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信塞進郵筒後,青木鬆就沒管了,也沒有刻意去查看宮野姐妹的反應,還是照常上班,或者是和親親未婚妻約會。
就這麼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涌動的過了幾天後。
又一日,警視廳又雙叒叕接到了毛利蘭的報警電話。
不出意料,這個案子被分給了青木鬆。
於是青木鬆帶着一干警員還有鑑識人員往事發地趕去,可是當他來到發生命案的陶藝教室的時候,頓時愣住了,因爲鈴木園子竟然也在這裡。
接連三個案子都能遇見鈴木園子,難道說鈴木園子也化身成“死神”了?
不過,青木鬆現在也沒有閒心去管她了,領着衆人就朝着發現屍體的房間走去。
一位先到這裡警戒的警署的警員連忙向青木鬆彙報道:“被害人名叫美濃素夫,現年31歲,是一名上班族。”
青木鬆朝着毛利蘭他們看去,然後詢問道:“小蘭,這位也是跟你們一起學習陶藝的人?”
“不是。”陶藝教室的老闆也是陶藝老師美濃宗之搖頭解釋道:“不,這裡是他住的地方,因爲我那個兩年前去世的女兒,就是他老婆。”
青木鬆並不知道對方,因此詫異的看了一眼回答的人,疑惑的問道:“不好意思,那你是這間陶藝室的老闆?”
“我是這間陶藝教室的老師,我叫美濃宗之,旁邊這位是我的助手笠間菊代小姐。”美濃宗之十分淡定的朝青木鬆回答道,隨後還介紹了一下旁邊的助手。
“那麼,請問被害人在回家之後,都做了些什麼呢?”青木鬆看着美濃宗之問道。
“素夫一直都是下午五點左右回來,本來他今天也像平常一樣,回家就說要換上圍裙之後,就到陶藝教室這來幫我的忙,然後就到倉庫這邊來換圍裙。
我看他去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看見他的人影,纔會跟大家分散開來一起找他的下落。對吧,菊代小姐?”美濃宗之說完還問了一下旁邊的笠間菊代。
“對。”女助手笠間菊代的臉色微白點頭道:“我們到處找過,最後只剩下這個倉庫還沒找,所以……等到老師把櫃子打開的時候,素夫,他竟然已經死在這裡面了,他的屍體就從裡面倒下來了……”
青木鬆聽到美濃宗之的話,露出一絲詫異道:“你們還真是會找地方,這又不是在玩捉迷藏,怎麼會知道櫃子裡藏着人呢?”
“當然知道了啊,因爲他的圍裙露出來了。”鈴木園子一臉理所當然的看着青木鬆舉手回答道,說完還問起了身旁的毛利蘭:“對不對,小蘭?”
毛利蘭點點頭“嗯。”
“圍裙?”青木鬆有些不解。
“這根本就不難啊,因爲他身上穿的那件圍裙的一角從櫃子右門下的縫隙中露出來了。”鈴木園子一臉得意的回答道。
“那麼那個圍裙的一角,大概是什麼時候發現的?”青木鬆看着園子這幅樣子又問道。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面對青木鬆的提問,鈴木園子也回答不上來,索性毛利蘭倒是想起來了,她對着青木鬆等人說道:“現在想想我們到這裡來,在清理盤子碎片的時候,櫃子縫隙還沒有圍裙。”
青木鬆聞言又問道:“什麼清理盤子的碎片?”
“是這樣。”美濃宗之聽到青木鬆的話,連忙上去解釋道:“因爲我今天不小心在櫃子前掉了一個盤子,盤子摔在地上就被打碎了。
幾個學生聽到聲音趕到這裡來的時候,我就請他們清理了一下,我記得那個盤子正好是在素夫剛穿好圍裙離開了這個倉庫之後才摔破的。”
一旁的丸田步實聞言說道:“這麼說,你曾經和被害人一起待在這個裡面呢?”
美濃宗之點頭“對,因爲陶藝教室的圍裙平常都放在這個櫃子裡面,所以素夫平常都是在這換上圍裙的。”說完美濃宗之指了指青木鬆和丸田步實背後的櫃子說道:“你看看,他的西裝外套也掛在那呢。”
青木鬆聞言立馬轉身看了看,然後又看向美濃宗之問道:“他的西裝外套旁邊還掛了好幾件的薄布外套,這是做什麼的?”
