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堅持的信仰,是謊言還是真相,你是否迷茫。
——《真相》
“我有話跟你說?”書弦擁抱着繪嵐,在她耳邊說道。
繪嵐從他懷裡出來,看着他愣了片刻,旋即笑靨如花,說道:“什麼事?你說。”
完了,這小妮子只怕是誤會了,以爲書弦終於要跟她告白了,我想,他要說的應該是那件他們糾結了很久要不要告訴她的那件事吧!
果然,只聽書弦皺眉道:“這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繪嵐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隨後漸漸消失,她深吸了口氣,強作鎮定道:“無妨,你說。”
“這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還是請繪嵐公主隨在下一起來看一樣東西吧!”風無趣突然出現在後屋門口,斜倚在門框上說道。
書弦剛帶着繪嵐準備往後屋走去,卻又回頭對司白和司墨說道:“這裡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二位判官可以回去覆命了。”
司白拱手行禮,笑道:“上神也忒不厚道了,尋我二人來幫忙的人是您,這會子,來了這‘鏡花水月’連口熱茶都沒喝到,您又攆我們二人走了。”
這話說的三分委屈七分無賴,竟讓書弦一時半會兒沒接得上話來,風無趣趕緊打圓場說道:“二位判官遠道而來,是該好生歇息一下,到是小店怠慢了,官官還不好生招待二位判官。”
我去!風無趣這個逼裝得,我給滿分,這司白和司墨,每次去冥界都要打交道,都成老熟人了好不!不過吐槽歸吐槽,表面上我還是很給風無趣面子的,趕忙迎着司白和司墨坐下,又趕緊拿起茶壺爲他二人斟茶,一套動作下來,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司墨的氣也稍稍消了些,司白卻始終都是一張笑臉,拱手作揖朝風無趣說道:“多謝款待,二位冥使招待甚周,招待甚周!”
書弦早已帶着繪嵐進了裡屋,風無趣便也回禮,不再多言,朝裡屋走去。
“誒,司白,你們怎麼會來這?”趁他們都不在,我滿臉好奇的朝司白問道。
他啜了口茶,慢條斯理的說道:“冥王大人在閉關,不便見客,但又不好怠慢了書弦上神,所以,阮阮便讓我倆隨書弦上神走這一趟。”
閉關?簡昳居然閉關了?
“哥哥,師父說了,不可以直呼她的名字。”司墨突然放下茶杯,滿臉認真的對司白說道。
“師父?”我疑惑的看着司白。
“呵呵呵!”司白尷尬的笑了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司墨,最終目光落在司墨身上,又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起來,“吶,司墨,哥哥告訴你哦,阮阮……哦不!師父呢,她那是在害羞。”
我差點又沒忍住嘴裡那口茶,他們說的師父,應該就是螣蛇小姐姐吧!唉,真沒想到螣蛇居然會是司白和司墨的師父,司白喜歡她這件事,那要是擱在古代,又是一段禁忌的師徒虐戀啊!
這時,我突然萌生了一個不好的念頭,就在司墨似懂非懂的思考着司白所說的話的時候,我和司白陡然擡頭,四目相對,而後會心一笑,嗯,就衝司白這股子機靈勁兒,就甚得我心。
當我們仨都趴在風無趣書房的窗臺上的時候,裡面的戲,恰巧纔剛剛開始。司墨對我和司白的行爲表示非常的不屑,一臉彆扭的掙扎着,我用手肘撞了一下司白,示意他跟司墨說道說道。
司白會意,立刻拉着司墨到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裡不知道又胡說了些什麼,司墨便乖乖跟着他過來了,果然,司墨還是最聽司白的話,唉,論一個兄控的自我修養啊!
於是乎,我們三個腦袋便湊到了窗邊,其實窗戶是拉上了窗簾的,不過,就那麼剛剛好,露出了一條不寬但也不算窄的縫隙,恰巧可以看清裡邊的情形。
只見書房裡面,風無聊從褲袋裡掏出來一枚紅色的玉扳指,放在了他那張檀木書桌上,轉而對繪嵐說道:“這枚玉扳指是冥王交給我的,這裡面有你父親的一縷殘魂,許是這縷殘魂幾經輾轉,終是尋到冥界找到了冥王,才解開了這枚玉扳指上的封印。”
繪嵐顯然不是很明白,小臉皺成一團,疑惑道:“我父親的殘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父親不是還……”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風無趣打斷了她的話,施法捏了個訣,那枚血玉扳指中便射出一道光來,隨即展開,憑空出現了一個三維立體投影的黑袍中年男子,繪嵐似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一切,踉蹌着後退了幾步,好在書弦及時扶住了她。
那黑袍男子似是無法感知外界的一切,他眼神空洞而無神,看着不知名的方向,兀自說道:“當閣下看到本尊這縷殘魂的時候,本尊已遭不測,而殺死本尊的,正是我魔界左將軍萬枯,當年本尊一念之差,鑄成大錯爲龍神所封印於崑崙神樹之中,靈識沉睡。
不知過了多少載,忽有一日被萬枯所喚醒,他假借救本尊出去爲由,實則,是趁本尊沉睡太久肢體僵硬,他便用禁術將本尊的靈力吸食殆盡,而後又燃起冶魔術,欲將本尊的靈魂焚燬,本尊拼盡最後一絲靈力才保得這一縷殘魂,若是閣下有心,便請將此事告知於我魔界皇族,現下的那個魔尊,恐怕早已是萬枯假扮的了!若是閣下無心,本尊也不怨,終究不過是本尊自食其果罷了,只是可憐了我那出生起便沒了孃親的女兒!
無論閣下告知與否,本尊都在此謝過,這枚血玉扳指是本尊妻子當年用自己的心血凝結而成,是本尊最心愛之物,如今便贈與閣下吧,還望閣下好生愛惜。若是閣下能體會我這愛女之心,他日若是遇見了我那女兒,還望閣下能提點一二。”
語罷,繪嵐已是淚流滿面,哽咽着想要去抱住那黑袍男子,可指尖還未觸碰到他,那黑袍男子便化作了一縷青煙,煙消雲散了。
繪嵐的擡起的雙手僵在半空中,表情微愣,片刻後,她垂下雙手,喃喃道:“怎麼會消失?怎麼會消失?”像是在問別人又像是在問自己。
風無趣嘆了口氣,說道:“這只是一縷殘魂,沒有靈識,沒有情感,封印解開後便存留不了太久,你若再晚一點醒來,恐怕是見不到他了。”
就在我正唏噓當今魔尊竟然只是一個換了太子的狸貓的時候,司墨突然從身後拍了拍我和司白的肩膀,我和司白手一揮,異口同聲道:“哎呀!別鬧!”
司墨卻似乎很執着,又拍了拍,緊接着,有一道聲音突然自身後響起:“楚官!你們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