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鬆撇了一眼撒旦鬼冢後,走到柯南旁邊,按住他小腦袋問道:“你們還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柯南被青木鬆按住了頭,瞬間腦子清醒了過來,乖巧的回答道:“沒有了!”
倒是灰原哀一反以前看上去冷心冷肺事不關己的表現,突然開口道:“外賣!假設在作案之後,把用來補妝的鏡子交給送外賣來的三個人之中的其中一人。青木哥哥,這樣不就行了嗎?”
青木鬆聞言一愣,隨後想了想說道:“嗯,確實可以用這個方法。”
丸田步實這個時候剛好拿着小本本走進來,聞言立馬搖頭說道:“那是不可能的。因爲我剛剛已經問過了警衛在兩點發現死者之前,來送外賣的就只有那三間餐廳的人,時間都在12點左右。
我也都向他們確認過一次了,三個人都是在快12點的時候出來送外賣的,撒旦先生還叫他們傍晚左右再回來回收碗盤餐具,所以他們還沒有來回收。當然,三個來送外賣的人看到撒旦先生的時候,也都是畫着平常的妝,沒有異常。”
“案發之前,外賣就已經來過的話,的確不可能在犯罪後把鏡子交給他。只剩一個可能,就是那個助理導播過來,急着帶撒旦先生去發生命案的會客室途中,把藏好的鏡子丟在什麼地方。”青木鬆說道。
柯南聞言立馬說道:“那也不可能,青木哥哥嗎,因爲我一直看着他,撒旦先生就是一直在跑。”
“是嘛!”青木鬆眯了眯眼睛應道。
【不可能,不可能你柯南還那麼注意撒旦鬼冢做什麼?肯定是發現了撒旦鬼冢有什麼問題。不說出來,要麼是可能會被自己罵的,要麼就是柯南也沒證據,只是一種感覺,名偵探的第六感,總之撒旦鬼冢嫌疑更多了!】
丸田步實說完這事,開始說起正事來“警部而且,剛纔經紀人去買鏡子的時間大概是中午12:30左右,從那裡來日賣電視臺,坐車大概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
“要讓他提前到這裡,的確也是不可能的事。”青木鬆應道。
丸田步實點頭後,又看向一旁的行李包“警部另外揹包裡的服飾的確是爲了節目要用特別帶過來的,就連外賣人員用的箱子,也是電視臺準備的。”
青木鬆看向撒旦鬼冢問道:“撒旦先生你真的就這個樣子去拿外賣箱子嗎?”
撒旦鬼冢自信的說道:“這個樣子很受歡迎啊,另外,我的髮型也是事先做的好好的,就算戴帽子,也不會弄壞。”
“這麼說起來,你的惡魔的造型到底是在哪裡做的?進休息室之前,就是這個造型了吧?”青木鬆問道。
撒旦鬼冢有點被青木鬆問煩了的感覺,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度回答道:“在自己家裡啦!在家裡全部弄好之後,開車到電視臺來。然後到停車場停好車,直接進來這裡。當然揹包是交給經紀人來背的,這個樣子背個揹包的話,不是很可笑嗎?”
“對了,你在摺紙的時候有抽菸嗎?”青木鬆問道。
撒旦鬼冢想也沒想的應了下來“有,特別是在做些小手工的時候會抽,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青木鬆面不紅心不跳的說道,眼神卻看向了柯南。
瞬間看見了柯南的變臉。
老實說,青木鬆還真沒看出什麼來,只是柯南之前一直對此有些好奇,因此青木鬆故意問了一下,沒想到卻看見了柯南瞬間陰沉下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撒旦鬼冢的表情,青木鬆就立馬知道桌子上肯定有問題,而且撒旦鬼冢也是柯南懷疑的目標。
走過去看了看,還是沒發現。
看不出來什麼,那就反推。
已知撒旦鬼冢摺紙的時候會抽菸,菸蒂上有紫色的口紅。撒旦鬼冢是畫好妝來這裡的,衣服也是穿好的,所以抽菸的時候,就算手在動,也不會一直用嘴咬着煙,會用手拿下來抖落菸灰,以免火星將衣服燒個洞。
這麼一想,青木松明白柯南的想法了——用摺紙折的千紙鶴太乾淨了!
