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身眼中人,獨入無人徑甬,我雕樑畫棟,我眉批生死,闢星子青冢,一目十行亂銘功。
——《我死我生》
在今天之前,我從來不知道風無趣會做飯,而且還做得這麼好吃。看着坐在對面,一邊撫摸着肚子一邊回味無窮的打着飽嗝的簡昳,我只想說這貨太能吃了,要不是我護食厲害,連我的那份也會被他風捲殘雲般的收入腹中的。
我嘴裡叼着牙籤,哼着小曲兒,葛優癱的癱在沙發上,享受着這酒足飯飽後的煙火氣,彷彿我現在的生活才更像是活着。
“官官,你能不能有點女孩子的樣子!”風無趣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樣子,對我這不思進取的態度表示嚴重的嗤之以鼻。
我撇了他一眼,沒理會他,繼續哼着我的小調。
“誒!我說風無趣,你養的這隻肥貓怎麼吃了就睡啊!我撓他,他還挺享受的哈!”簡昳一邊撓着樂此不疲的撓着烏夙貓身的下巴,一邊興致勃勃的問着風無趣。
“你最好不要再玩他了,他都幾天沒洗澡了。”
簡昳擼貓的手僵了僵,烏夙聞聲半睜貓眸,白了風無趣一眼,起身走到店門外的臺階上伸了個懶腰趴在地上繼續睡。
嗖的一聲!有什麼東西衝了出來,大叫道:“楚官!楚官!我的酸奶沒有了!”
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嚇嚇到的我們,望着炸毛的饕餮,三臉懵逼。
風無趣左右瞧了瞧,最後視線停留在饕餮的身上,雙目無神的說道:“叫官官。”
“官官,酸奶沒有了!”
“不不不,叫楚楚!”簡昳表示抗議。
“楚楚,酸奶沒有了!”
我回過神來,朝着饕餮微微一笑道:“來來來!小饕餮,叫主人!叫主人我就給你買酸奶!”
“算了!我自己去買!”饕餮扭頭就便往門外走去。
“哎!別介……”我的話還沒說完,饕餮就又調頭回來了,直奔後屋,而且速度之快非常人可以理解。
直到門口出現了一個頎長的身影,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書弦上神駕臨寒舍了,而他手上提着的竟然是酒。
看着屋內的我們,他站在門口愣了愣,隨後走了進來,很自然的將酒放在桌子上,很隨意的說道:“本來是想來找風先生喝幾杯的,沒想到冥王也在,那就一起喝幾杯吧。”
愣在原地的我們不約而同的眨了眨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這是,唱的哪一齣?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我,屁顛屁顛的跑過去,踮起腳拍了拍他的肩膀,狗腿的說道:“男神,算我一個唄!”
“男神?他什麼時候成你男神了?官官,你這是將我置於何地啊?”簡昳滿臉的苦大仇深。
而風無趣則更是臭着一張臉的說道:“你喝什麼酒?家裡沒菜了,你去買些菜回來下酒!”
呃……我剜了簡昳一眼,然後去櫃檯準備拿錢,卻被風無趣叫住。
“過來!”
我只好硬生生的停住腳步,走到他旁邊,低着頭,沒敢出聲,結果……他掏了一疊錢給我……
我在愣了半秒後,火速擡頭盯着他說道:“你哪來這麼多錢?”
見我如此問他,他不怒反笑道:“自然是我的私房錢,怎麼,你不開心啦?那我下次不藏了。”
“不許再有下次!”咦?這對話的方式怎麼有些怪怪的呢?
“哈哈哈!行了別秀恩愛了!趕緊去買下酒菜吧!”簡昳的話讓我瞬間明白了哪裡怪怪的……
“酸奶、牛肉乾、熱滷、炸雞,嗯,這些應該夠了吧?哦!對對對!還有烏夙的小魚仔!”我神神叨叨的在超市裡買了好多東西,結完賬剛把東西放到我的老年代步車後備箱裡,就發現對面巷子裡影影綽綽有幾個人影。
看身形應該是幾個高大強壯的男人,圍着一個身材性感的女人。我這人向來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路見不平繞道而行的,像在這種月黑風高的夜晚,見義勇爲什麼的,我向來是不屑於去做的,但這並不妨礙我讓別人來見義勇爲啊!
在附近的片警將那幾個意欲圖謀不軌的男人帶走的時候,我的老年代步車剛剛被我發動。
“多些小姑娘出手相助。”
“我靠!”這姑娘是想嚇死我啊!看着坐在副駕駛上的藍眼睛美女,我驚呼道。
“你好,我叫古繪嵐。”
“呵呵,你好,你好漂亮。”我如實的說道,繪嵐的五官偏歐化,很是深邃,再加上她這藍寶石一般的眼眸,的確是一個異域風情的大美女。
“哈哈,你這姑娘有意思,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她的笑聲很爽朗,很清脆彷彿天生就是一個很快樂的人。
我怔了怔,隨後學着風無趣的語氣笑道:“在下楚官。”
“呵呵呵!”她笑得更開心了,“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有趣的鬼差。”
我心裡突然咯噔一下!她知道我的身份?而我,卻對她一無所知!
“嘿,楚官,別緊張,我沒有惡意,謝謝你剛纔出手幫我,這個地方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該去哪裡,要不?”她試探性的問道,“讓我先在你家借住一段時間?”
等了半天,她見我沒有說話,隨即在身上摸了摸,遞給了我三枚金葉子,鄭重的說道:“我會付錢的。”
我猛地擡頭,眼睛看着她表情甚是誠懇,手卻更誠實的接過金葉子,眼睛發光的嘿嘿笑道:“好說,好說,這個好說。”
她小嘴微張,有些發愣,隨後朝我莞爾一笑,彷彿心照不宣。
回去的路上,我本想套她的話來着,可是卻總被她反客爲主,突然發現,我這人說話的藝術境界還是不夠高啊!這要是擱在宮鬥劇裡,我估計活不過半集。
聊了一路,我除了知道她叫古繪嵐以外,其他的什麼也沒問出來。我稍稍有些挫敗,垂頭喪氣的開着車。
她似乎看出了我內心的不鬱,笑着說道:“楚官,我暫時不能告訴你我的身份,但是我發誓,我絕對沒有惡意!”
我偏頭看了她一眼,繼續開車,發誓?發誓頂個屁用!要是真有用,被雷劈死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停了車,我讓她和我一起提着那些吃食進去,還沒到門口,就傳來一聲凌厲的貓叫,旋即一道黑影閃來,停在我們跟前,烏夙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就在我詫異的當口,屋內的三人也迅速趕了出來,我擡頭看着他們仨,正準備問有什麼不對時。
書弦卻眉頭一皺,說道:“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