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沒有物證,反而是最大的證據!
毛利小五郎一臉“全是我的功勞”的驕傲表情,讓青木鬆他們幾個知情的人都是滿臉的無奈。
先前那個捨不得自己租的車的人也不知道是誰來着。
“不過是照着青木哥的指令做罷了。”遠山和葉站在毛利小五郎的身後默默的開口,戳穿了他。
毛利小五郎連忙看向天空,全當沒聽到。
佐藤美和子聞言看向毛利小五郎和青木鬆問道:“青木警部,最先發現遺體的人是你們嗎?”
青木鬆搖頭“不是,是溝端小姐。”
衆人聞言下意識的朝着溝端理子看去,溝端理子連忙解釋道:“因爲我也覺得郡平的車子有點怪怪的,所以當時才立刻把車停在後面追上去看。”
高木涉聞言有些不解的說道:“可是,假設他們三個說的都是真的,聽起來好像沒有機會勒死被害人……”
青木鬆說道:“看來還是要仔細搜查一下當時被害人乘坐的那輛車,看看有沒有什麼離譜的作案手法之類的。我當時想着先把可疑車輛攔下來,並沒有仔細搜查。”
佐藤美和子聞言贊同的說道:“的確是要把被害人乘坐的車輛好好搜查一番。”
毛利小五郎聞言連忙說道:“我也要去。”
青木鬆沒理他,而是看向高木涉吩咐道:“高木,你去解除收費站的封鎖,跟這邊的三個人一起在這裡待命。”
高木涉聞言連忙應道:“是!”
來到被害人車輛這裡,佐藤美和子看了一眼就有些大驚失色的說道:“開什麼玩笑,車子真的是以那種方式行駛的嗎?”
青木鬆點頭“不可思議,所以我當機立斷讓毛利大叔逼停這輛車。”
隨後兩人先拍照,然後仔細的檢查了起來。
首先就是車門,青木鬆稍微查看了一下就發現了問題“佐藤,你看這裡,窗戶邊密封條上面的這些細痕,看上去似乎有某種物體曾從外部被拉扯而過。”
毛利小五郎聞言也湊過來看了看,皺眉道:“難道兇手先在受害者的脖頸處套上一根繩索,然後再從與之並行的其他車上,強行將其扼殺致死不成?這怎麼可能!“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了。”青木鬆翻了一個白眼“想要勒死一個人,起碼需要持續施加壓力達三分鐘以上。而依循這些細痕來判斷,作案兇器極有可能是類似釣魚線的物品。然而,若要用那股在車輛行進時產生巨大力道,恐怕在致人死亡之前,頭就已經被勒掉了,就像我當刑事之前發生的那件雲霄飛車殺人案一樣。”
佐藤美和子聞言皺起眉頭,自言自語道:“真是令人頭疼啊!究竟要如何才能做到在別的車子上,勒住被害人的脖子,還能一邊開車,一邊用幾乎同等力度持續勒三分鐘之久呢?”
“不對勁的地方還不止這裡,你看看這扇車窗,在高速公路上風力如此之大,這輛車的窗戶可是完全敞開的,這很不正常。”青木鬆指了指車窗說道:“當時我確定,這輛車子行駛的時候,這扇車窗就已經打開了。”
佐藤美和子聞言朝着車窗看去,注意到車內的菸灰缸已滿是菸蒂,想了想說道:“會不會是因爲被害人是個老煙槍呢,你們看,菸灰缸裡面全部都是菸蒂,時不時爲了讓煙散出去纔會一直開着窗。”
“可是,高速行駛時風是很強的。”毛利小五郎插話道:“車窗應該只要稍微打開上面一點就好了。”作爲老煙槍,毛利小五郎在這事上有發言權。
佐藤美和子問道:“打開一點是多少呀!”
