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瀝青路行人道上,寒鐵拿着夢境核桃,在手掌中來回揉捏把玩着,一會就要見分曉,讓寒鐵頗爲期待。
左手拿着肥碩的兔子,兔子似乎知道自己命運,一直不停的掙扎着。
看着兔子的掙扎,紅紅的眼睛,似乎有淚水滴落,寒鐵不由的有些心軟。
“哎,兔子,兔子,你出生時註定被人吃,即便我放掉你,但恐怕還會被人捉到,所以這次對不起了。”
寒鐵從小在農村長大,逢年過節,雞鴨魚之類,都是他自己操刀,自然殺過生,但兔子這種可愛的動物,尤其看到它的眼神時,內心有些微微不忍。
時間大概在二十點左右,太陽直直的掛在天空中央,透過繁茂的白楊樹樹葉,點點光斑形成。
不緊不慢的步行着,龍崗到學院,大概有數公里,半個小時路程就能到了,數個星期前,寒鐵就是在龍崗下車,步行回學院時,途徑高架橋時,撿拾到腕錶,纔有後面一系列事情發生。
他目的就是去高架橋附近,那裡人煙稀少,足夠隱秘,是宰兔取血的好地方,他可不想被人發現,當成孽殺動物變態。
熟悉的高架橋映入眼頰,寒鐵快步走過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開展研究。
就是在這裡,寒鐵撿拾到了五個殘破腕錶,在筆記本記錄裡,他還計劃有時間再次前來查看一番。
高架橋大概有七八米,將一條高速公里高高的架起。
上次也就是在這裡,發生了一場車禍,而自己就在前面數米地方,撿拾到腕錶。
寒鐵細細查看了高架橋旁邊,除了一些尋常垃圾,並沒有什麼特別,不過就是當時還有腕錶沒有撿拾到,想來這些天過去,那些四處閒逛,撿拾破爛賣錢的大媽早早拿去了。
走到一個高架橋腳下,背對着高速公路,將近一米半左右的橋墩,將寒鐵全身遮掩住。
放下手中兔子,蹲下身。
拿出衣兜內夢境核桃,夢境核桃外殼堅硬皺褶,此刻看上去與真實的核桃沒有兩樣,任誰都不會想到,這個核桃在晶瑩透亮時,美如星河幻影。
沒有猶豫,寒鐵把核桃放到大容量杯子中,拿起掙扎的兔子,將兔子脖頸處毛皮,拔乾淨,露出柔嫩的肌膚。
兔子四腿蹬地,用力掙扎着,寒鐵拿着小刀,對着兔子脖頸用力割去,感覺到巨疼,兔子四腿猛然掙扎起來,他用力攥着兔子脖頸,感覺到小刀上傳來一頓,潔白的刀身上,變得鮮紅起來。
寒鐵知道割斷了兔子動脈,數分鐘後,兔子會因爲失血過多而亡,想到這寒鐵不禁唏噓起來,兔子出生就已經註定了被人宰殺的命運,那麼自己呢?在這個刀鋒劍影的社會裡,自己未來面臨的又是什麼?
或許探索這種超現實腕錶,會是一個錯誤,但這種改變命運,甚至超脫輪迴的機會,自己能放棄嗎?寒鐵內心向往着,嚮往着掌控自身命運的人生,而撿拾到的腕錶,恰恰給他提供了這樣一個契機。
他不會放棄。
寒鐵溫和的眼睛,漸漸冰冷起來。
將小刀插在地上,頓時兔子脖頸處鮮血四溢,寒鐵雙手緊緊攥着兔子,將它頭部對準杯口,半透明的塑料杯,頓時被漆染成鮮紅狀。
鮮紅的血液,漸漸將杯子內夢境核桃淹沒,四五斤的兔子,身體全部的血液大概一水杯左右。
兩分鐘後,緊緊攥着的兔子,渾身一陣抖動,接着渾身僵直起來,看到沒有血液再繼續滴落,放下兔子。
端起杯子,一股血腥味迎面而來。
濃稠鮮紅的鮮血,在杯子內不正常的翻滾着,似乎杯子下有着一個漏兜,不停的滴落着。
杯中血液隨着時間流逝,變得清淡稀少,看到有效果,寒鐵嘴角不禁咧開,露出潔白的牙齒。
夢境核桃,在逐漸下陷的血液中顯露出來,黝黑的外殼,變成半透明並且漆染着血色光芒。
高架橋,偶爾迅疾的駛過一輛輛起牀,捲起瀝青路上塵埃,形成一個道清晰的痕跡。
寒鐵注視着夢境核桃,隨着血液變得稀少,當初滴血到夢境核桃那種若隱若現的聯繫,又重新出現。
似乎一條無線的細線,將寒鐵與核桃綁定,這是種玄而又玄,不可琢磨的感覺。
鬼使神差的,寒鐵拿起插在地上的小刀,向着手腕割去,頓時滾熱的鮮血,從他手腕溢出。
將手腕上對準杯口,鮮血迅速滴落到將要乾涸的杯子內,寒鐵皺着眉頭,疼痛的不由得悶哼了幾句。
