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關鍵線索

“梨兒姐姐?”

白析正在前頭鋪子裡賣酒, 聽到動靜回頭一看,竟是白梨走了出來。

“梨兒姐姐你怎麼出來啦?”他高興地笑了笑,眉眼彎彎。

白析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小汗珠, 立馬跑去搬了一張凳子過來給白梨坐。

白梨揉揉他的腦袋, 淺淺一笑。這幾日她幾乎未曾踏出過房門, 前面的酒館一直都是白析在照料着生意。

“這是我的酒館, 我怎麼可能就這樣放着不管?”她笑了笑, 眼中有些什麼東西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她打開一罈酒閉上眼睛認真聞了聞香味,轉而嫌棄地皺了皺眉,將酒放到角落。

“怎麼了嗎?”白析伸長脖子好奇地看着她的動作, 很是不解。

白梨輕輕搖頭,“不是很醇香, 不賣了。”

“可是, 這是這幾天賣的最好的酒啊。”白析有些着急。

正欲和他解釋些什麼, 卻見白析忽然驚喜地睜大了眼睛看向自己身後。

“溫涼哥哥!”

溫涼?

白梨嘴脣微微動了動,慢慢轉頭看向身後。

離她不遠的地方, 一英俊男子白衣如霜,神色清然,站在綻放的紫薇花下,雖然帶着滿身的風塵僕僕,卻仍舊不減那溫潤的氣韻。

正是許久不見的溫涼。

“你怎麼回來了?”白梨拉着白析小跑過去, 眼裡閃着奕奕光彩。

溫涼眼角帶着溫柔的笑意, 輕輕揉一揉白析的腦袋, 繼而伸出手也想摸一摸白梨的頭, 但是停頓了一下還是收了回來。

“梨兒, 你長高了。”那語氣不像是面對許久不見的朋友,更像是他和白析說話時的那種包容和寵溺。

白梨靦腆地點了點頭, 她是比之前長高了很多,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種孩子氣的感覺。

“梨兒,發生了什麼,你好像不開心?”

白梨曾以爲那些事對自己已經過去了,她曾以爲自己已經調整好了,她曾以爲自己很堅強。

但是聽到溫涼話的一瞬間,她還是蹲在地上崩潰哭泣。

原來這個人世間竟有一個人,只憑一眼就能看出她不開心。

小聲哭了一會,白梨才紅着臉拿袖子擦擦眼淚從地上站起來,抽抽搭搭地抱怨:“你就光看我哭,也不阻止我,叫人看到多不好意思啊。”

溫涼擡手輕輕擦去她鼻尖掛着的一顆淚珠,心疼道:“難過就要好好哭出來,我爲什麼要阻止你?”

看到她哭的那一刻,溫涼其實是鬆了一口氣的。

他更怕的是白梨會像他一樣,再難過也哭不出來,那纔是最悲哀的事情。

白梨癟癟嘴又要哭,最後還是忍住了。她和白析兩人將酒館打了烊,邀請溫涼進了院子。

三人坐在院子的涼亭裡,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溫馨。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不是說要到中秋以後嗎?”白梨給溫涼倒了一杯酒,是他最愛的清霜酒。

溫涼拿起酒杯輕輕晃了晃,凝望着酒杯的目光溫柔如夏日的月色,“找到了線索,就想着趕緊回來。對了,這幾個月,沒發生什麼吧?”

白析一口栗子酥卡在喉嚨裡,一邊咳嗽一邊拼命對着溫涼哥哥使眼色。

白梨見他噎得滿臉通紅,給他到了一杯茶,責怪地輕輕拍拍他後背,“打什麼眼色?這沒什麼不能說的,看把你自己嗆的。”

一直到白析把點心嚥下去,喝了幾口水緩了過來,白梨才重新看向溫涼,“這幾個月發生了很多事。”

她將佘無涯奪人仙識,打傷蘇煙等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溫涼,自然也說了凌焉最後選擇了蘇煙,甚至問她要去了寶貴的金蛇果的事情。

“你要不要避一避?”白梨想着佘無涯身負有傷,等他傷好了一定會再大肆搶奪仙識,到時候溫涼可就危險了。

“什麼?”溫涼怔愣片刻纔回過神,眨眨眼重新問了一遍。

白梨忍不住失笑,這可是她第一次看見溫涼發呆呢,竟然是如此有趣。她臉帶笑意,又將自己的擔憂重複了一遍。

“不用。”溫涼眉峰緊皺,細長的指尖一下一下無意識地敲擊着石桌,“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簡單?白梨納悶,這件事已經很複雜了,如果不是佘無涯邀請自己去陪他,她都不可能這麼容易就知道事情的真相。

“搶奪仙識的人不是佘無涯。”銀色的眼眸中劃過一道精光。

“什麼?!”白梨腦子有些懵,這一切明明就是佘無涯主使的,那些小妖都朝他跪拜高呼“主人”了,不是他還會是誰呢?

