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從何說起?”丸田步實問道。
江守敏嗣看着出島均帶着兩分調侃意味的說道:“這位小哥在半年以前啊!可是號稱米花鎮派特拉,名聲響叮噹的電玩迷。
被尾藤那傢伙打敗之後就從此銷聲匿跡了半年,沒想到半年後,他換了個髮型竟跑來遊戲中心打工,剛開始我根本不敢相信。”
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青木鬆立馬說道:“請進。”
一名穿着制服的警員打開門,向青木鬆等人彙報道:“警部!鑑定科從死者的血液當中,確實化驗出了毒性物質。”
“什麼?”這下確定這是一起他殺案了,青木鬆挑了挑眉然後問道:“是什麼毒,查出來沒有?”
制服警員拿着化驗報告說道:“這種毒物叫河豚毒素,刺入部位,在右手上臂的內側,一針刺中了死者的動脈血管。”
“你說的是河豚毒素!?”丸田步實等人一臉錯愕道。
青木鬆從制服警察手中拿過報告,看了一眼,確定是河豚毒。
河豚毒,對霓虹人來說並不陌生,甚至於說有點常見。
就像種花家滇省每年菌子季節,總會有那麼幾十個會因爲吃了不認識的菌子進醫院的人一樣,霓虹這邊每年也總會有那麼幾十個人因爲河豚毒進醫院。
爲什麼了?
這當然是有原因的。
河豚是霓虹海域或者一些淡水河裡普遍見到的魚類,因爲魚肉鮮美所以不少人都很喜歡吃。
一些餐館菜單上也見到這些菜系,但餐館菜單的價格十分昂貴購買人極少,所以不少人因爲經濟條件或者是貪圖便宜都會自己購買河豚,自己拿回家自己加工,只買活着的河豚的話,價格就很便宜。
至於兩種價格差距爲什麼這麼大,主要是河豚不是普通一種魚,而是帶着劇毒的魚。
餐館裡有專業人士處理河豚毒,而且就算中毒了餐館也會賠付醫藥費。而且一個有資格處理河豚的廚師要學成出師,需要十年以上的時間,才能拿到相應資格證書,種種成本相加餐館的價格自然十分昂貴。
所以往年醫院經常接到一些河豚中毒的求救電話,絕大多數都是家裡吃河豚中毒。
“河豚毒素通稱‘TTX’,0.5到1毫克便能致命。是種只需要氰酸鉀五百分之一的量,就能殺人的強烈劇毒。通常存在河豚的體內,經由口中食入的中毒症狀,進展較爲遲緩,及時送醫通常能夠獲救。
相對的,直接進行血管注射神經就會在短時間內麻痹因而喪命。”茱蒂·斯泰琳突然用較爲流利的霓虹語說道。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見狀有些愣住了“老師?”
茱蒂·斯泰琳說完後,對兩人嫣然一笑,隨後又用那種有些奇怪的語調說道:“這是我一個醫生朋友告訴我的,他讓我在霓虹一定要小心,別因爲吃河豚中毒了。”
“的確,河豚毒是一種很致命的劇毒。”青木鬆說道,隨後他對着所有人說道:“已經證實死者是被人殺害的,現場監控又顯示只有你們幾人靠近接觸過死者,所以我們還要重新採證一次。
請各位配合我們的搜身工作,你們幾位,應該沒什麼異議吧。”青木鬆看向志水高保等人問道。
“沒有!”幾人都沒有異議。
開玩笑,這個時候說異議,不是在表明自己心裡有鬼,自己是兇手嘛。
隨後幾人就跟着丸田步實離開了監控室。
青木鬆剛準備走的時候,聽到柯南對着出島均喊道:“喂,大哥哥!你的左腳上的鞋帶已經鬆開了哦!”