夢境核桃在幾乎將兔血吸收完時,突然灑落的鮮血,好似催化劑,一瞬間催化了夢境核桃,核桃鮮紅晶瑩的外表,閃動着點點神秘星輝,並且隨着時間流逝,星輝逐漸富集。
手腕上的傷口並不深,只是淺淺的一道,並沒有傷到筋脈,在大概滴落數十滴後,傷口上就沒有血液溢出。
夢境核桃如同貪婪的吸血鬼,將被子內的血液,吸納的乾乾淨淨,沒有絲毫剩餘,半透明的被子內,夢境核桃躺在杯底,正在演變發生着奇異的變化。
寒鐵忍着疼痛,端起杯子,伸進另一個手,拿出杯底的夢境核桃。
此刻夢境核桃變得柔軟,彈性十足,躺在寒鐵手掌中,周身洋溢着璀璨星輝,寒鐵感覺,核桃柔軟的外表,在逐漸消弭縮小,而在覈桃核桃表面,形成一團氤氳的神秘星輝,夢幻朦朧,在寒鐵看來,自己與着星輝有着一股玄妙聯繫。
就好像,就好像,夢境核桃是自己精神與身軀的一部分,密不可分。
而在橋墩數十米外,在當初撿拾腕錶的地方,一個紅色的石塊,在夢境核桃產生奇異變化時,慢慢的懸浮起來。
這種違反地球重力法則的變化,並沒有讓寒鐵看到,此刻,他的心神,全部被眼前核桃的變化,所吸引。
紅色石中,一滴鮮紅的液體,逐漸彙集起來,一滴紅色液體,慢慢脫離石塊,懸浮在半空中,散發着真假夢幻的氣息。
紅色液體好似有自己意識一樣,劃過一個優雅的弧線,臨近寒鐵身邊,隨後液體一分爲二,一大一小兩個液體,分別撞到夢境核桃,與腕錶中,滲透其中。
而聚集出紅色液體的石塊,則在重力的拉扯下,撞擊到地面上。
高架橋上,一輛大巴急速的行駛着,車上旅客在大巴清涼的空調環境中,昏昏沉沉的進入夢鄉,大巴司機聚精會神的看着道路,這條路他跑了三年,但正式因爲熟悉,他更要提高警惕,爲整車旅客安危負責。
司機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這條路跑了數年,根據記憶,前面經過高架橋處,有一個一百六十度的轉角,他暗暗提高注意力。
大巴車沿着黑色的瀝青路,帶着一往直前的氣勢,急駛而去。
大巴司機,在即將駛過轉彎高架橋墩時,一股睏意,籠罩在他心田,這股睏意,好像數十天沒有睡覺,精力疲憊不堪,即將陷入昏厥。
潛意識中,大巴司機感覺到不好,在即將陷入昏睡前,右腳依靠習慣,嫺熟的踩着腳閘,憑藉着意識,抗拒着沉重的睏意,打着方向盤,慢慢的把車停放在高速公路邊,在大巴停下剎那,青年司機倒在椅子上,昏睡過去。
“好吧,這回又要換工作了。”青年司機在昏睡前,苦笑着想到。
而青年司機,自然不知道,他的旅客,在他停車前,全部進入昏睡中。整個大巴車,三十多個旅客,陷入寂靜中。
寒鐵站在高架橋墩後,在他手掌中,一團氤氳光團,散發着一陣陣光波,光波在方圓十米範圍內擴散。
看着手掌中的夢境核桃,他有些不知所措,夢境核桃散發的波動,帶給人心靈上的誘惑,感受到這種波動,一股深深的疲憊昏睡感出現在心田。
但是這種疲憊感,剛出現在寒鐵心田,他和核桃之間玄妙的聯繫,將疲憊狀態驅散。
剛纔一個紅色液體,突然滴落在夢境核桃中,接着,核桃內部好像發生了鉅變,一股陌生亙古的氣息,從夢境核桃中散發出來。
寒鐵感覺,一種更加奇妙的聯繫,在它和夢境核桃之間建立起來,這一刻似乎,夢境核桃就是自己身軀的一部分,而自己能夠隨時查看夢境核桃中狀態。
對,就是這種感覺。
寒鐵閉上眼睛,細細感覺與核桃那種玄妙的聯繫。
一條無形細線,在他們之間建立,玄妙異常。
心神一動,沿着無線線條,感覺到一部分心神脫離身軀,從細線中,進入夢境核桃內。
而被手掌託着的夢境核桃,完全轉化成五彩光團,如夢似幻,懸浮在距離手掌數釐米高,將周圍渲染成五彩斑斕,宛如黑夜城市中的霓虹燈。
“這裡是?喂,你開車將我們帶到哪裡了?怎麼周圍都是霧?”一個一身脂肪的胖子,做在大巴車上,透過窗戶,看到外面充斥着淡淡霧氣,向着大巴司機,厲聲問道。
“對啊,這裡是哪裡?師傅,我們可都是窮人,出來討生活,吃了上頓沒下頓的。”
“師傅,你說過話,這裡是哪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