“那些外套都是給學生上課的時候穿的,因爲要製作大型水缸的時候,光穿圍裙根本就沒有辦法擋住衣服。”
青木鬆聞言點點頭,隨後又看着美濃宗之詢問道:“那麼你當時和被害人在這裡做什麼呢?”
“我本來是在找菊代小姐,當時剛好看到菊代小姐跟素夫在倉庫裡面。”美濃宗之看着一旁的笠間菊代說道。
“這是真的嗎?”青木鬆看向笠間菊代問道。
笠間菊代點點頭“是,當時我正在這裡幫素夫先生換衣服,後來老師也到了倉庫,說他要去窯房那裡叫我照顧一下學生。”
幫素夫先生換衣服……
有意思!
青木鬆挑了一下眉,看向笠間菊代繼續問道:“然後你怎麼迴應的呢?”
“我就照老師說的立刻回教室去了。”笠間菊代連忙回答道。
“這麼說來,美濃先生,在打碎盤子之前,只有你和被害人獨呆在這裡了?”青木鬆看向美濃宗之說道。
美濃宗之聞言面色微微一僵,然後伸出雙手五指張開放在胸前,解釋道:“你先等一下,警官先生,你該不會懷疑我殺了素夫吧!我剛纔不是過了嗎?
警官先生,我剛纔也說了,素夫換好衣服離開這裡的時間正好是在我把盤子弄掉之前。如果那個時候我就把殺了他,把他的屍體藏到櫃子裡的話,那在那之後這裡幫我清理碎片的學生們,就應該會發現他的圍裙在櫃子下面露出的那一角啊!”
【我還沒說你兇手了,你就急急忙忙的解釋,這不是心裡有鬼,就是個急性子,總之,你的嫌疑+1】
青木鬆看着美濃宗之在心裡默默的想到,但嘴上卻說道:“但是,也很有可能是在這些幫你清理碎片的學生離開之後,你爲了確定被害人是不是真斷氣了,纔不小心讓他的圍裙露出一角。”
不得過美濃宗之開口解釋,毛利蘭倒是先跳出來說道:“我想應該沒有這個可能,因爲老師在我們還在清理碎片的時候,就到窯房那裡去了。等我們清理完畢回到教室的時候,老師也已經回到教室裡了,而且在那之後老師就一直在柯南的旁邊進行塑陶的工作。對吧,柯南。”說到這裡,毛利蘭看向身邊的柯南問道。
沒想到柯南卻沒有像之前那樣立馬迴應她的話,毛利蘭定眼一看,只見柯南一臉深思的表情,下意識的大喊道:“柯南。”
聽到毛利蘭在自己耳邊大喊一聲,柯南這纔回過神來,連忙應道:“嗯。”
青木鬆看見柯南這副模樣,下意識的挑了挑眉,看來柯南是發現了什麼。
不等青木鬆開口問,鈴木園子就搶先開口說道:“老師從那個時候起到我們發現素夫先生的屍體之前,都一直跟我們這些學生在一起,根本沒有時間將遺體塞進櫃子裡。”
青木鬆點點頭,看着毛利蘭他們推測道:“照你們的法來看,兇手是在你們收拾好盤子的碎片離開後,把被害人叫來了倉庫,然後殺掉了他,將其塞到櫃子裡去的?
再不就是,他先在什麼地方將被害人殺害之後,再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將屍體塞進了櫃子裡。”
聽到青木鬆的話,美濃宗之突然轉頭看向貌似一直在走神不知道想着什麼的笠間菊代說道:“哦,對了,我想菊代小姐說不定曾經看到這名殺人兇手。”
“誒?”笠間菊代聞言一愣。
只聽見美濃宗之擡起自己的右手後,繼續說道:“我在塑陶的時候,不心割破了手指,那個時候呢,我就請菊代來倉庫這裡拿急救箱,那個時候,正好是在我們找素夫之前的事,所以我想,她或許有看到什麼也不定……”
【巧合嗎?還是故意的?】
青木鬆看着美濃宗之和笠間菊代的表情,心裡有些猜疑。
明明死的是美濃宗之的女婿,但青木鬆感覺不到他的傷心,連說話的語氣都不悲不喜。
笠間菊代這邊,按理說她和被害人最多就是一個熟人的關係,但這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倒像是死了親人一般。
丸田步實聞言立馬看向笠間菊代問道:“請問你,有看到誰嗎?”