聽到柯南這麼說,青木鬆頓時知道他要做什麼,眸光微閃,但並沒有留下來,因爲他已經知道了結果。
出島均低頭一看,確實發現鞋帶鬆了,蹲下繫鞋帶微笑對柯南道:“謝謝你哦!小弟弟。”
柯南露出了一個可愛的笑容來“不客氣,要是踩到鞋帶跌倒就傷腦筋了。”
這時眼尖的柯南盯着出島均鞋底,露出果然如此笑容表情。
柯南殊不知,他在看別人,也同樣有人在看他。
來到遊戲中心的大廳後,青木鬆讓人給幾人搜身。
其他幾人都沒有什麼問題,但卻出島均右腳鞋子的底部發現粘到了一塊錫箔紙。
青木鬆讓人拍照後,小心翼翼的將錫箔紙撕開,露出了裡面被口香糖包裹的香菸,然後從香菸裡找到了一根針。
“看來這大機率就是兇器了。”青木鬆小心翼翼將這些都裝在了證物袋裡,然後交給了鑑識科刑事“立馬拿去化驗。”
頓了頓,又找來丸田步實,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聽見青木鬆這麼說,一旁的江守敏嗣說道:“難不成是出島先生殺害了尾藤?”
志水高保也開口說道:“不會吧,真會有人爲了這個虛名殺害人嗎?”
出島均聞言一臉不安看着青木鬆,很是慌張的大聲說道:“警官先生,不是我,我沒有殺害他。”殺人兇器從自己腳底發現的,不慌纔怪。
青木鬆看向出島均笑着說道:“放心吧!出島先生,我們沒那麼蠢,看這個設計,就知道是行兇後,兇手隨手扔在地上,等一個有緣人。而且我也不認爲兇手傻到會把這麼明顯針頭留在身邊。
我還要感謝幸好是你踩到兇手處理作案兇器呢!如果是遊樂場其他客人踩到,在我們警方清場之後走出外面發現自己鞋底沾到這東西,直接扔進垃圾桶裡,讓我們警方工作難度加大。”
出島均聞言鬆一口氣,最怕對方不分青紅皁白硬咬他說是兇手了。“不是出島先生,那兇手會是誰?”江守敏嗣好奇的說道,見衆人看向自己,他連忙說道:“你們看我做什麼,尾藤是右手上臂被人下毒的,我從他左邊經過,怎麼可能會給他下毒呢!”
一旁的志水高保也開口說道:“既然這樣,我也表達我的看法。尾藤可是在和我對決的途中死掉的,我就算有通天的本領也不可能把他毒死吧,你們查我簡直就是白費力氣。”
已經冷靜下來的出島均想了想也開口說道:“我接觸尾藤先生的時候只有在他們對決前去收集遊戲機硬幣的時候,那時候我還被他踹了。如果是我用沾有河豚毒的針刺了尾藤先生,他應該立馬就死了吧,怎麼還能和志水先生對決了。”
這話有道理。
那麼……
衆人下意識的朝着茱蒂·斯泰琳看過去。
“你們這是什麼眼神呀!”鈴木園子見狀很是不滿的說道:“我不是說過了嘛,而且剛剛的監控可以看到茱蒂老師一直在玩遊戲,從來沒有離開過。”
說着鈴木園子還看向毛利蘭,毛利蘭也點頭應道:“嗯,我能證明這一點。”
青木鬆替鈴木園子補完她想說的話“而且看這兩臺遊戲機的距離,誰坐在上面,都不可能直接伸手勾到旁邊的遊戲機。茱蒂小姐可是開創了新的記錄,兩臺遊戲機距離這麼遠,她只能從遊戲機上下來再進行下毒計劃。
可是,賽車遊戲中途離開的話很有可能會game over。重開一局的話,也和遊戲機上顯示的刷新記錄時間不一樣。剛剛我已經讓人查過時間和記錄,確定沒有錯,茱蒂小姐沒有作案的嫌疑。”
“那兇手會是誰了?”衆人疑惑不已。
青木鬆見柯南嘴角上揚,連忙搶先開口道:“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不過我們警方辦案,不是偵探,需要證據,還請大家稍安勿躁,等我們找到證據後,就可以將犯人繩之以法。”
“青木哥,你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鈴木園子很是興奮的說道,然後大加誇讚道:“不愧是青木哥,就是厲害,比某人厲害多了。”
被內涵的某人(柯南):……擺起了死魚眼。
見青木鬆胸有成竹,在場的幾位有嫌疑的人也不鬧了,真兇雖然有些心慌,但這個時候也不敢表露出來。