“就是隻要能夠讓煙散出去的就好。”毛利小五郎說罷,拿出手絹打開了車門,伸手將車窗搖了上去。
就在這時,青木鬆和佐藤美和子都注意到車窗玻璃下方有兩處異常,兩個小孔突兀地出現在那裡。
“小洞!”佐藤美和子立馬說道。
青木鬆點頭“車窗玻璃最下面的地方,竟然開了兩個孔。”這讓青木鬆立馬確定這個作案手法肯定是釣魚線。
“釣魚線+車”殺人案件,這類型的案件,青木鬆之前還辦過一起了。
想到了釣魚線,青木鬆連忙讓毛利小五郎離開車門這裡,他自己鑽進去找了起來,但卻沒有找到那根殺人的釣魚線。
如此一來……
沒有物證,反而是最大的證據!!!
“佐藤,打電話給高木,讓他把三個嫌疑人帶過來,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青木鬆對着佐藤美和子說道。
佐藤美和子聞言雙眼一亮“真的嗎?太好了,我馬上打電話。”
沒過多久高木涉就帶着三個嫌疑犯,還有毛利蘭和遠山和葉一起過來了。
青木鬆看向溝端理子、忠田篤男、下島太志直接說了結論“被害人是被人勒死的。”
“什麼!?”忠田篤男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驚訝的看着青木鬆“他是被人勒死的?而且還是在行駛中的車輛裡。”
“是呀!”溝端理子也附和道。
“就是有可能做得到,只要在行駛中讓被害人做那個動作就可以達到殺人的目的。”青木鬆看着三人說道。
下島太志聞言一臉疑惑的問道:“做,做個動作,到底是什麼動作?”
溝端理子附和着語氣裡帶着無語的情緒說道:“真是太可笑了,正在高速飆車的時候到底能夠做什麼動作?”
青木鬆指了指被害人駕駛的車輛說道:“只要利用駕駛座的車窗下面開着的這兩個小洞,就可以了。”
忠田篤男聞言下意識的湊過來看,嘴上還說道:“什麼小洞?”待看清楚後,滿臉驚訝!
“兇手作案的手法很簡單,先把一根纖細卻堅韌無比的釣魚線的兩端穿過這兩個洞伸進車子裡面,然後把它的兩頭通過靠枕的空隙從後面穿過來,再把另一端穿過被害人的領帶後側之後,和另外一端綁起來就好了。
最後只要讓被害人打開電動窗之後,釣魚線被拉起來,脖子就會被自動勒緊了,駕駛座旁邊的自動車窗是車窗不到全開就不會停的那種。”青木鬆說道。
但聽了青木鬆的話後,忠田篤男有疑問:“可是警官,要怎麼做才能讓他自己開窗呢?我也只不過是從後面超車甩開他而已啊!”
下島太志也開口道:“我也只不過是在之後按了兩次喇叭而已啊!第一次的原因是因爲郡平的車突然減速,第二次是因爲他要超車去追忠田先生的車子。”
溝端理子這個時候也說道:“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吧,我可是什麼事都沒有做。”
“你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嗎?”青木鬆看着溝端理子一臉嚴肅的問道:“你不是也減速了嗎?”
溝端理子聞言心裡一緊。
“正因爲你開在被害人車子前面,並且帶頭減速的緣故,所以被害人才會跟着減速。然後他以爲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開進超車的車道,而且就開在你車子的旁邊。”青木鬆看着她說道。
溝端理子聞言有些心虛的大聲反駁道:“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說,我在那個時候大叫着要郡平開窗嗎?”說着她看向一旁的另外兩人問道:“你們說說看我有那樣叫嗎?”
“這個……”下島太志完全記不起這樣的細節,所以不敢亂說話,也不敢給溝端理子做保障。
青木鬆看着溝端理子說道:“你不需要大叫,只要對着開在旁邊的被害人用非常着急的表情,做出一副大叫的樣子,就已經足夠了。”
高木涉聞言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就是爲了聽到她的聲音,纔打開了窗戶。”佐藤美和子也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
青木鬆點頭“沒錯,可以做到這個犯罪手法的人,就只有身爲被害人女朋友的溝端小姐了。做好事先準備的時間,應該就是在被害人在休息站小睡的時候,你以要叫醒他爲理由,要他把車鑰匙先交給你的吧。”
“原來如此。”毛利小五郎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而且八成之前就先讓被害人喝下了安眠藥吧。”
“在車窗上開洞,也是在兜風之前就完成的吧。被害人爲了要讓車內的煙味散去,車窗上面一直都是保持開着的,也因此洞纔會被遮住看不見。”青木鬆繼續說道。
溝端理子沉默一下後,看向青木鬆質問道:“證據呢,硬要說是我做的,你有什麼證據嗎?”
