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鯨鯊的話,那我現在一定會承受格外大的壓力,同樣也會制定很多對策。
畢竟鯨鯊要面對的對手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個團隊,他要同時面對邁克、怪臉、KING、喬治和巴博斯的圍攻!
單獨拿出一個邁克來都夠鯨鯊喝一壺,他不可能沒有防範,那麼他一定會挑選最爲適合的‘戰場’!
這樣推算一個小時的車程就有了解釋,地下三層的建築一定不會太偏離市中心,因爲只有鋼筋混凝土的高層纔會打那麼深的地基!
從酒店出去一個小時車程早就不知道去了幾環,除了故意兜圈子之外,應該是給賭場預留一個提前準備的時間!
我把電話打給小胡,我決定要殺一個回馬槍!
“喂?鷹老闆有什麼吩咐?”電話接通傳來小胡客氣的聲音,可我知道他肯定有問題!
“來酒店接我。”我淡淡的了說句,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
“現在嗎?”小胡的語氣有些驚訝,他才把我送回來不到一個小時,但我要殺回去看看!
“對,有問題嗎?不方便嗎?”我直接提出了質疑,從而不給他質疑我的時間。
“沒有問題,我馬上就過去。”小胡稍微猶豫了一下,他沒有那麼當機立斷,這不符合他的利益角度。
珍妮弗聯繫了一個賭場代理人,這個代理人負責給賭場輸送賭客,說白了就是靠賭場吃飯的引路鬼!
在珍妮弗和侯三爺之間的關係,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小胡以前沒有見過我卻願意帶路,臨時了加一些人他也欣然同意,可他根本就不符合‘引路鬼’帶人的規矩!
一般來說代理人必須要對賭客負責,搞清楚他們的身份底細是最起碼的事情,還要知道賭客有多少資本。
他不認識我們卻願意帶路,那麼路上搜查一切反而顯得有些多餘,更重要的是瘋馬和南瓜他們的表現!
臨走的時候南瓜在身上藏了九包香菸,這個小小的細節暴露出南瓜的資金實力,可當時小胡什麼都沒說。
作爲引路鬼碰上這樣的垃圾賭客,那麼他絕對不會再往場賭裡帶第二次,因爲這樣他拿不到任何好處!
我剛纔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他並沒有特意詢問南瓜那些人的情況,這不符合他的利益點!
換做我是引路鬼的話,我一定會多問一句資金情況,更要問一句南瓜的情況!
我轉手第二個電話打給葉凌雲,我想知道他的牌是怎麼輸的,就算輸錢也得有個過程!
“什麼事?”電話接通傳來葉凌雲有氣無力的聲音,估計他已經睡了。
“沒什麼事,我就問問你在賭場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就是在玩德州撲克的時候。”
“感覺很倒黴。”葉凌雲嘀咕了一句,雖然他精神迷糊可他的頭腦不會迷糊。
人對於經歷過的事情有特別的記憶力,敘述一件發生過的事情要比編造容易的多,也不需要太多時間的思考。
“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個倒黴法?”我追問一句,也許會從輸錢當真獲得意想不到的消息!
“你很介意嗎?我可以自己兜底的。”葉凌雲解釋了一句,很顯然他誤會了我的意思。
“不用,這些錢我還不放在眼裡,只想知道你是怎麼倒黴的……這個對我很重要。”
“這種感覺很奇妙,好像他們能看穿我的手牌一樣,在翻牌圈我有牌他們就棄牌,只要抗到底那一定是我輸。”
一聽這話我就知道葉凌雲中招了,估計他自己也有這個感覺,但是他卻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這件事。
“OK,感謝你的分享,希望不是美化之詞。”我笑着說了句,不聲不響給他下了個鉤子。
“我在房間,有什麼事情記得叫我。”
“好。”
掛斷電話我摸出一支香菸點燃,看來我的猜想沒錯,賭場裡的那些賭客絕對不是普通賭客!
賭桌上的透明玻璃可以看到所有人的手牌,葉凌雲沒辦法出千換牌,同樣賭場沒有理由串通其他的賭客。
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些賭客是賭場裡的人,賭場會把手牌消息告訴他們,從而穩贏不輸!
其實那些人不需要是高手,但凡只要懂得德州撲克規則的賭客就可以收拾葉凌雲,因爲他的底牌相當於是透明的!
鯨鯊忽略了一個細節,那就是高手可普通牌手的區別在於是否會僞裝!
如果那些牌手僞裝一下讓葉凌雲贏幾次,那麼就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破綻,更不會讓葉凌雲有種倒黴透頂的感覺。
一般人輸了肯定覺得是手氣不順,可在老千的世界中從來沒有手氣這一說,全都是套路和陷阱!
現在我幾乎已經確定賭場是個張開口袋的陷阱,誰跳進去都沒有好果子吃,可那麼大的口袋需要裝下一條大魚!
對於鯨鯊和侯三爺來說,很顯然我算不上是一條大魚,哪怕我是一條小魚可我不願意去冒風險。
“李小柔,趕緊起來穿上衣服。”我招呼了一句,直接把沙發上的李小柔叫起來。
“啊?怎麼了嘛?”李小柔一臉茫然的看着我,她的眼神有些複雜啊,搞的好像我要上她一樣。
“我有東西落在賭場,你去幫我拿回來,一會車子就過來接你。”我隨口編了個瞎話,讓她去看看賭場裡是什麼情況。
在狹義上來說李小柔就是我的眼睛,幫我去賭場裡走一圈,她連一條小魚都算不上,所以她去要比我去安全的多!
“哦,是什麼東西啊?明天再拿行嗎?”李小柔推脫了一句,她這麼說就是明顯的不想去。
“一枚十萬面額的籌碼,明天可能就被人拿走了。”我不聲不響下了個鉤子,一個她必定會中的鉤子。
“哦。”李小柔慢吞吞的答應下來,可她臉上寫滿了不情願。
“那個十萬面值的籌碼,如果能找到就送給你了!”我笑眯眯的說了句,她瞬間一愣!
“啊?在哪個地方?”
“可能在休息區的沙發,可能在賭場地毯,也可能在衛生間的洗手檯上……具體我也記不清了。”
“好的,我馬上就去!”李小柔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風風火火的往身上套衣服。
我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其實進門之前什麼東西都不準帶進去,只有籌碼是進門之後纔拿到的。
丟了籌碼回去找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按照我對李小柔的瞭解,她一定會把整個賭場翻過來找一遍!
我真正的目的是讓李小柔回去一趟看看,看看大廳裡還有多少人,看看那個陷阱是否還在。
假設今晚賭場裡沒有一個人是‘外人’的話,那麼那些賭客從哪裡來的?肯定就是侯三爺自己的人!
一羣人做局演戲給幾個人看,這就是侯三爺爲什麼一開始圍着場地打招呼,他就是在認人!
他的出現本身就不符合情理,但是改變目的之後他的出現瞬間合情合理,他要親眼看看賭場裡的人是誰!
通過監控探頭可以看到人的大體樣子,但是看不破最起碼的僞裝,所以侯三爺才需要用肉眼進行辨別!
侯三爺出現在自己的賭場合情合理,他和賭客打招呼也合情合理,但唯獨不合理的地方就是他去了每一個地方!
當時我就覺得那個老傢伙不太正常,因爲他在賭場裡轉了幾圈卻沒有一個明顯的目的,並不像是路過或者見到老朋友。
很多當時被忽略的細節慢慢浮出水面,思維邏輯可以逆推出很多東西,再精妙的局也會有破綻存在!