沒過多久,丸田步實走了過來,在青木鬆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
青木鬆點頭,然後看向衆人說道:“我們已經拿到了指認兇手的證據,那麼現在這個案子就可以了結,不是兇手的人便可以離開。”
“兇手是誰?”鈴木園子立馬問道。
這個問題幾人都想要知道,所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青木鬆的身上。
青木鬆並沒有直接回答鈴木園子的問題,而是看向衆人說道:“首先,正如江守先生所說他是從死者的左邊經過,很難下毒,所以他不是兇手。
再來就是出島先生,他雖然接觸過死者,但一直屬於被壓制狀態。很難接近死者,更何況後來他又去和志水先生講話,就更沒有機會了。茱蒂小姐也不可能,這個之前我也講過了。”
聽青木鬆這麼說,在場的人都不傻,頓時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到了志水高保的身上。
“根據我的推理,最有可能行兇的只有你——志水先生。”青木鬆看着志水高保說道。
“你難道沒有看到我和他對決的時候被打的落花流水嗎?尾藤比賽到達一半就死了,你說說我是怎麼把他毒死的?”志水高保的語氣裡多了一絲緊張。
青木鬆搖頭“你只是利用了一個‘燈下黑’的原理而已。”
“等下黑?”衆人不解。
青木鬆解釋道:“沒錯,就是利用了大家的下意識認知而已。死者號稱米花町的凱撒,志水先生你有杯戶町不敗路克斯之稱,大家都會下意識的認爲他們會選擇和稱號相對應的角色,而且絕對不會生疑。”
“可是誰注意到了,當時他們對決的時候,手裡玩的是自己稱號對應的角色了?”青木鬆繼續說道“這場比賽沒有得分,大家從大屏幕上也無法得知誰選擇了什麼樣的角色。所以說,他們哪怕互換了角色也不會有人知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一直被暴打的豈不是……尾藤先生?”出島均睜大眼睛說道。
“難道死者在比賽前就已經死了?”丸田步實跟着說道。
青木鬆點頭“是這樣,不管他是在河豚毒素的影響下意志模糊還是早就毒發身亡,河豚毒素是會引起全身神經麻痹的劇毒。就算當時死者還活着,但是以他當時的狀況可能坐直都很困難。”
志水高保反駁道道:“如果他當時就坐不住,那麼當時在周圍的客人多少都能夠察覺吧?”
“這就要得力於這臺遊戲機了,在受到對手攻擊的時候,手腳也會跟着移動。如果不是非常仔細觀察的話,別人一定會以爲死者非常努力的在和別人較勁。至於身體還被操作杆固定了,根本不會掉下去。”青木鬆看向遊戲機說道。
“那麼讓我來講述一下事情的經過吧。首先就是志水先生在比賽前先去找死者將毒針刺入。趁他掙扎時,結束掉死者面前的那局遊戲,這樣一來就可以重新選角色重開戰局。
接下來只要將兩人擅長的代表角色互換,他坐在另外一臺遊戲機上不斷攻擊動彈不得的對手就好了,而且這樣一來也可以讓觀衆誤會他處在掙扎不斷的尷尬處境中。”
“可是他爲什麼不把對手解決掉呢?”毛利蘭說完,鈴木園子也跟着點點頭。
兩人對青木鬆推理的話,並無任何懷疑。畢竟,之前青木鬆是什麼推理能力她們還是知道的,但還是有些疑問。
“因爲輸贏會有顯示的。”青木鬆看着遊戲機說道:“如果大家以爲尾藤先生控制的人物贏了紛紛跑上來祝賀的時候看到遊戲機上顯示“You Lose”的時候會怎麼樣?所以如果平局的話,那麼豈不是更好處理嗎?”
“那麼請你告訴我,證據在哪裡?你們要怎麼查都可以,但是如果什麼都沒有查到的話我可不會善罷甘休。”志水高保開始了垂死掙扎。
求錘,自然要給他重重的一錘,錘死對方。
青木鬆看向志水高保說道:“根據我剛剛的推理,證據就是你代替已經死亡的死者投進去的那枚硬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