青木鬆看向她說道:“我們在這輛車上並沒有找到那根殺死被害人的釣魚線。當時我們逼停被害人開着的車後,你是第一時間跑過來的,隨後我和毛利偵探才走過來查看,這中間有一個你一個人獨自待在駕駛座旁邊的時間。
只有比其他任何人更早地抵達死者身旁的你,才能順利收回那根作爲兇器的釣魚線。而這之後,你一直都和我們警方在一起,一直都在我們警方的眼皮子底下,你應該沒有時間和機會扔掉釣魚線,只要搜一下你的身,查一下你的車,應該就可以找到那根沾上了被害人血跡的釣魚線。”
溝端理子聞言臉上露出了驚慌的表情來,下意識的低下了頭,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的表情。
佐藤美和子見狀,心裡頓時有數了,走到溝端理子跟前說道:“溝端小姐,還請你配合一下。”
說着就伸手準備搜溝端理子的身。
但沒想到溝端理子躲了過去,就在佐藤美和子皺眉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溝端理子的面色蒼白如紙的低着頭說道:“釣魚線、三氯甲烷還有氨水,都在我車裡沒有錯。”
聽到這話,在場衆人都明白了,殺人的兇手就是溝端理子!
說出來後,溝端理子也好像是卸掉了一個沉重的大包袱,整個人一下子“軟”了下來,原本有些兇巴巴的面孔也變得柔和了起來。
“這位警官你說的沒錯,就是我斷送郡平的生命,握着車子的方向盤……對,就像是握着方向盤死去的阿章那樣。”溝端理子說道最後突然悲痛了起來。
“阿章?”下島太志聞言驚訝地叫出聲來,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溝端理子,眼中滿是悲痛和憤怒,急聲問道:“你是說我的兒子阿章嗎?”
“是的。”溝端理子看向下島太志說道:“我是從郡平的懷抱投向了阿章,就在郡平在山道之戰中輸給了阿章之後沒有多久,因爲我一向喜歡速度最快的人。”
忠田篤男聞言嗤笑一聲:“原來如此,女朋友被搶了,難怪顏面掃地的郡平咽不下這口氣,纔在那個雨天的車賽裡設下了那個局是吧?”
溝端理子聞言激動的大吼道:“不只是雨天,那天是暴風雨!那天的天氣根本糟糕到沒有辦法比賽的地步!可是郡平還故意挑釁阿章,他明明知道這樣做極其危險,後來果然阿章的車子因爲路面的大量的雨水導致輪胎打滑失控,最終連人帶車翻滾着墜入谷底……”
“可是,我看着兩個人是半斤八兩呀!”毛利小五郎這個時候突然插話道:“受到挑釁的一方明知道這麼做會有風險,挑釁的一方也因爲要負起責任而變得認真起來不是嗎?”
“這個男人會負責?”溝端理子彷彿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她瞪大眼睛怒視着毛利小五郎,聲音因憤怒而顫抖“別說傻話了,他這麼做只是裝腔作勢。”
下島太志這個時候卻認同了溝端理子的話“我也是這麼認爲的。”
不單單是他,同爲飆車手的忠田篤男也是一樣的想法“一旦曾經成爲飆車手,不到死是不會放棄的。”
“所以當時我試着阻止他。”溝端理子憤恨的說道:“這個冷血的紅色山道惡魔,讓他再也開不了車!”
青木鬆這個時候卻搖頭道:“但在這件事上,我想他應該是真的很後悔。”
溝端理子聞言滿臉狐疑,厲聲質問道:“爲什麼?你憑什麼說他後悔了!“
在溝端理子的眼裡,對方不可能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