對方抽了這麼多煙,按理說手指應該會沾上一點紫色的口紅,如果再折千紙鶴,那麼千紙鶴上面也會沾到一點。
不過,這也有可能是一種巧合,或者是撒旦鬼冢做事小心謹慎,真沒沾到,所以……不能算是鐵證!
【兇手是撒旦鬼冢的話,他應該是先在休息室裡接收了三份外賣,然後卸妝用原來的樣子走出休息室,去到被害者的房間,殺人。隨後又回到了休息室,再一次化妝變成惡魔的模樣。
問題是化妝用的鏡子,何時拿到手的,後來又藏在哪裡!這裡到會客室之間的距離有好幾間廁所,在那裡化妝的話一定會引起注意。就算運氣好沒有被別人看到,他那個樣子在走廊上經過,也絕對會有人看到他,把臉遮住的話會更奇怪。只有回到這個房間,再重新化妝纔是比較合理的推論。】
最關鍵的是——指認他的證據會是什麼呢?
“哎?太陽已經下山了!”步美看向窗戶外面說道:“鏡子的話,難道是在說這個嗎?!你們看,這個窗子上元太還有光彥都清楚地反射出來。”
衆人連忙朝着步美看過去。
撒旦鬼冢聞言立馬說道:“可是,看清楚一點,最重要的小姑娘的臉怎麼樣呢?你看是不是黑黑的,看不清楚?”
“呃?”步美一愣。
元太已經湊到了窗邊,十分驚訝的說道:“唉?是真的。”
光彥也湊了過去,說道:“真的耶,如果走近一看又變黑,什麼也看不見。”
“做案時間是下午1:00左右,外面的關係光線很亮,如果不暗一點的話,就沒辦法變成鏡子了吧?”灰原哀意味深長的說道。
柯南瞬間露出了“我又明白了”的表情,嘴角拼命上揚。
【靠!】青木鬆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他還沒懂了。
至於灰原哀說的變暗變成鏡子的淺層含義青木鬆是明白的,就是他之前想的那個,用其他東西的反光當鏡子。
不過,步美這個肯定是錯的。撒旦鬼冢的確是最有可能是兇手的嫌疑人,但肯定不是用這種作案手法。
漆原典兒是下午1點死的,現在都天黑了,所以撒旦鬼冢藉此表現出了自己的態度:“警官,你們還沒有得到結論嗎?我這張臉在電視臺裡到處走動的話,十有八九會在途中被認出來。
我剛纔也說過了,假如是我殺害社長的話,必須到二樓的會客室,還得先把妝給卸了,犯案之後再回到這裡,重新畫好臉上的妝才行。可是請看清楚,這間休息室裡沒有最重要的鏡子,當然揹包裡也沒有,我的身上也沒有。
只有經紀人出去幫我買回來的那一面鏡子,到我手上的時間已經是犯案的時間之後了,那個時候我都已經化好妝,就是這個樣子,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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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森先生連忙應道:“是的,不止是我,那邊的孩子們也都看到了。”
撒旦鬼冢得意的說道:“沒有鏡子的話,我就不能畫出這樣的妝。”
其他警員心裡也都覺得是這樣,只是青木鬆不開口,他們也就沒先開口。
青木鬆靜靜的看着撒旦鬼冢的“表演”,雖然沒有柯南的靈光一閃,但他還有最後一招了!
“那麼我今天從進去電視臺的時間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所以不要再問了,我的老闆死了,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我這副惡魔的樣子怎麼能夠在人前哭呢?”撒旦鬼冢突然上前,湊到青木鬆面前來,語氣有些傷心的請求道:“三分鐘就好。只要不是這張臉,就算哭了,也不會有人注意到我。”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他急了,他急了!】
青木鬆聞言笑了,原本他還只是根據柯學推理猜測,但看撒旦鬼冢的樣子,青木鬆已經在心裡篤定了,他臉上的妝有問題。
於是緊盯着撒旦鬼冢的臉後,青木鬆終於找到了證據,隨後看着他問道:“你想要去卸妝?”
撒旦鬼冢點頭說道:“我現在這樣實在是不太好,惡魔怎麼可能哭了。”
“你要卸妝可以,但在那之前請讓我們先用魯米諾試劑給你全身做一個檢測吧,尤其是你臉上的妝。”青木鬆指着撒旦鬼冢臉上的一處說道。
撒旦鬼冢被青木鬆指着的時候心一慌,但隨後有些不解的問道:“魯米諾試劑是什麼?爲什麼我臉上的妝要檢測?”