溫涼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凝視着落葉林的方向,許久纔開口道:“一定不是佘無涯。”

他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巧的魚形玉佩,放在脣邊親吻了一下,細細地摩挲着,充滿眷戀,“佘無涯是有着千年道行的銀環蛇妖,此種蛇乃是整個妖界聞名的淫、獸,而天庭清心寡慾,他又怎麼可能會想要轉妖爲仙?”

“所以,掩藏在佘無涯背後的那個,纔是整個事件真正的主謀。”

佘無涯背後掩護的人?白梨用手支着隱隱作痛的額頭,發現她真是把這件事情想的太淺顯了。

“這人絕非等閒之輩。”

溫涼轉過身,將玉佩輕輕放在桌上,他用手沾了一點酒,輕輕彈在玉佩上。那玉佩霎時泛起了淺淺的紅色光芒,似乎還隱隱有一些香氣。

“這玉佩……”白梨知道,這一定是對溫涼而言很重要的東西。

“是她的。”溫涼用指尖輕輕摸了摸,眼中是弄得化不開的愛意和思念,“我愛人魚兒的玉佩。”

“很多年前,那人就試圖吞噬我體內的仙識,但是因爲我一直都很小心,所以他就沒能得逞。終於有一天,那人像是被逼到了極點,他……他竟然……”溫涼一拳狠狠地砸在涼亭的石柱上,鮮血順着他的指縫汩汩流下。

白析嚇了一跳,立刻向上前給他包紮手上的傷口,但被白梨阻止了。

白梨攔住白析,對他緩緩搖了搖頭。她很清楚,溫涼此時此刻最需要的,就是發泄。

讓他痛痛快快地發泄一場吧。

溫涼果然對手上的傷毫不關心,他神情哀傷,繼續說着他心底的故事:“他被逼急了,趁我不備之時擄走了我心愛之人,想要騙我過去。我在最短的時間內請到了狐族的長老和我與我同去救她,誰知……”

溫涼仰頭向天,深吸一口氣,雙手死死握拳,鮮血染紅了他雪白的衣袍,“誰知那畜生不知從哪裡聽到了這個消息,竟然在我趕到之前就重傷了魚兒。等我人到那裡時,她已經奄奄一息了。”

溫涼的聲音清了下來,他平靜地拿出帕子擦乾淨手上的鮮血,用沒有受傷的手拿起了桌上的玉佩,“這是魚兒最心愛的玉佩,當時就掉落在她的身邊,上面沾了幾滴血。她告訴我,這是她用簪子刺傷了那人滴下來的血。”

“所以它纔會發出紅光嗎?”白梨聽完了整個故事,心裡說不出的難過。

“是。我後來無意中將酒打翻在玉佩上,它就發出了這種紅光,並且有一種特別的香味,我始終覺得這個味道會是找到那人的關鍵線索。”

溫涼再次將玉佩放到脣邊親吻了一下,“我這次帶着它去玄雪城找了我狐族的長老,長老告訴我,這香氣已經被我打翻的酒污染了,如果我能找到一個人既熟悉酒,又對香味很敏感,那就有可能從其中辨別出最原始的味道。”

他將手中的玉佩放在白梨面前,清冷的銀眸中帶了點點笑意,“我始終相信,你我的相遇,是上天安排的緣分。”

一旁的白析抱着栗子酥的手抖了一抖,手背上的汗毛迎風而立:這句話真肉麻,趕快背下來以後可以哄老婆用。

白梨倒是沒覺得什麼,她只對着溫涼柔柔笑了一下,輕輕拿起桌上的玉佩,放在鼻尖仔閉上眼睛仔細地聞着。

溫涼和白析都屏息等待着最後的結果。

白梨的額頭上漸漸沁出了汗珠,過度消耗嗅覺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白梨才睜開眼,長長吐出一口氣,再次在玉佩上淋了一點酒,閉上眼重新開始分辨。

這次就快了,不過片刻她就睜開了眼,她掏出自己的帕子將玉佩細細擦拭乾淨,還給溫涼,“這香味是桃花的香氣。”

“桃花?”溫涼瞪大了眼,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自己怎麼可能連桃花這麼常見的花香都聞不出來?

“對,就是桃花。”白梨肯定地點點頭,而後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狠狠灌下,纔將自己腦中暈暈乎乎的感覺驅散,“但這可不是普通的桃花。”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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