“沒有……我沒有看見……”笠間菊代有些緊張回答道。
“那個急救箱平時都放在哪裡?”青木鬆看向笠間菊代問道。
“就在櫃子裡,急救箱平常都放在右上方的架子上。”笠間菊代聽到青木鬆的話,指着青木鬆和丸田步實身後的櫃子回道。
兩人順着笠間菊代指着的方向看過去,丸田步實見狀大吃一驚,因爲這個櫃子就是被害人屍體被塞進去的那個櫃子“那你來的時候還開了門啊。”
笠間菊代這個時候也意識到了不對,有些急切的說道:“我是開了,可我當時的時候裡面沒有人,我說的都是真的!”
青木鬆來到櫃子邊,看着現場被害人的屍體趴在地上,張着口,眼睛瞪得老大,一條黃色領帶綁在脖子上,通過脖子上的痕跡看,這條領帶就是造成被害人窒息死亡的兇器,似乎是兇手殺人後又給被害人戴上的。
這個時候驗完屍的鑑識科刑事對着青木鬆說道:“警部,從死者頸部的痕跡來看,兇手行兇所使用的兇器,應該就是纏在被害人脖子上的這條領帶了。”
丸田步實這個時候有些奇怪的說道:“兇手爲什麼要將領帶纏在死者的脖子上呢?”
“可惜那條領帶是菊代小姐送給素夫的生日禮物,現在竟然成了兇器。”美濃宗之一臉可惜的表情說道。
可青木鬆總覺得聽着有些不對勁。
一旁的笠間菊代聞言連忙急切說道:“不是這樣的,那條領帶不是我送給他的禮物!”
美濃宗之聞言有些不信的看向笠間菊代“是嗎?可是他明明跟我說這是你送給他的禮物啊!”
“哦,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青木鬆看向笠間菊代問道。
笠間菊代連忙解釋道:“其實他曾經跟我提過他的皮箱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了一條附了張生日卡的領帶,那個時候,他還認定了那是我送的領帶,只是不好意思承認而已。”
聽笠間菊代這麼一說,美濃宗之突然擡起下巴用手摸着下巴說道:“哦,我突然想起來了,素夫走出倉庫的時候嘴裡還嘟嘟囔囔的說着呢。”
說到這裡,美濃宗之臉上的表情變得莫名陰森起來“什麼金錢會讓一個人的心變成魔鬼,雖然我昨天才過了31歲的生日,但是我很有可能馬上就被魔鬼給吃掉。”
“他說會被魔鬼吃掉?”丸田步實驚訝道。
【不對勁,這老頭不對勁……】青木鬆聽了美濃宗之的話後,頓時覺得不對勁,雖然聽對方的話笠間菊代的嫌疑越發大了起來,但青木鬆卻越發懷疑美濃宗之是兇手。
柯學世界裡,這種“大舌頭”,不是舌頭真大嘴碎,就是兇手,而且一般情況下多數都是後者。
總有些“大聰明”的兇手,妄圖帶節奏,讓警方跟着他的思路辦案。
就像總有些“大聰明”喜歡讓毛利小五郎當自己的不在場證明人一樣。
美濃宗之聽見丸田步實這麼說,心下一喜,然後有些小心翼翼的靠近兩人,小聲的說道:“其實不瞞你說啊,關於這件事情呢。我來倉庫的時候在門外,不小心聽到了素夫和菊代小姐的對話。
才知道素夫在我女兒死後和菊代小姐相戀了,素夫說他投了一份鉅額保險,登記的受益人是菊代小姐。當時菊代小姐還掐着素夫的頸子說‘我好高興哦,那麼你願意爲了我欠的那些錢去死嗎?’,當時素夫還說‘我不能呼吸了’。”
還有這事!
“我明白了,丸田派人去證實一下。”青木鬆說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