魯米諾試劑,他是真不知道做什麼用的。
這玩意光聽名字,根本就猜不到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用。
不對刑偵這方面感興趣的人,的確是不知道這玩意是什麼。
一旁的相原洋二立馬解釋道:“魯米諾,又名發光氨。對於在犯罪現場肉眼無法觀察到的血液,魯米諾試劑可以顯現出極微量的血跡形態。
說的通俗易懂一點,在暗環境中使用魯米諾試劑噴灑在被檢測的區域,如果原先有血跡存在,血跡中的血紅蛋白會催化魯米諾試劑發出藍綠色熒光。哪怕是10年時間的血跡也能發揮作用。”
青木鬆看向撒旦鬼冢說道:“撒旦先生,雖然我還沒有查出來你是用了什麼東西什麼辦法代替了鏡子化妝。是用黑紙貼在窗戶上,還是別的辦法。但我要告訴你,血在空氣中暴露久了,可是會變黑的,你的眼睛下面可是有一個地方是黑色的。”
他現在的確沒想到撒旦鬼冢到底是怎麼化妝的,但他懂柯學呀!
讓柯南靈光一閃的桌子上的千紙鶴不是鐵證,那麼撒旦鬼冢的身上肯定有鐵證。
撒旦鬼冢突然一反常態傷心難過要去卸妝……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肯定是他妝容上有問題。
能是臉上的證據,青木鬆能想到的就只有——血了。
漆原典兒被殺的時候噴出來的血,濺落到了撒旦鬼冢的臉上,他因爲沒有清晰的鏡子所以沒有發現,等他發現的事情,已經來不及去掩飾銷燬了。
有些人聽懂了青木鬆的話,有些人沒有。
丸田步實和相原洋二就是聽懂的,立馬上前,一左一右的逼近撒旦鬼冢。
稻森先生見狀連忙大聲喊道:“不可能的,撒旦先生不可能殺人,不可能的!”
“那麼請他去旁邊做檢測吧。”青木鬆看着兩人說道。
稻森先生聞言看向撒旦鬼冢說道:“撒旦先生……”
撒旦鬼冢沉默了一會兒後,開口道:“很抱歉,我做不到,經紀人。把這個惡魔的面具卸下來的話,剩下的只是一張十惡不赦的殺人犯面孔。”
稻森先生聞言崩潰了“什麼,怎麼會……”
撒旦鬼冢這個時候突然擡腳走到窗戶旁邊,看着外面的黑夜,語氣平靜的說道:“你應該知道吧,三年前我在巡迴演唱中途,因爲喉嚨痛而住院的事。當時有一個歌迷每天都會寄信給我,每次都會再附上滿滿的紙鶴的小盒子。
她真的相信我是真正的惡魔,我每次都很期待收到她的來信。可是有一天,我就突然再也沒收過那個女孩兒的信了。當時我只是單純的覺得她可能是厭倦寫信了。
可是在上個月跟社長喝酒的時候,我終於知道了真正的原因是什麼。那個男的居然說,不如再用祭品製造一次高潮吧。”
青木鬆聞言瞳孔微縮:“祭品?難道說……”
撒旦鬼冢語氣雖然還是很平靜,但眼神卻變得瘋狂起來“沒錯,那個時候我在醫院完全不知情。在我們樂團的網頁上,老闆他擅作主張冒用我的名字寫了一句話‘爲了恢復魔力,我需要祭品,我渴望鮮血’。”
“難道說那個歌迷,對那句話信以爲真……”丸田步實一臉震驚。
不單單是他,所有人都因爲撒旦鬼冢的話震驚了。
“啊……”
撒旦鬼冢這個時候是真正的傷心了,渾身上下都是一股傷心勁,他閉上眼睛萬分悲切和憤恨的說道:“是啊,我那時候逼問那傢伙,他才笑着說出來,那位歌迷的最後一封信寫着‘我十分樂意爲你獻上我的鮮血,再見了’。
留下這一句話,過了半個月之後的復出演唱會果然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空前盛況。後來我去了那位歌迷的家中探訪,果然不出所料,那個女孩原因不明的自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