼此間的分手!最終得知我去往大理的真實想法之後,她很贊同的我的這種解壓方式,並表示將來有時間休假了,我們還要一起再去一趟大理,登蒼山、遊洱海……
實際上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與米琪分手的想法,即便是來到大理尋找蘇曼。
儘管我來到大理並不是純粹的遊玩,但難免還是被這裡豐富多彩的民族風情、美食和美景,以及良好的氣候環境而感染,這裡真是一個適合生活、居住、養老的地方。
不同於我常去的江南的小橋流水,這裡明族風情很濃烈相對應的更多是自由,四四方方,而江南水鄉則更多的都是被一些商人租用店鋪,以商業爲目的,把古鎮進行商業化、目的化,雖然大理古城的商業目的也不亞於江南水鄉,但給人的感覺確是截然不同,兩種格局,它在不知不覺中散發出讓人無法抵抗的美。
中午時分,米琪給我發了條微信,問我到了沒有,實際上我已經站在大理古城的城牆下,於是以一個完美的角度把我與這承載着歲月洗禮的城牆融合在一起拍了下來發給她。
很快的,米琪回了我一條微信,驚歎說:“好美呀……”
我回了個得意的表情:“我也感覺自己挺美的!”
“別臭美了……我說你身後的美女!”
我下意識的朝身後看去,並未發現什麼美女,於是便朝發給米琪的照片上看了看,在某個角落裡,居然有一個身材略微發福的姑娘,正翻着白眼朝我的鏡頭看!!
我一陣無語,在旅遊勝地就是這樣,不小心就會成爲別人的背景,而想拍一張單純的自拍照就更加的難了,說什麼回頭也得給這個“美女”給修剪掉。
很快的,米琪又給我發了條消息過來,問我:“你吃過中午飯了嗎?住宿的地方有着落?”
“我這纔剛到一會兒,客棧的話,一會兒隨便找一個就行了!”
“嗯,別淪落到住青旅嘍!”頓了頓,她又發來一條消息說:“我在你揹包的內層放了五千塊錢,你走的匆忙我沒那麼多現金,在那邊陪朋友好好的放鬆一下吧!”
我一陣敏感的看着米琪發來的文字,馬上回道:“我是一個人來的!”
米琪反問我:“去了之後難道你不打算結交一點朋友?這樣就失去了旅行的意義了,應該叫旅遊!”
我久之嘆息,自己的確沒有那顆純粹文藝的心,更多的時候我只是一個僞文青、文騷,要真論的上旅行,我就更應該坐上火車,一路看着沿途的風景,聽着遊客講述着自己那驚心動魄的故事……可時間的不允許與急迫離開北京時的心情,使我最終還是購買了機票!但又糾結到偏偏不希望自己此行的目的僅僅只是旅遊,而是希望在旅行的路上,能達到某種前行的目的,便是遇上蘇曼!儘管知道這種希望極其渺茫,但我卻不願意放棄。
下午的時候,我在大理古城內地邊攤體驗了當地的特色美食烤餌塊、涼雞米線,觀賞了各種頗具特色的產物,地攤文化等等,最終駐足在古城內找了家客棧,典型的白族民居建築,客棧老闆有點小鬍渣,三十歲左右,卻不是本地人。
坐在客棧院內的竹椅上,我給自己泡了杯帶來的地道信陽毛尖濃茶,靜靜的閉上眼睛帶上耳機細細聆聽着最喜歡的那首輕音樂《My soul》,感受着那耀眼的陽光肆意揮灑在我的身上,說不出的舒暢,那一片澄淨的天空,藍天與白雲是形成了如此鮮明的對比,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太美了!
客棧老闆在我身旁的竹椅上坐了下來,隨即拍了拍我的肩膀遞了根香菸給我,笑道:“其它客人都到城南門看民族歌舞表演,或去洋人街泡吧去了,你爲什麼一個人在這坐着消磨時光?”
我輕輕笑了笑,隨即給自己將煙點燃,狠狠吸了幾口才說:“旅行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放空自己的心靈,人聲的鼎沸中只會讓我更加迷失了方向,我比較喜歡春暖花開所帶來的溫意!”
客棧老闆眯起雙眼笑了笑又道:“因爲什麼來的大理呢?”
我在腦海中回想着,這才重重呼了口氣,頭枕着雙臂,意味深長的說:“或許因爲一首歌,也或許因爲一個人吧!”
“你的愛人?”
我回頭看了一眼老闆,道:“一個朋友!”
“那肯定就是異性朋友了……”
我輕輕一笑,便沒有在說話,沉默了許久,這才問道:“這裡離洱海遠嗎?”
“蒼山跟洱海是遙相呼應的,大理城就在中間,形成了‘一水繞蒼山,蒼山抱古城!’的城市格局!如果坐車也就十來分鐘吧……不過我的建議是你可以騎單車過去,沿途可以看看環海西方路,兩邊的景色非常迷人!如果需要,我這邊可以聯繫租車服務,價格一天也就幾十來塊錢!”
“嗯,明天吧,今天來了先休息休息!”
老闆點頭輕輕笑了笑,隨即兩人便各自閉起了雙眼,好似閉目養神,又更像是在感悟、淨化着心靈……而我也不太確定自己此行的路途上是否能遇到蘇曼,假如我最終沒有找得到她,那麼我的心中會有一些負罪感,畢竟她是因爲我的緣故才承受了來自集團管理層甚至是她父親的壓力,可如若因爲緣分尋得到她,我又該以怎麼樣得姿態勸說她回北京呢?她會聽我的幾言相勸嗎?這一切都成爲了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