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我把茜茜託付給你,你可願意?”
寧靜只覺得腦海一片空白,耳畔迴盪着這一句話,他沒想柳樹這麼直接,這麼快就要把柳茜茜託付於他。
朱熹爲之一怔,回過神來,看向柳樹的目光滿是敬佩,真男子,真男子!
柳樹感到了朱熹的目光,老懷欣慰,沒想世上還有知音,沒想到啊!
柳茜茜則等着寧靜的回覆,父親會有這樣的決定,完全在她的預料之中,從小沒了母親,他對自己也不敢管得太嚴,養成遇事很少徵求的他意見的毛病。這回自己既然問了她的意見,又看寧靜不錯,想來是要極力促成此事了。
柳樹見寧靜沒回答,以爲現在要他們結婚,於是又補充了一句:“至於婚事,你們可以畢業之後再談不遲,我看茜茜對你頗是依戀,你對她也有情意。茜茜雖然平日有點嬌生慣養,但她也是一個懂事的孩子,會做飯也會家務,人長得也算俏麗,想必你父母也不反對吧?”
寧靜想到,父母肯定不會反對,婚姻的事他們讓自己決定,最好能跟那些在外的人一樣,自己討一個媳婦回來,那樣多洋氣啊。可是,花茗那裡……
柳樹皺了皺眉,有點不耐煩了。
柳茜茜知道父親耐心不好,立即拉了拉寧靜的衣角,示意他趕緊答應啊,這又不是什麼壞事,反正又是不現在就結婚,本小姐都答應了,你怎麼還磨磨蹭蹭?
寧靜搖了搖頭,他知道柳茜茜的想法,但花茗的事還沒有解決,怎麼能夠答應,於是他不顧她的暗示,說:“我現在還不能答應,請容我周詳的考慮考慮。”
“考慮?”柳樹突然冷冷一笑,石破天驚地說道:“是捨不得花茗吧?”
“花茗?!”柳茜茜見到父親臉色一變,心中甚是不解,平時他和和氣氣的,怎麼今天不一樣了,但聽到花茗兩個聲音時,立即知道里面大有文章,而看寧靜神色一變,似乎被言中了。
朱熹看了看場內的三人,察覺客廳的氣氛詭異起來,連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有花茗什麼呀?”
柳樹哼一聲,望着寧靜,語氣憤怒地說道:“怎麼回事?你問問你的好兄弟,讓他來告訴你吧!如今無極未來掌門與茅山掌門的女兒定親一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不要說你寧靜一無所知!”
柳茜茜一下慒了,怎麼回事這樣,她一把拉住寧靜的手,問道:“寧靜,你、你怎麼要和花茗定親,爲什麼從來不告訴我,原來、原來你們……”她的聲音有點歇斯底里。
寧靜被她如此問道,又見她神色悲慼,不由心痛,想安慰一下,不知如何說起,愣在當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朱熹聽他們的談話,雖對於無極和茅山不清楚,可寧靜和花茗定親一事卻聽得明白,又看柳茜茜失態的模樣,知道現在不是瞭解來龍去脈的時候,立即跑來柳樹的身邊,讓他不要亂說了纔好,再說下去,止不定出什麼亂子呢。
柳樹顯然也沒有預料到事情會這樣發展,他本是瞭解寧靜與花茗定婚一事,意在聯姻強化門派的地位,不過目前正在商議階段,尚未定義。既然是娃娃親,又哪有商議這麼一說,後來打聽到是楚行健在意徒弟想法,遲遲推脫不肯答應。
如今見了寧靜,見他與女兒也是兩情相悅,想來他與花茗一事難成,楚行健的性子他是瞭解的,只要徒弟不願意,他肯定會提出拒婚,哪怕茅山掌門的面子也斷然不買。這樣一來,他肯定會答應自己女兒的婚約,沒想他居然一口否絕,說什麼考慮,一定是想要與花茗聯姻了,一下子氣怒,把不該說的,當着女兒的面全說了。
他心下暗自悔恨,都怪這張老嘴,卻也知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話,不可能收回了,於是看着寧靜斥道:“這也可以,不過你要接下我十招才行,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要知道我柳樹的女兒不是任人欺辱的!”
柳茜茜正在與寧靜糾纏不清,忽聽父親此言,着實嚇了一跳,父親出手她可是清
楚的,沒有妖邪能夠逃脫得了,他不會殺寧靜,但若是是傷了他,絕不是她願意見到的。
柳樹見要女兒過來勸解,頓時怒了,怎麼女生這樣向外,到了現在還向外,喝道:“站一邊去!”
