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相輕笑說時,在剝開一顆蓮子。
他把蓮心放在口中咀嚼時,偏頭看我,此刻的他,那種豪門貴公子的稚氣已全看不到,只有冷漠和強大的壓力。
我硬着頭皮才說,“白世相,你是變態嗎?”
他依舊氣定神閒,轉了頭繼續剝開一粒,塞到嘴裡才接着說:“我以前變態不變態不清楚,但如果你現在和以後不跟我吃東西,我就變態給你看。”
“你!你……”
我真是忍不住要罵人,並且,環顧四周一眼,這時候就非常的想龍灼。
心裡更是莫名有感覺,感覺如果龍灼在這,一定不會讓他這樣欺負我,就算是被打死了也不會!
可趙無極和蕭木這兩個就會掂量利弊,他們都沒說話。
不是慫,不是弱,就是單純計較利弊。
白世相弄了一筷子的菜飯給我碗裡,“吃。”
他說我沒動,我能坐在這已經是很不爽了。
咬了咬牙,正煩躁忽然被他摁住了下顎,然後,直接一勺子遞過來說:“張嘴,爲夫餵你。”
我直接呸他一臉,“餵你大爺去吧。”
我還真就是不搭理他了!怎麼着吧,哪怕壓力很大的壓下來,我粗喘着,能喘氣就行!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他摸了摸臉上的口水說:“這麼着急要給我吃你的口水?不急,等晚上的。”
他笑着說完,我就整個人沙雕了,反應過來已經是他起身往外走了,“算了,還有些事沒處理,下午好好洗乾淨,晚上——洞房。”
他說完,跨步出去,我這纔回過神來,“不可能!”
我不能跟他睡!
我直接站起來往外跑,“白世相我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我就是死都不可能跟你洞房!死都不會!”
我說的時候,白世相才走到一半兒,停下來,回頭笑了。
我一看他笑,莫名發怵,往後退了一步,被門檻絆住腳,差點摔倒被蕭木扶住。
“你問問他們兩個誰敢阻攔。”
停下來的白世相這時候笑眯眯的說。
我慌了神,因爲兩邊都是沉默。
而遠處,白世相接着說,“或者你也可以祈求,讓中了毒的龍灼來幫你。更或者,讓他來看?”
他這幾句宛若魔鬼一樣的話,讓我整個人都懵了。
“晚上見。”
他再說這一句,就笑的意味深長,出去了。
而我整個人像是陷入絕境,一下癱軟,然後不知道怎麼被蕭木和趙無極攙扶回來的。
屋內,貉洛坐在桌子邊喃喃說:“我覺得,白世相可能是認真的,他可能真的要……”貉洛這會兒聲音也是蔫了,我顧不得她了,只是看着蕭木他們——
“我怎麼辦?我要怎麼辦?你們一定有辦法的,帶我走!帶我走!”我這樣說。
然而,得到了兩個搖頭——
“他既當着我們的面說就是故意讓我們知道。”
趙無極答非所問的說完,蕭木跟着點頭,“是這樣。”
頓了頓,蕭木接着掃了我一眼說:“你嫁給他挺好,我算到他會是一方霸主。龍灼……不適合你,你們的緣分也早就斷了。”
蕭木說到這,我就徹底的回過神來,怒斥:“斷不斷的,我都不要和白世相在一起!他殺了白袍!就當着我的面前殺了白袍,砍斷了他的脖子!我……”
我現在一想到那個畫面還都渾身發抖。
“那沉甸甸的腦袋就在我手裡!滾了下去!”
我說這就已經抖了起來,不僅僅是渾身發抖,聲音,還有嘴脣,都在抖。
“當時我就昏了,我……是我害的他,是我害的他啊!”
我說完,就抱着頭直接蹲下來哭了出來。
那是久違的眼淚。/
早就該流出來的,現在纔出來。
貉洛過來抱住了我,我起初是小聲的嗚咽,“是我害了他,是我……”到最後,就幾乎是嚎啕。
“不是你,那是白袍的命數。截教奪天之道,本就是該這個結局…… ”蕭木等我哭聲小了下來,纔是皺眉給我說。
我哽咽着,聽到他接着講:“可是,你的命數卻不是這樣的,你應當是好的命數。”
“什麼叫好的,什麼又叫壞的!我告訴你,蕭木,我的命數是什麼樣掌握在我自己的手裡!不用你管!”
我哭的厲害,也愈發覺得,自己沒用透了,既幫不了他人更幫不了自己,深吸一口氣,忽然就像是下定了決心,閉上眼,任由着眼淚落下來,我說:“無極,復活‘我’吧。”
接着不等他說話,我抹了一把眼淚接着說:“我就算不活了,也不要給他糟蹋。如果是前世的‘我’的話,一定很厲害,不會任由他糟踐,更可以復龍灼的肉身……”我越說越是覺得我死得其所了,“嗯,就這樣,動手吧。或者,怎麼配合,你直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