柳茜茜陡然聞聽父親喝斥,心裡一驚,父親可是從來沒有如此喝斥過自己,正在她愣神的片刻,柳樹已身手JIAO捷地衝了下去,動作之快,與他稍胖的身體難成比例,就連朱熹也看得呆了,顧不得動作。
而作爲被攻擊的對象寧靜,神色淡然,一收原來的糾結之態,師傅很早告誡他,戰鬥時不可心生二物,只有對方足矣。
見對方攻勢兇猛,揮拳一剎,帶起輕微的風聲,足見這一拳的力道,若是不小心挨一記,怕是要在牀上歇息一陣吧。
不過,他藝高人膽大,伸出自己白嫩的手來,接了上去,柳樹對於這一舉動卻是吃一驚,他只是要小小教訓一下寧靜而已,一是怪他猶豫不決,二是轉移茜茜的注意力。
沒想到他居然不知好歹的硬接此拳,他可不比自己這近身戰鬥的異人,而多靠靈力催發各種術法戰鬥,但是拳勢已出,若是強制收手,只怕自己傷得比他更重,算了,既然這小子不識好歹,那就讓他長長見識,以免不知天高地厚,到時吃了虧。
這一招揮出,說起來話長,實則不過一個鼻息不到,幾乎下意識的般的動作,寧靜那保養極好,讓女孩羨慕嫉妒恨的手,已經接住了柳樹來勢兇猛的一拳,可開山裂石的一拳!
可是,寧靜卻並沒有感到一絲痛楚,反而笑了笑,手輕輕的向外劃出,帶着柳樹的身體,劃了一個優美的半圓,然後,將之一甩,柳樹居然不由自主不地向後滑了小步。
寧靜得了便宜,卻並沒有順勢進攻,反倒一躍而起,身後退了步,與柳樹拉開了一段距離,他的身邊就是門了。
他剛剛用了四兩撥千斤的法子,將柳樹開山裂石兇拳的力量卸了,若是仔細瞧的話會發現,當時寧靜的手上有着青白色的靈力隱現,這是他將靈力同近身戰鬥結合到了一起。
柳樹吃了小小一虧,不怒反笑,就要再次襲擊,忽然,聽到寧靜那邊手上的動作飛快,聽得“撼天動地”!
他吃了一驚,只見密密麻麻的靈力手掌連綿不斷地拍來,他立即擺出十二分的戰力抵擋,並把柳茜茜和朱熹護了身後,心裡卻把寧靜罵了個遍,看你小子挺老實的,怎麼出手這麼狠,這一掌下去,我家的東西壞了是小,你怎麼也把心上人和你的胖兄弟也“照顧”在內,真是識人有誤啊。
可是,當柳樹全力承接所有的手掌時,這才發現全部都是虛影,拍在房間裡只是起一陣微風而已,他立即知道被寧靜騙了,這一招看似聲勢浩大,卻全是假的。
“多謝師伯留情,寧靜改日再來登門拜訪,就此別過。”
這時,他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音,頓時氣悶,原本想教訓人家的,最後卻被人家灰頭土臉的擺了一道。
他搖了搖頭,心裡想道,不和小輩計較,不和小輩計較,可是心裡還是覺得不爽坦。回頭看看女兒,只見她鬆了口氣,想是擔心自己傷了寧靜吧。
朱熹從吃驚中回味過來,剛剛看到寧靜那一手絕活,只是那麼一推,屋子頓時出現了許多的手掌,真是把他嚇了跳,以前認爲只有電影電視上纔有,沒想到現在生活也有,不可思議啊。
不過,他腦子一想,這是柳樹先動的手,寧靜這是正當防禦啊,那柳樹叫什麼,一剎那,他的腦海閃過一個詞,忍不住叫了出來,話聲還沒落呢,看見柳樹一臉笑意地看着他。
朱熹一驚,他不會打不過寧靜轉而打自己找場子吧,不行,我的趕緊去看看寧靜,他現在受了感情的傷,說不準會想不開,我得過去開解開解。
他正要把這冠冤堂皇的理由說出來,卻見到柳樹笑眯眯地問道:“你剛纔說是逼婚對吧?”
朱熹就要點頭,立即把頭搖成了撥浪鼓,開玩笑,我可不是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